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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貴逃妃之腹黑兩寶 正文 【91】疼她

作者/肥媽向善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浮現在眼前的煙霧實在詭異,不知又是什么術。

    五一只手攔在花夕顏面前,綠眸望著那團綠煙,竟是在眼底忽閃過一抹狡黠。

    那煙霧的人臉,是笑到有三分得意的顏色,見此收了收,沉吟:“流民?上回見過。可是這流民居然可以進宮當侍衛?”

    不血脈高貴的東陵,在他們大宛,流民同樣是被拒之千里的。不知其來歷,用到手里到底內心哪兒不踏實。

    “五。”花夕顏讓五讓開一些。既然對方這話都到這兒了,想在這兒繼續抓她,也不大現實,大可不必過于防范。

    “娘娘。”五收了手,可能在打量評估完對方后,是一樣想法。

    花夕顏走前半步,與煙霧人臉平視,走近些瞧,只見這煙霧是煙霧,其實更有像是水面的鏡子,所以那個人臉,有像是通過某個術,將影像從遠距離反射到煙霧上。照這樣推斷,這煙霧是那大宛被堪稱活物寶物的圣水沒錯了。

    對方見她一動不動看著自己,臉上有些不自在,因為她那目光冰涼如水,看著人,能讓人背后莫名地爬上陣冷汗。

    “大祭司?”秀美的唇角勾出一個弧度,像是有了結論。

    對方神情一凝,冷笑:“娘娘不要忘了丫鬟還在我手里。除非娘娘真是冷血心腸,以為這下人一條命也不算啥。”

    “是啊,只不過是個丫鬟,宮何須為了她冒上生命危險搭救?”

    “只因娘娘不是冷血心腸。”

    “怎能見得?”

    花夕顏微勾的唇角,悠然自若。

    對方見此表情,神色又嚴了幾分:“廢話官也不與娘娘多了。到明日午時,若官見不到娘娘,娘娘等著收丫鬟這條命吧。沒了這個丫鬟,官不見得有損失,娘娘自己衡量。”

    花夕顏臉上一聲色都不動。

    對方的口吻在等了會兒,不禁露出了些急躁:“娘娘若是聰明,不會將這事告訴圣上或他人,否則被官發現,那丫鬟的命照樣由官收了。”

    完這話,對方不再二話,果斷鳴金收兵。

    秀眸里的眸光微閃。倒是個聰明的人,知道再和她話難保被她套出話來。雖然她已經大致套出對方的身份來了。

    五在那團綠煙消失后,立馬蓋緊瓶口,回頭,見著她已是坐回椅子里,一幅沉思狀。

    “要不,娘娘——”五道,“我們先把這圣水處理了。”

    “怎么處理?”花夕顏問。

    五愣眨了下眼珠,答不上來。

    若真是能簡單處理掉的東西,還能叫大宛的圣水?

    恐怕這看不出正邪的妖物,燒不動,更是刀槍不入,做法的話,此物如此詭秘,為大宛的神物,又怎能讓外界知道了如何對付它。

    五骨碌轉了下眼珠子,:“娘娘,要不,讓綠翠為娘娘——”

    花夕顏冷哼一聲:“以為宮是廢物嗎?”

    連個丫鬟的命都保不回來。以后,有什么人愿意追隨她?跟隨她的人的命只有在必要的時候獻出來,但絕對不是這樣的犧牲,一價值都沒有,還顯得她這個主子很無能。

    五笑:“這樣娘娘的軟肋是握在那人手里了。”

    花夕顏橫他一個白目:“你這倒是合著對方欺負宮?”

    “臣不敢。”五笑嘻嘻地鞠個躬。

    這子的貧嘴功夫,堪稱一流了。花夕顏沒時間和他繼續耍嘴皮子,只問最緊要的:“他剛才了官,應該是大宛國的大祭司了。可是,這大祭司不是守護圣水的嗎?離開了大宛國,國王能同意嗎?”

