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什么人?!”佛堂外傳來了韓約的聲音。
佛像后站著的上官勇,握緊了袖口,右袖里藏著袖箭,如果這個大內侍衛發現了他,那上官勇就只有選擇殺了這個人了。
“是我,”袁義沖門口應了一聲。
“袁義?”韓約推門走了進來,看到佛堂里的情景就是一愣,:“這是怎么回事?徐桃姑娘怎么了?”
在庵堂里,夭桃這個名字只有安錦繡三個人知道,其余的人都被安錦繡告之,她的這個婢女叫徐桃。韓約走到了香案前,看看夭桃,再看看袁義手里的刀,也沒讓袁義把刀收起來,只是站著等袁義給他一個回話。
“她大晚上的,站在主子的窗外偷聽,”袁義道:“被我抓了過來。”
安錦繡被韓約視為靠山,聽袁義這么一,韓約也沉下了臉來,問夭桃道:“你想干什么?!”
夭桃哭得淚流滿面,望著袁義求救道:“我什么也沒干,韓大人,你救救我。”
“什么也沒干?”韓約:“你這個樣子,袁義要不是太監,我還能當他要欺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韓約也不信自己的話,夭桃只得道:“我要見主子,主子會信我的話的。”
這會兒不用袁義了,韓約就道:“主子都睡了,為了你一個婢女再起來?”
“實話吧,”袁義手里的刀就壓在夭桃臉上的肉里,“你真的不想要這張臉了?”
沒有了這張臉,夭桃不知道自己還憑什么回到白承澤身邊去,當下就大哭大叫起來:“我要見主子!”
袁義和韓約對望了一眼,對于夭桃的突然撒潑都有沒料到。
韓約突然照著夭桃的雙腿踢了一腳,喝道:“閉嘴!吵到了主子,你擔得起嗎!”
夭桃被韓約踢了一腳后,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看著韓約面露了懼色。她也觀察過韓約,看這個侍衛長成天跟紫鴛沒大沒的哄鬧,夭桃覺得韓約是個有痞氣,但脾氣不壞的人。現在這個人上來就踢了自己一腳,夭桃覺得自己還是識人不清了。
韓約現在就怕安錦繡出事,瞪著夭桃瞪了一會兒后,腦子里突然想到這個婢女不會是宮里哪個娘娘派來,要暗害安錦繡的吧?這個想法把韓約嚇到了,安錦繡要是出事,他們這幫人一個也跑不了,都得死。“!”韓約是手指著夭桃,厲聲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夭桃身子抖了兩下。
袁義也被韓約突然間的兇狠嚇了一跳,:“誰派她來的?”
“她要是忠心的奴婢,怎么會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到主子的窗外偷聽?”韓約:“她一定是想害主子,這種居心不良的婢女,殺了算了!”
袁義扭頭悄悄翻了個白眼,韓約對安錦繡還的確是忠心的,任何可能害了安錦繡的人,在韓約這里最好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殺了。
韓約撥了刀,也不再廢話,揮刀就要砍。
“你們不能殺我!”夭桃也顧不上自己的臉了,狠狠地一推袁義,尖聲喊道:“我懷……”
袁義拿著匕首的手撤回力道的同時,另一只手一耳光甩在了夭桃的嘴上。他一向不打女人,可是這會兒打不打女人已經不重要了,他不能讓夭桃把我懷了龍子這話給喊出來。
“你什么?”韓約也停了手,皺著眉頭問夭桃道。
夭桃捂著被袁義打了的嘴,嗚咽著哭泣。
韓約望向袁義:“你聽到她什么了?”
袁義:“橫豎不過是討饒的話。”
“那就殺了,”韓約又要揮刀。
“袁公公,”夭桃這時求袁義道:“我就是在主子的窗外站了站,什么事也沒干。”
“你站哪兒不好,站主子的窗外?”韓約沖夭桃大聲喝問道:“你想干什么?害主子?”
“我不敢,”夭桃忙搖頭道。
袁義這時嘆了一口氣,看夭桃的樣子,應該是沒有聽見動靜,他對韓約:“她是主子的婢女,還是問問主子要怎么處理她吧。”
“你搜過她身沒有?”韓約覺得為了一個婢女根沒有必要,這個徐桃跟紫鴛比起來,在安錦繡那里根不是一個份量的人。
袁義伸手就摸了摸夭桃的身上。
韓約站在一旁看著,對夭桃:“你捂著肚子干什么?是那里藏了東西?”
夭桃就擔心自己腹中的孩子,聽了韓約的話后,慢慢松開了手。
袁義從夭桃的身上搜出了一包黑色的細粉,聞了一下后,袁義把細粉遞給了韓約,:“你看看這是什么。”
韓約把黑粉拿在手里聞了,也分辨不出這是什么,“毒藥?”他問夭桃道。
夭桃搖頭。
“不是你就把它吃了!”韓約著就要逼夭桃把這些黑粉吃下去。
夭桃不敢吃,袁義不也敢讓韓約就這么把黑粉給夭桃灌下去,萬一傷到了夭桃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辦?“讓太醫看看就知道這是什么了,”袁義攔下了韓約后,道:“我帶她去見主子。”
“犯得著嗎?”韓約問道。
袁義聲跟韓約:“你不能把事鬧大,這個人是主子自己要在身邊的,要是個壞的,我們也要顧及主子的面子,暗地里解決了就是。韓大人,我們還是聽聽主子怎么吧。”
韓約被袁義這么一,勉強按耐住了要殺了夭桃的心思,:“你現在就帶她去見主子?”
