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和老神異口同聲道:“黃跑跑留下!”
黃跑跑一聽駭得雙腳直跳道:“干嘛要我留下?我不干!”
真拿這個怕怕加跑跑沒有辦法。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只得讓農民留下,黃跑跑、老神以及傅瑩和我回到野車那里去拿工具。
此時已經是下午三、四點鐘,我們折騰了兩個時,才拿著工具走回到窩棚那里去。這主要是我們開著車去二十多里外的一個鎮上買了些吃的東西,然后掩藏汽車的行跡以及拿工具又耽誤了一點時間,做完這一切后才開始走回到窩棚那里去。而我們藏汽車的地方離窩棚至少也有五百多米遠,且還要爬上一個山坡以及過一堵高崖,因此還是有些費力的。
此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多鐘,山里的夜晚來得早,又加上是陰天,因此天色也更加昏暗。這時眼前出現了兩條路,一條是順著左面的緩坡走過去,路程比較遠,要多繞好幾十米,而右側便是那堵高崖,不過比較陡峭,很難攀登的樣子,但只要心一點還是可以爬上去。
為了節省時間和路程,我們便決定由這里爬上去。但黃跑跑偏標新立異道:“這崖多難爬啊,我們還是從那邊山坡上繞過去吧。”
“隨便,你要繞你自己去繞吧!”我嗤了一聲道。
“我們都走這邊,你一個人走那邊,難道不怕嗎?”老神冷笑道。
“不怕,這么一點距離,有什么可怕的?”黃跑跑用拳頭將自己的朝天鼻子捶得更加立起來,同時牛氣沖天道:“不怕!”
我還想要勸他,老神忙阻止道:“這種人不用勸!讓他被‘鬼’打死,世界上還少一個禍害!”
“老神你什么呢?我就不信這么一會兒我就被鬼打死了!”被老神一激,黃跑跑更加頭撞南墻不肯回頭了。我們只得由了他,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那邊山坡上的亂墳包里。
然后我們也開始往崖上爬。我一面爬一面感慨道:“黃跑跑這么個貪生怕死的家伙怎么竟然不怕鬼了呢?”
“經歷了這么多事,再膽的人估計都對這些墳啊塚啊的產生了免疫力,黃跑跑也不例外。”
“黃大哥是江山易改、秉性難移,他不會有根性的改變的。”傅瑩也笑道。不過她的看法則和老神完相左。
山崖并不高,我們爬到上面不過用了兩三分鐘時間。崖上是個制高的點,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四周的情況。但由于天氣的原因以及黃昏來臨,能見度已經相當的低,十幾步以外已經很難看清景物的細節,至于人,那也只是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不過對于黃跑跑,我們卻是連他的人影子都沒有見到,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于是我們便高聲呼喊黃跑跑的名字,催促他快點過來。
等了好幾分鐘,才見他幾乎是連滾帶爬了過來,面色也唬得鐵青,嘴里更是呼哧呼哧如同拉開了風箱。
“黃跑跑,發生什么事了?怎么又嚇成了軟稀泥樣?”我一把揪住黃跑跑問道。
“我……我因為不想從墳包中間走,于是就走沒有墳的地方,沒想到反而繞了遠路,還遇到了鬼打墻,幸虧可司你的聲音大,嚇跑了鬼,不然我可就慘了……”黃跑跑上氣不接下氣道。
“什么鬼打墻?我看你根就是心理原因!你看見那些墳包太慌張,以至于疑神疑鬼!”我毫不客氣地諷刺道。
“我……”黃跑跑臉紅得象個豬肝,果然被我一語中的!
這時我們離窩棚還有兩百多米,視野里根就還沒有窩棚的影子。我們只能踏著來濃的暮色繼續向前走。
沒走上多遠,忽聽見遠處山頂上傳來一個厲鬼般呼嚎的聲音:“嗚哇——”
這呼嚎聲不僅尖厲刺耳,而且極有穿透力和震撼力,同時和遠遠近近的松濤聲互相呼應,簡直是震人心魄。
我和傅瑩都吃了一驚,只覺得心口間也在突突跳動不止。而我們的身后更是傳來了“嘰哩咕碌”的聲音。我們回頭一看,原來是老神和黃跑跑的腿絆在了一起,兩人互相牽掣,摔成了一堆狗屎。
“你們兩個孱頭搞什么鬼?快起來!”我皺著眉頭,將老神和黃跑跑拉了起來。
曾、黃兩人都驚惶地搖晃著花崗巖腦袋道:“這是什么聲音啊?怎么這么嚇人?”
“不清楚,去看看不就得了?”我嗤道。
不管是什么怪力亂神,我反正是不怕的。當下我忙催促曾、黃等人加快腳步,快點趕到前面去看看。
黃跑跑哭喪著臉道:“咱們到達窩棚就行了,就別去惹那個鬼了吧?”
