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是炸尸了?”農(nóng)民、劉勇、吳文也驚疑不定。
“糟糕,死者的家屬肯定忘記請道士給死者念安魂經(jīng)了!”
蝦皮也大感困惑,不過他是絕不會相信炸尸一類的迷信法的,當(dāng)下痛斥道:“你們都別胡八道,哪里有什么炸尸?”
“可是不是炸尸又是什么?”眾人都問道。
“難道就不可能是死者回陽了嗎?假死后而又回陽的事并不是沒有過!”蝦皮叫道。
“可是這人已經(jīng)死了三、四天了,這棺蓋也應(yīng)該釘緊了有一兩天了,就算是個大活人,憋也憋死了,怎么還可能回陽?我看就是炸尸!”衡其的肥手一擺道。
“怎么可能就憋死了?這棺材又不是完的真空環(huán)境,總會進(jìn)去空氣的,只要還沒下葬,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憋死?”蝦皮也反駁道。
“是有人在里面!”一直在傾聽著棺材動靜的楊浩突然向棺材沖了過去。
眾人見狀也急忙跟了過去。
楊浩一面看著棺材,一面急切地沖眾人道:“誰有刀子或者匕首之類的東西?”
“我有!焙馄溥f給了他一把彈簧刀。楊浩彈出刀刃,插進(jìn)棺材里的縫隙里,突然一撬……
“喀嚓”一聲,沉重的棺蓋被他撬松了,數(shù)顆鎮(zhèn)魂釘也被帶了起來,棺蓋與棺材之間出現(xiàn)了一條巨大的縫隙。
這三年來,楊浩的能力雖然喪失得很厲害,但瞬間的爆發(fā)力還是有的,比如他殺豬,就是靠著瞬間的爆發(fā)力將刀子刺入到豬的心臟里。這棺蓋也被他瞬間的爆發(fā)力給撬開了——來這棺材不用專門的工具是很難撬開的。
不過撬開了棺蓋后,楊浩的力氣也頓時都瀉光了。他沖眾人疲憊地叫道:“快,把棺蓋推開!”
眾人實在不知道棺材里是怎樣的情形?萬一不是人回陽,而是起尸了,那就完蛋了。
不過眾人此刻也都豁出去了,大家發(fā)一聲喊,麻著頭皮將棺材蓋掀翻到了一邊,然后一齊往棺材里望去……
棺材里塞著許多綢緞絲棉之類,紅紅綠綠的,給人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而就在這一堆紅紅綠綠的織物里面倏然坐起來了一個人,這人的頭上也被織物擋住,眾人一時沒法看清他到底是怎樣個長相,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長出了獠牙?
“是僵尸!”肖子昂駭叫一聲,掄起一根木棍向那人當(dāng)頭打去。楊浩等人勸阻不及,那木棍徑直落到了那人的頭頂上,直打得那人的腦袋瓜嗡嗡響。
“干嘛打我?”那人扯掉了罩在頭上的織物,沖眾人大聲咆哮道。
眾人一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就呆在了那里。因為這個聲音實在太熟悉了。熟悉得令他們死過一次都不會忘記這個聲音是誰的。
是黃跑跑!!!
“怎么是黃跑跑?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衡其大駭之下,揪住黃跑跑的衣領(lǐng),將他拽出了棺材。
黃跑跑晃動著花崗巖腦袋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我這是在哪里?我明明在帳蓬里睡得好好的,怎么就到了這盒子里?我都差點憋死了!”
“你子跑到棺材里睡來了!”謝可插話道。
“黃跑跑怎么會跑到棺材里來了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這個世界上真有鬼?”農(nóng)民、吳文等人不停地抓著腦袋。
蝦皮也呆在了那里,仿佛根就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
楊浩則是伸手到棺材里摸了摸,然后轉(zhuǎn)頭對蝦皮道:“死者不見了。”
“什么?死者怎么會不見了?”蝦皮再次駭?shù)媚康煽诖簟?br />
“不會是黃跑跑把尸體背了出來,自己再躺進(jìn)去的吧?”大頭插嘴道。不過他這話出來,連他自己也不信。因為所有的人一直都守在這里,目光幾乎就沒有離開過那雖然處在黑暗中、但始終未離開眾人視線的棺材。
何況就算黃跑跑要來背尸體,那他總得弄出什么響動吧?還有,棺材蓋一直都是被鎮(zhèn)魂釘釘?shù)盟浪赖模S跑跑又怎么可能撬得開?就算黃跑跑有那樣的神通,但他總要有動機(jī)吧?他沒事干要到躺了死人的棺材里去躺著?何況他那樣的怕怕和跑跑,給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敢。
這時候肖子昂忽然想要到帳蓬里去拿一個什么東西,當(dāng)下便用手機(jī)屏幕上的亮光照著,向帳蓬走了過去。
大頭在后面叫道:“肖子昂你把帳蓬口子開點,別把蚊子都放進(jìn)去了!
