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光遠沒能勸動世宗帶御林軍去府衙,最后只能是他自己帶著一隊風家軍,跟著世宗去了府衙,世宗身邊只帶了一個吉和,還有一個暗零。
風光遠臨出帥府的時候叫住了暗零,:“你手下的人呢?”
暗零看了風光遠一眼,恭恭敬敬地道:“大將軍放心,奴才的手下都在圣上的身邊護衛。”
風光遠看了看帥府門前,反正他是沒看到這幫暗衛這會兒待在哪里。
世宗這會已經上了轎,吉和跟風光遠喊道:“風大將軍,我們這就啟程吧?”
“走,”風光遠上了馬,帶著人把世宗的轎子團團地圍護了起來。
不多時,有帥府的人擠出了一身的大汗,從人群里擠到了劉祭酒的跟前,喊了還沒注意到他的劉祭酒一聲:“劉大人!”
劉祭酒低頭一看喊他的人是風光遠身邊的親兵頭領,忙道:“大將軍什么時候過來?”
親兵頭領沖劉祭酒招了招手。
劉祭酒從站著的長桌上跳下來,附耳到這親兵頭領的跟前,:“風大將軍有什么話交待?”
親兵頭領跟劉祭酒耳語道:“圣上馬上就到。”
劉祭酒站著踉蹌了一下,府衙這里都快打起來了,世宗到了,他要怎么保證世宗的安?
親兵頭領扶了劉大人一把,:“我家大將軍跟著圣上來的,劉大人,你能不能讓這些百姓散一散?”
劉祭酒欲哭無淚,:“官要有辦法,還會站在這里喊嗎?”
“那我先去跟我家大將軍稟報一聲,”這親兵頭領完這話后,又往人群外擠去。
半柱香的時辰之后,世宗的轎子到了圍著府衙的人群外。
吉和看看眼前的人群,咽了口口水,扯著嗓子喊道:“圣上駕到,閑人回避!”
太監的嗓音跟正常人的不一樣,吉和這一嗓子喊下來,府衙的門前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風光遠帶著的這隊兵將,騎在馬上,揮著手里的馬鞭,把人群往兩邊趕。
“快,”劉祭酒在府衙的臺階上,吩咐手下的衙役們道:“去迎圣上過來!
衙役們往外沖。
“什么圣上到了,”人群里這時有人喊道:“官府又在唬我們玩呢!”
“誰喊的?”風光遠在馬上:“再有胡八道者,一起抓了!”
風光遠不這話還好,這話一,人群里一下又亂了,剛剛被兵將們清出來的路,一下子就又消失了,所有的人都往府衙那里擠去。
劉祭酒喊破了嗓子也沒用。
世宗坐在轎中聽到轎外又亂了起來,一掀轎簾,看見的就是亂哄哄擠在一起的人群。
“圣上?”吉和這時站在轎前,看世宗掀了轎簾,忙就道:“圣上,這兒正亂著,還是等風大將軍把這里清好之后,圣上再過來吧。”
“怎么清?”世宗道:“殺人嗎?”
吉和正想跟世宗回話,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將一塊石頭扔到了吉和頭上,吉和就覺得腦袋疼了一下,然后血就流了一臉。
“護駕!”風光遠看吉和被人砸破了頭,忙就打馬到了世宗的轎前,親自護著世宗,同時大聲命自己的手下們道。
世宗這時從轎中走了下來。
風光遠看世宗下了轎,哎呀的叫了一聲后,下了馬,護在了世宗的身前,:“圣上,您還是上轎去,過一會兒再來吧!”
世宗沒理會風光遠,而是往人群里張望起來。
“再不聽勸,就給我動手!”風光遠下令道。
跟著來的兵將們在風光遠一聲令下后,亮了兵器在手里。
世宗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在云霄關這里度過了少年時光,只是這會兒滿眼望去都是云霄關人,沒有一個是自己認識的了。
手無寸鐵的百姓到底不是當兵之人的對手,人群很快就被風光遠的這隊兵將連推帶攘,硬是被分成了左右兩邊。
劉祭酒帶著人跑到了世宗的跟前,跪下給世宗的行禮。
百姓們知道當今圣上是世宗皇帝,但世宗皇帝長什么樣,沒人知道,不過百姓們看劉大人都跪地上喊萬歲了,這才相信被風光遠護在身后的人是世宗,忙也跪在了地上,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世宗讓眾人平身。
劉祭酒這一幫官府中人站起身了,可是老百姓們不敢起身。
世宗站在了府衙的臺階上,跟跪地的百姓們道:“朕知道你們在擔心什么,朕會與云霄關共存亡,所以你們不必擔心了。”
世宗的一句話,比劉祭酒幾籮筐的好話都管用,皇上金口玉言,世宗皇帝親口出來的話,還能有假?