“黃跑跑的話我贊同,現在天黑了,情況不明,咱們沒必要去招惹那些臟東西。”老神也囁囁嚅嚅道。看來關鍵時候他和黃跑跑也沒有多少區別。
“楊大哥,好象是農民的聲音。”傅瑩這時忽然提醒我道。
我仔細聽了聽,那果然象是農民的聲音。
“咱們的窩棚是在山頂上嗎?”我驚問道。
“好象不是在山頂上,是在半山腰。”老神插話道。
“對對對,我也記得好象不是在山頂上。”黃跑跑也雞啄米般地點頭道。
“楊大哥,窩棚就在前面。”傅瑩往前一指道。
我伸長脖子往前一望,果見我們的窩棚就矗立在前面四、五十米遠的位置,而農民的聲音則似乎是從更遠的山頂上傳來的。
我不由大為光火道:“這個死農民,不好好地呆在窩棚里,跑到山頂上去鬼喊鬼叫干什么?”
老神道:“他肯定也是和黃跑跑一樣,外強中干、心理素質差勁,見我們這么長時間還沒來,于是就疑神疑鬼,并導致神經崩潰了!”
我猜想可能也是這么回事。看來無論是誰,只要把他孤單一人扔在這亂葬崗里,而他心里又有鬼的話,那么他就會被嚇掉魂!農民這人也是很相信鬼的,只不過是貌似沉穩罷了。
費了一番周折后,我們總算將農民找了回來,他已經在亂墳堆子里滾得不象了個人樣:身上到處是黃泥巴和草根樹葉,蓬頭垢面的樣子就象是一個鬼。我扔出一團紙巾讓農民自己擦干凈了臉,然后問道:“農民你搞什么鬼?為什么不好好地呆在窩棚里,要跑到山頂上去鬼喊鬼叫?”
農民這時已經恢復了神志,當下心有余悸道:“嗨呀,可司你不知道,你們走后我就在窩棚里睡了一覺,沒想到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卻忽然發現有個白胡子老頭躺在了我的身邊,我大吃一驚,睜開眼睛一看,卻又什么也沒有。我以為是做夢,便也不以為意,躺下繼續睡覺。但睡了不一會兒,那個白胡子老頭竟然又來了,還將我擠到了一邊。我和他理論,他便用手掐我的喉嚨,直掐得我喘不過氣來……”
“他用手掐你?你怎么得跟真的一樣?”老神嗤道。
“噢,他是在夢里掐我,”農民的臉上露出了一點點尷尬的神色,但他緊接著又驚悸道,“雖然這只是個夢,但夢里的情景實在是太真實了,我也就不敢睡了,同時記起了我們這是在亂葬崗里,莫非這白胡子老頭和這亂葬崗子有什么聯系?于是我便將窩棚里外都檢查了一遍,才發現我們的窩棚其實是建筑在一座塌了的老墳上面,這白胡子老頭一定就是這塌了的老墳里的死鬼,咱們這是把窩棚建在了人家的地盤上啊!我想怕,就再也不敢睡了,就想去找你們。沒想到我在亂葬崗子里走來走去,竟迷了路,結果就走到了那山頂上。而天又黑下來了,于是我……”
“于是你就崩潰了!農民呀農民,你可真有出息!”黃跑跑這時也得瑟道。他完忘記了自己其實比農民還過于。
我用手電仔細照了照窩棚的下面,發現窩棚果然是建在一座塌了的老墳上面,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會看到腐朽了的棺材板。不過死人的遺骸是看不到了,估計早就化作了塵土。
“看來這事也不能怪農民,確實是我們把窩棚安在了死鬼的家上。”老神這時也搔著花崗巖腦袋道。
“好了,別扯這些無稽之談了,咱們都休息一下,九點鐘以后開始行動。”我往窩棚里鋪著的干草上一躺道。
九點鐘之后,我們帶著微型手電筒、镢頭、鎬頭、鏟子等工具開始我們的“盜墓”行動。按照我的設想,我們應該分成四路,一路掘一座墳墓,但那幾個怕怕都不肯干,不敢單獨一個人作業。沒奈何,我只得將人員分成了兩路,我和傅瑩為一路,掘左邊的兩座墳,讓他們三個人為一路,掘右邊的兩座墳。我想他們三個人在一起,再怎么樣也會人多膽壯了吧?
掘墳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我累出了一身牛汗才掘完了那兩座建在養尸地上的墓,也確實找到了兩具栩栩如生的尸體,然而一具是個皺巴巴的老太太,一具是個光頭的老頭,根就不符合我們的條件。看來只有指望他們三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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