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勇一時之間理解不了韋希圣的話，愣怔了一下，才沖韋希圣一拱手，道：“我信此事與韋大人無關(guān)。”
“多謝侯爺，”韋希圣反過來跟上官勇道謝道。
上官勇看著韋希圣，突然就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
韋希圣聲道：“此事還望侯爺替我在太師面前美言幾句，風(fēng)子的死，與下官真的沒有關(guān)系。”
上官勇：“我真不是太師派來的。”
“不管是誰吧，”韋希圣道：“我都不想與此事扯上關(guān)系。”
“我知道了，”上官勇望著韋希圣了頭。
韋希圣把上官勇送出了大理寺，看著上官勇上馬，由親兵們簇擁著走了，才回到了自己辦公的房中。
有衙役班頭帶著仵作走了進來。
韋希圣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兩個人，：“那個太監(jiān)中的是什么毒？”
仵作：“大人，人沒見過這種毒。”
韋希圣撫額道：“你是我大理寺資歷最老的仵作了，還有你沒有見過的毒？”
這個仵作跟隨韋希圣日久，也不怎么怕韋希圣，回了韋希圣一句：“大人，天外有天，這個世上一定有人沒有見過的毒。”
韋希圣沖仵作一揮手，：“你退下吧。”
班頭：“大人，這事要查嗎？”
韋希圣道：“這是他們大內(nèi)侍衛(wèi)的犯人，讓大內(nèi)侍衛(wèi)們操心去吧。”
班頭還是第一次看到韋希圣放著壞人不抓的，聽了韋希圣的話后，就愣在當(dāng)場了。
仵作拉了班頭一下，：“大人，人們告退。”
韋希圣“嗯”了一聲。
仵作拉著班頭退了出去。
一個刑名師爺從屏風(fēng)后面繞了出來，走到了韋希圣的跟前，聲道：“大人，怕是蘇養(yǎng)直會把罪責(zé)推到大人的頭上啊。”
韋希圣：“蘇養(yǎng)直我倒不怕，現(xiàn)在他的圣寵大不如前了，他告不倒我。”
師爺?shù)溃骸按笕耸窃趽?dān)心衛(wèi)國侯爺身后的那個人？”
“是啊，”韋希圣道：“那個風(fēng)子明顯就是被人滅口了，衛(wèi)國侯來遲了一步。”
師爺：“那大人的意思是？”
韋希圣沖師爺一擺手，道：“你讓我靜一會兒。”
師爺退出去的時候，替韋希圣帶上了房門。
韋希圣靠著椅背坐著，手捏著眉心。符鄉(xiāng)林氏的那些官員死在他的大理寺那一日，他進宮面圣，出御書房時跟他話的那個太監(jiān)，這會兒也被關(guān)在大理寺的死牢里，罪名就是這個人出身于曲水。韋希圣想不明白出身曲水，怎么會成為一個讓人必死的理由的，就像他想不明白，世宗為何要將芳草殿的人由慎刑司轉(zhuǎn)到大理寺關(guān)押一樣。韋希圣現(xiàn)在有很多東西都想不明白，但那日御書房與千秋殿并肩立在他眼前的情景，這些日子一再的被韋希圣想起。
這些糾纏在一起，讓人看不分明的事情里，都有千秋殿安妃的影子，韋希圣現(xiàn)在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樣去想這個安妃娘娘。有的時候韋希圣覺得自己似乎窺探到了什么，可是他不愿去想。
拿起筆，韋希圣在面前的白紙上，寫下了糊涂二字。人有的時候，要學(xué)會難得糊涂，這是韋希圣的恩師在韋希圣入仕之時，送與韋希圣的話。韋希圣看著自己寫下的這兩個字，心里想著，這種時候，做個糊涂人也許才是保命之道。
風(fēng)子死了的消息，很快經(jīng)由韓約那里，傳進了千秋殿里。
吉和苦著臉站在安錦繡的面前，：“娘娘，你應(yīng)該命奴才去做這事的，奴才提前幾天去見這子，就出不了這檔事了。”
“你如何出宮去？”安錦繡問吉和道。
吉和唉了一聲，：“圣上突然把他們轉(zhuǎn)到大理寺去，奴才就感覺事情不好了。”
“蔣氏死在慎刑司，”安錦繡聲道：“圣上只是怕這些人再被人滅口罷了。”
吉和：“可是娘娘，圣上這是在防著誰？”
“防誰都好，”安錦繡道：“我問心無愧。”
“那是，”吉和忙賠笑道：“圣上疑誰都不會疑娘娘的。”
安錦繡對吉和拍馬屁的話沒反應(yīng)，只是道：“風(fēng)子竟然死了，看來是有人想保王襄的命了。”
“娘娘，您在什么？”吉和問道。
“沒什么，”安錦繡道：“很快就要過年了。”
安錦繡的話題轉(zhuǎn)得太快，讓吉和反應(yīng)不過來，他們在風(fēng)子的事，怎么就到過年的事上去了？
“你回去伺候圣上吧，”安錦繡跟吉和道：“現(xiàn)在我們什么也不要做，一切都等到過年再吧。”
吉和：“娘娘，這，這就這么算了？”
“不到十日，我等得起，”安錦繡冷道：“你去吧。”
安錦繡的話音一冷，吉和就不敢再問了，低頭退了出去。
