原來是暗紅色的肉團(tuán),外表已經(jīng)被硝煙熏得烏黑,但里面還能看出肌肉組織,聞著有一股相當(dāng)惡心的味道。
“這是什么肉?是那只手掌上的肉嗎?”衡其頭大道。
謝可則伸出鼻子狂嗅了嗅,狐疑道:“這肉除了有一股焦臭的味道外,還有一股不出來的惡心味道,看來這里的臭味就是這些肉團(tuán)團(tuán)發(fā)出的。”
黃跑跑嘻笑道:“這么那只手掌已經(jīng)被報銷掉了?那手掌看起來象是人的,那這肉也一定是人肉了!我倒要嘗嘗人肉是什么滋味?”黃跑跑著,竟將手指也搓起了一坨漂到跟前的肉,打算塞到嘴里去。
“黃跑跑,你別那么弱智好不好?這也是能吃的嗎?”這回衡其也變了臉色,想要打掉黃跑跑手中的肉。黃跑跑來只是裝模作樣,被衡其一咋呼,他竟真的把那坨約有指尖大的肉送入了嘴中!
還算楊浩疾伸手將那坨肉從黃跑跑嘴里摳了出來,并擲到了水中。那肉掉入水里后還“咕咕咕”翻了好一會氣泡,在手電光的照射下,可見看見那肉周圍的水都變成了一種豬肝般的絳紅色。
“這絕不是人的手!”楊浩盯著水面上的氣泡道。
“那到底是什么鬼玩意?”衡其搔著花崗巖腦袋道。
“我早過了,是風(fēng)水師弄出來的禁制,通俗地,也就是詛咒或者魔法。”傅瑩答道。
“那只手難道就是單獨(dú)存在的嗎?它不是長在人或者什么生物的身體上?”謝可對傅瑩這種玄奧的法也仍持懷疑態(tài)度。
“咳,我老周到水下去看看,保證就一清二楚了!”衡其著,脫去外衣,就要往水里跳去。他一定要把這事弄個透徹。他實(shí)在不想揣著這樣的悶葫蘆了。
“衡其,別沖動,水里有危險!”楊浩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但衡其卻自信道:“沒事。你見過水里淹死過魚嗎?”
衡其完,“撲通”一聲躍入了水中。
眾人急用手電筒照射向水面,以給衡其照明。衡其雖然在水下,但也是能看到水面上的手電筒光的。這樣他在水下也才好分辨方位。
卻衡其一個猛子扎入水中,只覺得這水非常的冰涼,涼涼的寒意幾乎透過他的皮膚,直滲入到了他的骨髓里。在這樣冰涼的水里,就算是游泳高手,也會發(fā)生抽筋的現(xiàn)象。一旦手腳抽了筋,那就將異常的危險。俗話“淹死會水的、嚇?biāo)滥懘蟮摹本褪沁@樣來的。
不過衡其既然自稱是“淹不死的魚”,那水底下的功夫自然也非比尋常。此刻他憋著氣,熟練地蹬腿劃水,并睜大眼睛在水中四下察看著(人在水中游泳時眼睛是可以睜開的,當(dāng)然水必須要干凈、清澈,不要太渾濁,象泥巴水里那可不行)。
借著從水面上照射下來的手電燈光,可以看到那些肉團(tuán)團(tuán)仍然散布在方圓半米的一片水域里,既有漂在水面上的,也有半沉半浮在水中間的,有些較大的顆粒已經(jīng)沉到了水底。這水似乎也不深,只有兩米左右,水底下是一片亂石。這些石頭經(jīng)過流水的常年沖刷,早已磨去了棱角,變得圓潤光滑,并布滿了青苔之類的東西。當(dāng)然最多的還是鵝卵石。
除此之外便再也見不到別的東西了。
剛才楊浩的那一銃應(yīng)該是威力實(shí)足,既然那一只手掌都已經(jīng)被打得粉身碎骨,那么和手掌連在一起的身子應(yīng)該也逃脫不了厄運(yùn)。就算沒能將他或者它打死,那么至少也能將他或者它打殘,他或者它一定還有其他的斷肢殘骸會遺落在這里。
可這水底下卻干干凈凈,根就沒有任何一點(diǎn)點(diǎn)別的事物的影子。
衡其浮上水面換了口氣,沖眾人搖頭道:“邪了門了,莫非真的只有那只手掌,而沒有和手掌連在一起的身子?”
黃跑跑又煞有介事起來:“我早就過,那是鬼的手,你怎么可能找得到和鬼手連在一起的身子呢?”
謝可嗤道:“你真的見過鬼?”
“沒見過,不過我相信這世上一定有鬼!”黃跑跑嘻嘻笑道。
楊浩將衡其拉了上來,沉聲道:“好了,不要去管它是什么了,大家都提高點(diǎn)警惕,把眼睛都睜大點(diǎn),咱們這路還很長呢。”
橡皮艇又前進(jìn)了幾十米,眾人忽然覺得水的流速快了起來,劃起船來也比較吃力了。看來他們已經(jīng)劃到了水比較急的區(qū)域。
楊浩詢問傅瑩道:“瑩瑩,還有多遠(yuǎn)?”
