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行人便朝那條巷子走了過去。
“這巷子應該很古老了,這些磚應該都是明代的,還有這些石板……咦?”老神一邊解,一邊蹲了下去。
“老神發(fā)現(xiàn)什么新大陸了?”農(nóng)民語帶譏誚道。
“老天,這些都是墓碑啊!有明朝萬歷年間的,有清朝順治、康熙年間的,還有乾隆、道光、咸豐、光緒年間的,每一塊碑上都有一個靈魂啊,現(xiàn)在這些靈魂正被我們踩在腳下,他們經(jīng)歷了多少風雨、看夠了多少浮世繁華……”老神手舞足蹈、滔滔不絕地演了起來,仿佛是在某一個講壇上,正面對著一群虔誠的信徒,發(fā)表著他的考古演講。
“什么?這些石板是墓碑?那怎么用墓碑來做鋪路石呢?多不吉利……”農(nóng)民則連連搖頭。
“你懂什么?這是一條文物街啊,這每一塊墓碑都承載著一段歷史呢!”老神不滿地嗤道。
“老神你別再吹這是什么文物了,這要是讓黃跑跑和陳漢奸他們知道了,不定又會弄出來去賣錢呢!”衡其笑道。
“那是些什么人?”我盯著巷子里邊幾個打扮得怪里怪氣的中年女人道。這些女人少也有三四十歲了,都涂著很厚的粉,穿著也很暴露,特別是胸部的敏感部位,只輕輕地遮擋著,估計只要輕輕一扯,那遮擋著的布就會掉下來。此外有幾個邋里邋遢、形容猥瑣的男人在不遠處看著她們,還有一個男人甚至走到了她們跟前,同她們輕聲交談著什么。那男人伸出四個手指頭沖著其中的一個女人比劃了一下,那女人搖了搖頭,并伸出了五個指頭。那男人便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其他的女人。最終有一個女人低著頭快步離開了,然后那個男人便也跟了上去,最后消失在了一座院墻的拐角處。
“做‘生意’的人。”傅瑩答道。她跟著父親走南闖北,想必也有一些見識。
“什么生意?”我心中隱隱猜到了是什么,但還是想問一問。
“‘人肉’生意。”衡其和農(nóng)民一齊答道。看來他們也是懂得此中之道的。
“楊浩哥哥,‘人肉生意’是什么生意?”楊柳眨巴著大眼睛問我道。
我當然不能明白地告訴她,只是以其他的話搪塞了過去。我然后看著傅瑩道:“瑩瑩,你能確定朱婷婷在這些人里面嗎?”
傅瑩
搖了搖頭,緩步走上前去。我們便也跟了上去,擦著那些“生意人”的身體而過,直到走進了巷的深處。
“看,陳漢奸!”衡其看著前面一個猥瑣的身影驚呼一聲道。
我們往前一看,果然看到了陳漢奸。他正站在一堵高大的青色院墻下面,似乎有點神色不安,象做了什么虧心的事。不過卻沒有黃跑跑。陳漢奸也看到了我們,他臉色一變,便想藏到墻后面去。
“站住!”衡其飛步?jīng)_去,三兩下便到了陳漢奸的跟前,伸出鷹爪般的大手,揪住了陳漢奸的衣領。
陳漢奸抖抖索索道:“我沒干什么,你快放開我!”
“你沒干什么,為什么這樣慌張,見了我們就想躲?”衡其喝問道。
“陳漢奸,黃跑跑哪去了?他是不是干那個事去了,你在給他放哨?”農(nóng)民也嚴肅地問道。
“陳漢奸,有什么事你就照直,我不會怪你。”我上前推開了衡其,將陳漢奸“解放”了出來,并和顏悅色地對他道。
“可司,我了,你不要怪我……”
“我不怪你。”
“是黃跑跑干那個事去了,他要我給他看著……”陳漢奸面皮緋紅道。
“黃跑跑這個畜生,他現(xiàn)在是來無法無天了,我找到了他,一定要捏出他的屎來!”衡其怒氣沖天道。
“他在哪里?”農(nóng)民也臉色鐵青地喝問道。
“他就在這上面……”陳漢奸往左邊一棟兩層樓的磚木結(jié)構(gòu)的老式房子一指。
“咱們上去捉奸!”衡其找到了一扇門,便要往樓上沖去。
“捉什么奸?黃跑跑好歹也是出了錢的,也讓人家把這趟生意做完嘛。”老神道。
“是啊,笑貧不笑娼嘛,這是人家在‘做生意’,不算什么奸情,咱們?nèi)绻プ郊榈脑挘_實是有點不合適啊!”農(nóng)民也開口道。
“那就等他們完事后,再把黃跑跑揪出來!”衡其也放棄了“捉奸”的念頭。
然而這時候黃跑跑卻已經(jīng)從那個門里出來了。他一見到我們,自然也是臉皮緋紅,恨不得鉆到地縫里去。
農(nóng)民上前拍了拍黃跑跑的肩膀,笑問道:“黃跑跑,你這么快就完事了?能不能交流一下經(jīng)驗?”
