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白柯歸來

    幾句話的工夫，不管白柯是怎么看自己的這兩個異母弟弟的，白林和白棟都感覺跟白柯親近了不少。

    “帶路吧，”打發走白林和白棟后，白柯才扭頭跟白登了一句。

    白登不敢多言，走在白柯的前頭給這王爺帶路。

    白柯直到看到站在院門前等他的白承澤時，才顯出了一些孩的樣子來，跑到了白承澤的跟前，喊了白承澤一聲父王后，就要跪下給白承澤行禮。

    白承澤把白柯攔住了，：“讓我好好看看你。”

    白柯忙站直了身體。

    白承澤仔細看了看白柯的臉蛋，這個孩五官隨了安錦繡，身架上卻一定是隨了上官勇，所以可想而之，這個孩長大成人之后，會是怎樣的一個英挺又俊俏的少年郞。

    白柯把白承澤也仔細打量了，驚訝地發現白承澤的發間有了白發。

    白承澤用自己做比照量了一下白柯的個子，：“個子高了，都快到父王的胸口了。”

    白柯抬頭看看白承澤的手，：“沒到啊。”

    “好了，子，”白承澤拍一下白柯的肩膀，道：“你以后一定比父王高。”

    這話白柯愛聽，臉上的笑模樣更加真切了一些。

    “我們進屋坐下話，”白承澤攬著白柯的肩頭往書房庭院里走。

    父子倆個走進了書房里，白登沒跟進來，而是守在了書房門外。

    “李老元帥還好嗎？”白承澤坐下后，就問白柯道。

    白柯：“老師去年冬天病了一場。”

    “病了？”李鐘隱生了一場大病的事，白承澤知道，但在白柯的面前還是裝出了毫不知情的樣子，：“病得重嗎？”

    白柯：“老師不讓我告訴父王。”

    “這個李老啊，”白承澤搖了搖頭，：“那他現在如何了？”

    白柯老實地道：“話不是太利索了，看了不少大夫，都讓老師日后不要操心，老師要靜養才行。”

    “早知道這樣，我會讓人送些好的藥材過去的，”白承澤嘆氣道：“你老師老了。”

    白柯一下頭，李鐘隱從去年冬天開始就臥床不起了，有時候看著床榻上消瘦不堪的老者，白柯都忍不住去試一下李鐘隱的鼻息才能放心。

    “傷心了？”白承澤問白柯。

    白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啊，老師病了，我當然傷心。”

    “生老病死，”白承澤道：“等你長大了，父王也就老了。”

    白柯的目光又落到了白承澤發間的白發上，嘴唇翕動了一下，父王生了白發這話，白柯還是沒能出口。

    “這次回來后，就跟在我的身邊吧，”白承澤跟白柯道：“有些東西，跟著李老元帥你是學不到的。”

    白柯下一頭，然后看著白承澤欲言又止。

    白承澤：“想問什么就問。”

    白柯猶豫再三，還是道：“為什么會是九皇叔登基為帝了？”

    白承澤苦笑了起來，：“是父王沒用，對不起了。”

    白柯一聽白承澤這話就急了，：“這跟父王有什么關系？你跟我什么對不起啊？”

    白承澤低聲道：“柯兒原應該是皇長子的，所以父王很抱歉，沒有讓柯兒你變得更尊貴。”

    白柯聽了白承澤這話，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表情面對白承澤。

    “不這個了，”白承澤把白柯摟在懷里擁抱了一下，：“一會兒的中飯和晚飯想吃什么？”

    “父王？”

    “剛回來，我們不不開心的事，”白承澤看著白柯笑道：“你先在京城里玩幾天，之后我們再正事兒。”

    “老師他的幾個弟子，過段日子會上京來拜見父王，”白柯：“父王，這里可能有老師的兩個孫兒，但具體是誰，老師那里還沒有定下來。”

    “那就看到時候來的是誰吧，”白承澤不在意道。

    白柯：“父王，老師雖然沒跟我明，可是這些人是不是來投奔父王的？”

    “怎么這么？”白承澤反問道。

    “老師的子孫還有弟子，皇爺爺不喜歡用，如今九皇叔成皇之后，太后娘娘垂簾聽政，還是不愿意重用他們，”白柯聲道：“父王，他們是無路可走，才找上父王的吧？”

    白承澤笑著捏一下白柯的臉蛋，道：“你方才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會兒又在你老師的不是了？”

    “就是生氣，”白柯沉著臉道：“他們不是真心想幫父王的。”

    “真心？”白承澤笑道：“這東西千金難買啊。”

    白柯：“你不在乎？”

    “柯兒你記住，”白承澤教白柯道：“世人多為逐利之人，只要你能給他們想要的東西，那這些人就會為你賣命，這與真心無關，不過是一場買賣。”

    白柯看著白承澤。

    “你的師兄們沒有出路了才來找我，”白承澤：“那他們就只能一心一意地為我辦差，柯兒你，我要他們的真心做什么？”

