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安元志殺皇子,都能得這么坦蕩蕩,袁義慌得忙看向了這間書房的門窗,:“少爺,你就不能些正常的話嗎?”
安元志:“書房外面有沒有藏著人,你不知道?”
袁義:“那你也不能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啊。”
安元志笑了起來,:“袁義,我的袁義哥哥,我怎么發(fā)現(xiàn)你的膽子來了?”
袁義拿安元志沒辦法,沉聲道:“這聲哥哥我可當不起。”
安元志笑著起身,繞過了書桌,走到了袁義的跟前,手往袁義的肩膀上一搭,聲道:“我這話沒錯啊,姓蔣的那個女人也不沖九殿下下了死手?我姐還跟她客氣什么?一個圣上連見都想不見的皇子,死在芳草殿里,有多少人會在乎?”
袁義搖頭,:“這事我回去后跟主子吧。”
“你別吧啊,”安元志:“我姐是個女人,下了不狠心,你還下不了這個手嗎?”
袁義:“你要我瞞著主子過去?”
“等那個剌客被抓之后,你就去辦這事,”安元志:“誰能保證姓蔣的那個女人,在那剌客死了后,不會再想壞心思?對付這種人,就是要斷她的指望!”
袁義想了想,:“殺了蔣妃不就得了?”
“扯,”安元志:“你把人娘親殺了,這刑子長大成人了,不找我們玩命?”
袁義:“殺了七殿下,蔣妃就不找我們玩命了?”
“她一個不得寵的女人能跟我們玩什么命?”安元志不屑道:“齊妃還是貴妃呢,你看她弄死沈妃那個女人了嗎?皇子跟妃嬪不一樣,妃嬪生死都在帝宮里,皇子,你就不知道他日后是成龍還是成蟲了。”
袁義想想安元志的話也對,只是袁義不敢答應安元志,:“這事等那個剌客被抓之后再吧,我回去先跟主子商量一下。”
“辛苦你了,”安元志大力地拍一下袁義的肩膀。
袁義望著安元志嘆口氣,:“少爺,你還有一日就要成親了,我那天一定是不能來了,先恭喜你一聲。”
“嗯,”安元志笑道:“日后記得補一份賀禮給我,我知道你有錢,便宜了別人,你不如便宜給我。我先把丑話在前頭啊,錢少了我不要。”
袁義覺得安元志的這樁婚事算不上是什么喜事,心里為安元志不值,但被安元志嬉皮笑臉的這一鬧,袁義為安元志擔著的那份心,被安元志鬧沒了。
“你讓我想想,”安元志看袁義這會兒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了,卻還是巴著袁義不放,:“你是直接送錢好呢,還是送我東西好?”
袁義拍開了安元志搭在他肩頭上的手,了一句:“我走了,少爺記得盡快把消息送進五王府去,”完這話,袁義一個閃身就出了安元志的書房。
安元志伸了一個懶腰,邁著方步走出書房時,袁義早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范舟在走廊西頭,探頭探腦地往安元志這里張望。
安元志抬頭看了看天,這會兒日頭正好,陽光曬在他的身上,讓安元志感覺到了一陣暖意。安元志扭頭跟范舟:“別望呆了,去讓人給我備馬,我今天帶你出去走一圈。”
范舟跑到了安元志的跟前,:“少爺,太師不是不讓你出府嗎?”
“我又不是坐牢,”安元志:“不讓我出府,我就不能出府了?你到底是我的跟班,還是太師的跟班?”
范舟瞅著安元志,:“那太師要是怪罪少爺呢?”
“我再過一天就成親了,我父親還能在我成親之前,再打我一頓?”安元志不耐煩地沖范舟一揮手,:“你子怎么這么沒膽兒呢?”
范舟嘴里嘀嘀咕咕地跑去找人給安元志備馬了。
安元志回了書房,往兜里裝了幾張銀票,拿了件棉披風在手上,出了書房,一路晃晃悠悠地往安府大門口走去。
安元志帶著范舟走了快一個時辰之后,安太師才坐著轎從尚書省回來。下了轎后,安太師就聽管事的跟他了安元志的事。
大管家很有眼色地讓門前所有的人都退后。
安太師:“他有他要去哪兒嗎?”
管家的搖頭,:“太師,奴才問了,五少爺他就出去走走。哦,對了,宮里的袁總管來找過五少爺,進府沒一會兒工夫就又走了。”
安太師了一下頭,往府里走去。袁義這時候來找安元志,肯定是安錦繡那里有事要安元志去辦了。安太師進了府門之后,想想現(xiàn)在的這個局面,一團亂麻一也不為過,安太師背著手,身形有些佝僂地往自己的書房走去。現(xiàn)在撐不下去,也要強撐,到了這個地步,退一步可不是海闊天空,而是懸崖萬丈。
安元志沒帶著范舟去五王府,而是帶著范舟去了城南的街市。兩個人在街市上逛了一一會兒,在一個菜攤前停了下來,看一個男人跟老板討價還價,沒等看出個結果來,就又往前走去。
范舟跟在安元志的身旁:“少爺,你想買菜?”
