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只要一想到錦好的險惡用心,這心里就跟泣血似的。\/\/~]
果然是吃一塹長一智,莫錦冉又長進了。
只是,她既然出手,又怎么會給莫錦冉翻身的機會。
也罷,既然莫錦冉她還不死心,那么她今兒個就讓她徹底死心——家廟,是錦好唯一允許莫錦冉待的地方。
她自然不會錯過各人眼中的疑惑,淡淡的笑了笑,看向錦冉:“二姐姐我好手段,這話未免可笑,要我二姐姐才是真正的好手段。癔癥都能依著二姐姐的心思來的快,去得也快,完隨了二姐姐的意志,只是二姐姐你到底掩飾功夫不夠到位,神志還是糊涂啊,否則怎么還在糾纏我,口口聲聲我害了二姐姐。”
她淡淡的抬了眉頭:“但是我們是骨肉血親,不管二姐姐對我是什么心思,是恨,是怨,還是其他,作為妹妹,我還是要給二姐姐道個喜,恭喜二姐姐能夠清醒了許多,也算是我們莫家之福了。”
她到這里,聲音陡然一沉,臉色有些不好看,雙膝一彎,跪在了莫老夫人的面前:“祖母,剛剛因為二姐姐得了癔癥,那些事情我這個做妹妹也只能咬著牙忍著,既然二姐姐的神智清醒過來,那么事情總要問個明白,總不能這么不清不楚的讓孫女背著那樣的名聲?什么我母親是莫府的偏房,什么我是庶出的,什么我害她的?這些話要是傳出去,不但是我,就是我母親只怕都無法在這世上立足了,還請祖母問個明白?”
莫老夫人神色遲疑,還沒有答話,錦冉就將目光轉向了房門處:“雪蘭,你去走一趟姚家,請大舅母過來一趟。”
然后頓了頓,在莫老夫人沉下來的臉色中,委委屈屈地道:“還請祖母見諒,倒不是錦好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揚的道理,只是我母親現(xiàn)在正處在要緊的時候,若是聽到這些混賬話,只怕動了胎氣,傷了身子,還是請大舅母將母親接回莫家住,待這事情弄個明白了,再將母親接回吧!”
莫老夫人原想開口呵斥錦好的,這么一番話完,也只能忍了下去:按照姚氏那么個軟軟多愁的性子,只怕聽到風聲,又要哭的個死去活來,錦好的顧忌倒是十成十的正確。
這么一個一心為母親著想的孩子,她這個祖母又怎么能出言責備呢?
莫老夫人沒話,但張氏卻又話了:“真是個通透的孩子,這時時想著我那二嫂子,孝順的我這做嬸子的都眼紅了。”
錦好聽了這話,似乎覺得萬般委屈的一樣,微微哽咽:“錦好也不求祖母夸贊,只望祖母能明白孫女對母親的一片赤誠之心。”
她是斷不能讓眾人心里對錦冉的癔癥,有一絲一毫的疑惑,既然錦冉心心念念想要打消眾人的懷疑,還想在莫老夫人的心里埋下疑惑的種子,那么為今之計,就是要打消莫老夫人最后的半遲疑,親口讓莫錦冉承認自己得了癔癥。她要斷了這祖孫二人最后的情意——雖然聽起來很像是癡人夢,但是她卻不是一法子沒有。
這倒不是錦好杞人憂天,而是,她前一世太清楚莫老夫人與錦冉的感情,只要有一絲疑惑存在心中,日后都會有錦冉翻身的機會,所以錦好絕不給錦冉反撲的可能:雖現(xiàn)在聽起來,錦冉只是在極力的想要證明她沒有得了癔癥,但只要莫老夫人相信了她的話后,她就會撲上來反咬錦好一口,到時候,莫老夫人就會相信近日話,是她在害錦冉的,是她算計錦冉的。
所以,她自然要扯開嗓子,叫著早就在外面候著的雪蘭,一直沒露面的雪蘭,等著的就是這一刻——上一世吃足了大房母女虧的錦好,現(xiàn)在對付起她們來,自然是做足了準備。
所以,當錦好的聲音剛剛落下的時候,雪蘭就脆生生的應了下去,不等莫老夫人再發(fā)話,就轉身離去,輕快的腳步聲響起來,眾人都知道雪蘭是去請姚家大夫人金氏去了——那個傳中萬般厲害的婦人。
莫老夫人這輩子最愛的就是那張臉面,哪里能讓家丑外揚,錦好的話音一落,就提高嗓子叫了起來:“雪蘭,你回來。”隨即又使了一個眼色,讓夏荷去攔下雪蘭。
錦好聽了之后,心里冷冷的笑了起來,面上卻是絲毫不顯,搖頭道:“也不知道二姐姐為何要我母親是莫府的偏房,我是莫府的庶女?這是什么話?要是沒的癔癥,我是怎么都不信的?祖母,這事關系到我們母女二人的清譽,還是讓大舅母將母親接回去后在好好的料理個明白吧!”
