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臣從白登的身前走了過去,:“我一會兒會去見五殿下,你先回去吧。”
白登不敢攔著夏景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夏景臣走遠(yuǎn)。
后軍營里,安元志與劉高正喝了酒后,沒帶親兵,一個人往自己的戰(zhàn)馬那里走。
這個晚上,大軍還是休息兩個時辰,然后接著行軍趕路。為了結(jié)省時間,軍里除了世宗的中軍帳外,沒有再搭營帳,而是升了不少的火堆,兵將們都是圍著火堆,或站或坐著。
白登一路跑著想回白承澤那里復(fù)命,看到安元志之后,腳下的步子一改,往安元志的左手邊跑去,不想與安元志碰上。
“白大管家,”安元志卻在白登跑出去幾步后,喊了白登一聲。
白登心里再不情愿,也只得站了下來,臉上堆著笑走到了安元志的面前,躬身一禮,:“五少爺,您用過晚飯了?”
“用過了,”安元志:“你跑哪兒去了?”
白登:“沒,沒去哪兒,我家爺命奴才去中軍那里看看。”
安元志的個子比白登的高上不少,把腰一彎,安元志面對了白登,:“你的這只假眼看著像是真眼。”
白登往后退了一步,:“五少爺,奴才謝五少爺夸講。”
安元志:“我不是在夸你。”
白登臉上的笑容一僵。
安元志伸手把白登好的那只眼一按,:“就剩一只眼睛了,要心一些,要是這只也瞎了,你覺得你家爺會怎么對你?五殿下會養(yǎng)一個廢物嗎?”
白登被安元志按著眼睛,不敢動彈,跟安元志:“五少爺,奴才明白,奴才一定心奴才的這只眼,奴才謝五少爺?shù)年P(guān)心。”
安元志手上加了一勁。
白登吃疼之下,叫了起來:“五少爺!”
安元志拿開了手,:“開個玩笑,你緊張什么?”
白登給安元志鞠躬,:“不知五少爺還有什么吩咐?”
“沒事了,”安元志:“你去伺候你家爺吧。”
白登拔腳就跑,頭都不敢回。
安元志站著看白登跑,目光陰冷。
“少爺,”袁威這時在后軍營里找到了安元志,從安元志的身后走了上來,:“你在看什么?”
“看那個太監(jiān),”安元志沖白登跑走的方向揚(yáng)一下下巴。
袁威看一眼安元志指的方向,:“你跟他有什么好扯的?”
“狗仗人勢的東西,”安元志聲罵道:“老子遲早一天收拾他。”
袁威:“那就等這一天來吧,”了這話后,袁威把話的聲音壓低了,跟安元志:“宮里來了一個大內(nèi)侍衛(wèi),剛從中軍帳走,是給夫人遞內(nèi)宮折來的。”
安元志:“吉和那兒來的消息?”
袁威頭,:“為了憐美人的事。”
安元志一聽是這事,沒把這事往心里去,:“這女人也算倒霉,被兩個宮人殺了,她跟這倆到底有多大的仇啊?”
袁威:“這我哪知道?我去前軍找將軍去了。”
“去吧,”安元志:“我姐夫要是又隨便湊合了一頓,你替我勸勸他。”
袁威頭想走,突然又想起什么,跟安元志:“那個夏景臣去問過那個大內(nèi)侍衛(wèi)話。”
“什么?”安元志馬上就是一沉臉。
袁威:“沒錯,是他,吉和的那個徒弟就是這么的。”
安元志活動了一下兩個腮幫子,隨口道:“他一定是替他主子打聽消息去了。”
“五殿下?”
“不是他,還能是誰?”
袁威想想安元志這話也對,了頭后,轉(zhuǎn)身往前軍陣那里跑去了。
白承澤這會兒席地而坐,手里拿著一個沒吃上幾口的饅頭,這饅頭在火上烤了一會兒,已經(jīng)有些焦黃,聞上去有一股香味,可是吃起來,味道并不怎樣。
白登跑到了白承澤的跟前,跪在地上:“爺,夏將軍他一會兒來見你。”
“他去哪兒了?”白承澤問道。
白登:“夏將軍這會兒看著像是要?dú)⑷艘粯樱牛艣]敢問他。”
白承澤一聽白登這話,就知道夏景臣知道艾婉的死訊了。
“爺,”白登:“娘娘給圣上寫的內(nèi)宮折里,是怎么寫憐娘娘的死的啊?”
“隨她怎么寫,”白承澤道:“你去吃東西吧,一會兒我們還要行軍。”
白登答應(yīng)了一聲,就要起身走。
白承澤看看白登的臉,發(fā)現(xiàn)白登的眼角有些青紫,便問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白登這會兒還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怎么了,:“爺,奴才的眼睛怎么了?”他能看到東西,這明他的眼睛沒被安元志弄瞎啊。
白承澤:“眼角怎么紫了?”
白登忙:“爺,奴才在回來的路上遇見五少爺了。”
白承澤:“這是他弄的?”
