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風光遠帶著自己唯一的孫兒起程前往京都城的消息,傳入風玲的耳中后,風五姐周身冰涼。風玲想不到別的,就想著這會不會是父親和侄兒,因為自己受到了牽連?
安元志看見跑到自己跟前的風五姐時,神情還有些奇怪,:“怎么了?”
風玲急促地呼吸著,看著安元志:“為什么讓我父親和方兒去京城?”
風玲斥問的語氣,讓安元志又是一愣,但隨即就笑道:“這有什么問題嗎?”
風朗這時追了過來,被袁申遠遠地就攔下了。
“讓他過來,”安元志高聲了一句。
袁申這才給風朗讓開了路。
風朗走到安元志跟前的時候,一副就要赴死的樣子。
老六子幾個人這會兒就站在安元志的身后,幾個人都是第一次看清這位風五姐夫婿的樣子。要俊也挺俊,不過真比不上安元志,除去臉不看,這些年征戰下來,安元志已經成了一個可以溫潤圓滑,也可以鋒利張揚的人,一個老實巴交的風家侍衛,怎么跟安元志比?幾個死士侍衛至此更加確定,風五姐是個眼盲之人。
安元志看著將風玲擋在了身后的風朗,倒是一笑,道:“你怎么也來了?還怕我欺負你媳婦嗎?”
安元志話的輕佻,這讓風朗不大能接受,軍中多的是兵痞子,可安元志不應該是這樣啊。
“吧,”安元志跟風朗道:“找我何事?”
風玲在風朗到了后,“可恥”地又退縮了,老老實實地站在了風朗的身后,風朗雖然少了一只臂膀,不過身高夠高,足以讓她藏得妥當。
風朗沖安元志行了一禮。
安元志坐著受了風朗這一禮,等著風朗話。
“人只是想知道我家將軍的事,”風朗跟安元志道,雖然自稱人,不過這位看著安元志的目光,不卑不亢,并不是個軟骨頭。
“風大將軍一病數年,”安元志道:“我讓京城里的太醫給他治病,何串有?”
風朗:“太醫,太醫也可以到這里來吧?”
“也對,”安元志笑著一頭,很誠懇地承認錯誤道:“這是我沒有想周。”
安元志這么痛快地承認錯誤,讓風朗啞口無言了。
安元志:“不過風大將軍都往京城去了,就不必再讓他回頭了吧?京城沒什么不好的,你們盡可放心。”
直面安元志,很難為風朗。他們都不是傻子,風光遠帶著風方去京城,一看就是安元志制著風家的手段,只是真相大家都知道,可面對著安元志時,這人一臉笑容,關懷備至的,讓你根沒有破真相的勇氣。
“你們應該是不是誤會我什么了?”安元志問風朗道。
風朗不知道該怎么回安元志這話,只能是沖安元志一躬身。
“帶五姐回去吧,”安元志:“好好待她,女人有時候傻一些也好。”
所有人都能看明白的事,這位就是看不明白,不是傻又是什么?
風朗遲疑了一下,跟安元志:“五姐不傻。”
安元志沖風朗揮揮手,讓他趕緊把風玲帶走。
“走吧,”風朗聲跟風玲了一句。
風玲這時才又跟安元志道:“那我父親什么時候可以回來?”
“養好了身子后,我還想看著風大將軍馳騁沙場的樣子呢,”安元志還是笑道。
風玲到了如今也仍是個單純的人,聽安元志這么,就放了心,臉上現了笑容。
風朗卻是能聽明白安元志這話的意思,養好了身子,風光遠的身子要是一直不好,那就得一直留在京城了,太醫都是聽安元志的,哪怕風光遠的身子養好了,太醫沒好,那誰能跟安元志,放風光遠回云霄關的話?
安元志:“還有事嗎?”