    五囁嚅了聲:“臣不清楚。臣雖然在大宛呆過,但是,很多東西止于道聽途,不是很可信。”

    不管如何,這男人極有可能是大宛國的大祭司。花夕顏又問:“你知道大宛的祭司叫什么名嗎?”

    “大祭司一般,都是出自同一個宗室,這個宗室的人血緣特別,能和圣水心靈溝通,于是冠了一個叫于水的姓氏。如今在位上的大祭司,據臣前幾年在大宛所了解到的,叫于水奎。也不知后來有沒有更替人選。像娘娘剛才所見的,這男人能操縱圣水。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很有可能是大宛的大祭司于水奎。”

    “也就是,哪怕大宛的皇室都不一定能辦到。”

    “有人是這樣,但如果不能,臣是想不明白,這大宛皇室怎么能凌駕于這個宗室之上。”

    按理,這圣水的妖物是寶物,甚至能號稱無所不能。得圣水者,比起大宛皇室優勢在那兒,卻愿意臣服于大宛皇室,身就是件很奇怪的事兒。而且,這大祭司找她,不惜抓了她手里的丫鬟要挾她,究竟是要和她談什么。一切都值得推究。

    花夕顏就此敲定:“明日宮會一會他,看他究竟打什么主意。”

    “娘娘?”五面露驚恐。

    她這一去,又是對方精心設置的地方,去到那兒,豈不是變成任人屠宰的羔羊,束手就擒。

    橫了他一目:“宮有那么容易被人抓嗎?別忘了,你第一次遇到宮時,是什么狀況。”

    五神情肅顏,回想到那時候在林子中,想抓她的那個胡妖孽,費盡心思搞偷襲,照樣敗退無疑。

    她,絕對不是普通人,而且是,能讓百鳥朝鳳的女人。

    在房間著悄悄話的兩人,突然聽見外頭燈火光明。柳姑姑急匆匆走進來報信,是御駕到了。

    五回宮中通報,到他接到消息,趕到這兒來,是差不多這個時辰。

    花夕顏琢磨了是后,整理下衣物,走出去迎接圣駕。

    御駕是連夜,趁著夜色趕來,想必突然聽見念慈暴斃的消息,龍顏十分震驚。

    轎子抬進行宮內,一群人伏拜在地。花夕顏走出廂房時,正好見他從皇轎上下來。迎上前,福身:“臣妾見過圣上。”

    “槿汐勞累了。”他伸出手,執住她的手。

    不知是不是夜的關系,從他指尖傳過來一道冰涼。

    花夕顏的手就此被他握著,低頭,:“臣妾有負皇命,沒能挽留到念慈師父。”

    “她這一去,是有些出乎朕的意料。這也是朕為何匆忙趕來的原因。”淡淡的龍威,像是夜色的冰涼,讓人聽不出底下有多少情緒。

    只是個太皇太后,雖是他的皇祖母,然而在他未出生時已是離宮,可以,祖孫倆基沒有見過面,實在談不上太多的感情。存下的,只能是念慈去世之前,為他的朝廷,為他的帝位做出的一絲努力,讓他心存謝意,而不是對胡氏那般恩斷義絕。

    “念慈師父的喪事不能對外發布。”他捉緊她的手指尖,。

    她頭:“一切聽從圣上安排。”

    “但是,即便她削發為尼,不問世事,終究是朕的皇祖母,朝廷的太皇太后。朕,不能讓她尸骨遺落他處。明日,即命人將棺木抬進云嶺。高祖對幾個發妻感情都是很深。留了個位置給發妻以便日后夫妻能永遠在一起。”

    所以,念慈死后的去處,是不用他們多想的。高祖都安排好了。

    是想去看下另外一位皇祖母的情況,但是,聽陳氏還在睡,黎子墨打消了探視的念頭,只拉著她的手,走進大堂里坐坐。

    柳姑姑帶人端上兩碗滋陰清火湯,給他們兩人享用。

    指尖捏著勺子在碗里舀了下,云眉微低,黎子墨道:“槿汐在念慈師父去世之前,是不是在其床前?”

