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威給自己叫一碗面，看著站在面館搭棚外的莫雨娘，恨恨地道：“怎么可能？”

    幾個死士侍衛一起搖頭，袁威死要面子的毛病不是今天才得上的。

    上官平寧終于又玩膩了手里的筷子，睜大了眼睛往外面望去，然后他看見了莫雨娘，馬上就跟袁威道：“威叔，是莫氏。”

    袁威：“是，她是莫氏。”

    上官平寧：“舅舅從我爹爹手里搶走的女人。”

    袁威一口茶噴到了地上。

    “壞女人！”上官平寧看著莫雨娘也是恨恨地道。

    “不是，”袁威：“這事是誰跟你的？”

    上官平寧認真道：“我自己會看。”

    你自己能看懂什么啊？幾個死士侍衛一起看著上官平寧，這少爺的這種性子到底像誰呢？上官睿肯定是不像，上官勇那就更不像，要是安元志，有的時候是有些像，可安元志不會這么憨傻啊。

    “去揍她！”上官平寧坐在袁白的腿上想了想，下了決定。

    “少爺，”袁威：“男子漢大丈夫怎么能打女人呢？”

    “舅舅就打。”

    “你見過？”

    “沒有。”

    “那你怎么他打女人呢？”

    上官平寧眼睛瞪得溜圓，跟袁威：“我聽到他罵，罵女人的！”

    面館的伙計這時把袁威要的大肉面送了過來，袁威這幫人一看就不是良善百姓，所以這伙計放下面碗，一刻也不敢多呆，腳下生風地就跑了。

    袁威夾起面里的大肉，問上官平寧道：“還吃不？”

    上官平寧是真想吃，只是他在這個時候打了一個帶著肉香的飽嗝。

    袁威低頭吃面。

    袁白：“少爺，你聽過你舅舅罵女人，可你沒看過他打女人啊。”

    上官平寧：“他罵女人就一定會打女人！”

    幾個死士侍衛都覺得像他們這種頭腦正常的人，應該很難理解上官少爺。

    袁威：“不這個了，你舅舅搶了你爹女人這話，是誰跟你的？”

    上官平寧：“住在我家旁邊的人都這么。”

    “得，”老六子：“這就叫人言可畏。”

    “少爺，”袁威扳著上官平寧的臉，：“我是為了你的屁股著想，這話回家以后，你一定不能跟將軍。”

    “為什么？”

    “因為那個女人就不是將軍的女人！”袁英道：“哪有兒子給老子戴綠帽子的？”

    袁白呸袁英道：“你會人話不？那是舅子搶了姐夫的女人。”

    “是的，”上官平寧頭道：“舅舅搶了我爹爹的女人，我要去揍那個壞女人！”

    這幫人的身邊分東南西北，坐著四桌客人，把這幫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大家伙都不明白，既然是舅子搶了姐夫的女人，那為什么這個少爺不去揍他舅舅呢？揍那個被搶了的女人算是怎么回事？

    “行了，”袁威把上官平寧一拍，：“根就沒這事，你是不是真想挨揍啊？那就是一個下人，你爹愛給誰就給誰，旁人誰也管不著。”

    “那為什么那些人要我爹爹和舅舅的壞話？”上官平寧氣道：“那我，我回去揍他們去。”

    “還是勸將軍早搬家吧，”袁威嘆道：“這樣下去，少爺要瘋啊。”

    “你們都是笨蛋！”上官平寧覺得自己不被理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路跑快了還會跌跟頭的人兒抑郁了。

    袁威幾個人這時候都在同情上官睿，少爺日后一定能成一個武林高手，但一定成不了上官二少希望的狀元郞。

    “那些婢女回來了，”這時一個死士侍衛道。

    幾個人就看著莫雨娘站在大街上，給這幾個安府的婢女都送了禮，幾個婢女對著莫雨娘明顯就親熱多了。

    袁威幾口扒完了面，把嘴一抹，了句我先走了，就起身一個晃身沒影了。

    “我們還要盯她嗎？”老六子聲問兄弟幾個道。

    “袁威不是去了嗎？”袁英：“我們再去做什么？又不是要搶女人。”

    “壞女人！”上官平寧看著街上笑起來很漂亮的莫雨娘，又聲音恨恨地念叨了一聲。

    袁白把面錢丟到了桌上，抱起上官平寧就走，再呆下去，他真怕這少爺沖過去打女人。

    莫雨娘這時正往面館這里張望，看見了袁白抱著上官平寧從面館里走了出來，忙就把身子一轉，怕被這一行人看到。

    “還躲，”老六子跟在袁白身后聲道：“她當我們的眼睛是出氣用的？”

    “壞……”上官平寧張開嘴就要喊。

    袁白一把捂住了上官平寧的嘴，：“祖宗閉嘴吧，你想讓京都的人，都知道你舅搶了你爹的女人嗎？”

    袁英在后面踹了袁白一腳，：“你能不這事了嗎？！”

    白承澤這時帶著白柯站在人群的另一頭，看著這邊道：“那個被人抱在懷里的孩，就是上官勇的兒子，叫上官平寧。”

