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勇原是想當(dāng)天走,可是世宗隨后又讓吉和傳了旨,讓上官勇還是等到第二天天亮?xí)r分再出發(fā)。在祈順軍中,是有迎日出征為好兆頭的舊俗,上官勇謝過世宗的圣恩之后,更加有時間,讓袁威帶著人,趁著夜色,去了城南舊巷的廢宅一趟,把藏在那里的錢箱取了三分之二出來。
第二日凌晨時分,京都城里飄起了雨,淅淅瀝瀝地,不多時就將京都城的大街巷都淋濕。
安元志站在軍營的轅門外,看著不遠(yuǎn)處被薄霧籠罩著的京都城,跟身旁的上官勇道:“聽江南下雨時,就是細(xì)雨紛飛,這是老天爺特意讓我們提前見識一下江南的風(fēng)景嗎?”
上官勇對看風(fēng)景從來就沒有興趣,他更關(guān)心這一下雨,驛路泥濘,他們的行軍就要受影響了。
“大哥,”慶楠一身盔甲地跑了來,:“兄弟們都準(zhǔn)備好了,我們出發(fā)嗎?”
“出發(fā)吧,”上官勇頭道。
慶楠又往回跑。
“路上你的身體要是不舒服,要跟我,”上官勇又叮囑了安元志一句。
“知道了,”安元志一口便答應(yīng)了下來。
軍營里三聲炮響,衛(wèi)**離營往江南行進(jìn)了。
安元志上了自己的馬車,安府的五個廝這一次也被他帶著了,都跟在馬車外走著。
上官勇騎馬走在中軍陣中,這一次離開京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一年之內(nèi)歸來,想想世宗的身體,和留在帝宮里的安錦繡,上官勇愁字上心頭,臉上卻不能表現(xiàn)出分毫。
走了約半盞茶的工夫后,身后的軍營已經(jīng)完看不到了。
上官勇正想坐在馬背上,再眺望一眼京都城的時候,前軍停了下來。上官勇忙跟自己的中軍官道:“去前面看看。”
這個中軍官忙打馬往前面跑了。
不一會兒,慶楠從前軍陣?yán)矧T馬跑了來,一直跑到了上官勇的跟前,聲道:“大皇子,四皇子來了,還有一幫大理寺的人,是他們要查案。”
上官勇知道興隆錢莊的那筆庫銀要壞事了。
“這他媽叫什么事?”慶楠:“我們這里要去平叛打仗,那里大理寺我們搶了錢?”
上官勇道:“是韋希圣帶著人來的?”
慶楠搖頭,:“不是,那幾個人我不認(rèn)識,應(yīng)該是大理寺里的什么官。”
上官勇打馬往前。
安元志在馬車?yán)铮瑔栜囃獾娜说溃骸鞍l(fā)生了什么事?”
走在車左邊的廝忙道:“前軍停下來了,人看見上官將軍往前軍去了。”
安元志從馬車上下來,掂著腳看看前邊,細(xì)雨中,前面人影綽綽的,什么也看不清。
“少爺,”一個廝忙打著傘上前,為安元志打傘。
“我去前邊看看,”安元志邁步往前走去。
前軍陣前,上官勇給白承舟和白承允行禮。
白承舟開口道:“上官將軍,今天你出兵平叛,我們不該來尋你的穢氣,可是興隆錢莊一案是我父皇親自下旨要查的,所以你就見諒吧。”
上官勇道:“不知道末將的軍中,什么東西是與興隆錢莊之案有關(guān)的?”
白承舟道:“可能上官將軍也被蒙在鼓里了,大理寺得到消息,興隆錢莊的失銀就在衛(wèi)**中。”
“這不可能,”上官勇直接道。
“你不可能有什么用?”白承舟看著上官勇道:“這要搜了之后才能知道。”
上官勇看看站在自己對面的這些人,除了二位皇子,大理寺的三位副使,竟然還有幾位御史站在那里。
“上官將軍,”白承允這時道:“你還是讓衙役們進(jìn)你的軍中吧,他們都是老衙役,不會耽誤將軍太多的時間。”
上官勇道:“我的衛(wèi)**怎么能隨便便搜?”
白承舟冷笑道:“上官衛(wèi)朝,你好大的口氣,你的衛(wèi)**?你也配?!”
“大殿下,”上官勇不卑不亢道:“軍中不是隨便就可搜的地方,我這個一軍主將都不知道的事情,大理寺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原來大理寺現(xiàn)在這么有事了,”安元志這時走上了前來,看看三個大理寺的副使,“查案都能查到軍中來了,你們的手也伸得太長了吧?在衛(wèi)**中安了眼睛?”
安元志一句話,把大理寺的三個副使得變了臉色。軍與政從來各成一家,被安元志這么一,他們就成了在軍中安耳目了,這個罪名要是擔(dān)上了,他們不死也得脫層皮。
“安元志,”白承舟道:“你的嘴來厲害了。”
“末將見過大殿下,四殿下,”安元志給白承舟和白承允分別行了一禮。
“如果我們搜不到興隆錢莊的庫銀,”白承允道:“那自然就證明你們衛(wèi)**的清白了。”
安元志冷笑道:“死了一個商人,關(guān)我們當(dāng)兵的什么事?四殿下,你不要上了大理寺那幫人的當(dāng),一定是圣上催得緊了,他們要拿我們這些當(dāng)兵的做替罪羊!”