    知道他定是要問這個問題的。但是,念慈的那句話,她都想不明白什么意思。

    低眉垂眼,答:“臣妾剛踏進行宮,聽御醫念慈師父病危,馬上前去探視。念慈師父抓住臣妾的手,是想對臣妾些什么。可惜,話沒。一口痰堵在了她喉管。接著,臣妾沒來得及叫來御醫,念慈師父閉上了眼睛。”

    她話的時候,他側目仔細地聆聽。聽完,輕輕舀著碗里的湯,并未再續這個話題。

    一陣沉寂之后,花夕顏道:“圣上今夜都到這兒了。回去怕是更晚了,不如在這兒歇息一宿。”

    “嗯。”

    聽到他這句答應,她立馬讓人準備房間。

    將湯碗擱在案上,他道:“朕想再去看念慈師父最后一眼。”

    因此,她陪著他,往放有念慈棺木的房間走去。

    棺蓋移開,加入東陵皇室神籍的念慈,與常人百姓死后不同,面容身體保持死前的模樣,不會腐朽,長達一千年。

    云眉下的墨眸,長久地落在念慈的顏上,目光悠長,不知是從這張臉望到了何處。

    她站在他身邊,只聽他輕聲:高祖去世那會兒,他未出世。也不知高祖長什么樣。只知道有個皇爺爺,很是厲害,娶了三個發妻。先帝那會兒,臨死則不忘警告朕,要時時警惕朕的親生母后。如今看來,高祖是有福之人,有個發妻,到死之前,對朝廷,對東陵的江山,念念不忘職。

    與他隨行的官員之中,是有負責擬稿記錄的尚書,聽皇帝站在太皇太后的棺木前話,可能是要作為悼念太皇太后的悼詞,連忙用筆記下。

    墨眸,往那奮筆疾書的某官臉上涼涼地掃了一目:“朕有讓你寫東西嗎?”

    知道了自己多此一舉的那官員,立馬將寫了幾乎一半的紙放在蠟燭上燒,燒到一干二凈。

    花夕顏站在他旁邊,清楚他對念慈的這些話,至少有一半,是故意給她聽的。要的,正是希望她有念慈這種精神,一心一意為朝廷辦事,效忠到死。

    只要她能做到,他愿意與高祖一樣,對她無論生前死后,都是最好的待遇。

    花夕顏以為,明誓還不如多做。天子疑心永遠是不可能因一兩句話消除的。但是,做了什么東西,天子看著,心里自有分明。

    看完念慈,棺木蓋上。為了趕著凌晨之前抬進云嶺,不被百官和百姓察覺。黎子墨急令,令奕風帶一隊護衛,護送棺木,手持他的諭旨,即刻出發往云嶺。

    奕風等人聽令。八個人抬著棺木上車。

    花夕顏才知道他早已有備而來,靈車都已是準備好了。再回頭看他身穿的龍袍,為一身素白,連通常上面繡有的鎏金九龍都不見到個影子。她自己今夜換的,也是身白衣戴孝。

    相比胡太后,念慈還是幸福的。胡太后死那會兒,她記得,他連身衣服都沒換,照舊穿啥就是啥。

    她與他并肩立在門口,目送念慈的棺木徐徐被抬出行宮,消失在夜幕里,像是被世界的盡頭吞沒了。

    或許是被院內的聲響所驚嚇,陳氏從昏迷中醒了。

    兩人就此睡意無。走進房里探視陳氏。

    太醫先給陳氏把過脈,回身稟告:“圣上,娘娘,太皇太妃身體略有好轉。”

    花夕顏尾隨他,走近床前兩步。李順德搬了張凳子放在床邊。龍袍拂過凳面,坐下。

    陳氏看著他的臉,像是有一刻的怔:“圣上?”

