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京師與邊關

    安元志聽了風光遠毫不掩飾自己夫妻恩愛的話，笑了一笑。風玲這樣的姐，都能跑去幫忙抬傷兵去，這在他們原講究男女大防的地方，完就是不敢想像的事，在云霄關待了這些日子，安元志其實還挺喜歡邊疆這里的民風，這讓他感覺自在。

    風光遠感嘆完了自己的老婆，問安元志：“你找我有事？”

    “風大哥跟我回帥府吧，”安元志：“我姐夫在帥府等你。”

    風光遠：“什么事？”

    安元志：“風大哥跟我回去就知道了。”

    風光遠看了安元志一眼，從安元志的臉上，他也看不出什么來，：“不能？”

    安元志搖了搖頭。

    風光遠：“那行吧，我跟你回去一趟。”

    安元志：“那這城樓？”

    風光遠命自己的這個親兵校尉道：“你去找大鵬來，讓他把城樓看好了，我回帥府一趟，去去就來。”

    這親兵校尉應了風光遠一聲是。

    風光遠跟安元志騎馬下了城樓，往帥府跑去。

    雪這會兒下得發地大了。

    風光遠跑出了一條街后，問安元志道：“究竟出什么事了？”

    安元志聲：“是圣上的事。”

    風光遠馬上就看向了安元志，：“圣上怎么了？”

    安元志搖了搖頭，：“風大哥，您就不要問了，回帥府您就知道了。”

    風光遠的心里沒由來的就是發慌。

    安元志到了帥府，下馬后看看帥府門前的這些侍衛，想開口問程氏夫人回來了沒有，就看見一個風府的婆子從大門里跑了出來，沖風光遠行了一禮后，：“大將軍，夫人正急著找您。”

    安元志一聽婆子這話，就知道程氏夫人對世宗的事起疑心了。

    風光遠把馬韁繩扔給了自己的一個親兵，看了這婆子一眼，：“夫人有何事？”

    這婆子：“奴婢不知。”

    “那讓她等會兒，”風光遠人往帥府大門里走，：“跟夫人，我去見過衛國侯爺后，就去后宅見她。”

    婆子偷瞄了跟在風光遠身后的安元志一眼，跟風光遠：“大將軍，夫人讓您一回府就去她那兒一趟。”

    安元志一笑，：“風大哥，大嫂可能是擔心你的傷，要不你先去后宅見我大嫂一趟？”

    風光遠：“我這傷又死不了人，有什么可擔的？”

    安元志：“總歸是大嫂的一片心意啊。”

    “得了，”風光遠看向了跟著他和安元志走進了大門里的婆子，：“再要緊的事，也讓夫人等著，我見過了衛國侯爺，一定馬上就到她那兒去。”

    安元志看這婆子還不死心的樣子，人往前走，看著像是完無意的樣子，把這個婆子擋在了自己的身后，：“為了不讓我大嫂等得心急，風大哥，我們快去見我姐夫吧。”

    “走，”風光遠沒再理會沖自己這里拼命使著眼色的婆子，往前走了。

    安元志回頭看了這婆子一眼。

    婆子被安元志冷冰冰的眼神嚇了一跳，安五少爺看她，這目光就像是要殺了她一樣。

    “還有話要？”安元志問這婆子道。

    婆子戰戰兢兢地搖了搖頭。

    “那你還不去跟大將軍夫人回報一聲？”安元志道。

    這婆子掉臉就跑走了。

    風光遠回頭看看安元志，：“五少爺，你跟個下人有什么可的？她自己不知道去后宅回報嗎？”

    安元志：“我看她不是太機靈的樣子。”

    風光遠：“我們這地方哪能跟京城比？安府里的下人，跟我這里的下人就不是一回事兒。”

    安元志走到了風光遠的前面帶路，聲道：“都是當下人，有什么不一樣的？風大哥，你做好心理準備吧。”

    風光遠想，我要做什么心理準備？好容易半條命回來了，這是還要給我一個剌激？但看看安元志這會兒有些哀凄了的神情，風光遠又不敢問了，直到這個時候，風光遠都沒想過世宗會駕崩，他只是在想，這是上官勇傷重要不治了？

    等風光遠跟著安元志進了世宗臥房所在的庭院，發現這院子被御林軍和衛**圍了個水泄不通，風光遠感覺不妙了，把安元志一拉，：“五少爺，圣上在里面？”

    安元志了頭，跟風光遠：“風大哥，請吧。”

    風光遠跟著安元志進了屋，上官睿忙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風光遠看到坐在椅子上，緊閉著雙眼的上官勇后，來不及跟上官睿見禮，就道：“衛朝這是怎么了？”

    風光遠的一聲喊，把上官勇喊醒了，睜眼之后，雙眼里布滿了血絲。

    “你這是？”風光遠走到了上官勇的跟前，：“衛朝，你的傷到底怎么樣了？”