“你這孩子,這事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你二姐姐得了癔癥,胡言亂語。”莫老夫人心里的那遲疑被自個兒搖頭甩了出去,錦冉這孩子的心性早就變了,就算是現(xiàn)在她話細聲細氣的,怕也是癔癥輕了些,這些話,哪里是個正常人的。
看來真有這么一種解釋了,不然這么些匪夷所思的話,怎么能的出口?
錦冉卻是冷笑出身:“我只是被你所激,出了這些蠢話來。”
錦冉在這些話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激動的模樣,言辭上也是條理清楚,讓莫老夫人以及眾人都不由得又將她仔細打量了一份:她這癔癥到底清醒了沒有?
眾人的心里,此時已經(jīng)認定了,莫錦冉是癔癥了。
錦好冷冷的看向錦冉:“二姐姐,你口口聲聲我激你的,那我今兒個就要好好問問,這大庭廣眾之下,我是如何激你的?”
到這里,她神色倍覺的委屈,隱隱有些按捺不住之勢:“泥人還有三分血性。二姐姐今兒個一再誣陷我,我就是個泥做的人兒,也忍不住下去了,今兒個我定要二姐姐個分明,剛剛我帕子有問題,卻是半問題都沒有,現(xiàn)在又來誣陷我,我要是再忍下去,只怕還不知會有什香的,臭的潑過來呢。”
她直視莫老夫人:“我母親的名分之事,非同可,若是祖母應允,我想請族里的人做個證明,當日我母親可是八抬大轎抬回來的,可是走了三媒六聘的路子,也好讓二姐姐死了心。”
錦冉一呆,她惡狠狠的瞪向錦好——沒想到錦好的心思如此的歹毒,更大的陷阱還在這里等著她呢,居然想鬧到族里去:若是去了族里,這事就要從頭起,那刺傷祖母的一罪,就夠她死無葬僧地的了。
莫老夫人顯然也意識到這一了,干咳了兩聲:“錦好,我都了你二姐姐早已得了癔癥,你何必對她這些胡話念念不忘,與她一般見識。”
莫老夫人心里有些不喜,更加的認定錦冉是得了癔癥。
即使就是此刻她若是知道錦冉?jīng)]有得了癔癥,也會當她得了癔癥的,什么也不能將這些丑事鬧到族里去,莫家丟不起這樣的臉面,而她也丟不起這樣的臉——這十里八鄉(xiāng)的,哪個不知道錦冉是在她身邊教養(yǎng)的。
錦好聽了莫老夫人的話后,目光澄澄地看向錦冉:“可是,我看二姐姐的樣子,像是癔癥好了許多的樣子啊!”
錦冉不回話,只是用一雙陰狠的眸子盯著錦好,似是有冷光閃閃。
她想開口承認下來,自個兒沒病,根不要什么好了的話,可是她若是自個兒沒病,就要背上刺傷祖母的罪名,還要背上妄言的名聲:光是憑著這些,她這輩子就算是毀的干干凈凈了。
錦好對她眼中的陰冷之意,像是一無所覺,只是依舊淡淡的道:“二姐姐,你的癔癥是不是好了,我瞧著你眼神清明,應該好了吧!”