    “是的”黎子墨道。

    陳氏臉上緩緩露出一絲笑:“長得和高祖像。”

    這話倒是讓花夕顏內心里怔了。想這明誠皇高祖,在史冊上的記載,一直像是個好色的風流皇帝,與眼前這個冷血無情的男人怎么個像法。

    當然,陳氏這話,只是容貌長得像,而且,聲音也像。

    孩子長得不大像父親,像爺爺,這也不是件奇怪的事。

    低聲為陳氏了些保重身體的話,陳氏了頭,接著,起那個胡妖孽如何胡作非為,歹念不死,禍害人間,然后,自然問起了念慈。

    基于瞞不住的原因,他倒是直言了:“陳太皇太妃不需掛慮,念慈師父會陪在高祖身邊。”

    陳氏一聽果然哀戚不止,連道自己不爭氣,應該送姐姐最后一程,而不至于事后得知,一事兒都辦不到。

    接下來,又是絮絮叨叨的安慰聲音。

    花夕顏見這個太皇太妃的性子,與那念慈,也確實有些不同。陳氏較為嬌弱,一句話三句淚意。念慈是強勢的那種。可能與其坐上太皇太后的位置有關系。

    安慰過后,好不容易陳氏止住哭聲,讓其躺下休息。

    陳氏躺回床上,好像這會兒才發現了花夕顏,疑問:“這位是?”

    “朕的皇后槿汐。”龍顏。

    面對孫子和孫媳婦的目光,肯定是不大一樣的。花夕顏早知如此。只見陳氏那抹淡淡的目光掃過她臉上之后,對圣上:“皇后很美。”

    算是夸她的話。

    他沒有動靜,只是起身,道:“太皇太妃休息吧,朕和皇后還有事要去辦。”

    陳氏答:“圣上和皇后去忙吧。哀家這兒,有圣上的人服侍,哀家放心。”

    花夕顏隨之陪他走了出去。

    折騰了一夜,眼見一絲魚肚白,都在天際里隱約可見。

    打更的梆子聲,悠遠綿長。

    行宮深深,在清晨里略帶了一絲寒意。

    走進院子里,突覺一道蕭索,肩頭微抖。

    他停步,接過李順德手里拿著的件大氅,給她肩頭披上,

    這大氅厚實,依然白底,金邊打滾,針線扎實,裹一裹,密不透風,頓時暖了不少。只是,這是他的衣物,裹到她身上,猶如被子裹只雞一樣,十分滑稽。

    回頭,看著她的腦袋都快被大氅包住了,他唇角微勾,笑話的笑意儼然。

    花夕顏白了他眼睛,心大氅底下絆住了自己的腳和鞋子,若是栽個跟頭,那絕對是更好笑了。

    于是,他蹲下身來,親自幫她提了提底下的大氅。

    李順德等一群奴才在四周看著,都不敢出聲。

    花夕顏倒是微紅了臉。一個高高的帝王給一個女人拾掇衣物,出去,她紅顏禍水的罪名算是坐實了。

    “不要動。”見她不安分,搞得他下面的動作也很狼狽,老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幫她弄短。想來想去,還不如把她抱起來抱回房里算了,免得她走一走,真是摔到哪兒。

    因而在她來不及叫上一聲時,人被他打橫抱了起來,直奔屋里去了。

    陳氏在屋里閉著眼睛,突然聽見院子里動靜,問:“圣上出事了嗎?”

    服侍她的一位宮內老宮女呂嬤嬤:“回太皇太妃,這是圣上與娘娘鬧著玩呢。”

    “圣上寵娘娘嗎?”陳氏問。

    呂嬤嬤聽到她這話,都覺好笑,這東陵天子寵皇后的事,幾乎天下皆知,捂著嘴笑道:“是的。”

    陳氏嘆氣:“哀家是隨太皇太后去了靜慈庵,兩耳不聞窗外事,什么事都不知道。今兒回到宮中,才知這一回事,早知道,在見到皇后時,哀家應該先賜個見面禮。”

    呂嬤嬤接她話:“宮里頭,都知道皇后娘娘是個不拘節的人。太皇太妃若要送,改日再送,皇后娘娘也不會覺得不可。”

    陳氏打開眼睛,只望了她一眼:“你想的太簡單了。”