“我又不做飯,我買什么菜?”安元志著話就進了街邊的一家茶舍。
范舟追著安元志道:“那你來這里做什么?”
安元志拍了一下范舟的頭,跟迎上來的老板:“給我一個雅間,上一壺好茶。”
這老板忙就把安元志領上了二樓。
安元志指著就靠著樓梯的雅間道:“這里面有人嗎?”
“沒有,”這老板把安元志往這間雅間里領,:“這位爺,您請進。”
范舟跟著安元志在這間雅間里坐下了,跟安元志:“少爺,府里什么樣的茶葉沒有,你要跑出來喝茶?”
安元志:“府里的女人多的是,按你這么個法,我干嘛還要從外面娶一個女人回來?”
范舟瞪著安元志,喝茶跟娶老婆是能放在一起的事嗎?
這時,方才在安元志停駐的菜攤前,跟老板講價的男子走了進來。
范舟從座椅上跳了起來。
安元志卻笑道:“我就知道能在這里找到你。”
這男人走到了安元志的跟前,給安元志行了一禮,:“五少爺,您是特意來找人的?”
“范舟兒,”安元志跟范舟:“出去替我看著門。”
范舟跑了出去。
安元志跟這男人:“你坐下話。”
這男人坐在了安元志給他指的座椅上,:“五少爺找人何事?”
“你們府里的康側妃,最近還好嗎?”安元志問道。
這個在五王府里,負責采辦的人忙就道:“那是內(nèi)宅,人進不去啊。”
安元志一笑,:“今天怎么沒人跟著你了?”
這個采辦干笑了一聲,他們五王府的規(guī)矩一向嚴,不管是出來買什么,都得五人同行,就是為了防他們私下里跟外人接觸。
安元志看著這個被他找到私宅,才釣上鉤的五王府管事,道:“你不會是又接了什么私活吧?”
這個采辦忙就搖頭,道:“這人哪里敢?是府里的楊夫人自己掏了錢,讓人出來替她買些東西的。”
安元志:“她要自己做飯?”
這采辦:“郡主病了,想吃楊夫人做的羹湯,廚房里卻又差了幾樣菜。楊夫人不想讓府里人知道郡主病了的事,這才讓人一個人出來把少的菜買齊。”
安元志:“五殿下可就一個女兒,怎么你們的楊夫人連郡主病了,都要瞞著呢?”
這采辦看了安元志一眼,:“五少爺,您與云妍公主殿下就要成婚了,我家爺這些日子也忙,楊夫人不想讓郡主在這種時候生病,惹爺不高興。”
安元志:“這也能惹五殿下生氣?”
采辦搖頭,:“五少爺,我們爺?shù)氖氯瞬缓茫凑隣攲Ω锏闹髯觽儯簿屯鯛敱凰旁诹诵纳希俊?br />
“你的這個王爺是白柯?”安元志問道。
采辦:“是,是柯王爺。”
安元志心里罵了一聲,早知道這個白柯這么得白承澤的寵,在江南他就應該把這孩弄死,讓白承澤嘗嘗痛失愛子的滋味。
茶舍老板這時端了泡好的茶和幾碟茶走了上來。
范舟看到老板上樓來了,就沖雅間里道:“少爺,老板來了。”
老板站在門前不敢走了,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能不能進去。
“進來,”安元志在雅間里了一聲。
范舟替老板推開了雅間的門。
采辦把頭一低,不讓這老板看清他的臉。
老板放下東西,沒敢話,沖安元志行了一禮后,就退了出去。
“你幫我一個忙,”安元志為采辦倒了一杯茶,道:“想辦法讓你們府里的康側妃知道,何炎出事的事。”
這采辦聽了安元志的話后就為難道:“五少爺,人沒辦法進內(nèi)宅啊。”
“康側妃的人總要去廚房,衣間這些地方拿送東西吧?”安元志:“你當著她下人的面,故意跟身邊的人一聲何炎被害,就這四個字就行了。”
采辦:“這就行了?”
安元志把銀票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往這采辦的面前一推,:“這些你拿著,務必把事情替我辦到。”
采辦看著面前的銀票,最后把頭一,:“人知道了。”
“事情辦成之后,明天還在方才的那個菜攤那里,多給那販十個銅板的賞錢,我會派人去問這事,”安元志:“記住了?”
采辦起身沖安元志躬身又是一禮,:“人明白,五少爺,那人就先走了。”
“走吧,”安元志:“這事傷不到你的性命,所以你不用害怕。”
采辦拿了銀票,走出了雅間,沒敢從正門出去,鬼鬼祟祟地從這家茶舍的后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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