世宗也沒看面前百姓們的神情,跟百姓們承諾要跟云霄關共存亡后,世宗便轉身往府衙里走去。
風光遠等人一起跟進了府衙。
不一會兒的工夫,有官兵出來,請了在場的幾個大族的族老進府衙。
幾個老者見到世宗之后,神情都是激動,世宗看看這幾個族老,自己好像認識,又好像不認識。
族老們年紀都大了,跪地行禮之后,靠著自己都站不起身來。
幾個太監上前,把幾個老人家從地上扶了起來。
其中一個佝僂著腰身,須發皆白的老者跟世宗道:“圣上,您離開云霄關快二十年了,草民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圣上啊!
“您是?”世宗再打量這個老人家幾眼,還是認不出這人是誰來。
“圣上,草民馬書聞啊。”
馬書聞?世宗稍想想一個名字,:“你是馬躍兒的父親?”
馬老先生一聽世宗馬躍兒這個名字,突然就老淚縱橫了,兒子已經死了這么多年了,沒想到世宗這個皇帝還能記得這個名字。
“啊,”世宗看著面前的老人家,道:“朕還記得老人家以前的樣子!
“草民老了,圣上,”馬老先生跟世宗道。
“朕也老了,”世宗苦笑道:“老的,都快記不清過去的事了。”
馬老先生大著膽子打量了世宗幾眼,:“圣上還是以前的樣子,您還記得躍兒呢!
馬躍兒是那時跟在世宗身邊的親兵校尉,整日就跟世宗廝混在一起,世宗怎么可能忘記陪自己在云霄關這里縱馬馳騁的人?看看坐在自己的前面,自己應該認得,卻不名字認不出是誰來的這些故人,世宗一時間百感交集。
風光遠悄悄退出了屋去。
劉祭酒手里拿著一塊巾帕擦著臉上的汗,看風光遠從屋中退出來了,忙就聲道:“圣上認得這些族老?”
風光遠:“看樣子應該是認得!
“怎么可能呢?”
風光遠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同僚,:“圣上少年時就在云霄關這里帶兵,認識這里的老人家不正常的事嗎?”
劉祭酒到云霄關這里上任的時候,比風光遠還晚,被風光遠這一,才想起這檔事來。
“讓外面的人都散了吧,”風光遠跟劉祭酒:“圣上這是親自來給你解圍來了,劉大人這一回好大的面子。”
劉祭酒被風光遠的臉色發白,:“大將軍,下官沒辦法啊!
“行,行,行了,”風光遠不耐煩地沖劉祭酒一擺手。
世宗這天跟族老們了快一個時辰的話,了些什么,除了站在世宗身后護衛的暗零外,再無旁人知道。
世宗親到府衙之后,云霄關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北城門還是每天晨時開,暮時閉,仍是少有人出關去。
轉眼三天的時間過去,世宗與將軍們又商議了一次,決定一天之后,軍悉數出關。
“讓他們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上官勇在這天晚上跟老六子道:“只是不準飲酒!
老六子答應了一聲,轉身就要跑。
上官勇:“元志人呢?”
老六子:“少爺一個人出去了,是到了云霄關這么久,他還沒在云霄關里逛過,想去逛逛。”
上官勇:“沒人跟著他去?”
老六子苦著臉:“我們要跟著,少爺不讓,還誰跟著他,他就跟誰翻臉!
“這子,”上官勇搖了搖頭。
“侯爺,沒事我就出去了,”老六子跟上官勇。
上官勇:“你去吧!
老六子跑了出去。
上官勇半躺在了床上,燈燭加上罩子之后,燈光頓時暗淡下來。還有一天,上官勇在心里想著。
等向遠清來給上官勇看傷時,發現衛國侯爺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安元志一個人騎馬在云霄關里亂逛了一氣,很快云霄關連在一起成狀的街道就讓安元志迷了路。
入夜之后,云霄關里有一股不出來的蕭索,明明亮著燈光,卻聽不到什么聲響,安元志一個人走到這樣的街道上,覺得跟繁華熱鬧的京都城比起來,自己像是身處在另一個世界里。
順著在風中不停作響的銅鈴聲,安元志又一次到了觀音廟前,這才發現,可能云霄關的人在今天晚上都聚到了這里,所以城中的其他地方才沒有了聲響。
風玲站在樹下,閉著眼睛,雙手合十,一臉的虔誠。
安元志抬頭看看面前的梧桐樹,袁威走了后,安元志曾想過把這觀音廟一把火燒個干凈,不過最后這口氣安元志還是忍了,是白承澤殺的袁威,是他安元志自己信這種虛無縹緲之事,害了袁威,外怪一座寺廟,不是男兒丈夫所為。
風玲聽到了馬蹄踏青石的聲音,尋聲回頭望去,就看見安元志的身影消失在廟門里。
“姐你要去哪兒?”幾個跟著風玲一起來觀音廟的丫鬟看風玲突然往觀間廟那里跑,忙都問風玲道。
“我有事進去一下,”風玲跟丫鬟和侍衛們:“你們在廟門口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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