    接到她眼神,呂嬤嬤才驚覺自己聲音太大,話沒顧忌,有軌之嫌,是冒犯了主子,連忙低下腦袋。

    陳氏望了望她,又望了望屋里黎子墨派來的其他服侍她的人,深深一個嘆息,繼續合上眼。

    被他抱進了屋里的花夕顏,馬上伸手解開大氅,方是覺得解開了束縛的手腳。那頭,他是累極了,回到屋里,不見其他人,在她面前也就沒有顧忌,直接脫了鞋子爬上榻,合個眼再,等會兒要繼續上早朝呢。

    她走過去,躡手躡腳掀了張被子,給她蓋上。繼而,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拿書放在膝蓋頭上看。

    李順德偷偷地將眼睛貼在窗戶的糊紙上,見他們夫妻在里頭安安靜靜的,自然不敢帶人進去打擾。

    花夕顏是也犯困,腦袋枕在椅背上,不心掉下來,即扭了脖子,疼到她有些齜牙咧嘴的,趕緊拿手在脖子上擦擦揉揉。看這情況,可能是落枕了。

    落棧要找準穴位針上一針,會好到飛快。只是她自己沒法給自己針。若是她哥在就好了。因此,往旁邊偷瞧一眼,見他睡的沉靜應該不會醒,躡手躡腳走到了門口,打開條門縫,對守在門外的李順德使了個眼色。

    李順德立馬走上來問她:“娘娘有何吩咐?”

    “時辰差不多了,讓廚子準備早膳。圣上肯定要吃東西才能上早朝。還有——”花夕顏頓了頓聲,“看宮大人能不能到這兒來一趟?”

    昨晚念慈那樣,都沒有叫宮相如來。想必主子是沒有覺得這個必要。現在,陳氏都好了許多,突然叫宮相如來?

    李順德瞇著眼,瞧了瞧她在門縫里一成不變的頭的姿勢:“娘娘是落枕了?”

    這些死奴才,一個個見她其實也就是只紙老虎,沒做錯大事她不會罰誰,竟是都和她斗起嘴來了。

    “是又如何?”她一個冷目掃回去。

    李順德像是畏懼地縮縮脖子,畢恭畢敬道:“奴才馬上讓人去請宮大人。”

    就此想到了另一個人,花夕顏嘴角一勾:“對了,宮剛賜了個月室殿行走尚宮,你派人通知,讓她今早過來到宮這兒履職。”

    李順德瞇瞇銜著唇角,答奴才遵旨,轉身就去辦她吩咐的一串事兒。

    看李順德走了,她再將門輕輕合上,走回到床邊,見他確實睡的很沉,竟然沒有被她的動靜鬧醒,不由輕輕一聲喟嘆。這男人該有多信任她,對她防心這么弱。不過,她是他枕邊人。他若是連她都不信,晚上都是不用睡覺了。

    想到這兒,唇角微微一勾,坐回椅子里,再打會兒盹。

    事實明,這皇帝辦公,真是比現代坐班還慘。想賴個床,當被扣工資都不行。一群人到了時間,不管這皇帝醒了沒有,涌進了房間里。連帶她這個當皇后的被株連,苦逼。

    “圣上,圣上,到時辰了。”站在床前,李順德輕聲叫著床上那個叫皇帝的男人。

    床上的身影微微側個身,問:“皇后呢?”

    李順德見花夕顏走了出去,偷偷給主子告密:“娘娘剛坐在這兒,可能是不心扭了脖子,落枕了。在外頭等宮大人過來被她針。”

    聽到這話,來睡的很死的某人,啪,從床上迅速起身。伸手,接過汗巾仔細擦把臉,又就著臉盆漱口。然后,急匆匆走出屋找人了。

    花夕顏坐在院子里的石板凳上,又不能叫五幫她揉脖子,叫了柳姑姑,柳姑姑那力氣,完用不對勁,揉了會兒,她只覺脖子更歪了,連忙讓其退下。柳姑姑赧顏:“奴婢對這活兒不大懂。對了,綠翠呢?”

    綠翠?

