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一起,好讓你們一起欺負她?”白承澤不管女人們的后宅之事,只是不代表他不知道。
楊氏忙道:“爺可冤枉妾身了,妾身就怕照顧不好康家姐,其他的事情可一樣也沒有想過。”
“爺,”白登這時又在門外道:“朝中的幾位大人來了,想見爺。”
“你看著辦吧,”白承澤沖楊氏揮了揮手。
楊氏聽到朝中有官員來了,不敢再在白承澤的書房里多呆,馬上就退了出去。
白承澤在楊氏退下之后,沖門外道:“讓他們進來。”
幾位身著便裝的官員,隨后就被白登領了進來。
“不用行禮了,都坐吧,”白承澤道:“白登上茶。”
幾位官員打量白承澤的神情如常,發慌的心稍稍好了一。
“都怎么了?”白承澤道:“只是敗了一陣,你們的膽子就已經被嚇破了?”
“殿下,”在座的一位官員道:“圣上今日早朝,命了蘇相審五王府與康府下人沖撞民宅之事。”
“所以呢?”白承澤道:“幾個下人被關了,就能要了我的命?”
這官員道:“殿下,蘇相之前與我們明著暗著都過,他是想投到殿下這里來的,可是如今這?”
蘇幕長也許是真想投靠自己,只是如今但凡有一絲不確定的人,白承澤也不能收在門下,“叛主之人,我如何敢用?”白承澤對官員們道:“這個人的生死與我無關,你們日后不必理他。”
幾位官員一聽白承澤這話,就知道蘇家是絕無可能被白承澤收下了,忙一起道:“下官明白。”
白登這時帶著人給官員們上了茶。
白承澤道:“我不在京城的這段日子里,京城發生了什么事,你們都給我聽聽。”
白登帶著人上完了茶后,將下人們又帶出來,沒讓任何人再呆在這個院子里,他自己守在了書房門前。
之后又陸續有朝中的各部官員來見白承澤,都是進了書房后,半天不見出來。
一直到這天天黑,書房里的這場關起門來的議事才算結束,白承澤望著眾人一笑,道:“我今天就不留你們用飯了,來日我再擺宴與諸位好好玩樂一場。”
有官員道:“殿下,我們這樣一起出府去,萬一讓圣上知道,這要如何是好?”
“無妨,”白承澤道:“讓白登領你們出去。”
眾官員心中有疑問,但看白承澤雖然臉帶微笑,但卻是一副不容置疑的樣子,忙都紛紛起身跟白承澤告辭。
白承澤當然知道今天自己府里的事,他的父皇一定會知道,也一定會惱怒,皇子不可結交朝臣,他白承澤今天這樣的做法,完就是一也不掩飾的明知故犯。只是,白承澤心中也有數,隨著世宗的身子來差,他的這個父皇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把整個祈順的江山和朝堂都牢牢抓在手中了。
白承澤起身,走出了書房,屋外黃昏,夕陽在白承澤的身上籠上了一層暖暖的光暈。從帝宮那里傳來的暮鼓聲,這時悠悠蕩蕩地傳進了這個庭院里,獨自一人面對著空無一人的庭院之時,白承澤就算站在夕陽的殘輝之下,也是面色如霜。
退無可退了,白承澤心里想著,再當一個孝順謙卑的兒子,他只有一步步被世宗打壓到,最后對白承允附首稱臣的份上。這個時候,他只有讓自己的父皇知道,他這個兒子不是他隨便想殺就能殺的,整個局面才能讓他再重新謀劃。
“父王,”正想心事想得入神的時候,白承澤聽到院外傳來了白柯的聲音。
白柯邁著頗為穩當的步子走進了庭院里,換了一身新衣,雪狐皮毛的衣領更是襯得這個孩臉孔白嫩。
現在看到白柯,白承澤就不時能想起安錦繡,啞然失笑之后,白承澤跟白柯道:“你一覺睡醒了?”
白柯微微瞇了眼睛,看著被陽光鍍了金邊一般的父親,道:“父王,你在曬太陽?”
白承澤笑道:“傻話,太陽都要下山了,我才出來曬太陽?”
白柯跑到了白承澤的身邊,道:“父王,明天我們去城外打獵好不好?”
“明天?”白承澤就是一愣,:“柯兒,這是冬天,城外的山里看不到什么野物的。”
“那我們去山里跑馬啊,”白柯又:“柯兒很久沒有跟父王一起出去跑馬了。”
“算了吧,”白承澤:“山路不好走,你還,等你再大些,父王再帶你去山里跑馬。”
白柯一聽白承澤這話,就跳了起來,:“連師父都,柯兒的騎術現在上陣都足夠了,怎么不能去山里跑馬?”