錦冉恨的幾乎吐血,她思前想后了一番,兩權相害取其輕,她要的唇瓣出血,落著豆大的淚珠:“我好了,我好了,哈哈……我好了……哈哈……”
響徹云霄的大笑,帶著支離破碎的猙獰之意,似怨似恨,眾人聽著這癲狂的大笑,心里終于相信,莫錦冉是得了癔癥了。
錦冉的心在滴血,胸口陣陣的翻滾,居然和王氏一般,生生的嘔得吐出血來——她明知道這是錦好在算計她,卻還不得不配合著她,演一個得了癔癥的人。
這讓她的心幾乎要碎成一片片,她得了癔癥,她得了癔癥,明明好好的一個人被污了,卻還要迎著上去。
莫錦好,你狠,你真狠。
讓她自己承認自己得了癔癥,讓祖母一心一意盼著她得了癔癥,最后還要她配合著,讓大家認為她得了癔癥,她怎么不一刀砍了她,給個痛快,這么軟刀子一下一下的磨著,這是要活剮了她啊!
這一刻,錦冉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雖然她在笑,可是眼中的淚卻落得更兇,這么一番樣子落在眾人的眼里,倒是將最后的一絲懷疑,也褪去了——真正的癔癥,就該是這模樣吧。
錦俊,錦杰眼中最后的一絲期望也沒有了,看到錦冉這幅模樣,就知道是真的得了癔癥,害的他們剛剛心里又升起了一股子希望,原來剛剛那冷靜的樣子,也不過是癔癥的另一種表現(xiàn)形式,倒是讓他們白高興了一場。
莫老夫人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自己含在嘴里怕被口水嗆了,捧在手上怕被風沙吹了的孫女,居然得了癔癥,她怎么能不同心呢?
錦冉在被顧嬤嬤強行帶下去的時候,心里到底有些不甘心,忍不住又老生常談:“我沒有得了癔癥,是莫錦好那個賤丫頭害我,是她算計我,謀害我的……”
只是到了這時候,她得話,再也沒有人愿意相信了。
現(xiàn)在的莫府是沒有人還懷疑錦冉是被誣陷為得了癔癥,就是莫老夫人,錦俊兄弟二人都不曾生出一絲的懷疑。
而熟知內(nèi)情的王氏,被錦好的嘶吼聲驚醒了過來,卻又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滿心不甘的被送去了家廟,硬生生的又是吐出了一口熱血來,然后華麗麗的暈死了過去。
而,原打算今兒個對王氏發(fā)難的錦好,卻是見好就收,也不打算再搞株連了。
當然,最為最大受益者的錦好,此時也適當?shù)谋憩F(xiàn)了自己的羸弱,在錦冉的哭喊聲中,心碎難忍道:“自己姐妹,怎么就落得這般下場……”
然后,就因為體力不支,到了下去,顧嬤嬤眼明手快的扶住,驚訝的叫了一聲:“好燙!”
于是,疑是得了風寒的錦好被送回了自己的院子,后面的事情再沒有機會目擊,因為她實在是太“軟弱”了,身子都生起來病來。
等到云燕回來的時候,爆料,莫老夫人憐惜王氏身子有恙,手里的管家之權被老夫人受了回來,讓她好好的靜心養(yǎng)著。
只是,老夫人在三夫人的殷勤之中,卻是自個兒壟了管家的事宜,只讓三夫人空歡喜了一場。
云燕到這里的時候,眼里一陣幸災樂禍的神色:“三夫人一心想做漁翁,卻沒有想到自己的謀算,竹籃打水一場空,也該是嘗嘗這滋味了。”著,聲音中就帶了三分恨意:“今兒個,二姐用碎瓷片劃姐的臉時,三夫人明明有機會相救,卻只是一旁看著,其用心,哪個看不出來?倒是奴婢往日里看錯了三夫人,還以為她是個好的。”
錦好聽了,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對著眼前的云燕哭笑著,突然不知道該什么好了。
或許每一個人都是矛盾的,都是有很多面的,以為慈祥溫和只是三嬸子很多面中的其中一面而已,也許因為她們彼此甚少涉及到利益沖突,三嬸子從來沒有機會將她其他的面目暴露在她的面前,所以她一直當她是個溫和而具有公道心的長輩。
她錯了,三嬸若只是一個溫和而只有公道心的長輩,前世又怎么會對她和母親的遭遇不發(fā)一言。
