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好抬起腦袋,笑得甜膩的如同灌了糖的蓮藕,白白嫩嫩,甜甜膩膩,誰見著都喜歡的不得了,恨不得咬上一口才好。//文字//
“祖母,父親要回來了,孫女也好開心,這次終于可以將藏在肚子許久的疑問好好的問問父親了,也好讓父親知道,錦好現在也和大堂哥一樣,在認真的做學問。”
莫老夫人見錦好的天真,笑的真切,摸了摸錦好的腦袋,不由得隨口一答:“那錦好都在做什么學問?”
錦好笑得更是甜膩:“父親常,世間萬事處處皆學問,需多思多想。錦好向來將父親的話記在心上,既然祖母垂問,那就請祖母好好的教教孫女。”
莫老夫人見錦好的模樣實在討人歡喜,連疊三聲:“好,好,好,來告訴祖母,錦好要祖母教什么?”
錦好皺著眉頭,模樣兒天真,狀似不解地問:“祖母,您咱們家是耕讀之家,詩書傳世!但為何,上次,孫女隨祖母,堂姐去法華寺上香,卻聽見人家指著咱們的轎子咱們莫家欺世盜名,俎代庖,主次不分。”
她不顧莫老太太一下子黑如鍋底的難看臉色,歪著腦袋,繼續天真無邪:“祖母,什么叫俎代庖,主次不分?”
老太太這一輩子,沒什么東西比那張臉還貴重,而錦好這番話像是血淋淋的巴掌,只往她臉上掀,卻還不得半句。
莫老夫人緊握著手,腦門的青筋一陣直跳,瞪大眼睛,死死的瞪著錦好,手就不自覺的舉了起來,差一,就甩了下來。
而一旁的王氏亦是惡狠狠的瞪著錦好,一副恨不得將她碎成碎片,吞下肚子的模樣。
卻見錦好“哇”的一聲大哭,像是被莫老夫人的眼神和動作嚇到了一般,在她懷里一陣顫抖,哽咽道:“祖母……祖母,是不是孫女錯話了,是不是孫女……嗚嗚……父親一直對孫女什么不知而不問,朽木也……為啥孫女問了,祖母和大伯母,卻……嗚嗚……”
瞬間哭成了個淚人。
一旁的姚氏瞧著那淚人,心里又是心疼,卻又覺得痛快的不得了,這些話,一直是她悶在心里,想而不能,不敢的。
王氏一直以來,俎代庖,主次不分,總搶著將老爺往大房里拖,明里暗里,沒少使絆子。
這次更是不要臉,居然讓十歲的錦冉參與到這內宅的爭斗中來,打著長房嫡子秋試的名頭,讓老太太幫著將老爺往她屋子里推。
所以的錦好這番話,姚氏是在心里喝了一把彩。
但是也只能是在心里喝彩,面上她哪里敢露一神色。
不過心里倒是又酸又甜,自己的這個傻丫頭,居然無意之間,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不過,痛快之后,卻又擔心起錦好來,到底是孩子,不知輕重,這般話出來,也不知道老太太要怎么罰她?
而莫老夫人的目光,自然緊密的注意著姚氏臉上的表情,一份都不曾錯過。
瞧著姚氏那膽懦弱,一副擔憂的模樣,心里半疑半信,這話到底真的是錦好這丫頭聽來的,還是姚氏背后指使她得?
若是聽來的,她身子一僵,莫家百年的清譽,豈不是毀在她的手上了,這二老爺回來,還能宿在……
心頭紛亂,轉了目光,又盯著在自己懷里不住顫抖的丫頭:她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自己這里才讓二老爺宿在大房那邊,丫頭的嘴里就出了俎代庖,主次不分的話來?
這么一會,莫老夫人的臉色卻是豐富多彩,一會漲的如豬肝,一會白的如冬雪。
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若有所思。
可錦好卻不管莫老夫人的神色,只是將一個七歲的孩子的天真,懵懂,詮釋的精彩萬分。
她現在可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聽得別人來,何罪之有?
室內除了錦好一聲接著一聲的抽噎,就是一片靜悄悄,眾人瞧著目赤欲裂的老太太,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生怕這老太太的怒火下一刻就落到自己身上。
錦好一邊哭,一邊抿著嘴角,耷拉著眼皮,心里暗忖,看來今兒個自己算是惱了老太太了,想要身而退,只怕要動動腦筋了。
不過,相信要面子的老太太定然不會再讓父親光明正大的宿在大房。
老太太可最在意莫家的名聲了。
她腦子靈光一閃,心頭一轉,隨即有了主意。
緩緩的,可憐兮兮的抬起腦袋,眼巴巴的看著莫老夫人:“祖母,你知道孫女一向口拙,愚笨,不會話,是不是孫女的不對?祖母,若是孫女的不對,還請祖母教我!孫女懇請祖母休要惱了孫女,都是孫女愚笨,還請祖母責罰!”
罷,就乖巧的從莫老太太的懷里退了出來,跪在冰冷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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