“有誰騎著馬在山道上打仗的?”白承澤好笑道:“不許胡攪蠻纏。”
白登這時帶著人進來,準備給這父子倆擺餐桌布菜了,聽到了父子倆的對話后,沖白柯笑道:“王爺,爺的身上還有傷呢,身子也沒養好。”
“閉嘴,”白承澤訓了白登一句。
白柯這才看向了白承澤,:“父王,傷口還是沒長好嗎?”
“沒事了,”白承澤拍著白柯的頭道:“只是還有些不舒服,但跟傷處無關。”
“那跟什么有關?”
白承澤低頭看著白柯,嘆了口氣道:“你要是能快長大就好了。”
白柯愣愣地看著白承澤,年歲這東西不是他想快就能快的。
“走吧,”白承澤卻又是一笑,道:“我們去吃飯,明天我下了朝后,帶你去街上逛逛,我們就在外面吃你想吃的。”
“可是你的傷呢?”白柯問道。
“你聽白登那個奴才胡,”白承澤道:“一傷罷了,你父王能讓這傷難到?”
在廳里布菜的白登暗自癟了癟嘴,這個主子明明在三塔寺的時候還病得起不了身,這才過去幾天?所以當人奴才的難啊。
白柯坐在了白承澤的身旁,看看桌上的菜都是他愛吃的,滿意地笑了,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口水。
白承澤看著白柯的模樣就好笑,:“你師父不會連飯都不讓你吃飽吧?”
“父王,”白柯板起了臉,:“不要我師父的壞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白承澤:“那我就是你的爹,我跟你師父不對付了,你幫誰?”
白柯低頭吃菜。
白承澤:“沒看出來,你還是沒良心的。”
白柯:“父王,我師父一年到頭就呆在山里,你們兩個能怎么不對付?”
白承澤:“他打我兒子。”
白柯眨一下眼睛,想了半天,然后:“父王你不是嚴師出高徒嗎?”
“那我心里也不舒服。”
“那父王去把師父的兒子揍一頓?”白柯能聽出白承澤是在跟他逗笑了,道:“你去打,他們一定不敢還手的。”
白承澤搖搖頭,“你師父的兒子也都年紀大了吧?”
白柯頭,然后就問白承澤道:“父王,師父跟我過,幾位師兄也都是能當上將軍的人,為什么皇爺爺不肯用他們?”
李鐘隱的兒子,世宗怎么敢用?萬一這家人還想著賜宗朝的那位太子殿下呢?白承澤笑了笑,:“你皇爺爺手下的將軍夠多了,用不上他們。”
“那,”白柯突然又有了危機感,:“那柯兒呢?不會皇爺爺也用不上柯兒吧?”
“跟著你皇爺爺的這些將軍都老了,”白承澤道:“等柯兒長大,他們也到了要退的時候,所以柯兒你一也不用擔心。”
“可上官將軍一也不老,”白柯:“他手下的將軍也都不老啊。”
白承澤心中一動,:“怎么,柯兒想取代上官勇的位置?”
白柯忙就搖頭,:“不想,柯兒日后還想去上官將軍身邊呢。”
“你就這么喜歡他?”白承澤問道。
白柯這個時候沒有話,專心致致地品嘗著吃進了嘴里的一粒魚丸。
白承澤替白柯盛了一碗湯,白柯不想,他也不能逼得太緊。
這個時候楊氏的屋中,連同王氏與葉氏在內,幾位在白承澤面前能上話的側妃一起到齊了。
楊氏看看這些女人,道:“我方才去見過爺了。”
王氏就道:“姐姐,爺沒留你一起用飯?”
楊氏也不惱,:“爺要跟王爺一起用飯,這會兒應該正在吃著了,怎么,妹妹你要帶林王爺過去?”
王氏閉了嘴,這個時候去找白承澤,就只能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看到王氏吃癟,葉氏就高興,笑著問楊氏道:“姐姐,那你找我們來有什么事?”
楊氏道:“明天康家姐就要進府了,只是要把她安排在哪個院里,我還沒個主意,所以找妹妹們來商量一下。”
一個姓趙的側妃道:“我不管她住在哪里,她只要不在我跟前就行了。”
楊氏看著另幾位道:“你們呢?”
“這個康家姐,我聽是遭了圣上厭的,”王氏道:“進了府后,爺一定遠著她,給她找個沒人住的院子,讓她一個人呆著好了,總不能還要我們伺候她吧?”
幾位側妃一頭,對于這個康氏女她們都沒有什么好感,誰讓這個康氏女一開始是要來做五王妃的呢?給她們的第一印象就不好。
葉氏這時道:“其實那個桃枝園還沒人住,不如就讓她住在那里去吧。”
桃枝園在五王府里地處偏僻,但是離著白柯住著的遠渚書齋近。
葉氏這話出之后,就拿眼看著屋里的這幫女人,她相信這幫女人能懂她的意思。
王氏道:“聽這個康家姐是個愛調弦弄琴的,王爺雖然住在王府里的日子少,但是讓她吵到王爺就不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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