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楠想了想上官勇的話，：“反正我之后再也沒見過那個白臉。”

    上官勇把手里的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杯里的酒被震得潑出來不少。

    慶楠正了正臉上玩世不恭的神情，：“是不是要壞事了？”

    上官勇：“你能盯上何炎嗎？”

    “大哥，”慶楠：“你真要參和到這事里去？我們這幫人的腦子，對上他們皇室，還有朝里的這幫讀書人，我怕我們的腦子不夠用啊。”

    上官勇聲道：“我已經參和到里面去了。”

    “為了安妃娘娘？”

    上官勇哼笑了一聲，聽在慶楠的耳朵里卻像是一聲嘆息，上官勇：“我已經沒辦法抽身出來了。”

    慶楠拿起酒壺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白酒從喉嚨一直辣到了心頭，慶楠覺得自己的腦子又清醒了一些，他跟上官勇：“反正人活著就是折騰，抽身不了，就走下去唄。”

    上官勇看看慶楠道：“你想好了？”

    “我要想什么啊？”慶楠：“最多就是比我們上沙場還可能死唄。何炎那里，我想辦法，把那個白臉抓了，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大哥，我想你最好跟安妃娘娘通個氣，萬一她那里已經有了什么安排，我們再動手，壞事就不好了。”

    上官勇了頭，道：“你心一些。”

    “放心，”慶楠：“我心里有數。大哥，你現在跟宮里聯系也要心，何炎能被我們盯上，別人不定也會盯上我們，不要到了最后，我們這里沒查出什么來，反倒讓旁人發現你跟安妃娘娘的事了。”

    上官勇嗯了一聲，：“知道了，我會找韓約的。”

    “韓約？”慶楠忙道：“這么，這子是大哥這邊的人？”

    “這事我不瞞你，”上官勇道：“韓約是安妃娘娘那邊的人，日后他若是帶著安妃娘娘的話找你，你能幫的就盡量幫吧。”

    慶楠一笑，：“幫不了，我一定帶著安妃娘娘的話來找你。”

    樓梯那里這時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聲，包間里的兩個人馬上就都噤了聲，一起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不一會兒，一個女人唱歌聲，從樓梯口那里的包間傳了出來。

    “賣唱的，”慶楠放松下來，：“聽這聲音，這歌女的嗓音不錯。”

    上官勇聽了一會兒這歌聲，：“時辰不早了，我們走吧。”

    慶楠把酒壺里的酒都灌進了嘴里，：“走，回去后，我也找個女人抱一回，這娘們的聲音怎么聽著像叫春一樣？”

    “不要胡話，”上官勇著起身，就往門口走去。

    慶楠坐著又看了看桌上的碗碟，一桌的菜都被他們吃得干干凈凈，慶楠了頭，一也不浪費，這才是他們這幫富貴了也不忘當年窮日子的人的作派。

    上官勇拉開了包間的門，那個歌女的聲音發清晰地傳進了他的耳朵里。

    慶楠走到了上官勇的身旁，就聽那歌女在唱，荒草掩白骨，猶是夢中人，慶楠：“這女人怎么唱這種喪氣的歌？我們這幫從軍的人，出去之后就一定是死嗎？”

    上官勇邁步往前走去。

    慶楠吹了一聲口哨，跟在了上官勇的身后。

    兩個人走到了樓梯口的這間包間門前時，里面的歌聲突然就停了。

    這突然的靜默，讓上官勇和慶楠都下意識地停了步。

    “大爺，”一個老者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屋中的靜默，道：“女賣藝不賣身，老兒求大爺高抬貴手。”

    “娘的，”慶楠聲罵了一句，跟上官勇道：“我們這是碰上英雄救美的機會了？”

    上官勇還沒及話，這間包間的房門就被人從里面撞開了。

    慶楠睜大了眼睛，看著一個在大冬里，也只穿了一件薄裙外面加一件青色紗衣的女子，一頭撞到了上官勇的懷里。

    上官勇伸手接住了這個女子，看了一眼這女子抓著自己衣袖的雙手，問了一聲：“你沒事吧？”

    這女子抬頭，白嫩的臉上掛著兩行清淚，看了一眼上官勇，忙又把頭低下了。

    “賤人！”屋里的幾個人這時叫罵著就出了包間。

    慶楠伸頭往房門大開的包間里看了一眼，就看見一個老頭兒倒在包間的地上，身邊還有一把被折成了兩半的琵琶。

    “這女人我們花錢包下了，”為首的一個男子往上官勇的面前一站，他的個子沒上官勇高，只是看著身形結實，氣勢上不比上官勇弱。

    “不，不是，”女子受驚的兔子一般，往上官勇的身后躲。

    慶楠看一眼這女子，再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子，他能看出來，這幾個人身上都有功夫。慶楠：“那老頭都了，這女人賣藝不賣身的，你們花錢聽聽曲兒不就得了？想女人去青樓啊。”

