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斷了后,大量的血從這太監(jiān)的嘴里涌出,而還剩在嘴里的那半根舌頭,條件反射一般地往內卷,將氣管的入口死死地堵住,這太監(jiān)沒能掙扎幾下就斷了氣息。而押著他的大內侍衛(wèi)們注意力在白承意那兒,連同站在這太監(jiān)周圍的大內侍衛(wèi)們在內,一幫人誰也沒有發(fā)現,這個太監(jiān)已經死了。
白承意走到這太監(jiān)的跟前,看見了這太監(jiān)嘴里涌出的血,“他這是怎么了?”白承意問了大內侍衛(wèi)們一句。
押著這太監(jiān)的兩個大內侍衛(wèi)低頭看時,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這個太監(jiān)竟然已經咬舌自盡了。
“死了?”白承意瞪著地上的太監(jiān),白承意被人殺過,也看過人死,所以皇帝并不怕見死人,只是這個太監(jiān)死得是不是太蹊蹺了?來傳話的人,好端端地尋什么死?
“奴才該死,”兩個大內侍衛(wèi)松開了手里的死人,跪下跟白承意請罪。
白承瑜被剌了,來報信給自己的人死了,這是有人不想讓自己知道白承瑜被剌的事兒?白承意看著自己周遭的這些人,這些人里誰能給他一個答案?
“圣上,”管事的太監(jiān)走上前,跟白承意:“還是先回御書房吧,事情找人問問就清楚了。”
白承意道:“朕要回千秋殿去。”問自己身邊的這些人一定什么也問不出來,白承意上了步輦,心里想著,能給自己答案的人只有自己的母后了。
千秋殿的花廳里,安錦繡聽了暗衛(wèi)的報信之后,臉色發(fā)地冰冷。
袁義剛剛找了韓約回來,進了花廳后,看一眼暗衛(wèi),又看著安錦繡道:“又出事了?”
“去把韓約叫回來,”安錦繡跟袁義道:“圣上知道白承瑜的事了。”
袁義什么也問,轉身就往花廳外跑了。
暗衛(wèi):“太后娘娘,圣上那里?”
“那個太監(jiān)你以前見過嗎?”安錦繡問這暗衛(wèi)道。
暗衛(wèi)搖頭,:“他是御書房的方向跑來的,這個人也許是御書房的人。”
“太后娘娘,”袁章這時又在門外喊了。
安錦繡道:“進來。”
一個太監(jiān)從門外跑了進來,往安錦繡的面前一跪,氣喘吁吁地道:“太后娘娘,那個給圣上報信的太監(jiān),他,他死了!”
這事安錦繡能想的到,這種人再活著對白承澤來已經沒用了。
太監(jiān):“圣上已經往千秋殿來了。”
“好了,”安錦繡抬手讓這太監(jiān)起身,道:“哀家知道了,沒什么好慌的,去叫吉和過來。”
太監(jiān)應了一聲是,又跑了出去。
白承意的步輦再次到了千秋殿的時候,袁義也站在了正人手的韓約面前,對于去找白承澤的麻煩,韓約很興奮,看見袁義后,韓約就笑道問:“太后娘娘還有吩咐?”
袁義低聲道:“不用去賢王府了。”
韓約臉上還掛著笑容呢,神情就已經是一呆了,:“不用去了?換誰去了?”
“白承澤的人找到了圣上,”袁義:“你再去就是自找麻煩了。”
韓約撫額,跟袁義道:“那個七王慣會裝可憐,圣上還就吃他這一套,媽的,那多大的人了,跟一個孩子玩這套,老子真想……”
“你想干什么?”袁義打斷了韓約的牢騷,聲了韓約一句:“那是圣上的皇兄。”
韓約連連搖頭,:“現在吉大總管看見白承瑜就發(fā)憷。”
袁義:“為何?”
“你忘了?”韓約:“當年帶人搜芳草殿,抓蔣妃的人就是吉和啊,七王要是得了圣上的青眼,那吉和還混什么?七王怎么著也會為蔣妃報仇吧?”
蔣妃不是死在安錦繡的手上,只是沒有安錦繡,蔣嫣然那個女人也不會死,袁義心煩地搓一把臉,跟韓約:“你等太后娘娘示下吧,我先回去了。”
韓約看著袁義幾個閃身就沒了蹤影之后,跟手下們道:“先散了吧,暫時輪不到我們出力了。”
有手下就問韓約:“大人,出什么事了?”
韓約白了這手下一眼,:“宮里的事是你能問的?嫌命長是不是?”
韓約這一瞪眼罵人,沒大內侍衛(wèi)敢吱聲了,散了隊列,各干各的去了。
韓約站在原地撓頭,自言自語了一句:“才回來就這么多事啊。”
白承意這會兒站在了安錦繡的面前,:“母后,剌客往帝宮這里跑了。”
“圣上放心吧,”安錦繡:“剌客進不了帝宮。”
“怎么會有剌客呢?”白承意問安錦繡道:“誰會殺七哥?”
