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己方被圍,自然要打,但要怎么打?對方是一個機械化步兵作戰(zhàn)組,一臺型機甲,幾十個副武裝的步兵。步兵倒還好對付,但一臺機甲,就不好打了,憑借步兵的傷害,對機甲造成的打擊微乎其微,而陸銘的嘉世機甲因為受損,根不能進行機甲戰(zhàn)。
在短暫的制定策略之后,眾人一致決定了戰(zhàn)術。
山腳針對莊園的進攻進行了一個短暫的停頓,負責針對北方游兵散勇進行清剿的機械化步兵組駭然發(fā)現(xiàn)四周紅方出現(xiàn)了援兵,但當他們仔細看清楚那些援兵樣貌的時候,不禁啞然失笑。一個個風塵仆仆,驚魂未定,顯然是不知哪路掉隊的散兵。
于是機械化步兵組在短暫的陣型收攏過后,決定對他們發(fā)動打擊。
首先判斷他們應該是突如其來撞過來的一支輕型隊,這樣一支隊對機械化步兵來,完等同于碾壓。但為了減少影響整個組考核的軍演“陣亡率”,那臺機甲機師決定先動手。
機師如貓捉老鼠般,機甲近乎于貓科動物般的速度朝山嶺竄上去,果不其然遭到微弱還擊,步槍和突擊槍的能量子彈射擊在展開的護盾面前,就像是雨打入湖水濺起的漣漪般好看。
機師心情大暢,他是位五級機師,此時此刻,機甲操控得行云流水,無論任何時候,以絕對的優(yōu)勢對敵人展開殲滅戰(zhàn),都是十分優(yōu)的一種施暴快感。如果在戰(zhàn)場,對西龐的那些狗崽子是這樣。在軍演之中,對一直和黎明營勢同水火的斯巴達營晨鋒營也是這樣。
機甲如天神對一群原始人般輕松自如的攻來,已經有數(shù)名士兵驚惶得四散逃跑,堅韌的甲身對沿途的樹木簡直摧枯拉朽的行進,眼看著要捉住一名逃避不及紅方士兵的時候,突然紅方士兵旁的一蓬隆起的樹葉枯木濺射沖天而起,一臺機甲就那么伴隨著漫天碎葉,從土堆現(xiàn)出。機甲手持的一柄斬刀,橫空劈至。
機師魂飛魄散,一把斬刀就那么從側面擱在了的駕駛艙前,咯啦劃了一道白痕。
機甲委頓,軍演系統(tǒng)判定駕駛員和機甲陣亡。算是淘汰。機師悔不當初,這才看到這臺機甲,原來完已經失去了格斗能力,純粹就只剩下步行和揮刀的操控能力罷了,這眾士兵,完就是為了把他誘捕到這里除去而已!
唯一威脅的機甲已經抹消,隊展開猛虎般的攻勢。
但機械化步兵組的火力異常兇猛,一時讓山林間的隊只能盡力尋找掩體。而就在此刻,林海一騎絕塵躍出,軍靴在地面快速交踏,身子化作淡淡的青煙,雖然覆甲的護盾已經展開,但那些槍林彈雨卻絲毫沒有對他造成任何波及。
機械化步兵組的指揮官已經注意到了他的突破,震驚之余,緊急調動火力,對他進行攔截。
但林海所過之處,宛如刮起一陣疾風。
無數(shù)的林葉追隨旋繞飛舞,在他身后形成一條葉道。
而所有的能量子彈就傾瀉在他前一刻剛經過的地方,幾乎是追著他的身體之后炸開,一瞬間,林海就沖了兩三百米,拉近到了他“裁決”手槍的射程。
兩把裁決在手,平行舉出。光芒迸射。
瞬息之間,黎明營這邊就有數(shù)人被擊飛出去。
陣地被生生他以兩柄裁決手槍轟出一個缺口。
所有見到這一幕的雙方兵士,都是眼皮一跳。而林海身后,傳來所有人如枯柴入爐瞬旺了的狂喝,沖鋒下山。
山嶺之中,機甲里的陸銘,則是將剛才一幕原封不動看在眼底,他看到林海單槍匹馬沖下步兵組的火力封鎖,直接擊開對方一個防衛(wèi)缺口,竟然不亞于見到一臺微型機甲朝著人肉之墻沖鋒陷陣的氣勢。他怔了怔,苦笑撇嘴,“這家伙……又變強了不少啊……”
林海疾風般的步法在逼近步兵組的瞬間上揚,有如鷹隼劃出上挑的角度,掠向步兵藏身的掩體之后部。
騰空之時,林海就已經朝四周幾個對方步兵身位開了數(shù)槍。
像是在對方陣地里掀起了一陣風暴。