終于,在今天,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以為溫和而有公道心的三嬸子,還有著她不曾窺視的面貌。
錦好想著,她居然犯了這么大的錯,她總以為人心是不會改變的,卻不知道人心隨時隨地都在改變。
如果問她,相不相信前世的張氏對她是有過憐惜的,錦好想,是有過的。
在沒有任何利益沖突的時候,三嬸子必然是憐惜她的,因為她能感覺到前世張氏對她的憐惜不是裝出來的,當然,她也沒有裝出來的必要。
但,那種憐惜太過脆弱,在面對利益沖突的時候,就變得不堪一擊。
其實,張氏為何不愿意出手阻止錦冉劃花她的臉,她心里是明白的,還不就是為了葉若謙那個金龜婿嗎?錦冉得了癔癥,完的出局,錦玉唯一的競爭對手,就變成了她,即使她百分百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可張氏還是不放心,畢竟比起她的靈動來,錦玉實在沒有什么勝算。
所以,對云燕的話,錦好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就當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只是以后對張氏要更多一份戒備,同樣的錯誤,她是不會再犯第二次了。
“不過,姐,您今兒個這招可真是厲害,老夫人這等人物的心思,姐都能算個**不離十,就不要大夫人,二姐了。”云燕驕傲的看著自己的主子,眼中的自傲,與有榮焉的神情店也沒有掩飾的意思:“二姐也是蠢的,姐原還沒想做到如此,她卻偏要上桿子來找抽,乖乖的去了家廟,豈不是家都省事,非要吐口血來才甘心。”
嘖嘖的贊嘆了一聲:“姐,奴婢跟您這么些年了,還不知道您這謀算人心的事,居然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實在讓奴婢大開了眼界。”
“難怪世人都,這讀書人的腦子聰明,果然姐書讀了多了,這腦子就變得聰明起來了。”云燕心里掂量著,自家主子會變得如此善謀,怕是從書里學來的——錦好重生之后,最喜歡時常翻書讀了,至于眾人一致猜測的王氏,云燕知道的清楚,沒將她當成嫌疑犯。
“云燕丫頭,你這話倒是得不對了。讀書人聰明?這讀書人哪里沾上一個聰明了?不過是從書堆里學了一肚子的壞水,擁在人情世故上。你沒聽過嗎?‘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你家姐不過是才讀了幾天的書,就學了一肚子的壞水,你,那些滿腹經(jīng)綸的人,肚子里的壞水豈不是比起你家姐多上數(shù)倍?”到這里,對云燕眨了眨眼睛,調(diào)皮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聽聽,這些讀書人都明目張膽的袒露自個兒個壞水了,十年寒窗,也不過求財,求色,哪有什么高風亮節(jié)值得膜拜,稱頌的?”
云燕聞言,一張嘴巴張的老大,愕然不已,這等言辭,她倒是第一次聽到,這世間的人,都以為讀書是個雅士,推崇的不得了,可是她家姐張嘴就將人貶到了腳底板去?
不過,心里那心驚倒是放下了,反而思索起錦好的話來。
她來心里也為自家姐年紀,就有這份運籌幄的事而心中暗驚。
不過,若是這些謀略都是從書中學到的,那到也得過去,她家姐這些日子倒是極愛看書,那癡迷勁兒,實在讓她不解,不過現(xiàn)在她算是明白了,不過心里卻還有有些擔憂自家姐的聰明才智被人看在了眼里,會做些什么手腳。
而,錦好,卻是半不擔憂云燕的憂心,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天朝的人,一般壽命都不是太長,大家都有些早熟,十四五歲,就成親生孩子的遍地都是,因此看起來年幼的孩子也都是要卷入內(nèi)宅的斗爭。
不過,既然有了內(nèi)宅的斗爭,又如何維持天真的性子,想要守著那份童真談何容易?
