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安太師走進金鑾大殿后,安元文和安元禮就迎到了他的跟前。
安太師還不至于是那種經不住的事,只是看著面前的兩個嫡子,想想自己的兒女們,竟然是嫡不如庶,兒不如女,安太師不禁有種悲上心頭的感覺,苦笑著搖了搖頭。
“父親,出什么事了?”安元文問安太師道:“管家怎么來了?”
“無事,”安太師沖兩個嫡子擺了擺手,跟殿中眾臣:“把新皇繼位的章程擬出來吧,之后我們去千秋殿跟皇貴妃娘娘請圣上的遺旨。”
原還不甘心的朝臣們,聽安太師這么一,知道這是大勢已去了。
有站在殿外的將官聽了殿中諸臣的話后,跑下了臺階,把話傳給了慶楠聽。
慶楠一邊讓人去千秋殿送信,一邊聲道:“都是屬蠟燭的。”
這將官:“什么意思?”
“不不亮啊,”慶楠道:“死犟到現在,還不是得老實聽話?”
將官:“聽誰的話?”
慶楠看了自己的這個親信一眼,:“你個大傻子,我跟你了你也不懂,趕緊滾上去看著去。”
這將官白了慶楠一眼,嘀咕道:“不就不唄。”
“趕緊的,”慶楠吼了這將官一聲。
將官又跑臺階上去了。
在這天近傍晚的時候,安太師和祈順三省六部的官員們,一起走進了千秋殿的正殿里。
安錦繡這時候坐在一副山水屏風的后面,受了朝臣們的大禮參拜。
“娘娘,”安太師跪在地上跟安錦繡道:“下官等已經擬出了九殿下登基大典的章程,”著話,安太師把擬好的章程雙手捧著,舉過了頭。
“袁義,”安錦繡喊了袁義一聲。
站在一旁的袁義走上前,拿過了安太師手里的章程,繞過了屏風,把這章程送到了安錦繡的手上。
正殿里鴉雀無聲,眾臣不管心里是不是真的臣服,這個時候都只能屏息等著安錦繡的示下。
半晌之后,安錦繡的聲音從屏風后面傳了出來,“這就是你們擬出來的章程?”
安太師:“不知娘娘有哪里不滿意?”
“若不是知道太師忠心,”安錦繡:“我真要以為諸位是在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了。”
眾臣才站起來,聽了安錦繡這話后,又不能站著了,一下子又跪在了地上,異口同聲地跟安錦繡:“下官不敢。”
“事情倉促,”安錦繡:“你們光寫了九殿下如何到金鑾大殿,龍袍如何制作?侍衛如何安排?光寫一個官員名冊給我,到時候誰在殿中,誰在殿外,你們是不想讓我知道嗎?”
安錦繡不一會兒就把這份章程批了個一無是處。
安太師還是好涵養,跪著一臉恭敬地聽著安錦繡教訓。
可不是所有的大臣都有好涵養,不少大臣臉上的神情不久之后就變得不耐煩了,可等大臣們聽安錦繡把他們故意寫漏,寫錯的地方,一處不落地一一指出來后,沒人再敢瞧這個后宮的寵妃了。看出這章程的錯處不算什么事,可是要把這些錯處一處不落地都看出來,就算是身在朝堂多年的人,也不一定能做到。
“太師,”安錦繡在屏風后面跟安太師道:“這就是你呈上的章程?”
安太師:“娘娘,下官知錯。”
“袁義,”安錦繡道:“帶大人們去偏殿。”
安太師忙道:“娘娘的意思是?”
“你們就在千秋殿把章程重擬吧,”安錦繡:“從金鑾大殿到這里,路程不近,我這也是體諒諸位大人。”
“來人,”安元志站在屏風前面沖殿外道:“送諸位大人去偏殿。”
一隊兵士手按刀劍,應聲從殿外走進了殿中。
“下官遵命,”韋希圣和黃次山這幫人最先出聲,應答安錦繡道。
“平身吧,”安錦繡了一聲。
安太師問安錦繡道:“不知娘娘有什么示下。”
“示下?”安錦繡:“這是諸位大人的事,怎么,這事現在要落到我的頭上來了?”
安錦繡這話的意思,換個語氣就是朝廷養你們做什么的斥問了。
安太師這才不言語了,行禮之后,跟著眾臣一起退出了正殿。
因為韋希圣等人也在其中,所以袁義沒把這幫大臣領到血還干在地上的那間偏殿去,而是把這幫大臣領到了靠著正殿左邊的偏殿里。
安元志在正殿里跟安錦繡氣道:“他們是不是故意的?”
安錦繡:“不讓我看一下他們的臉色,他們怎么能甘心呢?”
“那你還跟他們客氣?”安元志:“這幫人不能用就要不用了。”
“把朝廷的官員都殺了?”安錦繡:“然后讓白承澤舉起清君側的大旗,一呼百應的殺到京城來?”
