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從機船的右舷突然躍起了一條巨大的身影，并帶起滔天的水花，部都傾灑到了我們的機船上，冰冷的水流甚至都潑進了船艙里……

    “什么鬼東西？”蝦皮唬得嘴巴張大得能塞進一泡牛屎！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比剛才還要劇烈的震蕩以及永無休止的風雨和電閃雷鳴……

    “那東西起碼有六七米長，重量估計在一兩噸到數噸左右！”我憑著剛才的映象估測道。??

    “咱們還是先將船靠泊吧，要不然這風大雨大的，咱們萬一有個閃失，只怕不但逮不了孽畜，咱們自己還會喂了孽畜！”農民叫道。

    我便對蝦皮道：“農民‘騷’得有道理，咱們還是先靠泊吧，這趟‘買賣’咱們已經虧得太多了，不能把咱們自己也賠進去了！”

    蝦皮扶著眼鏡眶，兩個牛鼻孔里不停地呼哧呼哧喘氣，看來剛才的情形也完震懾住了他，再聯想到我們當前風雨飄搖的局面，他終于無奈地點頭道：“好吧，先靠泊，但是一定要盯住那孽畜，絕對不能讓它溜了！”

    我道：“只要電站方面能堵住泄洪孔，那孽畜就算插上翅膀也飛不到下游去！只要它還在這段水域里，它遲早就是咱們的下飯菜！”

    “是啊，它逃不掉的！”唐軍和衡其也贊同道。

    “傅姑娘，你的意見呢？”蝦皮還是決定要征求一下他眼里的絕對權威傅瑩的意見。

    傅瑩道：“如果魚罾夠結實，它應該逃不掉，不過……”

    “哎呀，那孽畜連那么結實的箱都能咬破，弄破魚罾應該也不是什么難事……”蝦皮一下又急了起來。

    “這里離大壩泄洪區域還有三四里，那孽畜應該不會那么快就到達了那里，咱們應該還是有機會攔截到它的，咱們還是先靠泊躲避風雨吧！”我道。

    “我讓飛監視它的行蹤，只要它不脫控就不要緊。”傅瑩道。

    “蝦皮啊，你現在就算跳到水里去，也絕對奈它不何，何況你還是只‘旱鴨子’，你留在這湖面上究竟又能起多大作用呢？”衡其嗤道。

    “咳，靠泊靠泊！”蝦皮一下被衡其戮中了痛點，呆了片刻后連聲叫喚道。

    十幾分鐘后，我們的機船沿著水庫左側泊了岸，這時正是午夜十二點多鐘，雖然雨還在下，但聲勢已經大不如幾個鐘頭以前，風也了很多，雷電區也已經遠離了我們，只在遙遠的天邊還不時閃過一道閃電，但由于距離太遠，基上已經聽不到雷聲了。

    不過湖面上的浪濤卻更大了，而且是一個接一個地疊加著，奔騰洶涌，聲勢駭人。在這樣的水情下，我們的航船就更加不可能出動了。

    兩個時以后，風浪終于逐漸了，而飛也監測到那孽畜正在靠近大壩區，看來我們必須得攆上去了。當下我們體隊員又都上了船，農民去船尾動柴油機，黃跑跑也拿著船篙在裝模作樣地撐船——船泊在岸邊時其實是呈一種擱淺的狀態，船身是接地的，因此必須要用船篙用力撐向水底或岸邊的硬地，以獲得一個推力，從而將船推到深水中，船才能正常浮在水面上航行。

    黃跑跑的力氣用得夠大，船也確實被他撐離了岸邊，但船篙也被他撐斷了。雖然船是靠柴油機的動力航行，但轉向、試探水深或者靠泊時都要用到船篙，現在船篙竟然被黃跑撐斷了，可見這個渣人硬是要將他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繼續“揚光大”！

    我和蝦皮都對事情的嚴重性估計不足，將黃跑跑訓斥了一番后也就算了。農民也將柴油機動了，我們的船便開足馬力直往電站大壩方向駛去。

    “楊大哥，那孽畜出現在了二號泄洪閘附近！”一直在監看著飛傳回來的圖像的傅瑩忽然對我道。

    我便和蝦皮研究著那雷達圖像——確定了方位后，蝦皮將手掌朝農民用力一揮：“左滿舵，航向七十六，前進！”

    農民顯然對蝦皮的專業術語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當下傻楞楞道：“什么昨滿剁啊，剁誰？”

    我差點笑出了聲，忙解釋道：“就是叫你向左轉彎，一直往西北方向前進就行了。”

    “哈哈，蝦皮你對農民輪船上的術語，這不就是典型的對牛彈琴嗎？”衡其也差點笑掉了大牙。

    農民總算回過了神，沖蝦皮直翻白眼道：“對牛彈琴諷刺的不是牛，是彈琴的人！”

    “那你自己認為自己是牛啰？”蝦皮也反唇相譏道。

    “和為貴、和為貴。”唐軍忙打圓場道。

    “哎呀，前面有座島，趕快剎車！”就在這時候，呆在下層船艙里的劉勇忽然出了驚呼聲。

    那果然是一座島，正擋在我們的前方，離我們只有五十多米。

    “沒法剎車——等船靠近島的時候，你們拿船篙的人用船篙撐一下島不就得了？”農民嗤道。

    “船篙被黃跑跑撐斷了！”下面船艙里的人叫道。

    “什么……”農民一下慌了手腳，抓著舵輪的手開始有些打顫了。

    “萬一不行，只有跳到水里去把船推開了！”衡其叫道。

    “臭子千萬別莽撞，這里是水庫的深水區域，情況復雜……”我忙勸阻道。

    “沒事，你見過水里淹死過‘魚’么?“臭著已經拉開艙門走到了干舷上，然后“撲通”跳入了水中……

    “臭子心��！”我們都目不轉睛地緊盯著水面，然而水面只有他入水時的那一圈漣漪，臭子的人卻根看不見在哪里。

    我們的心正提在嗓子眼上時，卻見前方的島上已經站起了一個人影，并正在向我們招手。我舉起望遠鏡一看，不是臭子是誰？

    而這時我們的機船也已經駛近了島，眼看就要撞上了——只見臭子掂起一根樹枝還是什么東西（那樣的東西島上有很多，都是被水流沖到那上面去的），朝機船的一側用力一捅，機船頓時被捅得轉變了航向，一場危機看起來也就這樣化解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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