“安五少爺,”大理寺的一位副使忙就道:“沒有這種事。”
“你算個什么東西?”安元志看了這位副使一眼,道:“你讓韋希圣來。”
這副使可是正三品的官位,比起安元志來,可是要高上一階,被安元志得漲紅了臉,卻不敢跟安元志擺官威,安元志的身后畢竟還站著一個安家。
白承舟哈哈一笑,:“安元志,你又是個什么東西?”
“在下是衛(wèi)**里的將軍,”安元志:“大殿下,你可知道耽誤行軍是何罪?”
“你跟我講罪?”白承舟瞪起了眼,他就是個脾氣暴燥的人,跟上官勇和安元志廢話了這么久,終于是忍不住要發(fā)火了,“給我進(jìn)去搜!我倒要看看誰敢攔!”
大理寺的衙役們往前走。
站在最前面的兵卒,看見這幫衙役往前走了,齊齊地把手里的兵器亮了出來。
衙役們不敢往前走了。
白承舟催馬就往前,嘴里喊道:“我倒要看看你們誰敢攔我!”
白承舟可是皇子,前排的兵卒們往后退了。
白承舟就這樣沖進(jìn)了衛(wèi)**中,大理寺的衙役們跟著白承舟也跑了進(jìn)來。
上官勇看著白承舟馬到了自己的跟前,把安元志往身后一推,抽刀在手。
白承舟看上官勇也亮了兵器,沖著上官勇大聲道:“上官衛(wèi)朝,你敢傷我嗎?!”
上官勇等到白承舟的馬到了近前,直接揮刀斬向馬腿。
白承舟騎著的駿馬一聲長嘶,兩只前腿隨著上官勇的刀過,齊齊地斷掉。白承舟一下子便隨著自己的馬栽到了地上。
“把他給我拿下!”上官勇戰(zhàn)刀在手中變了一下方向,飛快地入了鞘。
白承舟也是習(xí)武之人,身子快落地時,手往旁邊撐了一下,沒讓自己的雙腿被馬壓到。從地上跳起來后,白承舟怒視著上官勇道:“上官衛(wèi)朝,你要造反?!”
安元志在一旁笑道:“不知道是誰要造反。”
白承允在外面看著,上官勇和安元志的表現(xiàn),讓白承允肯定興隆錢莊的失銀就在衛(wèi)**中,否則這兩個人何苦得罪皇子?
“把他們一起拿下!”上官勇不理白承舟,指著跑進(jìn)軍中來的大理寺衙役們道。
兵卒們不敢碰白承舟,不過衙役他們就看不入眼了,一涌而上幾十個人,將二十幾個大理寺衙役一起拿下了。
“上官衛(wèi)朝!”白承舟吼了一聲上官勇的名字,拔劍就要剌上官勇。
慶楠這時從旁邊過來,一刀架住了白承舟的長劍,道:“大殿下,私闖軍陣是死罪,你不要為難我們這些當(dāng)兵的!”
“你是個什么東西,也配跟我動手?”白承舟想反手一劍宰了慶楠,只是他的劍死死地被慶楠的刀押著,抽不回來。
“上官勇,”白承允這時道:“只是讓他們這些衙役進(jìn)去看一下的事情,你非要鬧大嗎?看來你這軍里,的確有東西不能見人了。”
“四殿下,”上官勇道:“就是一般的民宅,也不能是家中有賊,他們這些人就進(jìn)去搜吧?想要搜軍,必須有圣上的旨意,末將敢問四殿下一句,您可有圣上的圣旨?”
跟在軍后的袁威等人,這個時候見到了安元志派出來的廝。
袁威看這個廝一臉慌張的模樣,忙就問道:“出事了?”
“少爺讓我來告訴袁爺一聲,”這個廝跑得氣喘吁吁,:“有兩位皇子帶著人要來軍里搜東西。”
上官睿抱著上官平寧坐在馬上,就是一晃悠。
“不應(yīng)該啊,”袁義坐在馬上聲自言自語道。他們昨天晚上活干得很心,沒讓人盯上,怎么這消息就走漏出去了?
“袁威你帶著人快去看看,”上官睿這時跟袁威道:“京城里到線都是眼線,我們防不住的。”
“人來的時候,看見前邊樹林里還藏著人,”安元志的廝這個時候又道:“人看著,不像是軍營里的人。”
這是連后路都讓人給堵上了。
袁威了兩個兄弟下來,護(hù)著上官睿和上官平寧,跟上官睿道:“二少爺,我?guī)巳デ斑吙纯矗阋前l(fā)現(xiàn)事情不好,就往軍營里跑。”
安元志的廝也要跟著袁威一行人走。
“你也留下替我照看一下二少爺,”袁威對這廝道:“我們很快就回來。”
“袁威,你們要心啊,”上官睿憂心忡忡地對袁威道。
袁威帶著人往前跑走了。
“你家少爺呢?”上官睿又問安元志的這個廝道。
廝:“我家少爺上前軍看上官將軍去了。”
上官睿:“哪兩位皇子來了?”
“大殿下跟四殿下,還有大理寺的大人們,”廝仰著頭跟上官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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