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在基地洞穴中跑來跑去，做著搬運和建設的工作。?  趙邁招了招手，幾只形態各異的蟲從工作隊列中離開，停到了趙邁和儲備糧的面前。

    趙邁指著蟲，從它們的身體結構，運動機構，鉗子一樣的前肢和鏟子一樣的后肢。“瞧，鏟車、叉車、挖掘機、推土機、重型貨運卡車。哦，有些你們可能沒見過，只需要知道那都是機械就好了。”趙邁嘆了一口氣，指著自己的腦袋：“我現在理解了，不能按照工程隊或者軍隊的方式來構建生態系統，除非我只想得到一支生命體的機器人大軍。我制造出來的是一種血肉魔像，你認可嗎？”

    花看著蟲，半響之后道：“不得不，是有血肉魔像的感覺。但是蟲使用的是自然原力，可不是使用魔法的魔像可比。你這些都是生物，血肉魔像可不是。”

    “如果繼續展下去，其實也差不多了。花，儲備糧，借助蟲我能夠學習和模仿各種生物的能力，我可以噴火電，我可以釋放石化光線，我還可以像狗一樣傳送（儲備糧哼哼了兩聲）。但是我只是學習了結果，或者學會了一個公式。而生態系統并不是結果，是一個動態的變量，是無限追求和諧的過程。我的生態系統需要情感。”

    “花，你就是體悟樹，你知道植物喜歡什么。我不想讓自己的靈魂是一個追求蛋白質和碳水化合物的怪物，而是應該能夠享受生活，我希望我的蟲也是如此。”趙邁道：“我有一個計劃，用我的心靈異能將你們和蟲連接起來，由你們教會蟲看待世界的方式。讓菌毯擁有對陽光和水的渴望，而不是像程序那樣服從命令而已。我只要不下命令，他們什么都不會做，這是不對的。我想讓它們活過來，這樣這個生態系統才能活過來。”

    “你想讓我們教導蟲，這樣我們的思想不就影響蟲，甚至影響你了嗎？”花有些驚訝：“趙邁，你不是對自己的思想防護極為嚴密，從來不讓別人染指的嗎？”

    “對你們兩個可以。”趙邁道：“我已經思考過了，這是最好的辦法，也幾乎是唯一的辦法。如果你們愿意的話，我就將蟲的心靈異能核心開放給你們。你們會很忙，需要關注和管理蟲的活動，尤其是將自己的感覺部分分享出去，也分享進蟲的感覺。不會太舒服的。”

    “那完成需要多久？”

    “半年到一年。”趙邁道：“我會在精神上陪著你們。”

    “那好，你答應了要陪我們的，這才是我同意的原因。”花這才點了點頭：“快點開始快點結束吧。”

    “謝謝，我知道這樣的要求等同于讓你們完打開心靈然后和蟲同步……”趙邁愛憐地摸摸花的頭，然后對儲備糧道：“你若是不同意的話，還是汪兩聲就可以。”

    儲備糧只叫了一聲，這是同意的表示。趙邁點了點頭，用手指彈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解開了精神屏障。

    蟲都停了下來，包括幽靈飛船和能量工廠。它們如同被凝固在時空中一樣，失去了反應和行動的能力。

    趙邁將先用自己作為節點，用心靈異能連接花和儲備糧。“花，所有菌毯和能量材料工廠都是你的了，按你的心意展吧。儲備糧，戰斗類的蟲都是你的。”

    隨后，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蟲接入進來，隔絕幽靈飛船的頭腦，然后再把自己的控制權交出去，只作為一個旁觀者和學習者。

    神奇的事情生了。所有的蟲不停顫抖，隨后到處亂撞，就像是喝醉了一樣。它們敲打著自己的身體、又蹦又跳，甚至有些在互相撕咬。兩個能量工廠急需運轉，很快就過了自己的負荷。它們排不出自己體內的高溫，已經開始了自燃。

    “別著急，就像相信我那樣相信蟲。”趙邁一手摸著儲備糧，一手摸著花，用自然原力和心靈異能幫他們冷靜下來。“所有的根還是你們的體，把蟲的神經信號當成是一場電影。你們是評論家，然后是編劇、導演和剪輯。”

    儲備糧睜開了眼睛，轉過頭來舔舔趙邁的手背。“好狗狗，你居然已經初步學會了，真是太聰明了。你要不要吃的東西作為獎勵？”

    還沒等趙邁掏出火腿來，他就看到兩只蟲舉著一大塊菌毯走了過來。“你不會是要吃那個東西吧，味道不好的。”

    “汪汪！”儲備糧叫了兩聲，蟲停了下來。狗狗的念頭現在會被蟲直接實現，就像是人控制自己的手臂去拿蘋果一樣。趙邁將心靈空間的食物取了出來，剔除掉狗不能吃的東西，都堆在地上。

    “記住一點，你得學會控制，否則一個進餐的念頭，蟲就會撲上來把這些食物都吃掉。”趙邁的一句話得儲備糧眼都瞪圓了，它頭一次覺得自己的思想太豐富、念頭太多是個負擔。趙邁用食物“激勵”狗狗，然后去照看花。

    相比于動物，讓蟲真正從植物的視角體會世界才是跨度最大的。趙邁回溯過自己的血脈歷程，其中完沒有身為植物的過去。這種經驗的缺失，給花造成了很大難度。

    幸好她是一個樹妖，還可以理解人類的想法，不至于陷入難以同步的心靈異能之中。趙邁陪著花，通過自然原力的綠色夢境和她對話，安撫她的情緒，以自己的經驗幫助她度過磨合期。慢慢地，菌毯和制造工廠冷靜下來，重新開始有條不紊地工作，而花也能重新顯行。

    “你創造了一個相當強大的物種，只有接入進來才知道。”花贊嘆道：“它們的接受能力遠比我想象的要強。我現這件事并不是在幫你，而是在幫我自己。趙邁，將我放下來吧。”

    “放這兒？”趙邁有些奇怪：“這里不見天日的，你留在這里做什么？”

    “保密。”花掩著嘴巴嘿嘿笑著，眼睛中露出狡黠的表情。“反正不是壞事。”

    “行啊，神神秘秘就神神秘秘把。”趙邁搖了搖頭。他只是將蟲的控制權分給了花和儲備糧，但并非是放棄了，這里生的一切仍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只要想關注，就能知道花做了什么。

    但那不就有點像是偷窺了嗎？趙邁用力咽了一口唾沫，才意識到這是個問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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