肖子昂答道:“知道了!碑(dāng)下他已經(jīng)走到了帳蓬邊,將帳蓬拉鏈拉起來了一個拳頭大,然后將右胳膊伸了進(jìn)去,想要摸索他要拿的東西。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鼻子里忽然聞到了一股奇濃的臭味,這臭味有點象死老鼠的味道,但比死老鼠的味道要濃得多,他差點被熏得窒息了過去。
“我靠,黃跑跑的屁味還沒有散去嗎?”他一面嘀咕,一面伸手在帳蓬里亂撈著。
驀地,他的手碰到了一個僵硬且又冰涼的物體,象是人的手臂,他吃了一嚇,喝道:“是誰在里面啊,手怎么這么冰涼的,跟死人的手一樣?”
里面的人沒吱聲。
肖子昂忙撩開了帳蓬,將整個腦袋都探了進(jìn)去,想要看個真切。
他這一看,頓時唬得身的肌肉都緊了起來,只覺得所有的毛孔都收縮了,而身上的汗毛也似乎一下子長出來了三分!
“快來人哪,有死人!”他駭呼出這一句,整個人仰后一翻,咕咚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楊浩、蝦皮等人如賽跑般地沖了過來,有的人連鞋子都跑掉了。
肖子昂經(jīng)過掐人中,蘇醒了過來,但他只能躺在地上呼呼喘氣,嘴里唔唔叫著,似乎想要什么,但卻不出來,只是用手指著帳蓬,眼里仍是驚恐不定的神色。
帳蓬里果然躺著一個死人,是個男性,五十多歲,尸體上穿著紅里子、青面子的老式棉布衣,正是這里流行的給死者穿的壽衣。因此可以肯定這個人應(yīng)該是個正常死亡的人。
楊浩同時通過分辨死者身上的氣味和棺材里的氣味,可以斷定這就是棺材里的尸體。
那么棺材里的尸體怎么躺到帳蓬里來了?是誰把他搬來的?
當(dāng)楊浩向眾人提出了自己的疑意后,眾人都搖頭道:“這誰那么**把一具尸體往帳蓬里搬啊?就算要搬動尸體,那也需要弄出很大的動靜,可是我們沒有一個人聽到了這動靜啊。因此可以肯定,這根就不是人搬到帳蓬里來的!
大頭插話道:“不是人搬來的,難道是自己走來的?”
“大頭別胡啊,我都毛骨悚然了!鞭r(nóng)民斥道。
老神翻了翻眼皮道:“今天晚上神后蛇鬼臨干發(fā)用,必有陰人往來纏擾,且逢虎鬼乘月內(nèi)死氣,必有兇喪之事,因此起尸毫不為奇。”
“那你的意思,這尸體真的是自己走來的?”吳文問道。
“天機(jī)不可泄露、天機(jī)不可泄露。”老神卻連連搖手道。
“老神你給我住嘴!我看你已經(jīng)完喪失了馬克思主義、唯物主義者的色,陷進(jìn)了唯心主義的深淵,你只會宣揚(yáng)你的江湖騙子的那一套,你除了裝神弄鬼,還會什么?”蝦皮勃然大怒道。
楊浩眉頭深鎖道:“這件事情確實很詭異,該躺在棺材里的死者躺在了帳蓬里,該躺在帳蓬里的黃跑跑卻躺在了棺材里,到底該怎么解釋這鬼秘的現(xiàn)象呢?”
農(nóng)民道:“這事確實夠匪夷所思的,不過目前我們的要務(wù)不是議論這尸體是怎樣和黃跑跑換了位置的,而是不要聲張,不要讓死者的家屬知道今天晚上發(fā)生了這么恐怖的事情。同時咱們還要快點將尸體搬回棺材里去。”
楊浩點點頭道:“不錯,今天晚上的神秘現(xiàn)象只有留待以后去揭開了,大家還是先把死者抬回棺材里去吧。”
于是幾個人心翼翼地將死者的尸體抬了起來,放回到了棺材里,蓋上棺蓋,并重新用鎮(zhèn)魂釘釘死……
當(dāng)天晚上再沒有發(fā)生別的事故,所有的人幾乎都是睜大了眼睛過了這一夜的。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再有人睡得著。
倒是睡在中巴車上的田兵和幾個女生休息得很好。
日上三竿的時候,死者的家屬以及村民們先后趕來了,他們要看著楊浩他們怎樣將死者抬去安葬,當(dāng)然鐃鈸鑼鼓嗩吶之類的助興是必不可少的,死者的家屬也照樣穿著白色的孝服,活象一群舉行神秘宗教儀式的教徒。那些婦女更是咧開了大嘴哭喪一番,直哭得眾人揪心不已,恨不得自己也陪著哭一場。
為了不讓死者的家屬以及村民們看出破綻,蝦皮等人盡量裝得若無其事,好象昨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不過死者的家屬依然檢查了一下棺材,雖然他們感覺棺材好象被開啟過,但又看不出確實的破綻,也只好作罷。
死者家屬請來的道士燒化了紙錢,又念了一通咒語和祭文,便宣布送葬開始。
楊浩這一群人站到了棺材前,打算抬棺出殯。
這棺材是放在兩根十多米長、電線桿粗的杉樹上,再用牛草結(jié)成的纜繩捆綁緊扎,抬喪的人就抬那兩根杉樹,而不是直接抬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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