傅瑩看著手中的雷達(dá)顯示屏幕道:“還有三、四十米,前面應(yīng)該是一個彎道,拐過彎道,應(yīng)該就到了。”
“這水太急了,我都劃不動了!”謝可忽然叫道。
傅瑩用手電往前照了照,看清了前面的情形后,心里便有了想法。只見她拿出一根長約二十多米的繩子,繩子的前端還帶著鐵爪子。她掄動著繩子,達(dá)到了一定的頻率后,往前“嗖”地一聲甩了出去。
只聽“啪嗒”一聲,那繩子如一道黃練射中了前方十多米遠(yuǎn)處的一塊凸起的巖石,然后繩子上的鐵爪子緊緊地扣住了那塊石頭。傅瑩便將繩子的末端纏繞在手腕上,然后不斷地拉動著。隨著她的拉動,橡皮艇也克服了水流的沖擊,繼續(xù)向前移去。
等移動到了那塊石頭跟前,傅瑩便又將鐵爪松開,將繩子解了下來,然后又甩向前面更遠(yuǎn)處的一塊石頭。如此反復(fù)了三、四次,橡皮艇已經(jīng)前進(jìn)了三十多米,到達(dá)了水道的拐彎處。
但是這個地方特別的低矮,且水流也特別的急,流水的聲音也比剛才要響了許多,如海邊的怒濤拍打著海岸一般。
傅瑩以一人之力已經(jīng)拽不動船了,她忙對楊浩道:“楊大哥,快來幫一下忙,周大哥你們都把頭放低一點(diǎn),心碰到了石頭!”
楊浩忙和傅瑩一起拉拽著繩子,衡其、謝可等人想幫忙,卻插不上手,因船身狹窄,他們根就無法擠到前面去。因此只能聽從傅瑩的吩咐,低著頭,不亂動亂晃,以免給船的行進(jìn)造成困難,同時也怕腦袋碰著了石壁。
黃跑跑也不敢閑著,規(guī)規(guī)矩矩地給眾人打著手電照明……
拼搏了五、六分鐘,橡皮艇終于沖過了這道激流,到達(dá)了水勢較緩的地方。
衡其舒了一口氣道:“噯呀,總算渡過了這個難關(guān)。前面應(yīng)該可以上岸了吧?”
“真的可以上岸了?”黃跑跑一聽也來了勁,忙伸著花崗巖腦袋往前望去。
沒想到他的頭頂上有一塊倒懸下來的石頭,他沒有看見(別的人其實(shí)都看見了,也都避開了),因此硬生生地撞了上去。只聽“呯”地一聲悶響,黃跑跑登時被撞暈了過去。
衡其等人簡直氣結(jié):“這個傻叉,都到了終點(diǎn)了,竟然還撞暈了!”
眾人將船拉到了岸邊,將裝備什么的都弄下了船,然后將黃跑跑也抬了下去。
這里就是傅瑩先前所的那個地方。
但是仍然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古墓的影子,先前的那批人也依舊不見蹤影。眾人視力所及,依舊是石筍、石鐘乳以及石柱之類。
不過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卻不是找出路,而是先將黃跑跑弄醒。只見黃跑跑躺在地上,牙關(guān)緊緊地咬著,腦門上隆起一個大包,紅腫得象顆石榴。不過卻沒有流血。
衡其搔著腦門道:“咱們該怎么把這個家伙弄醒?”
謝可不假思索道:“當(dāng)然是掐人中啊!再不成,我捏他的豬鼻子,看他起來不起來?”
然而他用遍了這兩種方法,卻始終沒能讓黃跑跑醒來。
“用冷水刺激!”衡其著,從陰河里弄了點(diǎn)水,澆潑在黃跑跑的臉上。但也依舊是沒有效果。最后他們沒轍了,只能看著楊浩和傅瑩道:“我們已經(jīng)‘黔驢技窮’了,但還是沒能讓他醒來。他是不是已經(jīng)被撞成植物人了?”
楊浩上前給黃跑跑檢查了一番,也不出個所以然來。
傅瑩道:“讓我來吧。”她先是察看了一下黃跑跑的氣色,接著翻開黃跑跑的眼睛看了看,再探了探他的脈搏,綜合了所有的因素后,對楊浩道:“楊大哥,他走了魂了。”
“走了魂了?什么意思?”不單楊浩,連衡其和謝可都感到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他的魂魄不在身上了。”傅瑩很認(rèn)真地道。
“什么?他的魂魄不在身上了?人真的有魂魄嗎?這也太唯心主義了吧?”衡其的震驚簡直是無與倫比。
人怎么可能會有魂魄?要知道人就是物質(zhì),是由最基的分子和原子組成了我們的身體。身體機(jī)能一旦老化,或者受到嚴(yán)重的損傷,那么這個人也就死了,他的身體會被細(xì)菌分解。他會重新變成分子和原子,再變成其他的物質(zhì)。而不會變成“鬼”,也不可能有“魂魄”!
但是傅瑩得這樣認(rèn)真,難道真的有所謂的“魂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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