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喜歡的人，這樣的話世宗對皇后過很多次，只是皇后還沒見過一個真正可以寵冠六宮的女人出現(xiàn)，所以這一次，世宗再次這么，皇后也只是道：“臣妾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世宗追問了一句。

    “圣上喜歡的女人一向很多，”皇后的話不自覺間就帶上了酸氣，“也不多這一個。”

    “她不一樣，”世宗道：“再有一個后宮女子把手伸到庵堂去，朕絕不輕饒。”

    “圣上的意思是，是后宮的人讓云妍公主去庵堂的？”皇后好笑道：“為了一個女人，就挑唆云妍去鬧事？誰跟沈妹妹有這么大的仇？”

    皇后的話聽在世宗的耳朵里，完就是謊話，就算這一次不可能是皇后做下的挑唆之事，可是一朝的國母這樣幸災(zāi)樂禍的話，這個女人有自己身為皇后的自覺嗎？

    世宗冷道：“朕會把這個人找出來。”

    皇后起身道：“這樣無聊的人，是應(yīng)該捉出來，害了云妍的人，一定要嚴罰！”

    世宗揮手讓皇后退下，道：“你想想日后怎么教好云妍才是正事。”

    皇后從御書房退了出來，站在高臺上看著四妃會讓皇后有一種錯覺，她把這四個女人已經(jīng)踩在了腳下。目光在四下里看了一下，看見林章就站在離自己的不遠處，皇后沖林章微微了頭，便由一個宮人扶著，往高臺下走去。

    林章在皇后從自己的身邊走過時，把腰身躬得更低了一些。

    皇后從林章的身邊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就好像自己與林章從來不曾認識過一樣。

    “娘娘，”宋貴妃在皇后從高臺上走下來后，便沖皇后躬身問道：“不知道圣上怎么？”

    皇后看著還跪在地上的沈妃道：“圣上沈妹妹你喜歡跪，就跪在這里好了，什么時候跪夠了什么時候走。”

    沈妃沖著高臺上的御書房磕了一個頭，：“臣妾遵旨。”

    “我們走，”皇后對宋、魏、齊三妃道。

    三妃沒辦法進御書房去見世宗，只能無奈地看了看沈妃之后，跟在皇后的身后走了。

    一大幫人慢慢走遠了后，白承路跟沈妃：“母妃，我們就跪在這里？”

    沈妃：“你去再見你父皇一面。”

    白承路：“兒臣再見父皇一面要什么？”

    “就問你父皇，到底要云妍怎么低頭他才肯饒過云妍，”沈妃道：“我跪死在這里不要緊，你父皇要是因為云妍遷怒你和五殿下，這事就不好辦了。”

    白承路搖頭笑了笑，：“母妃擔(dān)心五弟就直好了，何必什么事都要帶上兒臣？”

    沈妃從白天跪到了晚上，連一口水都沒有喝過，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跪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被白承路這一氣，沈妃險些暈倒在地。

    沈妃身邊的宮人們看沈妃的情形不對，忙都喊沈妃，慌成了一團。

    白承路看看自己就要支撐不住的母妃，只能再次去求見世宗。

    世宗在御書房里抬眼看看進來替白承路通報的吉和，道：“他來見朕有何用？朕還有事要忙，讓他滾。”

    吉和退出御書房，他當(dāng)然不敢跟白承路，二殿下圣上讓你滾。吉和賠著笑臉跟白承路：“二殿下，圣上這會兒還在看折子，您明日再來吧。”

    白承路走到了高臺的玉階邊，看看高臺下跪著的沈妃，突然就沖到了御書房門前，沖緊閉著的門高喊道：“父皇，您真想讓兒臣的母妃跪死嗎？！”

    “二殿下，”吉和慌得忙站在了白承路的身前，：“您不能在這兒喊啊，二殿下！”

    “父皇！”白承路也不想喊，可是今天沈妃不從地上起來，他這個兒子就沒辦法出宮回府去，不然光一個不孝的帽子砸下來，他就承擔(dān)不起。

    御書房里還是沒動靜。

    吉和知道今天世宗的心情不會好，用上了勁往后推白承路，勸道：“二殿下，這里是御書房，您不能在這里大聲喧嘩，二殿下，您還是明日再來吧。”

    白承路把吉和往旁邊一推，：“你這個奴才也敢攔我？”

    吉和跌在了地上，還沒等吉和從地上爬起來，御書房的門被一個太監(jiān)打開了，世宗走了出來。

    “父皇！”白承路看見世宗就要喊。

    世宗一言不發(fā)，抬起腳，照著白承路的膝蓋就是一腳下去，將白承路踢倒在了地上，隨后就走到了玉階前。

    “娘娘，圣上出來了，”高臺下的宮人看見世宗后，就聲提醒沈妃道。

    沈妃也不抬頭看世宗，還是跪在草席上。

    世宗走下了玉階，一直走到了沈妃的面前。

    沈妃看見世宗的影子到了自己的跟前了，才額頭觸地，喊了世宗一聲：“圣上。”

    “你想干什么？”世宗問沈妃道。

    “圣上，”沈妃再喊這聲圣上的時候，聲調(diào)變得哀泣起來，“云妍還，臣妾求圣上息怒，臣妾求您不要跟云妍一般見識。”