白登哭喪著臉:“爺,五少爺要奴才心這只眼。”
白承澤搖頭一笑。
白登:“爺,奴才現(xiàn)在真的是怕見五少爺。”
“去吃些東西吧,”白承澤沖白登揮一下手。
白登只得起身走到一旁坐著去了。
安元志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后,頭枕在馬鞍上,身子睡在地上,閉上眼睛后,就打起了呼嚕。
老六子給安元志蓋上了一件厚披風(fēng)。
安元志是累得狠了,平日里有人近身就能警覺的人,這會兒還是呼呼大睡。
老六子也打了一個呵欠,跟身邊的幾個兄弟:“我們騎馬都累得半死了,也不知道那些步兵們是怎么撐下來的。”
幾個死士侍衛(wèi)都搖頭。
老六子又聲了一句:“這樣跑下去,我們沒到云霄關(guān),就跑死在路上了吧?”
有死士侍衛(wèi):“你消停吧,不話能死啊你?”
老六子閉了上嘴。
袁威這時坐在上官勇的身邊,伸手一邊烤著火,一邊跟上官勇和上官睿把安錦繡給世宗遞內(nèi)宮折的事了一遍。
“憐美人?”上官睿跟袁威確認(rèn)道。
袁威頭,:“昨天傳的那兩個被夫人掛在城門示眾的宮人,就是殺她的兇手。”
上官睿看向了上官勇道:“為了一個美人專門送內(nèi)宮折?”
上官勇問袁威道:“就只是了憐美人的事?”
袁威:“應(yīng)該是,吉和的徒弟就是這么的。”
“這個女人是伯山郡的出身,”上官睿聲道:“大嫂讓我們心伯山郡的人,這個女人的死必定有明堂了。”
袁威聽上官睿這么一,忙道:“那個大內(nèi)侍衛(wèi)走的時候,五殿下身邊的那個夏景臣去問過那個大內(nèi)侍衛(wèi)話。”
“他是四溪人啊,”上官睿皺眉道。
袁威:“少爺他是替五殿下去打探消息的。”
“五殿下要打探消息,身邊有的是人去打聽,用得著派一員牙將去問嗎?”上官睿道:“這個夏景臣問了什么?”
袁威搖頭,:“這個除了他和那個大內(nèi)侍衛(wèi),沒人能知道啊。”
“這個大內(nèi)侍衛(wèi)走了?”上官勇問道。
袁威:“這會兒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大哥,”上官睿跟上官勇道:“這事不對,大內(nèi)侍衛(wèi)可是內(nèi)廷的人,夏景臣一個將軍,會不知道他一個外臣接近內(nèi)廷之人是犯忌諱的事?五殿下也一定不會讓他去做這種事的。”
“是他自己有事去找那個大內(nèi)侍衛(wèi)的?”袁威忙道。
上官睿了頭。
袁威:“他認(rèn)識這個憐美人?”
上官睿沖袁威噓了一聲,:“你聲。”
上官勇往火堆里扔了幾塊木頭,跟袁威:“不管他認(rèn)不認(rèn)識憐美人,夏景臣一個牙將跑去找大內(nèi)侍衛(wèi)話,這事就不對勁,你讓元志心一些。”
上官睿:“光心已經(jīng)不夠了,還是查查這個夏景臣的來歷吧。”
袁威:“少爺問過劉高正了,這劉將軍知道的不多。”
“讓元志想辦法,”上官勇這時道:“實(shí)在查不出來,就除掉這個人。”
上官睿忙:“大哥,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
“讓他活著,我們才是在冒險,”上官勇聲道:“他既然是五殿下的人,那我們就不用跟他客氣了,查不出是怎么回事,那就殺。”
袁威沖上官勇一抱拳,:“知道了,將軍,那我回去了。”
“夏景臣據(jù)武藝不錯,你們下手的時候要心,”上官勇叮囑袁威道:“有事馬上來通知我。”
袁威應(yīng)了上官勇一聲是后,站起身想跑,又想起安元志的話來,坐下來又跟上官勇:“將軍,少爺讓我勸你吃東西,老是湊和著吃,身體受不住啊。”
上官勇這才一笑,:“這子,現(xiàn)在怎么這么婆媽了?”
袁威看看上官勇的身前身后,:“將軍,你今天晚上吃的什么?”
“饅頭,”上官勇:“今天軍里,從上到下不都吃這個?”
袁威:“好歹弄熱湯喝吧?”
上官睿看著上官勇:“大哥你聽見沒有?元志也這么了,你也在意一些自己的身體吧。”
上官勇問袁威道:“元志呢?今天又跟劉高正喝酒去了?”
袁威頭,跟上官勇:“將軍,少爺這人千杯不醉,反正他喝酒也誤不了事。”
上官睿:“劉高正這人在軍中也有些名聲,跟他交好,對我們有好處。”
“讓他心些,”上官勇道:“白承澤就在他的身邊,防人之心不可無。”
袁威聲:“少爺也有害人之心,就是一直沒找著機(jī)會下手,五殿下那人防少爺和我們,跟防賊似的。”
上官勇拍一下袁威的肩膀,:“讓元志盡快解決那個夏景臣,五殿下的事,不急于這一時。”
袁威答應(yīng)了一聲后,起身跑走了。
袁威跑走沒一會兒,一個白承允身邊的侍衛(wèi)找到了上官勇,聲跟上官勇道:“侯爺,我家爺請您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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