    “哦，”白柯假裝自己是頭一次見到上官平寧一樣，了頭。

    “抱著他的人，還有跟著他的人都高手，”白承澤道：“一開始我不知道他們的來歷，因為憑著這些人的身手，在軍中或是在江湖都不可能默默無名。”

    白柯：“那父王現在知道他們的來歷了？”

    白承澤帶著白柯往前走，：“這里人多，我們先回去。”

    白柯看了看自己周圍，擠得密密麻麻的各色人等，往白承澤的身前又站了站，他不喜歡人多，這一在江南的江邊擠在人群里，看官兵對水匪行刑的時候他就發覺了。

    白承澤帶著白柯從莫雨娘的跟前走了過去。

    莫雨娘沖白承澤微微低了低頭，白承澤走過去后，莫雨娘表面上還是在跟安府的婢女們笑著。

    袁威藏身在人群里，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里罵了一聲：“賤人！”

    街口這里站了兩個耍猴人和他們的五只猴子，兩只老猴，三只猴。上官平寧看到這五只猴子后，就鬧著不肯走了。

    耍猴人跑慣了江湖，一看上官平寧就知道這是富貴人家的少家，當下就把手里的鞭子往地上“啪”的一抽，指使著猴子們翻起了跟頭。

    “好看？”袁白問上官平寧。

    上官平寧抿著嘴不吭聲。

    耍猴人手里的鞭子往地上抽得更快了，不時還抽到了猴子們的身上。五只猴子翻跟頭翻快，最后幾乎就成了長毛的風火輪。

    “少爺？”袁白知道上官平寧抿著嘴不話的時候，一定是這少爺不高興了。

    “不準打它們！”上官平寧突然就大聲跟兩個耍猴人喊道。

    兩個耍猴人被上官平寧喊愣住了。

    周圍圍著看耍猴的人也都愣了。

    上官平寧跟人群中央的一只老猴對視著，老猴站在雪地上有瑟瑟發抖的樣子。上官平寧：“我要它們了！”

    “少爺，你要買猴子？”老六子問道。

    “買，”上官平寧看著袁白：“多少錢？”

    袁白心我哪知道五只猴子多少錢？

    耍猴人這時上前來給上官平寧行禮，：“少爺，這是我們糊口的東西，不能賣。”

    “我要，”上官平寧板著臉。

    “這，”耍猴人沖上官平寧搖頭，：“這真不能賣。”

    袁英：“行了，廢什么話？不就是想多要錢嗎？我看這幾只猴子臟兮兮的，別跟我扯你們有多寶貝這些猴子，痛痛快快開個價。”

    袁白：“你真要替少爺買猴子啊？”

    “將軍又不是養不起五只猴子，”袁英：“讓少爺高興唄。”

    “多少錢？”這回是袁白問兩個耍猴人了。

    兩個耍猴人還是搖頭，：“幾位爺，我們做這個營生有這個營生的規矩，猴子是一定不能賣的。”

    “一兩銀子，”袁英道。

    耍猴人搖頭。

    “五兩！”袁英又加價。

    兩上耍猴人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搖頭。

    “腦子沒病吧？”袁白：“五兩銀子，這幾只猴子得翻多少跟頭才能賺到啊？”

    耍猴人：“這位爺，這不是價錢的事。”

    “十兩！”上官平寧直接喊價到了十兩。

    圍觀的人一陣嘩然，十兩銀子買五只猴子？

    耍猴人這一回頭了，再耍猴人的行規，也敵不過十兩銀子啊。

    “我出十一兩，”人群里這時有一個孩的聲音傳了出來。

    “誰？”袁白來火的喊了一聲，還有人跟他們搶猴子？

    白柯從人群里走了出來，：“十一兩，這五只猴子我要了。”

    上官平寧看到白柯兩眼噴火，喊了一句：“混蛋！”

    白柯不理上官平寧，跟自己身后的侍衛：“給錢，把猴子帶走。”

    “這是我的！”上官平寧大喊。

    “十二兩，”袁白沖兩個耍猴人喊了一聲，拼錢他們不怕，衛國侯現在什么都缺，連女人都缺，就是不缺錢。

    “十三兩，”白柯。

    “十四兩，”袁白。

    “十五兩。”

    “比十五兩多的是多少？”上官平寧聲問袁白。

    袁白：“十六。”

    上官平寧正要喊十六，就聽見白柯跟耍猴人：“不管他們出多少錢，我都比他們多出一兩。”

    “放我下來，”上官平寧在袁白的懷里蹦。

    袁白：“少爺，他是王爺，我們要不走吧。”

    上官平寧：“好，我要自己走。”

    袁白：“我抱你。”

    上官平寧：“那我就不走了。”

    袁白心翼翼地把上官平寧放下了，：“少爺，你要是鬧事，將軍一定揍你。”

    白柯這時往上官平寧這里走了過來，：“你是上官平寧？”

    上官平寧眼瞅著白柯到了自己的跟前，嗷的一聲，就沖白柯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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