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宅院是不對勁吧?”袁義到了現(xiàn)在也不敢肯定那些宅院就真的有問題,問安錦繡道。
安錦繡這會兒想的卻不是那些宅院的事,跟袁義道:“你走之后,我又想了想,殺四王妃的人應(yīng)該不是白承澤。”
袁義的腦子就是一暈,:“那是誰?”
“當(dāng)街下手,沒辦法保證一能除去四王妃,這不是白承澤行事的手段,”安錦繡:“下手的這個人,應(yīng)該也見不得白承澤好就是了。”
袁義了一句:“也不可能是主子啊。”
安錦繡:“我這么做倒是能陷白承澤于不義,四王妃一死,我再挑著白楠去跟白承澤拼命,白承澤不死也會難受一陣子。”
袁義看著安錦繡,:“你真這么想過?”
“想過,”安錦繡老實承認(rèn)道。
袁義身子一個倒仰,隨后又站穩(wěn)了身形,:“這事不可能是你做的。”
“沖孤兒寡婦下手,”安錦繡搖了搖頭,:“我還不至于干這種沒出息的事。”
“那能是誰?”袁義問道。
安錦繡:“那些剌客抓到了嗎?”
袁義:“沒有,將軍的人殺了幾個。”
安錦繡坐在坐榻上敲了半天扶手,道:“殺四王妃,無外乎往我和白承澤的身上潑臟水,這人想要的是四王爺門下的那些人。”
袁義在安錦繡的面前轉(zhuǎn)著圈,他是想不過來這種事。
“應(yīng)該是太師,”最后安錦繡跟袁義道。
袁義的腳下一個打跌,:“太師?”
安錦繡冷笑道:“圣上坐上龍椅了,我就成礙他事的人了,太師現(xiàn)在巴不得我死吧?”
袁義想發(fā)火,但在安錦繡面前,他只能忍著。
“讓將軍把那些宅子都清掉好了,”安錦繡看著袁義道:“那些宅子里不會是白承澤的人,四王爺是要成皇的人,盯著他的人很多。你跟將軍,要清就清干凈,不要有漏之魚。”
袁義:“殺了?”
“陰差陽錯的,這是一個我拉攏白楠的一個好機(jī)會,”安錦繡一笑,聲道:“告訴將軍,不要手軟。對有可能是白承澤的人,最好是留活口,讓韋希圣帶人去,這事務(wù)必要跟白承澤扯上關(guān)系。”
“知道了,”袁義應(yīng)聲之后,快步走出了花廳。
安錦繡手指再敲兩下坐榻的扶手,突然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自語自言道:“白承澤,你也該嘗嘗被人潑臟水的滋味了。”
袁義再見到上官勇的時候,四王府附近的街道已經(jīng)都站上了軍士,雨水落在盔甲和刀槍劍戟上,發(fā)出鏗鏘的聲響,火把在雨中發(fā)出的光亮微弱,明明是照亮之物,卻偏偏讓這雨夜的街道更顯得森冷。
“怎么樣了?”上官勇見到袁義后,開口就問道。
袁義跟上官勇耳語著,把安錦繡的話了一遍。
“太師?”上官勇的臉上也閃過憤怒的神情。
袁義一下頭,剛想再跟上官勇句什么,看見白楠由一個四王府的太監(jiān)打著傘,往他和上官勇這里走來了,袁義忙就視意上官勇看白楠,聲道:“他怎么來了?”
“四王妃已經(jīng)帶著府中人走了,”上官勇看向了白楠那里,在迎著白楠走過去前,上官勇又問了袁義一句:“誰領(lǐng)兵護(hù)衛(wèi)他們?”
袁義:“蘇養(yǎng)直。”
上官勇迎著白楠走上前,抱拳沖白楠行了一禮,:“王爺怎么來了?”
白楠的臉色青白,話的聲音中氣也不是很足,跟上官勇道:“侯爺打算何時動手?”
上官勇道:“王爺要親眼看看?”
白楠一下頭。
上官勇命自己身后的傳令官道:“讓他們動手,盡量捉活口,不可放跑一個。”
這傳令官領(lǐng)命之后,跑走了。
上官勇看白楠就帶了一個替他打傘的太監(jiān),了一個校尉,道:“你帶著人護(hù)好了王爺。”
校尉忙就帶著自己手下的一隊人,站在了白楠的身后。
上官勇又跟袁義道:“你去叫韋希圣來吧,我這里很快就能完事了。”
袁義頭,給白楠行了一禮后,上馬往大理寺去了。
白虎大營的兵將接到了上官勇的將令之后,開始往被他們圍住的宅院里沖,喊殺聲瞬間就打破了京都城這個雨夜的寂靜。
上官勇跟白楠道:“宅院一共有七座,一會兒抓到了人,王爺可以親自去審一審。”
白楠低聲道:“為何我父王之前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
上官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白楠這話,要白承允不知道這些宅院有問題,上官勇不相信,但白承允為什么不動手拔掉這些釘子,上官勇也不上來,這種事去問安錦繡還差不多。
白楠見上官勇也是不話,神情里夾雜了幾絲失望之色。
上官勇現(xiàn)在察言觀色的事還是有的,見白楠似乎是在對白承允失望的樣子,只得硬著頭皮道:“王爺,四王爺是個睿智之人,他做事自有打算,下官只是一介武夫,所以下官沒辦法看出四王爺?shù)挠靡狻!?br />
白楠抬頭看看上官勇,然后苦笑了一下,:“多謝侯爺寬慰。”
替白楠打傘的太監(jiān)這時驚叫了一聲。
一個家丁打扮的人,從街的西頭往東跑,被幾個兵丁追上打倒在地上,一陣拳手腳踢,這人躺在地上護(hù)著頭,慘叫不止。
白楠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是站在上官勇的跟前,又往前一步,回到了原地。
上官勇看一眼站在白楠身后打著哆嗦的太監(jiān),跟白楠道:“有下官在這里,王爺一定會無事的。”
挨打的家丁這會兒躺在地上沒動靜了。
白楠:“他死了嗎?”
