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木箱被打開之后,安錦繡繞著三只木箱走了一圈,箱子里裝著的都是尋常之物,沒什么特別,要能讓安錦繡多看兩眼的,就是第三只木箱里放著的,做了一半的布老虎了。
齊妃也注意到了這只布老虎,只是齊妃嫌死人的東西晦氣,沒伸手去拿,跟安錦繡:“敬太妃還有這種心思,做這些孩的玩意兒,她做給誰啊?”
自然是做給那個喊她婆姨的孩了,安錦繡望著箱中的布老虎一笑,道:“這個老虎做的倒是別致,看來敬太妃的手很巧。”
齊妃看了這只布老虎半天,也沒能看出來這布老虎有什么別致的地方,給孩子玩得布老虎不都做成這樣?
安錦繡彎腰把這只布老虎拿在了手里,跟齊妃:“你聞聞還有香片的味道呢。”
齊妃把頭一側躲了過去,:“你還真是什么都不忌諱。”
安錦繡把這布老虎拿在手里掂了掂,這布老虎做的不大,虎肚子里還塞著香片,看來這不算是個玩具,而是一個掛件。
齊妃一把奪過了布老虎往箱子里一摔,:“死人的東西,你捧著看什么?一只布老虎,回頭我給九殿下做一只。”
一個在天歲殿伺候的管事嬤嬤這時走了進來,往安錦繡和齊妃的面前一跪,:“安妃娘娘,齊妃娘娘,內廷司來人了。”
齊妃:“這個時候他們來做什么?”
這個管事嬤嬤忙道:“回齊妃娘娘的話,他們是來拿敬太妃娘娘的遺物的。”
安錦繡道:“讓人進來。”
這個管事嬤嬤忙起身,走到了門口,沖外面喊了一聲:“安妃娘娘讓你們進來。”
幾個內廷司的太監還有一個嬤嬤走了進來。
“你是?”安錦繡看著這個進來的嬤嬤問道。
這個內廷司的嬤嬤忙跪在地上道:“奴婢內廷司何氏,奴婢見過安妃娘娘。”
齊妃跟安錦繡聲道:“這個也是內廷司的一個管事的。”
安錦繡又看了這個嬤嬤一眼,道:“這些既然是敬太妃娘娘留下的東西,那一定是她用慣了的東西,就把這東西跟敬太妃娘娘一起葬掉好了。”
這個何嬤嬤忙跟安錦繡道:“安妃娘娘,敬太妃娘娘是宣和人,敬太妃娘娘生前跟伺候她的宮人留有遺言,按照她們宣和那里的規矩,這些東西都是要燒掉的,這樣敬太妃娘娘才能了無牽掛地上路。”
齊妃好奇道:“宣和那里還有這種規矩?”
何嬤嬤:“是。”
安錦繡道:“這事你怎么知道的?你也是宣和人?”
何嬤嬤:“回安妃娘娘的話,奴婢不是宣和人,奴婢是聽伺候敬太妃娘娘的宮人的。”
“她的宮人不是關慎刑司去了嗎?”齊妃道。
何嬤嬤:“是,奴婢去了一趟慎刑司,這兩個宮人伺候敬太妃娘娘多年,敬太妃娘娘的事,還是她們兩個最清楚。”
齊妃看向了安錦繡,:“那就讓他們把東西抬走?”
安錦繡看著何嬤嬤道:“你是第一天在宮里當差嗎?宮里的規矩和宣和地方上的風俗,哪個要守,你不知道?”
何嬤嬤顯然沒有想到,安錦繡會在這事上跟她發難,何嬤嬤感覺委屈,求救地看向了齊妃。
齊妃現在拿不準安錦繡想干什么,站在一旁沒有話。按理,如果太妃留有遺言,過要怎么辦自己的喪事,皇家都會隨了亡者的心愿,跟一個死人計較什么?亡者為大才是正理啊。
“沒話可了?”安錦繡問何嬤嬤道。
何嬤嬤忙一個頭沖著安錦繡磕到了地上,道:“奴婢該死!”
安錦繡的目光又落到了箱子里的布老虎上,這個東西怕是礙了某些人的眼了。
齊妃這里心中一動,敬太妃的死,跟千秋殿前天發生的事可是有關聯的,安錦繡這會兒不肯燒這些東西,怕是這位也在疑著敬太妃吧?想到這里,齊妃命身邊的宮人道:“把這三個箱子好好翻一翻,看看有什么不能燒的東西。”
兩個宮人應聲走上前,動手在箱中翻了起來。
安錦繡冷眼看著何嬤嬤,就看見這個老宮人跪在那里,一臉受了委屈的神情,卻看不出驚慌來。“你很委屈?“安錦繡突然就開口問何嬤嬤道。
何嬤嬤忙道:“安妃娘娘,奴婢不敢。”
“算了,不要搜了,”安錦繡跟蹲著搜箱的兩個宮人道:“看在敬太妃娘娘的面子上,按著她的遺愿辦吧。”
“妹妹?”齊妃狐疑地看著安錦繡。
安錦繡:“若是我一意孤行,怕是就要傳出不孝,跋扈的名聲了吧?”