    上官勇沖風光遠擺了擺手，站了一下，竟然沒能站起來。

    風光遠：“你就別站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志，衛嗣，”上官勇：“你們帶風大將軍去見圣上。”

    風光遠看著上官勇。

    上官勇手朝內室那里指了指，：“有話，等你見過圣上后再吧。”

    風光遠心里七上八下地跟著上官睿和安元志往內室里走了。

    上官勇雙手大力地搓了搓臉，然后就聽見了內室里傳出了一聲哭聲。

    風光遠跪在了世宗的床榻前，發現世宗已經駕崩之后，風光遠是一下子就哭出了聲來。

    風光遠往地上一跪，安元志和上官睿也都跟著跪在了地上。

    吉和跪在地上往后挪了挪，給風光遠又騰了地方出來。

    風光遠哭了一會兒，又抬頭去看世宗，還是不能接受世宗就這樣離世了，在風光遠的印象里，世宗就不應該是個這么安靜的帝王，一個一生叱咤的人，怎么可能就這么死了呢？

    安元志幾次想話，都被跪在他身邊的上官睿攔住了。

    風光遠傷心之后，又發了懵，完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了。

    “風大將軍，”最后上官睿喊了風光遠一聲。

    風光遠回過頭，眼神茫然地看了看上官睿，又看了看安元志，：“你們就把圣上放在這里了？”

    上官睿道：“風大將軍，我們出去話吧，不要打擾圣上了。”

    死人還怕什么打擾？風光遠心頭突然火起，沖上官睿道：“你是誰？”

    上官睿聲道：“下官上官睿。”

    “我姐夫的弟弟，”安元志在旁邊插了一句嘴。

    風光遠：“衛朝怎么不進來？”

    上官睿：“我們沒有把圣上駕崩的事出去。”

    風光遠直接倒豎了兩道濃眉，：“你什么？這是為什么？”

    安元志：“風大哥，五殿下的事還沒解決，沙鄴人剛走，這個時候我們替圣上發喪，這樣做好嗎？”

    風光遠這會兒腦子亂，：“不發喪你們要干什么？你們還敢瞞著圣上駕崩的消息不成？誰給你們的膽子？！”

    “此事事關重大，”上官睿沒著急，還是語調很慢地跟風光遠道：“風大將軍，你與我們出去話吧。”

    風光遠回頭又看世宗。

    安元志要話，被上官睿拉了一下衣袖。

    風光遠又給世宗磕了三個響頭，從地上起僧后，就往外室走去。

    “他，”安元志從地上起來后，就要喊。

    上官睿又把安元志一拉，聲道：“你著什么急？”

    安元志瞪著上官睿，心這我還不著急？看風光遠的樣子，估計我們這幫人在他眼里，跟反賊一個地位了啊。

    上官睿跟安元志耳語道：“他會想明白的。”

    “是嗎？”安元志表示懷疑。

    “因為他還得接著活下去，”上官睿聲道：“我們過一會兒再出去，讓我哥先跟他。”

    安元志原地轉了一圈。

    吉和盡量縮自己的存在感。

    “大總管放心，”上官睿跟吉和：“等我們護送圣上回京，皇室和朝廷一定會為圣上辦國喪的。”

    吉和了頭，：“五少爺，上官大人，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回京城去？”

    安元志：“什么時候？不把五殿下拿下，我們就回不了京城。”

    吉和又低著頭不言語了。

    安元志突然想起什么來了，問上官睿道：“白承澤那兒能知道云霄關這里的消息嗎？”

    上官睿：“云霄關里一定有他的耳目，圣上的事，我們若是出去了，不出幾天，白承澤那里就會知道了。”

    “呸！”安元志唾了一口口沫，：“所有的事都是這個混蛋害的！”

    上官睿聲嘆道：“阿威的事我知道了。”

    安元志馬上就沉默了。

    上官睿輕輕拍了拍安元志的肩頭。

    足足半柱香的時間后，外屋那里才傳來了上官勇的聲音，“元志，衛嗣。”

    “走吧，”上官睿拉著安元志往外走。

    安元志這會兒走路直接就瘸了，右腳在地上拖著走。

    外室里，上官勇把該的話都跟風光遠了一遍，看見安元志和上官睿從內室里走出來后，就跟風光遠道：“風大哥，這事你給我一句準話吧。”

    風光遠：“圣上一定不會傳位給五殿下的。”

    安元志道：“風大哥，圣上的遺旨就在大嫂那里。”

    風光遠看了上官勇一眼，他知道上官勇領兵拱衛京師，這個人不可能像他們這些戍邊之人一樣，只要守住祈順的邊關就行，“衛朝，”風光遠跟上官勇道：“你也給我一句準話吧，拿到圣旨后，你準備怎么辦？”

    上官睿道：“風大將軍這話何意？”

    風光遠：“我是粗人，有話就直了，若是圣上寫在遺旨上的皇子，不合你們的心意，你們想怎么做？”

    安元志馬上就：“風大哥，我們能做什么？我們有幾個膽子抗旨不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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