“黃跑跑,你這個敗類,竟然干這種事情,我要代表可司教訓你,然后將你清理出特處組的門戶!”衡其摩拳擦掌道。
“我什么事情也沒干。”黃跑跑卻無辜地看著我們道。
“你什么事情也沒干?你這話有誰相信?你敢不敢讓我們給你驗一驗身,以證清白?”衡其著,揪住了黃跑跑的褲頭,要將他的褲子解下來“驗身”。
“我真的什么也沒有干!我只是上去了解一下情況!不信你們可以問他!”黃跑跑著,往門里一指。隨著他的這一指,門里頓時又出來了個人。
不過卻不是我們想像中的“站街女”,而是一個中年男人。
“黃跑跑,想不到你還是‘重口味’!”衡其不怒反笑道。
“什么是‘重口味’?”傅瑩輕聲問我道。看來她對這個詞還是很陌生。
我對這些東西其實也是有一點了解,于是就悄聲對她道:“‘重口味’在這里的意思就是‘男同’或者‘基友’……”
“不是的,根就不是那么回事!”黃跑跑似乎聽到了我們的談話,或者從我們的眼神中看出了對他的鄙視,于是立刻臉紅脖子粗地大聲辯白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衡其也大聲喝問道。
“我其實是想他打聽一件事,這件事就是和朱婷婷有關(guān)!”
“這事怎么和朱婷婷有關(guān)?”我看著黃跑跑的眼睛道。
“是這樣的,我看到巷子口的這些站街女都又老又丑,吊不起胃口,就向一個當?shù)厝舜蚵犨@里有沒有年輕漂亮一點的。這位蔡先生有,我又恰好口渴了,就跟到蔡先生家里喝了一口水,而讓陳漢奸在外面等著。蔡先生所的那個女的,在我看來,就是朱婷婷!”黃跑跑一口氣完了上面的那些話。
“不對呀,你既然只是向這位蔡先生打聽情況,可陳漢奸卻你是干那個事情去了的,你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衡其質(zhì)疑道。
“我……”黃跑跑一下紅了臉,吱吱唔唔不出個子丑寅卯來。
“快,你這個賤人!”農(nóng)民也發(fā)了火,用手指著黃跑跑的鼻子道。
“我、我剛才看見一個年輕女子站在這兒,長得很好看,于是就、就色迷心竅,想泡她一頓……我看見她走進了這棟屋子里,于是也就跟了進去,沒想到卻只看見了蔡先生,并沒有看到那個女子……”黃跑跑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出了實情。
“這位先生看到的一定是新來的那個,她就住在后面的那條巷子里,這位先生可能看花了眼,就走到我家里來了。”那位中年男人開口道。
“那這和朱婷婷又有什么關(guān)系?”農(nóng)民繼續(xù)逼問黃跑跑。
“我、我進入到蔡先生家里后,才猛然想起那女子的背影其實就是朱婷婷!對,我敢打賭,她一定就是朱婷婷,她如果不是朱婷婷,我甘愿抹脖子上吊!”黃跑跑鼓著眼睛賭咒發(fā)誓道。
“蔡先生你好,我們想了解一下這位新來的朱姐的情況,你能給我們提供幫助嗎?”我推開了黃跑跑,上前對那位中年男人蔡先生道。
“這個新來的姐叫什么名字我們這里的住戶也都不清楚,只知道她非常神秘,常常找不到她的人,但偶爾又會在巷子口遇到她。由于她長得面容嬌好,因此深得這里的老客們的注意,但老客人要想見到她卻得講點運氣,有的人在這里等上好幾天都不一定見得到她。”蔡先生回答道。
“那她現(xiàn)在在哪里?我們能在后面的巷子里找到她嗎?”農(nóng)民問道。
“我過她的行蹤很不確定,現(xiàn)在就算去她住的房間里,也不一定找得到她。不過她在晚上是一定會回到那里去的。喏,她就住在那間抹著生石灰的竹木結(jié)構(gòu)的閣樓上。那間房子因為死過人,還鬧過鬼,所以一直沒人敢住。那位新來的姐一來就住了進去,似乎并不忌諱那些。”蔡先生答道。
衡其暗暗對我做了一個鬼臉,輕聲道:“朱婷婷來就是‘鬼’,怎么會怕鬼?”
“那從你家里可以到達后面的巷子嗎?”農(nóng)民繼續(x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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