“這怎么可能?”安元志:“他過不了向南河。”
“戰事未開,你就不要這么確定,”安錦繡:“耐心,他們不服我這個女人是必然的事,沒什么好氣的。”
“那你以后怎么辦?”安元志問自己的姐姐道:“你就天天這么跟他們一幫人斗下去?”
安錦繡坐在屏風后面沒有話。
安元志:“是我害的你。”
“現在不這些,”安錦繡道:“我不能給白承澤舉兵上京的借口,祈順這么大,若是四處烽火,這才是最壞的境況。”
“那要怎么辦?”安元志問。
“新皇盡快繼位,”安錦繡:“白承允的人都要拉到我們這邊來才行。”
“那是不是要去四王府一趟?”
“我已經讓人去看護四王府了,”安錦繡道:“四殿下在軍中的人,你這次帶回來了嗎?”
“魏楚,”安元志:“被魏家安排在四殿下身邊的侍衛,是魏家庶出的公子。”
“他知道四殿下多少事?”
“他一直跟在四殿下的身邊,我想他應該知道很多吧?”
“現在這人在哪里?”
“在三塔寺跟老六子一起守著圣上的靈柩,”安元志:“姐,你要見他?”
“讓他回京來,”安錦繡:“你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帶著他,去見四殿下門下的官員們。”
安元志一聽安錦繡這話就頭疼了,:“我去見這些人做什么?”
“好話,”安錦繡:“讓他們相信九殿下成皇,他們該得的東西,我一樣也不會少了他們的。”
“見文官,”安元志:“我做不來這事。”
“做不來也要去做,”安錦繡的口氣不容置疑道:“你跟我你想要權利,不會跟文官相處,你要什么權利?”
“姐!”安元志叫了安錦繡一聲。
“去吧,”安錦繡話的聲音低了一些,:“你必須學,不會我可以教你。”
“這幫人能理我?”安元志:“要是這幫文官連見都不愿見我呢?”
“那按照你的意思,把這些人都殺了,還是拱手讓給白承澤?”安錦繡道:“不要跟我耍孩兒脾氣,你不是孩子了。”
“我不是擔心這幫人不愿見我嗎?”
“我放走了白承英,”安錦繡這才跟安元志道:“一來我覺得他不該死在父親的手里,二來,這就是我給那幫官員看的誠意。”
“什么?”安元志一呆。
安錦繡:“你還不明白?我連六殿下的命都可以饒過,我又怎么可能容不下他們這幫跟隨四殿下的人?”
安元志這才了頭。
“袁義救六殿下的事,沒有瞞著人,”安錦繡接著道:“這也是為什么跟著韋希圣他們來的官員里,就有不少是跟隨四殿下的人。你不動的人,找這些人幫忙也是可以的。”
“那要實在不動呢?”安元志還是問安錦繡道:“也難保有脾氣死硬的啊。”
“不讓他投到白承澤那里就行,”安錦繡:“你先把人給我分好。”
“知道了,”安元志只得應下了這件差事,跟安錦繡:“我先還以為,你會讓我回向南河去。”
“去吧,”安錦繡:“替我去看一眼九殿下。”
“姐,”安元志站著不走,:“是不是先寫封信給姐夫送去?”
“信?”安錦繡:“算了,這事你不用管了。”
安元志:“信怎么了?”
“連詔書都能是假的,”安錦繡聲道:“將軍憑什么相信一封信?”
“那,那怎么辦?”安元志忙就問。
“你去看九殿下吧,”安錦繡:“先把眼前的事安頓好再。”
安元志轉身要走,突然又問安錦繡:“九殿下不是在內殿嗎?”
安錦繡:“我讓四九、七九帶他回寢室去了。”
“到四九七九,”安元志:“姐,圣上身邊的暗衛這次跟著我回來了,這些人要怎么處置,你也要心里有數才好。”
“嗯,”安錦繡沖安元志嗯了一聲。
半個時辰后,安太師又帶著眾臣進來,把新擬的章程呈給安錦繡看,結果還是被安錦繡挑出了錯處來。左改右改之下,這份章程,直到這天夜里,才算是定下了。
等安太師帶著世宗的遺旨,與眾臣離開千秋殿的時候,已經是二更天了。
就在這天夜里,九皇子白承意將奉旨繼位為皇,千秋殿安氏太后將垂簾聽政的幼主繼位詔書,由帝宮發往了祈順各地。
安錦繡沒去管前朝眾臣如何做事,簡單梳洗一下后,她帶著袁義和一隊大內侍衛離開了千秋殿,往魏妃和眾命婦所在的雯霞殿走去。
安元志帶著幾個親兵也連夜出了城,他這次不但要從三塔寺帶回魏楚,還要護衛世宗的靈柩回京。
“魏妃怎么樣了?”走在去雯霞殿的路上,安錦繡才跟袁義問起了魏妃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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