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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澤沖上官勇一下頭。
上官勇只得跟眾人道:“我去打一個招呼,你們不要鬧事。”
上官勇往白承澤那里走了后,安元志跟白楠笑道:“王爺,昨天晚上總歸是有驚無險,人都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四王妃過了昨夜那一關,以后一定是一帆風順了。”
白楠勉強笑道:“多謝五少爺的吉言了。”
安元志的笑容里帶上了些別的意味,活脫脫就是一個兵痞子的樣子,跟白楠擠了擠眼睛,聲道:“以后京城四王府就是王爺當家作主了,王爺要想做些有意思的事,下官可以奉陪啊。”
白承允治下的家風,讓白楠一時間沒能聽懂安元志這句暗示強烈的話,看著安元志:“有意思的事?什么有意思的事?”
諸將官這時一起嘿嘿地笑了起來。
昨天晚上剛跟著慶楠逍遙快樂過的戚武子,指著安元志壞笑道:“五少爺,你這是想帶壞王爺嗎?”
白楠看這幫人壞笑的樣子,突然就想明白了安元志在跟他什么,楠王爺不知道要怎么應付這種局面,我從來不去那種煙花地嗎?好像在這幫人面前這個,有丟臉,白楠躊躇了一下,干脆跟安元志:“我去那里一下,”白楠拔腿跑了。
戚武子看白楠往一幫子文官那里走了,聲跟兄弟們道:“楠王爺不會還沒碰過女人吧?”
“整天管閑事,”上官勇這時重又走了過來,瞪了戚武子一眼,:“這關你什么事?”
安元志看著戚武子笑道:“戚大哥娶媳婦不容易,所以他當人都跟他一樣呢。”
戚武子還沒跳腳,上官勇就給了安元志一下,:“這里也是你們鬧騰的地方嗎?都站好了。”
一幫子將軍一起又裝得人模人樣了。
安元志:“姐夫,你這么快就跟那位打過招呼了?”
上官勇很輕巧地了一句:“就是問聲好,我與他能有什么話好的?”
“問好,”有將官聲道:“老子看他就火大。”
“都聲,”戚武子:“這他娘的在金鑾殿,人可是親王。”
安元志看一眼跟幾個朝臣站一起話的白楠,白承澤無恥,他其實也一樣,下手殺人的是他的父親,他卻在這里裝好人,讓白楠相信兇手是白承澤。
白承澤這時看向了安太師那里,這位當朝太師的野心如今是來大了。一眼看過去后,白承澤發現安太師忙著與門生弟子們話,倒是安元文的樣子,讓白承澤感興趣了。
安元文這時看著與一幫子武將談笑風聲的安元志,特別是看上官勇低頭聆聽安元志話的樣子,安元文就不禁又嫉又恨。這會兒的安元文不會想安元志在沙場上受的那些傷,吃的那些苦,安元文只想著,沒有上官勇的扶持,安元志這個奴才秧子怎么可能平步青云?安錦繡與上官勇的這樁婚事,沒想到竟成了安元志的登天梯了。
安元文臉上壓抑著的嫉恨之色,不明顯,不過瞞不過白承澤的眼睛。順著安元文的視線望過去,白承澤的目光落在了安元志的身上,“有意思,”白承澤聲自言自語了一句。
安元志此時正在自我厭惡中,對于正發生的事毫無察覺。
過了約莫半刻鐘后,金鑾大殿的門被太監們打開。
金鑾大殿前頓時鴉雀無聲,眾臣按照官爵的高低,分文武站成了兩列。
“母后,”白承意這時在金鑾大殿的后殿里,抬頭看著安錦繡道:“以后母后都能陪朕上朝了嗎?”
安錦繡蹲下身,把白承意的周身又看了看,:“等圣上長大了,就得一個人上朝了。”
白承意:“那朕什么時候才算是長大了呢?”
安錦繡看著白承意一笑,道:“這是誰讓圣上問的?”
白承意:“沒有誰啊,母后,是朕在問你啊。”
“等圣上行完冠禮,”安錦繡站起身道:“圣上就長大了,圣上把哀家的這句話告訴周相吧。”
白承意看著安錦繡張大了嘴巴,他都沒有,為什么他母后就是知道這是周孝忠問的話?