    “大爺的事，輪的到你開口嗎？”站在為首男子身后的一個大漢沖慶楠道：“你是哪條路上的？”

    哪條路上的？慶楠嘴角抽了抽，跟上官勇聲：“他們不會是跑江湖的吧？”

    “趕緊滾！”為首的男人指著上官勇道。

    在東宮被玩過一次之后，慶楠現在對英雄救美這事兒已經沒興趣了，但他不能看著上官勇被人指著鼻子罵，當下就把袖子一撩，：“你們是想死吧？”

    上官勇看了看自己身在的這條走廊，他們這里鬧成這樣，這走廊里的包間不少，竟然都沒人出來看一眼。

    這邊慶楠跟那個男人準備開打了。

    “求，求求你，”歌女在上官勇的身后顫聲道：“救救奴家和爹爹。”

    “慶楠，”上官勇喊住了要揮拳頭的慶楠。

    慶楠：“大哥你不用管，這幾個人不夠我打的。”

    “你找死！”為首的男人也亮出了拳頭。

    上官勇這時把躲在了自己身后的歌女往外一拽，直接就把人推到了為首男人的懷里，：“這個女人你要你就拿去吧。”

    在場的人，連同慶楠在內都傻眼了。

    上官勇撣了一下衣袖，跟慶楠：“我們走。”

    歌女坐到了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慶楠心想，自己的上官大哥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冷血了？救下這歌女，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他們也不做？

    為首的男人這時也反應過來，抓雞一樣把歌女從地上抓了起來，笑了一聲道：“求救求到一個沒種的慫貨頭上？賤人，這一回還有誰能救你？”

    歌女右手手指彎起，狠狠地撓了這男人一下。

    男人的臉上現了五條血痕，痛得叫了一聲，把這歌女往地上就是一丟，“打！給我狠狠的打！”男人捂著臉命令自己的左右道。

    歌女幾乎是在地上爬著到了上官勇的跟前，再抬頭面對上官勇時，已經是一臉的淚痕了。

    這時包間里的那個老者又跑了出來，剛跪下想討饒，被一個大漢一腳又踢到了地上。

    “爹爹！”歌女大聲哭喊起來。

    一對賣唱為生的父女倆，老的老的，看著孤苦又無助，慶楠看得有些不忍心了。

    上官勇卻催慶楠道：“你走不走？”

    “求求大爺，”歌女看著上官勇哭道。

    上官勇嘆了一口氣，轉身就要走。

    “你不要逼我！”歌女這時沖為首的那個男人喊道：“不然我去死，我死了你是不是能放過我？”

    慶楠這時走到了上官勇的身邊，聽了這歌女的喊后，忍不住回頭又看了這歌女一眼。

    為首的男人上前幾步，一腳踢到了歌女的身上。

    看著又到了自己腳下的歌女，上官勇皺一下眉頭，突然就伸手將這歌女從地上拎了起來，了句：“你想死，不如我成你好了。”

    “大哥？”慶楠覺得自家大哥還沒到這種地步吧？真成屠夫了？

    歌女只覺得咽喉處一緊，頓時就呼吸不到空氣了。

    上官勇掐著歌女的咽喉，回頭跟幾個男人道：“這個姑娘也不是什么絕色，你們看中她什么了？”

    幾個男人看歌女被上官勇掐得臉色發了紫，一時間都不出話來了。

    歌女覺得自己真會死在上官勇的手上，舌頭因為缺氧而伸出了嘴巴之后，歌女終于忍受不了，手指彎成了一個彎鉤，突然就速度極快地擊向了上官勇的雙眼。

    上官勇看著很從容地一手格開這歌女攻向他的手，一手就將歌女扔到了為首男人的腳下。

    歌女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大咳不止。

    “娘的！”慶楠罵了一聲，：“你們是什么人？！”

    為首男人神情間的囂張，這時消失地干干凈凈了。

    樓梯上這時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上官勇和慶楠帶著的幾個親兵沖了上來。

    慶楠看到這幾位出現，張嘴就罵道：“你們都死哪兒去了？！”

    上官勇的一個親兵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上官勇，：“馬驚了，我們去看馬了。”

    馬好好的怎么會驚？慶楠望向了對面的幾個人，瞇了瞇眼睛，手摸到了自己的腰刀上，道：“吧，你們是什么人？誰派你們來的？”

    “不要留了，”上官勇這時開口道。他與慶楠今天的話，不能讓別人聽去，雖然憑著他們兩個耳力，身遭要是藏著人，他們兩個不可能不知道，但在這個時候，他們還是把事情做到萬無一失的好。

    “衛國侯爺，”為首的男人這時突然對上官勇道：“這只是個誤會。”

    慶楠腦子轉了轉，突然就撥刀向這個男人砍去，嘴里喊了一聲：“你們敢剌殺我大哥？我弄死你們！”

    幾個親兵看慶楠動手了，上官勇站在一旁沒有阻攔，忙也亮了兵器，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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