安錦繡在吉和走后，就叫來了袁章，道：“你去找韓約來，就我有話要跟他。”
袁章很快就把韓約叫了來，韓約進了花廳就跟安錦繡：“娘娘，蘇養(yǎng)直帶著人去大理寺了。”
“你送了人頭給他，蘇養(yǎng)直有什么反應(yīng)？”安錦繡問道。
韓約：“他就是瞪了我一眼，還是娘娘的對，他不敢去圣上那里告我。”
“一個大內(nèi)侍衛(wèi)憑什么盯你的梢？”安錦繡冷笑道：“你就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殺了這個人，蘇養(yǎng)直也不出你的不是來。”
韓約馬上就懊惱道：“那我就應(yīng)該當(dāng)眾把這個尾巴砍了啊！”
安錦繡一笑。
韓約：“娘娘，風(fēng)子會不會是蘇養(yǎng)直下手殺的？”
“他知情，但不是他下的手，”安錦繡道：“韓約，你再去見侯爺一面。”
韓約忙：“娘娘有什么話要我?guī)Ыo侯爺？”
“讓他們想辦法把王襄除掉，”安錦繡道：“明面上動不了手，就只能暗中下手了。”
韓約：“娘娘的意思是剌殺？”
“就當(dāng)是劫財好了，”安錦繡道：“總之這個人不能再活著。”
韓約：“王襄那個人我看過，就是一個讀書人，想殺這個人容易。”
“在王襄的府上也許還住著一些江湖中人，”安錦繡道：“你告訴侯爺，讓他不要大意，傷了袁義的那幾個，很可能就在王襄的府里藏著。”
韓約這下子有些傻眼了，：“娘娘，你，你怎么知道的？”
安錦繡聲道：“我想賭一回。”
韓約被安錦繡弄得摸不著頭腦，：“賭？”
安錦繡頭。
“那，那就賭一回吧，”韓約覺得就算那幾個兇徒不在王襄的府里，能殺了王襄也是好事啊。
安錦繡看著韓約道：“韓約，這么一來，我跟五殿下就對上了，你不怕嗎？”
韓約忙搖頭，：“娘娘，蘇養(yǎng)直是五殿下的人，我跟蘇養(yǎng)直一直關(guān)系不好，所以娘娘，韓約現(xiàn)在只怕，只怕最后蘇養(yǎng)直選對了主子，那我就完了。”
安錦繡笑道：“上了賊船下不來了？”
韓約笑了起來，：“娘娘是韓約選的主子，怎么能是賊船？”
“去吧，”安錦繡笑著沖韓約揮一手。
韓約沖安錦繡躬身一禮后，退了出去。剛一出門，韓約就看見袁義由袁章扶著，從走廊那頭往自己這里走了過來，“袁義？”韓約喊了袁義一聲。
袁義望著韓約一笑。
韓約往前趕了幾步，扶住了袁義的另一只膀子，：“你這會兒就能下床了？”
“不是什么大傷，”袁義聲道。
“中了五箭還叫不是大傷？”韓約咂舌道：“你當(dāng)你是不死之身嗎？”
袁義這會兒走路走不快，一邊慢吞吞地挪著步，一邊問韓約道：“是不是出事了？”
韓約：“是，風(fēng)子死了。”
袁義：“誰？”
“就是那個給蔣妃往朱雀大營跑腿的太監(jiān)，”韓約扶著袁義：“你這樣行不行啊？”
“袁義？”安錦繡這會兒也走出了花廳，看著袁義往花廳這里走，馬上就沉了臉。
“主子，”袁義望著安錦繡也是笑。
安錦繡走到了袁義的跟前，：“你怎么能下床了呢？”著話，安錦繡就看向了袁章。
袁章怯生生地道：“是師父逼我的。”
“來人，”安錦繡往庭院里喊了一聲，道：“抬躺椅來。”
“娘娘，那我先走了，”韓約聲跟安錦繡道。
安錦繡頭，：“你心一些，讓侯爺他們也要心。”
韓約沖袁義豎了一下大姆指，轉(zhuǎn)身跑走了。
安錦繡讓兩個太監(jiān)把袁義又抬回了房里，正要開口教訓(xùn)袁義不愛惜身體，袁義就已經(jīng)對房中的人道：“我與主子有話，你們出去吧。”
袁章：“師父，你有什么話要跟娘娘？”
“東西，”安錦繡拍一下袁章的頭，：“出去替你師父看著門。
安錦繡這一開口，屋里的人都出去了。
“風(fēng)子死了，是五殿下下得手？”袁義在幾個太監(jiān)都出去后，聲問安錦繡道。
“元志在宮門前跟王襄搭話，”安錦繡坐在了床前的椅子上，跟袁義道：“五殿下應(yīng)該在懷疑元志發(fā)現(xiàn)什么了。”
“他懷疑少爺，要殺風(fēng)子做什么？”
“因為我能想到用風(fēng)子殺了王襄，他也能想到。”
袁義眉頭深鎖著道：“所以他就先下手為強了？”
“蔣氏死了，何炎被關(guān)了，現(xiàn)在還有誰知道風(fēng)子的事？”安錦繡道：“袁義，你這次出的事，不是五殿下一個人的手筆。“
袁義：“還有誰？二殿下？”
安錦繡搖頭，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康春淺。”
袁義嗆咳了一下，傷口一震動，一陣疼痛襲卷了袁義的身。
“你沒事吧？”安錦繡忙給袁義倒了一杯水。
袁義就著安錦繡的手喝了一口水，緩過了這口氣來后就：“這里面，這里面還有這個女人的事？”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