    白柯聽了白承澤的話后，若有所思。

    “再了，”白承澤玩笑道：“他們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要我兒子的真心就夠了。”

    白柯咧嘴一笑，：“我當然要孝順父王的。”

    “父王現在跟上官勇的關系不睦，”白承澤等白柯笑過之后，又跟白柯道：“在京城里行走，記得不要去招惹他們，父王如今還不想跟他們正面對上。”

    “知道了，”白柯答應了白承澤一聲，：“云霄關的那一仗又是怎么回事？”

    白承澤臉上的笑容一僵。

    白柯忙又道：“那些傳言我一句也不信。”

    白承澤嘆氣，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上官勇是個人？”白柯還是問白承澤道。

    “不這個了，”白承澤卻道：“跟我，李老元帥又教了你什么事？”

    “王爺，”白登這時在書房外喊了一聲。

    “什么事？”白承澤問道。

    白登：“七王爺來了。”

    “你七皇叔現在住在我們府上，”白承澤聲跟白柯道：“見到長輩要記得規矩。”

    白柯不知道白承瑜的事兒，但他對白承瑜顯然也不感興趣，只了一下頭。

    白承瑜進屋，他見安錦繡過一次，也沒機會見如今大名鼎鼎的安元志，所以見到白柯后，白承瑜也就是感覺這孩長得太過精致，不像他的五皇兄。

    白柯恭恭敬敬地給白承瑜行禮之后，白承澤就跟白承瑜笑道：“我正想讓柯兒去見你，你怎么就過來了？讓你一個長輩來看他這個晚輩，這不像話。”

    白柯忙：“七皇叔，是侄兒失禮了。”

    “我就是想來看看，”白承瑜年紀輩份都比白柯大，在白柯的面前卻顯得比白柯拘謹，低聲道：“柯兒回來后，五哥就放下一份擔心了。”

    白柯聽白承瑜話里有話，忙就看向了白承澤。

    白承澤卻一擺手，道：“你的傷剛好，就不要站著了，坐下話吧。”

    白柯看著白承瑜坐下了，：“七皇叔受傷了？”

    白承瑜：“一傷，已經好了。”

    白柯這才仔細打量了白承瑜一眼，這個七王爺身量不高，削瘦，臉色看著蒼白，身上的衣服倒是衣料做工都考究，只是跟穿衣的這個人看上去不太搭調。

    白承瑜跟白承澤寒暄幾句后，就問白承澤道：“五哥，我如今能進宮去了嗎？”

    白承澤道：“還是再等等吧，現在連我都只能在早朝之時見到圣上，太后娘娘又垂簾聽政，我想跟圣上提及你，這個機會我如今還沒有找到。”

    白承瑜：“太后娘娘就這么……”

    “七弟，”白承澤沒讓白承瑜把話完，道：“你也不用心急，好好跟著老師讀書，你這個年紀就是讀書的年紀，其他的事你不要多想。”

    白承瑜慢慢站起身，給白承澤行了禮就告退了。

    “柯兒，去送送你七皇叔，”白承澤命白柯道。

    白柯陪著白承瑜走出了書房。

    白承瑜出了書房后，又看了看這個據是他五哥最寵愛和最看重的兒子，道：“你父王一直很擔心你，你如今平安回來就好了。”

    在搞不清楚白承瑜到底在跟自己什么的時候，白柯只是沖白承瑜笑了笑。

    白承瑜從袖口里拿了一串紫檀木的佛珠出來，遞給了白柯，道：“我沒有什么好東西，這個就當做是我的見面禮吧。”

    長輩的見面禮，晚輩是不能拒絕的，白柯伸雙手接過這串佛珠后，就謝白承瑜道：“侄兒多謝七皇叔。”

    白承瑜送完了見面禮，就像完成了一項任務一般，轉身就走了。

    白登在白承瑜走了后，湊到白柯的跟前：“王爺，七王爺平日里就話少。”

    白柯：“我七皇叔前些日子受傷了？”

    白登左右看了看，特意多看了幾眼開著的書房門，聲跟白柯道：“是被剌了，讓人一箭射在了肩上。”

    白柯轉身走回了書房里，問白承澤道：“是誰要殺七皇叔？”

    白承澤：“大理寺還沒有抓到兇手。”

    “父王是不是一直在擔心我在路上會出事？”白柯又問道：“你方才讓我心上官勇，是不是太后娘娘想對付父王，所以我也成了她的眼中釘了？”

    “不要胡了，”白承澤沖白柯招了招手，讓白柯到自己的身前，道：“有我在，你跟你七皇叔一樣，安心讀書就好。”

    “父王，”白柯：“我學的是武。”

    “我知道，”白承澤笑道：“你跟父王一些時間，父王會把一支軍隊當成禮物交到你手上的。”

    “太后娘娘一個女人怎么可以臨朝聽政呢？”白柯沒有因為白承澤的許諾而高興，反而問了白承澤這么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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