“主子先把她關起來!”紫鴛著話推門走了進來,一臉的氣惱,看到夭桃后,更是一副恨不得生吃了夭桃的表情。
韓約:“你聽到我們話了?”
“你們喊得這么大聲,外面的大人們有幾個沒聽見?”紫鴛唬著臉對韓約:“你幫我把她押回房里去。”
韓約伸手就把夭桃從地上提溜了起來,:“要把她關哪里?”
“主子就是好心,”紫鴛:“要是我就把她關牢里去!”
韓約:“這里是庵堂,哪里有牢房啊?趕緊,主子要把她關哪里。”
“關她自己的房里,”紫鴛瞪了夭桃一眼后道。
韓約了一下頭,拎著夭桃跟紫鴛往外走,突然就又把夭桃往袁義的身上一丟,自己轉身往佛像后面走去,嘴里:“我怎么感覺這里面還有人呢?”
“你是不是被她一個女人嚇傻了?!”紫鴛追著韓約道。
袁義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佛像后面空無一人,從佛像身上垂下的一條紗縵靜靜地垂在那里,一動不動。
“這里什么也沒有啊,”紫鴛跟韓約:“你要找什么?”
韓約撓了一下自己的后腦勺,看向紫鴛:“我看一眼就放心了,你以為侍衛是好當的?”
紫鴛伸手就把韓約一拉,“你心佛祖罰你!”
韓約:“佛祖要罰我什么?”
“你以為佛祖是給你看后背的人嗎?”
韓約被紫鴛的話弄得噗得一笑,:“佛祖是人?”
袁義看這兩個人斗著嘴出來了,才把心又放回到了肚子里,將夭桃交給了韓約,:“我去找太醫,你們兩個押她回去。”
“走啊!”紫鴛沖夭桃喊。
夭桃哆哆嗦嗦邁不了步,被韓約又拎在了手里。
袁義看著韓約將夭桃拎了出去,站在佛堂門前聽了一會兒后,確定佛堂外的人都走遠了,才跑到了佛像后面。
上官勇從房梁上跳了下來,正好跳在了袁義的眼前,:“他們走了?”
“走了,”袁義:“將軍就不要再去見夫人了,趕緊走吧。”
“那個夭桃想毒死錦繡?”上官勇問道。
袁義把抓在手里的布包遞給了上官勇,:“這個是夫人喝藥的藥渣子。”
上官勇繞過了佛像,站在了香案前,借著香案上的長明燈觀察著手里的黑粉,“藥渣是粉狀的?”
“夫人喝的藥是這樣的,是榮雙專門為夫人研磨的藥,是這樣一弄,藥效會更好,”袁義聲道:“我方才要是了,怕韓約不信我的話,讓他誤會夭桃想害夫人也是件好事,日后他會替我們盯著那個女人。”
“你去找榮太醫吧,”上官勇把布包還到了袁義的手上,“我去見錦繡。”
“將軍,”袁義:“你現在過去萬一被人發現了怎么辦?”
“我有分寸,”上官勇道:“我要帶著元志走了,不能這么不一聲就走。”
袁義聽到了這個消息,忙就道:“要是去軍營里了?”
上官勇頭,望著袁義:“袁兄弟,你替我好好照顧她,拜托了。”
“夫人對我有救命之恩,所以將軍無需擔心,”袁義:“我會照顧夫人的,還請將軍多加心。”
上官勇鄭重其事地沖袁義躬身行了一禮,在落難之時肯給予他幫助的人,都是他上官勇的恩人。
袁義忙還了上官勇一禮,道:“還請將軍多多看顧袁威一下,他的性子急,若是犯了大錯,還請將軍擔待他一些。”
上官勇頭答應了。
“我等將軍走了后再去找太醫,”袁義把布包收好,讓上官勇跟他一起走,“萬一出了事,我也好出手幫忙。”
安錦繡坐在床上,她是被紫鴛喊醒的,一場激烈的情事過后,從昏沉中醒來,枕邊已經空空如也的感覺不好受。聽到紫鴛跟自己了夭桃的事后,安錦繡開口就問:“她知道了些什么?”
紫鴛搖頭,她除了知道袁義把夭桃抓走了外,其他什么也不知道。
“你去找他們,”安錦繡沒怎么慌張,袁義就守在門外,他們要是弄出了會讓人察覺的動靜,袁義不會不提醒他們,夭桃就是偷聽,也聽不到什么,她吩咐紫鴛道:“把夭桃關在她自己的房里,明天我再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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