    “朕管教女兒，你有意見不成？”

    “臣妾不敢。”

    “不敢你就會跪在這里，讓朝中的大臣們都看到朕在苛待你？”

    “圣上！”沈妃沖著世宗重重地一磕頭，“臣妾的命都是圣上的，圣上要臣妾生，臣妾就生，要臣妾死，臣妾就死，臣妾只求圣上息怒。”

    世宗看著燈光下的沈妃，這個枕邊人今天穿成這樣倒是與往常不同，不過白衣還真不適合沈妃穿，心里想著，世宗就問沈妃道：“你穿成這樣做什么？宮里要辦喪事嗎？”

    沈妃這個時候，已經(jīng)后悔自己來這里請罪了，這一招今天對世宗不僅沒用，還讓世宗更加火大，只是事情已經(jīng)做下了，也就容不得沈妃后悔了，對世宗道：“臣妾是罪人，哪里敢再穿宮裝示君。”

    “你的罪是不輕，”世宗：“好好的一個女兒被你教成這樣！”

    “臣妾該死。”

    “滾回你的宮里去！”世宗看著沈妃身上的白衣就覺礙眼，安錦繡那套染了斑斑血跡的月白色衣裙，似乎又在世宗的眼前放著了。

    沈妃這一回沒有再堅持，知道這樣做無法為自己討得好處，再做下去就是愚蠢了。只是沈妃的雙腿已經(jīng)跪到完沒有知覺，剛一動彈，沈妃就暈倒在地。

    宮人們又是一陣慌亂。

    白承路從玉階上奔下來，他不好去抱沈妃，只能站在一旁，裝著擺出一副干著急的樣子。看著一個宮人背起了自己的母妃后，白承路偷眼看向世宗，就見世宗站在玉階的第一層上，目光冰冷地看著宮人們忙亂，完的無動于衷。

    “你回府去吧，”世宗看著沈妃被宮人背起，最先問的不是沈妃，而是對白承路道：“沒有朕的傳詔，你暫時不用進宮來了。”

    白承路一聽，連他都被禁足宮廷了，忍不住跟世宗道：“父皇，云妍不就是去安氏的庵堂鬧了一場，你也罰過她了啊。”

    “朕就是要看看，還有誰要去庵堂鬧事！”世宗撂下這句話后，就轉(zhuǎn)身上玉階往御書房去了。

    “那兒臣的母妃呢？”白承路沖著世宗的背影叫。

    “帶她回去，身嬌肉貴的人，就不要來這招苦肉記！”

    白承路一跺腳，掉臉沖背著沈妃的宮人道：“你還看著我干什么？送娘娘回永寧殿去！”

    宮人們這才護著沈妃往永寧殿去了。

    白承路沒辦法在夜里跟去沈妃的永寧殿，況且世宗方才已經(jīng)趕他出宮了。出了宮門后的白承路聲自言自語地狠道：“不要讓我知道是誰挑唆的云妍，否則爺一定宰了她！”

    皇后回到了中宮后不久，就有宮人來報，云妍公主在海棠殿里鬧得厲害，不肯進食。

    皇后看了這宮人一眼，：“她愿意餓就餓著好了，餓急了后，宮相信她會吃東西的。”

    這宮人壯著膽子又：“公主殿下想見沈妃娘娘。”

    “你告訴她，她的母妃去見她，就是抗旨，”皇后不耐煩道：“你問問她，她已經(jīng)把她母妃害得在御書房那里跪了一天了，是不是還想害她母妃死。”

    這宮人領(lǐng)了皇后的話后，退出了中宮。

    “明日去把海棠殿里的人都換了，”皇后對自己的宮人道。

    有老宮人問皇后道：“這樣做，沈妃娘娘是不是又會去跟圣上娘娘的不是了？”

    “圣上有一陣子不會想見到她了，”皇后想到方才沈妃跪在御書房高臺下的樣子就解氣，“云妍日后歸宮教養(yǎng)，沈妃能有什么話？”

    這老宮人：“看來庵堂里的那個還有事。”

    皇后：“也是個被圣上玩膩后就扔的命，有再大的事又能怎樣？”

    老宮人：“是不是去查一查這個女人的底細？”

    “你想死嗎？”皇后問自己的這個老宮人，“云妍去鬧一場，回來后就被關(guān)了，你跟云妍比，圣上能對你更好嗎？”

    這老宮人忙：“奴婢太笨了，奴婢謝娘娘的救命之恩。”

    “我們不用去查，”皇后撥了一下茶水中的白菊，聲道：“宮里自有沉不住氣的蠢人會去查。”

    “那可是省事了，”這老宮人高興道。

    “這是去送死，”皇后喝了一口清火的菊花茶，道：“圣上不會再讓外人進那座庵堂了，宮現(xiàn)在倒是期待這個女人進宮。”

    “娘娘，”老宮人有些痛心地：“您怎么能這種話？這個女人也許也是個能鬧騰的，還沒進宮就已經(jīng)讓娘娘不安生了。”

    “宮只是想看看沈妃會怎么對付這個女人，”皇后望著自己的親信笑道：“她一直喜歡裝老好人，宮里誰都她好，宮倒要看看，這個害她女兒吃了大虧的女人進來后，沈妃是不是還能拉著這個女人的手，喊她一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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