    花夕顏和五同時神情微緊,接著花夕顏:“綠翠,宮讓她先回宮去,幫宮做事兒。”

    柳姑姑對此沒有猜疑。回身想去幫她端早,身子剛轉回去,抬頭一瞧,見到龍袍,嚇了跳:“圣上。”

    這時辰,該是趕著回宮上朝了。

    花夕顏脖子扭著轉回不了腦袋,只能等著他那冰涼的手指搭在了她細的脖子上。在她脖子那酸疼處揉了揉,按了按,問:“好些沒有?”

    他這手法,和柳姑姑幾乎如出一轍。

    不按還好,一按,似乎更慘了。

    臉上戴了抹苦澀,花夕顏道:“圣上去上朝吧。臣妾已經命宮大人到行宮。”

    聽她這話,他悻悻地縮回手指,卻是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同時命李順德早膳端到這兒來。

    感情,他這是出于愧疚,想陪她一塊等她哥來。

    只是似乎等她哥來的時間長了些。想都知道,她哥聽她只是落枕,沒什么大礙和性命之憂,大致神氣的大夫是這么想的,在家里什么事兒都做完了,再來她這兒。

    早膳端上來了,她哥未到。

    見她脖子扭著,怕是拿個包子都對不準口,反正某人是這么擔憂過頭,給她拿了個花卷,仔細掰成兩半,喂到她嘴巴面前。

    那一瞬間,她感覺臉都丟到太平洋去了,只能拿杏眸瞪他:“我是你兒子嗎?”

    這夫妻倆有意思,吵嘴都是拿兒子來話。

    墨眸瞇了瞇,似乎覺得她這會兒吹胡子瞪眼睛的樣子,是像極了吃貨,于是,坑爹的性暴露無遺:“兒子不是你生的嗎?朕又不是沒有喂過兩皇子吃飯。”

    徹底無語了,背過身,不和他話。

    她這脖子扭著呢,他能不能顧及她的面子。自己歪著脖子,拿個花卷,啃了啃。她宮槿汐的一世英名,真是被今早上的落枕毀了。

    他接過盛豆漿的碗,輕輕幫她吹著碗口的熱氣。

    若是其她女子在旁邊見到,都得紅了眼。

    李順德見著一個宮女端上早膳之后,站在那兒不動,離主子的桌子近了些,連忙使了個眼神。用力瞪了幾下,那宮女方才發現的樣子,退了幾步。李順德見其好像面生,悄聲問柳姑姑:“娘娘新招來的人?”

    如今中宮的權力牢牢掌握在花夕顏手里。只是這內務府用人,招人,向來是欺上瞞下的,花夕顏不可能部管到面面俱到。

    “不是。”柳姑姑答。

    李順德想:大概又是內務府收了誰的銀子,偷偷收了人家的閨女進來當宮女。實在來不像話了。要收新人不是不可以,但是,擺到主子面前來,不是遲早遭主子罵嗎?

    想到那內務府的公公,與自己有交情,李順德考慮著事后要與對方溝通一下。

    花夕顏可不像胡太后,不是孝敬銀子就不追究的主子。

    花夕顏等到,想著她哥是不是都忘了她落枕的事兒時,她哥終于姍姍來遲。

    宮相如走到他們用膳的面前,拂跪:“臣給圣上和娘娘請安。”

    “起來吧。”不用她,他比她更急的樣子,“快給她瞧瞧。你再不給她瞧,她快恨上朕了。”

    花夕顏立馬受到她哥射過來的一記眼神:怎么回事?

    頓時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痛感。

    不管怎樣,她哥取出針,給她在膝蓋底下找準穴位,一針下去,她感覺脖子就松了。因此咕噥:“我自己也行,只是這脖子歪的厲害,拿針不準。”

    “秋近,你自己都不知道要防寒保暖嗎?”