數(shù)個人又被裁決手槍巨大的威力和步兵能量罩中和的爆發(fā)力轟飛出去。
落地的瞬間林海借力一拐,身子清風般朝右側飄出數(shù)米,又毫不遲鈍的轉折,劃出z字的軌跡。
這個過程雖然飄逸,但實際不過眨眼之間,就將十幾道能量彈道拋在他的飄行路線上。
怦怦怦!怦怦怦!裁決手槍速射狀態(tài),出手如電,又有不少人“倒在”他的行進路線。
而就在此時,莊園之中,突然傳出一道“蓬!”的光芒。
光道擦過林海身體,轟在旁邊一個正欲從隱蔽的石柱后面對林海暴起突襲的黎明營士兵護盾上,將對方射飛出去。
林海轉過頭來,他眉頭一挑,已經現(xiàn)出一種喜色。
然后他再不遲疑,踩著那步槍射的節(jié)奏,一路突殺過來。
莊園里每爆射出一道光芒,就會讓一個威脅到林海的黎明營士兵“陣亡”,加之林海雙槍開道。直接打入了莊園,整個步兵組,更在隨后的隊攻入時,宣告崩潰。
剩下的人看到大勢已去,干脆舉起手投降,避免了被槍擊護盾的折騰之苦。
那個被“俘虜”的步兵組軍官看過來,然后聲音有些不甘,有些驚訝,還尤有余悸道,“我認得你……你是……林海!”
軍官認得他,不足為奇,不誓師宴可能見過,就是他和聶鋒之間的比試,黎明營應該每一個人都見過他的這張臉,在此之前,他們很多次對這張臉的資料或者照片嘲笑過,認為這不過是被聶鋒打作豬頭,充其量成為聶鋒順理成章和夏盈姐手牽手共進晚餐的踏腳石而已。
但是剛才,這個家伙,以一個人殺進他們步兵隊陣地時風暴般收割的場面,那真叫一個讓人心肝撲通撲通直跳啊……這幸虧不是真正的戰(zhàn)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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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起這幫算是已經退出軍演的藍方黎明營步兵。
莊園里的抵抗人員走了出來。
首先走出的,赫然是拄著一支步槍,身體明顯疲憊和灰塵撲撲,甚至有地方包扎過有血跡的……少昊!
看到林海,少昊手上的步槍朝后一背,滿是熏黑的臉上,白齒鮮亮露出笑起,“頭兒……”
而在他身后,則魚貫而出一眾同樣臉黑灰灰的數(shù)人,這幾人看著林海,表情瞬間凝固。
而林海看到他們,也頓時啞然。
樓良宇,伊萬羅孚,佘清舒,唐思南,維爾遜五個人,發(fā)誓他們可以被家族丟進這騎士團的大熔爐經歷任何熔煉身體上的痛苦,也不想在如此落魄的時候,被眼前的林海,這么數(shù)看在眼里,那就像是把他們剝得**裸注視一般難堪。
而且最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是林海,把他們從淘汰的邊緣,拯救了出來。
他們哪里還有林海曾經任何時候見到他們,都氣場十足,鮮衣怒馬的模樣。此時一個個,好似落魄流浪大街多年的乞兒……
人都是有自尊心的。
特別是身為米蘭星區(qū)五大侯爵家族繼承人的他們。
一時間,五人竟有一種世事無常,非常想哭的沖動。
而他們面對林海的難堪,又在見到陸銘之后,被一切拋之腦后。
看到同在林海這個隊里,很有些難兄難弟模樣的陸銘,他們在那一刻,只整個腦袋都懵住了,“陸銘……少……少尉!”竟是在那個“少爺!”還未出口的時候,集體反應過來轉口。
陸銘朝他們了頭,算是默許了這個稱呼,同時還有盡量低調的意圖在其中。
“大家竟然認識……太好了,倒省了我一一介紹!”少昊一副如釋重負對林海道,“頭兒!我在逃離桐樹鎮(zhèn)戰(zhàn)場的過程中,就碰巧遇到了他們,這段時間里,我們可謂是一同幫扶著并肩戰(zhàn)斗過來的……他們都是不錯的戰(zhàn)士!”