“打擾主子了,”風朗又沖安元志行了一禮。
“私下里,不必這么多禮,”安元志著話,解下了自己腰間的佩刀,跟站在身邊的花林道:“把這刀,給風將軍送過去。”
花林看著安元志,樣子有些傻。
安元志催道:“快去啊。”
花林手捧著安元志的佩刀,走到了風朗的跟前。
這時,鄭辰快步跑了來,看見這一幕后,嚇了一跳。剛被安元志算計之后,風家人這會兒想不到安元志的好來,鄭辰就懷疑安元志這是要賜死風朗了。
安元志沖被人攔下的鄭辰招了招手,然后跟風朗道:“你與五姐大婚,我總得送件大禮才好,這刀我用了多年,送給你了。”
“還不跪下謝主子?”鄭辰聽了安元志的話后,忙就跟風朗道。
安元志也就是還沒有正式稱帝罷了,這位賜的刀,他們風家得供起來才行。
風朗乖乖地跪下了。
花林把刀放到了風朗的手上,退回到安元志的身邊站著了。
風朗給安元志磕頭謝恩。
風玲看著風朗給安元志磕頭,一開始心里還有那么一不自在,然后風五姐自己也想明白了,如今的安元志,就是她父親見了也得跪拜,她竟然還當這個人是當年的那個安五少爺,自己方才跑過來斥問安元志的行為,簡直就是尋死。
“起來吧,”安元志沖風朗抬了抬手。
鄭辰也謝安元志的賞,閉口不談風光遠和風方的事。
安元志看著鄭辰和風朗道:“日后風家就要靠你們兩位了,兩位也不要多想,當年云霄關一戰,我與風大將軍并肩殺敵結下的交情,我安元志此生不忘,”安元志著話,站起了身來,走到了風家這兩個入贅女婿的面前,一手搭一人的肩膀,笑道:“我不是能同苦卻不能共甘的人。”
風朗不知道自己能什么,鄭辰卻忙跟安元志道:“末將謝主子。”
“再了,”安元志壓低了聲音又道:“老泰山不在,你們兩個的日子是不是也能好過一?”完這話,安元志看著很得意地,沖風光遠的這兩個倒插門女婿擠了擠眼睛。
鄭辰和風朗都傻眼了,這是個要當皇帝的人該有的舉動嗎?
“想風大將軍了,可以去京城看他么,”安元志又:“中原再怎么也比邊疆之地好,大將軍勞苦大半生了,我也想讓他享享清福。”
鄭辰想了半天,沖安元志一抱拳,:“有勞主子為家父費心了。”
“應該的,”安元志笑著把兩人的肩膀又拍了一下,:“再客氣話就見外了。”
鄭辰這下子跟風朗一樣,被安元志弄得無話可了。
“還有事嗎?”安元志問這兩位道。
鄭辰和風朗都搖頭。
“那就先這樣吧,”安元志:“有事我再叫你們。”
“末將告退,”風朗學著自己姐夫的樣子,跟安元志行禮告退。
風玲這會兒都不敢看安元志了,緊緊跟在風朗的身后。
安元志看著風玲,瞇一下眼睛,轉身又坐到了原處,跟花林:“去帳里再給我拿把刀來。”
花林領命,撒腿就往安元志的寢帳跑了。
鄭辰把風玲和風朗帶進了風家軍的營盤里,身為姐夫他也不好風玲什么,跑開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風朗在鄭辰走了后,聲問風玲道:“你不后悔嗎?”
風玲一開始沒聽懂風朗在問什么,:“后悔什么?”
“那是未來的皇帝,”鳳朗道。
風玲忙就搖頭。
風朗搖了搖頭,嘀咕了一句:“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放著皇帝的女人不做,非要嫁自己這個殘廢了的侍衛,風玲這是在圖什么?
“我想跟你過日子,”風玲把風朗的右手一拉。
風朗帶著風玲往營帳里走去,五姐不后悔,那他還矯情什么?
這天晚上,安元志跟眾將在帥帳里議事議了一夜,等天快亮時,眾將才告退。安元志摸自己的衣兜,榮雙給他配了養胃的藥丸,每次胃不舒服的時候,安元志就吃兩粒壓一壓胃部的不適。
藥瓶拿在了手里,安元志又往衣兜里摸了摸,拿出一方繡帕來。
很多年過去了,被火燒過的繡帕泛著陣年的舊黃色,繡線的顏色也已經褪了個干凈,只繡了半幅的并蒂蓮花看著也有些變形了。安元志一個人坐在帥帳里,捧著這方繡帕看了很久,繡著朵并蒂蓮花的女孩很多年沒有到過他的夢中了,不過這女孩的樣子,安元志還記得很清楚。
“情愛。”
安元志念了一聲這個詞,現在有很多的女人在跟他要這個東西,只是他給不了了,因為沒有的東西,要他如何給?
“來人,”安元志沖帳外喊了一聲。
老六子從帳外走了進來。
“傳令下去,”安元志把繡帕握在了手里,跟老六子道:“一個時辰后,我們攻打向南河。”
“是,”老六子大聲領命道。
將繡帕心翼翼地重新收起,安元志坐著等了一會兒,在花林幾個人進了帳后,他起身,由花林幾個人伺候著穿上了自己的戰甲。繡帕就在靠近自己心口的地方放著,安元志輕拍一下這一處,有的時候,安元志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干什么,在那么多的情愛垂手可得時,他卻還是想著一個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再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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