    這落枕,大都是因為風邪入侵經脈導致。

    花夕顏知道自己理虧,不和神氣的大哥辯論。

    瞧她脖子好了,他招呼她哥到旁邊話了。兩個人,可能是在議論昨晚上念慈暴斃的事兒。

    她哥是神醫,拿捏個詞兒搪塞他,還是不難的。她想。

    宮里又有人來催。黎子墨只能回宮里處置完公事再。因此,吩咐了宮相如在這兒再陪陪她,免得她那落棧好了會兒又復發。她哥只能領旨。

    一群人躬身,送走御駕。

    花夕顏坐回石凳上,問兄長:“用過早膳沒有?”

    “吃了再過來的。”宮相如為防來了之后主子還有其它事兒要他辦,吃過再來。

    花夕顏心里暗自琢磨著,那位月室殿行走尚宮怎么還未到。正這樣想的時候,柳姑姑帶著齊云煙走進了院子。

    大概是沒有料到他會在這,齊云煙眸子里劃過一道驚詫,隨即很快地掩蓋住。

    花夕顏唇角微噙,笑意地看著他們倆,對她哥:“這位是齊尚宮。”

    由于尚宮比刑部尚書地位低,齊云煙向他福身:“官拜見宮大人。”

    宮相如回了禮,規規矩矩的禮節。

    花夕顏見他們禮尚往來,接下來,又是都沒聲了。

    一刻,只聽秋風掃地的聲音。

    花夕顏指尖揉著額角,不知怎么破解僵局。

    宮相如反正見著她無礙,找個借口先溜了。畢竟他一日里安排的行程也是甚多。一個一品官員,哪有閑空在她這里陪她。

    聽她哥匆匆的腳步聲走了,那齊云煙,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花夕顏向她招招手:“來,坐宮這兒。”

    福身行了禮,齊云煙只站在她對面的石凳旁,不敢坐下。

    五這時從外頭急匆匆走進來,貼著花夕顏耳畔了句話。

    杏眸微瞇,聽著五的那個午時見面的地。揮下手,五站到她后面等她做決定。

    齊云煙此刻,已是警惕地抬起了臉,看著她和五話。

    花夕顏當然不可能只是為了她哥,才將齊云煙任命為行走尚宮的。知道了齊云煙在打擊胡氏的手段之后,她感覺自己似乎對這個閨蜜暗藏的才華,還不是了解到透徹。

    “齊尚宮,聽你會用術?”

    術這東西,她宮槿汐真是沒學過。她閨蜜又是從哪兒學來的,怎么以前沒聽。

    起來,齊云煙會研究起術,當然是由于窺探到了齊夫人被人控制的秘密。沒有人教,但是,她能自學。

    “回娘娘,臣女自幼讀書較多,不能飽讀經書,只是對一些書籍略有研究,所以,接觸到了術。后來,在白龍寺抽過一支簽,讓大師解簽時,解簽大師臣女命屬火,研究術有一定天賦。”齊云煙道。

    研究術的人,最好的天賦,是命純凈,屬于五行之中的其一。因為一般人,出生時天命,隸屬于不至于一行,或許是五行之中的其二,或是五行之中的其三。命的五行純粹,容易操縱術。

    沒有人教,齊云煙對術,也就是照宣科。像她上回,因為能拿到對方施咒的物品,勾結的那個術,目的只是讓對方施咒反效,是一種連接術,屬于低級種類的術,并不難。

    高級的術,她齊云煙也使不出來。

    不過,在花夕顏看來,這也夠了。

    先遣退身邊所有的人,只余下五和齊云煙。起身,負手走了兩圈,花夕顏沉吟:“宮要你,弄個術陣。”

    齊云煙聽她這樣一,心知肯定是有什么事發生了,神情一凜,道:“娘娘,此事圣上知道嗎?”

    花夕顏意味地看回她:“齊尚宮以為呢?”

    肯定不知道,如果知道,會用得上她齊云煙?皇帝底下的高手多著呢。

    “娘娘。”齊云煙微微抖了下唇,“莫非,對方要挾娘娘不可以?”

    “不瞞你,你沒見到宮身邊少了個人嗎?”

