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總是不至，壞消息總是不停，奈德·史塔克終于還是在君臨被斬首。這個消息震驚了整個北方，羅柏·史塔克，奈德的兒子，瓊恩的哥哥，如今的臨冬城公爵命令北境所有領主聚集到他的旗下，共同向南進發(fā)，去找蘭尼斯特家族討回公道！

    瓊恩·雪諾也要如此。他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fā)生！他要去找他的兄弟，他要為自己的父親報仇。他想到正在被悲痛折磨的弟弟，想到在君臨失蹤并下落不明的妹妹，心中的苦痛難以言表。盡管他知道守夜人不會原諒逃兵，但是她連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了，還怕背棄誓言嗎？

    心中的羞愧之情卻不會因為這個理由消失，所以他留下了“長爪”。如果再拿著熊老的饋贈，他會看不起自己。不能告訴同伴，不能牽連他們，瓊恩覺得自己這樣做就足夠了。至于足夠了什么，他卻不上來。

    他輕輕呼喚，白靈如影隨形，一雙紅色的眼睛如同火。可是它的身邊還跟著個胖胖的家伙。“瓊恩，求求你，別這樣。”

    山姆威爾·塔利站在馬廄門口，一輪滿月從他的肩膀后照過來，灑下一道巨人般的影子，碩大而黑暗。“瓊恩，你不能這樣一走了之，我不會放你走。”

    “山姆，別擋道，我不想傷害你。”瓊恩讓自己的臉嚴肅而冷酷，好告訴他：“山姆，你走開，不然我就踩過去！”

    “你不會的。聽我，求求你……”

    瓊恩騎在馬上雙腳一踢，馬兒飛馳朝門而去。剎那間，山姆的臉驚訝極了，嘴巴成了一個大圓。就在人馬即將撞上的最后一刻，他跳了開去，然后步履踉蹌跌倒在雪地中。瓊恩騎馬躍過他，沖進黑夜之中。

    山姆咬了咬嘴唇，翻了個身，從地上爬起來。他現(xiàn)在需要幫助，如果被熊老發(fā)現(xiàn)瓊恩做了逃兵，他肯定發(fā)出通緝，那樣瓊恩被抓住后就肯定被直接處死，連審判都不會有。山姆不能讓事情發(fā)展到那一步！現(xiàn)在熊老在睡覺，明天早上他才會召喚瓊恩，所以留給他們的只有一夜。

    他跌跌撞撞爬上了學士塔，然后強裝鎮(zhèn)靜地打開門。伊蒙學士已經(jīng)睡了，他也不能知道這件事。不過山姆知道那個人肯定還沒休息，之前他看到樓下?lián)u曳的燈火了。

    “麥克，我需要你幫忙，還有阿良。”山姆使勁咽了咽口水，緊張地直喘粗氣：“瓊恩出門去了，我怕他迷路想要去找他。你的狗能追蹤是不是？”

    “實話，山姆。”趙邁帶著微笑站了起來，伸手去夠墻上掛著的外套：“你的臉上就差寫著我在騙你四個字了。”

    “好吧，瓊恩聽他的父親死了，他的哥哥正在起兵，于是要加入他。我能理解這種選擇，但是他……他不能做逃兵，那樣他會死的。”

    “所以還是去找瓊恩嘍，而且不能讓任何官員知道。行啊，我?guī)湍恪！壁w邁點了點頭：“一個人恐怕不夠，你的多找?guī)讉€，還要有馬。”

    于是半個時之內(nèi)，葛蘭、艾迪、派普、霍德、陶德還有山姆和趙邁組成了一只“巡邏隊”，沿著國王大道向南，跟著儲備糧的鼻子而去。雖然馬的氣味很多，但是冰原狼就那么一只，儲備糧天天和它打架，早就對它的氣味了若指掌。

    “瓊恩會走這邊嗎？”葛蘭總是不相信狼啊、狗啊、馬啊之類比他“笨”的生物。“要是我，我會躲開大路的。”

    眾人懶得反駁，低著頭專心騎馬。信號今天是滿月，否則夜間出行危險很大，沒注意的一個坑就可能傷害到馬腿。

    有了儲備糧的幫助，尋找瓊恩并不是多么難的事情。三個時后他們就在鼴鼠村外的林子中發(fā)現(xiàn)了瓊恩。看得出來，他也在猶豫，否則不會在這個地方停下來，這讓大家舒心了很多。守夜人有時候會偷偷跑到鼴鼠村來，在這里喝酒找女人，這幾乎是公開的秘密，熊老也知道。瓊恩出現(xiàn)在鼴鼠村，解釋起來比瓊恩做了逃兵好得多。

    “瓊恩！”派普的聲音輕易劃破了黑夜：“停下來，你跑不掉的！”

    瓊恩咬著牙抽出劍來，那是他從兵器架上拿的一把普通長劍，遠不如瓦雷利亞鋼的長爪。不過他認為自己的劍術足夠，就算是普通刀劍也能夠殺敵。可是拔劍面對朋友，他還真沒設想過這種情況。事已至此，他強迫自己道：“通通退后！我不想傷害你們，但如果情非得已，我會動手的！”

    “一個打七個？”艾迪臉上的愁苦之色依然，也開始感染瓊恩。

    “怎么山姆也能算一……”派普到一半，用力甩了一下手，改口道：“你要打七個？”

    大家一擁而上，將瓊恩圍到中間，不讓他離開。其實最了解場上形勢的是冰原狼，它連呲牙都沒有，慢慢踱到一邊趴著看戲。儲備糧搖著尾巴陪它看戲。

    “你們要拿我怎么樣？”瓊恩仍舊舉著劍，提高音量為自己打氣。

    “我們要把你帶回屬于你的地方。”派普道。

    “我屬于我的兄弟。”

    “我們就是你的兄弟。”葛蘭很堅定地道。

    “他們逮到你，你就會被砍頭的，知道嗎？”陶德緊張地笑笑，“這么笨的事，只有笨牛才做的出來。”

    “我才不會呢。”葛蘭反駁：“我不會違背誓言，我發(fā)過誓，話算話。”

    “我也一樣，”瓊恩道：“可是我的父親被謀害了，這是一場戰(zhàn)爭，我兄弟羅柏正在河間地作戰(zhàn)……”

    “我們都知道，山姆跟我們了。”派普嚴肅的。葛蘭接口道：“你父親的事我們都很遺憾。但那與你無關。一旦發(fā)了誓，你就不能離開，不管怎樣都不行。”

    “我非走不可！”瓊恩激動地。

    他的好朋友們不愿就這樣放他離開，一直圍著他，念誦守夜人的誓言。山姆轉到馬頭附近，伸手去抓韁繩，卻一下子嚇到了馬。馬蹄揚起將他嚇倒，包圍圈中出現(xiàn)一個缺口。

    瓊恩用力一咬牙，雙腿一夾就要策馬逃出去。他已經(jīng)不再認為這是次英勇的行動，只是“逃跑”而已。從朋友那里逃跑，怎么也算不上英勇。

    趙邁皺皺眉頭，事情似乎再次出現(xiàn)了偏差。他還記得鐘處長過，瓊恩不能去南方，否則肯定會引起巨大的波動，足以威脅他的波動。

    于是他一個閃身，像一道白影一樣擋在了馬前：“瓊恩，你想讓你的兄弟被你害死嗎？”(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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