上官勇:“不會,下官下令要活口的。”
“我能去問他話嗎?”白楠又問。
上官勇:“大理寺韋大人馬上就要到了,王爺再等一會兒吧,有韋大人陪著,王爺想問什么話,下官想都不是難事了。”
白楠這才又安心站在了上官勇的身旁。
四王府周圍喊殺聲震天的時候,白承澤的書房里燈光亮起,照亮了白承澤陰沉沉的臉。
白登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與白承澤隔著一張書桌站著,低著頭,不敢去看白承澤臉上此刻的神情。
“剌殺,”白承澤聲了一句:“安書界這個混帳!”
白登:“王爺,要是那些宅子里的人再被上官勇抓了……”
“啪”的一聲,白承澤拍了一下書桌案。
白登又不敢話了。
“滾出去,”白承澤跟白登道。
白登都沒敢再開口應(yīng)聲,忙就退出了書房。
白承澤望著燭臺上的燭火,手撫著額頭,看來這一次,他還沒有動手就與四王府結(jié)下死仇了。白承澤吹滅了燭火,一個人坐在了黑暗里,安書界這個蠢貨,他在心里想著,想漁翁得利,最后又給安錦繡做一回嫁衣。
白登看書房里的燭火滅了,大著膽子喊了白承澤一聲:“王爺?”
坐在書房里的主子沒有應(yīng)聲,黑洞洞的書房里,看著就像是無人的樣子,一生氣也沒有。
白登把脖子一縮,老老實實地守在了書房門前。
白承澤一個人坐在一片黑暗中的時候,太監(jiān)格子舉著一個燭臺,腳步匆忙地走進(jìn)了安元志臥房的內(nèi)室里。
安元志睡得并不踏實,聽到格子進(jìn)屋的腳步聲后就醒了,喝問了一聲:“誰?”
“少爺,”格子看安元志醒了,忙跑到了安元志的床榻前,:“奴才格子。”
安元志從床上半坐起來,道:“怎么了?”
格子:“太師來了,正在前廳里等少爺呢。”
安元志下意識地看看窗外,這會兒還是半夜啊。
格子手腳利落地把內(nèi)室里的燈上了,跟安元志:“太師沒有什么事,就是讓少爺快去見他。”
自己的這個父親能為了什么事,半夜三更地跑到駙馬府來找自己?我姐出事了?安元志想到這里,從床上跳到了地上,趿上鞋,披了件外衣就往外走。
格子看安元志這樣就往外走了,忙追在了安元志的身后,:“少爺,您的頭發(fā)也亂了。”
安元志現(xiàn)在哪還顧得上自己的頭發(fā)?跟格子急聲道:“太師來了多久了?”
格子:“剛到,什么話也沒,就讓奴才來喊少爺。”
安元志的步子走快,最后把格子甩在了身后。
走廊下,花林正打著傘等著安元志。
安元志:“范舟人呢?”
花林:“范舟在前廳伺候太師。”
“我不打傘了,”安元志走進(jìn)了雨中,跟花林道:“你去給我備馬。”
“哎,”花林答應(yīng)了安元志一聲,再想把手里的傘給安元志,安元志已經(jīng)走到院門口了。
安太師坐在駙馬府的前廳里,看見安元志身上下淋成落湯雞一樣走了進(jìn)來,搖一下頭,道:“像個什么樣子?”
安元志沖前廳里的下人們揮一下手,:“都下去。”
范舟忙帶著人都退下去了。
安元志走到了安太師的跟前,壓低了聲音道:“你怎么來了?我姐出事了?”
安太師:“太后娘娘無事。”
安元志呼吸通暢了,:“我姐沒出事,你來找我做什么?”
安太師笑了一下,道:“你別忘了,你是潯陽安氏的子孫。”
安元志把臉上的雨水抹了抹,沒什么興致地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四王妃遇剌了,”安太師道。
安元志與自己的父親隔著一張茶幾坐下了,:“這事我知道,這事跟安家有什么關(guān)系?四王府就是讓人滅了滿門,跟安家也無關(guān)啊。”
安太師看著安元志冷道:“剌客是我派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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