“好了,圣上該上朝了,”安錦繡手往前一指,:“圣上去吧。”
白承意走在了安錦繡身前,眼看著通往前殿的門就在眼前了,白承意忍不住又回頭看了安錦繡一眼。
安錦繡沖白承意頭一笑。
白承意挺了挺胸脯,邁步往前走去。不管周孝忠那些人怎么,這個時候只有安錦繡能讓皇帝覺得安心,不管發生任何事,他的母后總是會在他的身后。想到這里,白承意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走進了前殿里,端坐在了龍椅上,接受了群臣對他的朝拜和山呼萬歲。
龍椅后的珠簾發出輕微的聲響,這聲音不大,聽在朝臣們的耳中卻意義非凡。安錦繡由袁義護衛著,坐在了珠簾后的坐榻上。
安錦繡在珠簾后落坐之后,白楠出列跪倒在上,謝白承意和安錦繡的恩典。
“王爺平身吧,”安錦繡隔著珠簾跟白楠道:“四王妃是離宮之后遇剌的,在這事上,哀家也有失查之處,還望楠王爺你見諒。”
白楠忙就道:“太后娘娘,白楠不敢當。”
“圣上,”安錦繡這時喊了白承意一聲。
白承意把手一抬,:“白楠你平身吧。”
白楠謝恩之后才站起了身來。
白楠這一搶先謝恩,讓原準備當朝參安錦繡讓四王府上下,連夜離京不合禮數的朝臣們沒詞了。白楠這兒謝安錦繡的救命之恩呢,你再出去太后你這樣將四王府上下趕出京城,太苛待先皇子嗣?正常人都干不出這事來。
白承意這時又道:“四皇兄為國戰死沙場,朕決意追封四皇兄為瑞親王。”
白承允的封王在眾臣的預料之中,所以白承意這話完之后,眾臣也無二話,跟著白楠一起跪下,白楠謝恩的話,朝臣們則喊圣上英明。
白承意又:“白楠,你是朕四皇兄的嫡長子,所以你就繼四皇兄的親王位吧。”
“臣謝圣上隆恩,”白楠跪在地上給白承意跪頭。
“日后無事,你多進宮來看朕,”白承意:“四皇兄當年是教朕讀書識字的人,所以四皇兄的兒子,朕一定會好生照顧,這才不負四皇兄當年對朕的細心教導之情。”
白楠被白承意的紅了眼眶。
白承意背完了安錦繡教他的話,看著白楠又了一句心里話:“朕很想四皇兄的。”
白楠重重的一個頭磕在地上。
“瑞王爺平身吧,”安錦繡這時開口道:“日后瑞王府的一府前程系在王爺一身了,還望瑞王爺好自為之,不要負了圣上和哀家對王爺的厚望。”
白楠叩首道:“白楠謹記太后娘娘教誨。”
等白楠感恩起僧后,白承意才又道:“這一次白玉關之危得解,眾位將軍勞苦功高,朕通通有賞。吉和,宣朕的圣旨。”
吉和往前走了一步,打開了手里的圣旨,高聲宣讀了起來。
衛**的眾將官這一次得的賞賜最重,其中與上官勇一下子得封衛國公最為引人側目。
白承澤聽到安元志得封定遠侯的時候,才回頭看了安太師一眼。
聽到兒子封侯,安太師的臉上現了笑容,但這笑容是不是真的表示高興,就只有安太師自己清楚了。在安元志跪下謝恩之后,安太師也跪下跟白承意謝恩,:“圣上隆恩浩蕩,臣與潯陽安氏族肝腦涂地,方能報圣上的隆恩啊。”
“太師平身吧,”這一次在白承意開口之前,安錦繡就話了,道:“駙馬的這個定遠侯是他自己上沙場掙來的,與潯陽安氏有何干系?哀家知道安家忠心,只是你也不要什么事,都往安氏一族的頭上安。”
安太師低頭道:“下官謹記太后娘娘的教誨。”
安錦繡的這句話,讓朝臣們聯想頗多。不管朝臣們能把這話悟出多少真意來,但有一朝臣們都聽出來了,這位出身潯陽安氏的太后娘娘在跟同族的安書界劃界線呢。
吉和這時又拿了一紙詔書在手上,看一眼詔書后,沖御階下道:“夏景臣聽旨。”
夏景臣出列跪在了地上。
白承澤這才看了一眼龍椅后面低垂著的珠簾。
夏景臣與殿中的朝臣們一樣,以為吉和的手里只有一份讓自己升官得賞的詔書,可是從吉和嘴里念出來的話卻是:“朕得悉夏景臣為大將軍席琰之子,特賜夏景臣隨父姓為席。”
夏景臣腦中一片空白地聽著吉和念完了這紙詔書。
殿中也是響起一片議論之聲。
家族對于祈順人來,特別是對一個外室子來,是個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就算席琰如今還活著,想認回夏景臣,那也得席夫人和席氏族老們頭,夏景臣才能上了席氏的族譜。席琰身亡之后,席夫人攜席大公子進京,那時夏景臣已經掌了席琰的兵權,席夫人都沒松口讓夏景臣認祖歸宗,可見席氏家族對于夏景臣的態度。
夏景臣跪在金鑾大殿中,很茫然地想著,我可以隨父姓了?
以前夏景臣不在乎姓氏,他恨不得席琰死,席家就是族滅好像都跟他沒有關系,只是掌了一半席家軍后,夏景臣知道這個席姓對自己的重要性了。若自己在之前就已經姓席,席夫人和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大哥又怎么可能,把另一半的席家軍帶走?
白承澤低下了頭,賜夏景臣隨父姓,用皇權逼著席氏家族認下夏景臣這個子孫,安錦繡這個人的確是個玩弄人心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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