不錯的戰(zhàn)士?
幾個人此刻已經無地自容。
他們自己知自己事,他們一路遭遇很多戰(zhàn)斗,來是幾十人的隊伍,陸陸續(xù)續(xù)減員。其中有家族安排掩護他們的人,都在行軍途中陸續(xù)遭遇戰(zhàn)斗淘汰退出了。到了被這個步兵組圍在這個莊園的時候,就只剩下他們六個人了。
外面有臺機甲,還有幾十個機械化步兵,他們原以為他們這場演習到此為止了,他們在騎士團的武運大概也只能終結。面臨試煉不合格,返回米蘭星區(qū)的命運。
特別是樓良宇,一想到自己目前那位米蘭星區(qū)議長祖父的凌厲眼神,他就不寒而栗。
其實,他甚至寧愿這是真實戰(zhàn)場戰(zhàn)死了,也好過被淘汰遣返回米蘭星天鵝古堡,那將是在貴族界抬不起頭來的失敗者身份。任誰都知道他樓良宇在帝都,通不過青年騎士團試煉,灰溜溜遣回的事實。那些對他癡迷的貴族名媛會不會因此失望惋惜,都只是事。真正的大事是那些對他寄予厚望的長輩們,那種幾乎可以想象到欲責又止的目光和神情,才最是熬人最是讓人承受不了!
但看到有援軍出現(xiàn),一人從山嶺出單槍匹馬殺來的場面,他們整個人汗毛都在那一刻炸豎起來!只感覺到渾身的血液,都似乎為這一幕倒流了!
然而等到那人突入沖近,看清楚面容之后,他們集體眩暈天旋地轉。
這摧枯拉朽之勢,如同卷席的風暴般打得步兵組人仰甲翻的人,竟然是——林海!
這家伙,從米蘭星區(qū)到帝都皇家青年騎士團,經受歷練之后,如今強大到了一個什么樣的地步!?
此時此刻,他們面對林海,既有一種以前結怨延續(xù)下來的心眼心結,又有一種相比不如的羞愧,還有一絲受其恩惠的感恩,甚至還有那么一傾羨……真是五味陳雜。
人都是復雜的。他們此刻內心無比之復雜。
而就在眾人休整收撿這幫步兵組裝備之時。
遠方,陡然出現(xiàn)一眾朝這個莊園高速突進過來的士兵。這些人統(tǒng)一黑裝,速度之快,非同尋常。
看到當先一人,身子拖行如一道長影,奔行之健美,宛如一頭尋到了獵物的獵豹。
從遠視儀上看到此人,林海終于忍不住扭過頭來,直視那被他們俘虜?shù)睦杳鳡I步兵組軍官。
那名軍官嘴角一咧,道,“抱歉,在我們投降前,我就把你出現(xiàn)的消息,報告上了天。聶鋒才是你的對手,不是嗎……”
“所以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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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防部作戰(zhàn)指揮管控中心。
一個監(jiān)控員的聲音,陡然無比銳利的從大廳無數(shù)參謀軍官中響起。
“找到林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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