因此錦好可以肯定,在眾人等人眼中,她也就是比一般同齡的閨中姐們有心思而已。若是聯(lián)系到她母親的境況,她自個兒如今的處境,有這份心計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磨難逼人成長,那話得好,自古紈绔少偉男嘛。
不過,云燕這丫頭倒是有句話提醒了她,善于謀算人心。
這倒是一種好事,她可要精益求精,她自然不會過分依賴這種手段,因為只要是手段,過分依賴之后,都是會反被其害的,尤其是人心這種最難琢磨的東西。
錦好心中暗自警惕,卻不曾言語一聲。
主仆二人正著話呢,就有丫頭來稟,顧嬤嬤送藥膏來了。
二人停了話題,顧嬤嬤進來后,就笑著對錦好道:“老夫人,惦記著五姐手上的傷,催促老奴將藥膏送來給五姐用,五姐十指芊芊,可不能傷了去。”但見錦好手指如玉,纖細動人,泛著粉色,看起來就讓人愛不釋手。
錦好自然不會拆穿顧嬤嬤的話,笑著:“謝祖母憐惜,這傷,居然還記在心上。”
二人相視笑了起來,都聽出對方的真意。
話到這里,顧嬤嬤也不藏著自個兒的心思了,今兒個瞧著五姐那行事,滴水不漏,步步穩(wěn)妥,轉眼間就將二姐逼得去了家廟,這等手段,就是她這么看盡內(nèi)宅爭斗經(jīng)典曲目的老人,都自問沒這等手段,心計,細數(shù)數(shù)十年來,所觀宅斗事件,且發(fā)現(xiàn),還無一人的手段可與之相媲美。
思來想去,頓時定了心思,準備心意的靠上錦好這棵大樹,再不做外圍人員。
因為有了這等心思,顧嬤嬤對錦冉發(fā)的恭敬:“昨兒個,老夫人憐惜大夫人身子弱,又出了二姐這樣的事情,怕是一時之間,沒有精氣神來管理府里的事情,就收了管家的大權,還讓老奴做著一二,老奴往日里得五姐指良多,人都投之以李,報之以瓊,老奴家無長才,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報答姐一二。”
頓了頓:“老奴想過了,別的事情不敢,老奴就這雙腿跑的還快些,日后,五姐若是有什么差事,就讓云燕或是雪蘭丫頭走一趟,讓老奴做個跑腿的。”
錦好眸光一閃,知曉顧嬤嬤這是要靠上來的意思,不過她卻沒有沾沾自喜,反而誠懇的道:“顧嬤嬤您的,祖母將事情交到嬤嬤的手里,那是嬤嬤您人通透,做事穩(wěn)重,這才委以重任。至于嬤嬤的什么指良多,豈不是羞煞了錦好,我一個十歲的孩子,能有什么指的。不過嬤嬤若是有些幫著一二,錦好倒是感謝不盡,日后的事情,需要仰仗嬤嬤的地方多了。”
她長長的嘆息了一聲:“我們二房,我母親是個軟和的,我又是個不經(jīng)事的,若是有嬤嬤這樣的幫襯,這日子想必會好上很多。”
顧嬤嬤聽了,知曉這是錦好應下她靠過來的意思,笑的更是柔和:“五姐太謙虛了,這世上哪有像五姐這般剔透伶俐不經(jīng)事的人。不過,既然五姐這么,老奴也就老著這張臉皮擔了下來,至于什么幫襯不幫襯的,五姐就別再提了。”
兩人都是聰明機警的人,這一言一語之間,就定下的盟約,想到日后互為助力,二人不禁相視一笑。
顧嬤嬤樂滋滋的離去,心里卻更加篤定這五姐日后絕非等閑富貴之人,看來她今后對這位五姐還是要更敬著為好。
不其他,就五姐拔了大房這等手段,也不容覷,往日里風光無限的二姐,居然被逼著配合著癔癥,這等手段,就是老夫人怕也不及。
待到顧嬤嬤離開之后,云燕有些不解:“姐,顧嬤嬤這人一向心思深沉,這樣的人,姐為何要……”
“每個人都自有她的功效。”錦好淡淡的打斷云燕的話:“不管此人的性如何,只要會用,用的恰當,到最后都會成為一股子助力。”
她眼波流動,隱隱含著含著肅殺:疼惜她的人,她要護著,愛著,而害她的人,算計她的人,她定然會十倍,百倍的償還,即使因此變得不再像曾經(jīng)的自家。
賢良淑德,溫良恭儉,柔和禮讓,既然這些給不了她幸福,護不住她所愛之人,那她何不舍棄了呢?