    齊云煙如此聰明的人,只要她稍微一,立馬意識到綠翠不見了。

    她輕輕咬了咬貝齒:“娘娘,只是,只是個丫鬟——”

    不愧是她大義滅親的閨蜜,很懂得分清事情輕重。

    “宮是以為,宮不去救她,對方,照樣會再弄出事兒來。還不如將這事弄清楚。”

    或許覺得她的話有理,齊云煙抬頭:“請問娘娘要臣女做什么樣的術陣?臣女不一定能做到。”

    “不,你一定能。”花夕顏輕輕勾了下唇角。

    五備好了馬車,由于要提早到達會面的地,要避開皇帝的眼線,以免打草驚蛇。花夕顏以帶閨蜜上街購物散心的名頭,坐上了車,前往上次到的那個集市。

    想這大宛商人,怕她不好找地就是,約見面的地方,還是上回那家集市里的香粉店。

    去到香粉店那兒,門前照舊是車水馬龍。齊云煙坐在馬車里沒有下車,只有她帶著五來赴會。

    店里,一個大宛人見到她和五,馬上領著他們進了后院。

    穿過兩道門簾,即到了店鋪后面的院子。這是個的四方形院子。不見什么稀奇的地方。但是,大宛人揭開了院子角落的砂石,露出了一個地洞口。走到洞口,能見到通往地底下有一條石階鋪砌。

    花夕顏和五跟隨大宛人沿石梯走了下去。走了大概有百步左右,腳底踩到了平面。

    是一個冰涼的潮濕的地面,只聽,四處有水聲流過的模樣。

    大宛人打了火石,燃自己手中的火折子,照亮了整個地窖。

    這個地窖還真是讓人驚詫。四面墻壁,縱橫水流。這些水,好比綠水晶一樣,在墻壁上流淌過時,像是鑲嵌了無數的寶石,閃閃綠光,刺眼奪目。

    對側,一道石門打開。

    上次見到那位俊雅又貴氣十足的大宛商人,走了出來。男子還是那身商人的裝扮,沒有變,看到花夕顏和五真是親自前來,唇角露出兩個深炯的酒窩,笑顏風流迷人。

    貴氣,是凝聚在了他的手指。

    左手中指新戴了枚戒指,是一枚鵝蛋圓的綠寶石戒指,發出無數的璀璨星光。

    這樣一只猶如貴婦的手,是執著一盞酒。華貴的酒杯里,搖曳也是綠色的液體。

    綠光,襯得男子白皙的面容像是罩上了一層神秘的綠色面紗,儼如蒙面的神秘綠女郎。

    反正,花夕顏覺得眼前這張臉,和煙霧里呈現的人臉,一樣的神秘和詭異。

    雖然這男子在笑,但是笑得如煙如霧,誰也看不透的模樣。

    “官知道娘娘定是會來。娘娘既是來到了這兒,怕也是猜到了官的身份。”男子開口,先是承認了自己被他套出了話的疏忽,只是這疏忽對他來,似乎并不是那么羞恥的事兒。

    花夕顏道:“宮有聞,大宛國大祭司是叫于水奎。”

    “那是我爺爺。”男子綠眸里一閃,“官叫于水隆。”

    “只有于水家族的人,都能操縱圣水。”

    “是的。”于水隆微微地笑著,舉起酒杯,一口喝下了酒杯里的圣水。

    圣水進了他體內以后,是頓時讓他左手的寶石戒指益發璀璨,緊接瞬間從戒指寶石中發出的一道綠光,像昨晚那樣,化成繩索對她發起突襲。但是,這回,縱使沒有五的眼疾手快,綠繩,在碰到她身上時,突然被她身體上覆蓋的一層金光反彈了回去。綠光像是感到不可思議,圍著她身體團團轉,不知道她體內有什么東西。

    那是鳳印。東陵的鳳印在保護她不受邪物的侵略。

    看著這道奇景,于水隆微微露出了一絲訝笑:“娘娘果然不是普通人,不然,怎能起死回生。”

    “既然都知道了宮的能力。宮耐性有限,將宮的人交出來。”花夕顏不與他廢話。

    于水隆拍拍掌心,石門一開,綠翠從里頭被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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