“我剛剛回來,”安錦繡:“七王的事,我不知道啊。”
白承意鎖著眉頭,:“母后,這個剌客一定要抓住。”
“讓大理寺去抓吧,”安錦繡:“賢王爺的武藝很好,沒想到他就在七王的身邊,竟然沒護住七王。”
白承意:“那是這個剌客的武藝比五哥還要高?”
“圣上,”安錦繡看著白承意道:“我聽七王現在的日子過得很不如意?”
白承意頭。
“之前四殿下在的時候,七王的日子過得很好,”安錦繡:“怎么去了賢王府,他的日子反而不如意了?”
白承意:“七哥他連母妃都沒有,沒有人管他啊。”
“那一直照顧他的四王妃算什么?”安錦繡:“他在賢王府是吃不飽還是穿不暖?”
白承意:“朕看過的,太監(jiān)們都不愿理他。”
“哦?”安錦繡:“那圣上沒有為七王出頭嗎?”
白承意:“出了啊,那次太師和周相都在,朕要殺那兩個太監(jiān)的,最后還是七哥為他們求了情,最后朕打了他們一頓。”
“這么巧?”安錦繡笑了一下,:“那個太監(jiān)也太會選時候怠慢七王了,他們的命看來不怎么好。”
白承意把安錦繡的話想了想,:“母后,這不可能是七哥跟朕演戲啊,沒人知道朕會去偏殿。”
“我沒他在演戲,”安錦繡:“就是覺得巧了些,怎么每次七王被人欺負倒霉的時候,都能讓圣上看見呢?怎么我一次都沒看見過?”
白承意:“母后不在京城啊。”
“周相和太師是怎么跟圣上的?”
“關于七哥的?”
安錦繡一下頭。
白承意:“他們沒什么,七哥沒權沒勢,誰會在意他?”
“這也是七王跟圣上的話吧?”安錦繡問白承意道。
白承意:“是啊。”
“看來七王跟一般的少年人還真是不一樣,”安錦繡道:“一般人可不會讓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男子漢不都是要自尊的嗎?”
白承意愣怔住了。
“七王自己沒人照顧,還真是可憐,”安錦繡:“不過圣上的四哥,四嫂,還有如今正照顧著他的賢王爺,聽了七王的話后,應該會有些寒心吧。”
白承意聲道:“五哥也不在京城啊。”
“那是賢王府里的夫人們沒照顧好七王了?”安錦繡:“這個罪名可就大了,虐待皇子,這還了得?”
“虐,虐待?”白承意覺得自個兒母后這話有些過了,白承瑜也就是看著落魄。
“我會好好問賢王的,”安錦繡:“問他是怎么照顧自己的皇弟的,堂堂一個皇家子弟,竟然要在圣上的面前自己諸事不如意,這不是讓臣民們看我們皇家的笑話嗎?!”
白承意坐在了安錦繡的身邊,抱著頭要開想安錦繡的話時,突然想起來白承瑜是遇剌了,忙又跟安錦繡:“母后,你派太醫(yī)去五哥那里沒有?”
“派了,”安錦繡:“不過帝宮離賢王府不近,在太醫(yī)到之前,賢王應該為七王請大夫看傷了。”
“他會不會有事?”
安錦繡嘆氣,道:“有賢王在,七王不會有事的,他會照顧他的。”
“是誰告訴母后,七哥的事的?”白承意突然又問安錦繡道。
“賢王啊,”安錦繡道:“至于他為什么又要派人找圣上,我就不清楚了,那個太監(jiān)人呢?叫他來見我。”
白承意:“那個太監(jiān)死了。”
安錦繡的神情很震驚,:“死了?誰殺了他?”
白承意:“他的舌頭斷了。”
“咬舌自盡?”
白承意搖頭,:“他干嘛要自盡?朕都還沒跟他話呢,有大內侍衛(wèi)在他臉上踢了一腳。”
安錦繡:“踢一腳能把人的舌頭踢斷?我還沒聽過這種事。”
白承意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是覺得那個太監(jiān)不是自殺,可你要皇帝拿出證據來證明那太監(jiān)不是自殺,白承意又拿不出證據來。
“來人,”安錦繡沖門外喊了一聲。
袁章應聲走了進來。
“去喊仵作驗尸,”安錦繡跟袁章道:“看看那個太監(jiān)是怎么死的。還有,去查一下那個太監(jiān)是在哪里當差的,姓甚名誰,都給哀家查清楚了。”
“奴才遵命,”袁章領了命后,退了出去。
白承意:“他不是五哥派去找朕的嗎?”
“那他就應該是在賢王府當差的太監(jiān),”安錦繡道:“不管他是找圣上做什么的,賢王府的太監(jiān)進了帝宮,宮里都沒人知道,這事要查清楚才行。”
“哦,”白承意頭,這會兒皇帝發(fā)現這事里彎彎繞繞太多,不是他能想明白的事了。
“太醫(yī)已經去賢王府了,”安錦繡倒了杯水遞給白承意,:“若是不行,我會讓七王進宮來養(yǎng)傷的。”
白承意:“那是誰要七哥的命?”
“誰知道七王得罪了什么人呢?”安錦繡道:“皇家子弟應該都是生來尊貴的人,怎么偏偏七王是命運多舛的命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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