又過了幾日,錦好覺得身上的“風寒”應該好了,就求到了莫老夫人的面前,是要去蘭雪寺為莫老夫人求個平安,莫老夫人當然不會不肯,心里萬分受用錦好的孝心,自然又頭同意。
蘭雪寺一如以往的香火鼎盛,剛剛了馬車,就瞧見身后亦有一輛極為華麗的馬車停了下來,看起來非富即貴。
錦好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徑自往前走。
進了大雄寶殿,看著慈眉善目的菩薩,她跪下身子,虔誠的合上掌心,卻不是為莫老夫人相求,而是為了姚氏及腹中的胎兒求個平安:若是菩薩有靈,就讓信女心想事成。
佛曰,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惡人自會有老天來懲罰。
可是她卻已經(jīng)不相信這樣的話了。惡人不會等著老天來收,而是要自己親手去對抗,就如同這一世的錦冉和王氏一般。
來這里不過是應個景,至于莫老夫人的平安符也不過是她博求莫老夫人歡心的手段。
走了過場之后,錦好自然沒有心思再逗留在蘭雪寺里,她可沒忘記上一次在這里招惹的麻煩: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樣?
隨即搖頭,不再去想那個麻煩,只要日后再沒有交集了,就好。
“走,雪蘭,咱們?nèi)ソo老夫人采幾株梅花!”做戲就要做套,她既然做了大頭,自然不會疏忽這等事。
滿園的梅花,暗香浮動,即使錦好這等心有俗物之人,也不由得為眼前的景致展眉而笑,笑得是麗色如花,幾分天真,幾分成熟,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情,在她的身上綻放,有種奪人心魂的瑰麗。
風襲來,花瓣飄落,落在那青絲烏發(fā)上,粉的是花,黑的是發(fā),白的是凝脂玉膚,絢麗的勾勒出一副極致的美景。
“嗯,親親表弟,那日天暗,倒是沒看清,今日一看,原來你這救命恩人看起來,果然是顏色不錯,難怪迷得你們?nèi)~家二公子失魂落魄,死纏著你那好繼母也要奪得美人歸?”這話的是手里搖著玉骨扇,笑容壞壞,非常不良家的男子。
“閉嘴!”那冷面男子,眼中幽光一閃,目光卻定在了錦好的身上。
不過幾日未見,卻見她似是又與當日相見時不同了,白皙的肌膚似是可以掐出水來的粉嫩,臉頰上有著一抹似是而非的嫣色,唇上淡淡帶粉,好似菡萏掐出的汁兒印在脆弱的雪白宣紙上,叫人心肝兒都憐惜起來,端是顏若桃花,色如朱丹。
烏黑濃密的頭發(fā)松松挽了一個斜彎月髻,只用一支碧玉棱花雙合長簪定了下來,鬢邊壓了一朵米珠金線穿的水晶花,一眼看去,滿目的花色都黯淡了眼色,似天地之間只能看見她一人,清極艷極,嫵媚之極。
男子自認見過的各色美人不知幾凡,但是卻是第一次瞧見這等靈動,似聚集了天地之間靈氣的少女。
只見,那少女手里捧著幾株梅花,搖曳生姿,風吹起衣擺翩飛,不出的瀟灑飄逸。
“親親表弟,你那救命恩人走了,你不去追?”
壞壞男子,眼中驚艷之色一收,狀似戲謔。
“你再胡言亂語,葉家別院就沒你的床了。”葉若銘神色淡漠的冷睨了自家表哥謝明覃一眼:意思很明確,再一句,你給我滾蛋。
而,二人不知錦好面上若無其事,心里卻暗暗急了起來,不知怎么的,就覺得似有灼灼目光盯在她的身上,看得人渾身的不自在,故而領著雪蘭,準備下山——她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真話,錦好還是明白一自己容貌的威力的,怕惹上什么麻煩事。
誰知道,還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剛剛走出那二人的視線,拐了長廊,就聽得男人嬉皮笑臉,略帶陰森的聲音:“五妹妹,今兒個真是巧了,居然在這里碰到了五妹妹你?”
錦好一聽這聲音,就驚得抬頭,只見王天鵬神色陰鶩的站在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錦好瞧著他的神色,心里就是一沉:來者不善啊!
題外話
太累了,寫到了三半鐘,睡醒了,再修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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