何嬤嬤,連同幾個內廷司的太監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了。
“我們走吧,”安錦繡跟齊妃道。
齊妃不明白安錦繡這會兒的火是從哪里來的,但還是了一下頭,命身邊的宮人道:“把這間宮室收拾出來,都心一些,收拾不好,別怪我罰你們。”
被齊妃看著的兩個宮人,忙低頭領了命。
安錦繡先于齊妃一步走了出去。
“心一些!”齊妃又叮嚀了何嬤嬤一聲。
何嬤嬤忙:“齊妃娘娘,您就是給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不用心辦差啊!”
齊妃這才從何嬤嬤的身邊走了過去。
屋里的幾個人在確定門外的兩位貴妃娘娘走了后,才都松了一口氣。
一個內廷司的太監就道:“聽安妃娘娘是個脾氣再好不過的一個人,今天怎么就跟我們過不去了。”
“閉嘴!”何嬤嬤瞪了這個太監一眼,“主子的事是我們這些奴才能議論的?”
這個太監被何嬤嬤罵得把頭一縮,閉了嘴。
何嬤嬤走到了木箱前,一眼就看見了被齊妃扔在了木箱里的布老虎,何嬤嬤放心了。“快把這箱子抬走,”她跟手下道:“不要磕著碰著了。”
幾個太監上前來,先把木箱用封條封上了,然后兩人一只,抬著木箱往外走。
何嬤嬤走在最后面,心里想著安錦繡方才跟她過不去的樣子,何嬤嬤暗自好笑,想必這位安妃娘娘在敬太妃這里沒有查到什么,心下氣不順了吧。
齊妃跟著安錦繡走出了敬太妃宮室所在的院子后,就問安錦繡道:“你方才發的哪門子的火?”
“沒什么,”安錦繡道:“就是心情突然不好了,覺得心里悶得慌。”
齊妃:“你也不要多想了,這個敬太妃人都死了,還能再作什么怪?萬事有圣上呢!”
一個齊妃身邊的嬤嬤這時腳步匆匆地走到了安錦繡和齊妃的跟前,:“主子,安妃娘娘,宋妃娘娘,魏妃娘娘來了。”
安錦繡跟齊妃道:“我先回千秋殿去了,你替我跟宋妃娘娘和魏妃娘娘一聲,就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你回去吧,”齊妃:“想開一些,我還是那句話,圣上誰都不管,也不會不管你和九殿下的。”
安錦繡沖齊妃勉強一笑,帶著袁章一行人,從側門離開了天歲殿。
宋妃和魏妃是在聽到安錦繡到了天歲殿后,才相偕來天歲殿的,沒想到進了天歲殿的殿門后,就聽到齊妃安錦繡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
“她現在怎么樣了?”魏妃聲問齊妃道。
齊妃:“她還能怎樣?看著還好,心里還不是害怕。”
宋妃:“被人沖進家里殺人,這事換誰也受不住。”
魏妃:“幸好九殿下沒事。”
齊妃也懶得分辨這兩位這會兒的是不是真心話,道:“你們也來祭拜敬太妃娘娘?”
“老人家走了,我們這些做輩的,哪能不來祭拜一下?”魏妃道:“齊妃娘娘,你帶路吧。”
齊妃知道,隨著白承允日漸有了儲君的地位,魏妃在宮里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了,齊妃望著魏妃一笑,:“魏妃娘娘,我們也有些日子沒見了,總是沒機會跟你一聲恭喜。”
魏妃故意板著臉道:“你這人又瘋魔了?盡我聽不懂的話,我有什么可恭喜的?”
齊妃都能聽出魏妃語氣里的得意來,宋妃就更能聽得出來了,想到自己那個跟在白承允身后的兒子,宋妃心里不大好受,就算白承舟不是嫡子,也是世宗的長子啊,只是,宋妃搖了搖頭,兒子不爭氣,她這個住在深宮里的母親能怎么辦?
齊妃帶著宋、魏二妃往敬太妃的靈堂走去。
安錦繡回了千秋殿后,安太師派來給她送禮的安府的一個管事婆子,和兩個安太師重找的奶娘,已經在千秋殿等著她了。
“太師有什么話要跟我?”安錦繡受了這三人的禮后,就問道。
管事婆子忙就道:“娘娘,太師那個何炎的胞姐嫁入了西江康氏,嫁的那個男人是康氏旁系的一個長公子。”
“就這樣?”安錦繡道。
管事婆子:“太師他暫時只找到了這些。”
“辛苦你了,”安錦繡親自遞了一個錢袋到這個婆子的手里。
管事婆子沖著安錦繡千恩萬謝地,被袁章帶了出來。
安錦繡又看向了兩個垂首束立在她面前的奶娘,安太師找來的人,安錦繡能放心,再一問這兩個奶娘,都是安家的家生奴才出身,這下子安錦繡就更放心了,跟兩個奶娘道:“太師跟你們交待了什么話?”
一個奶娘忙就道:“回娘娘的話,太師了,讓奴婢們好好伺候九殿下,伺候娘娘。”
“先頭兩個奶娘的事,你們知道了?”安錦繡又問道。
還是這個奶娘道:“奴婢們知道了,太師昨日因為她們護主有功,重賞了她們的家人,還把她們的兒子都脫了奴籍,安排他們去學事去了。娘娘,奴婢們是真羨慕她們,奴婢們也一定會誓死護……”
別一個奶娘這個時候咳了一聲。
話的這位卻還懵懂著,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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