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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錦好 正文 第89章

作者/一粟紅塵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你今兒個哪個混蛋壞了咱們的事?”謝明覃怒張著嘴巴,飲了杯子中的酒,舉起杯子,落在眼前,微瞇著眼睛看著手里通體透亮的琉璃杯,突然之間暴跳起來,將杯子狠狠地扔到了地上,琉璃四散,細碎的光芒閃灼在陽光下,有些刺眼:“若是個給爺知道,爺定然廢了他!”

    葉若銘躺在搖椅上睜開眼睛,斜視著謝明覃,淡淡地開口:“那酒里不是你動的手腳?會是誰?今兒個和我那二弟一起喝酒的是莫家的二位少爺……”

    謝明覃的眸子一沉:“倒是好大的狗膽!敢壞了爺的事,看爺下次怎么整這兩個混蛋。爺不過是想讓你那親親二弟和莫四姐,好好聚聚兩句好話,特意讓身邊的忍耐臨摹了你那二弟的字跡,卻沒有想到居然成就了一段姻緣,更美想到居然還有人借著莫五姐的名頭,寫了紙條給你那二弟。不過你那二弟也是好手段,竟然連那婦人的一哭二鬧三上吊都使出來了,到最后,還真的能將你那恩人給算計到,還真的是讓我打開了眼界。”

    伸腳踢了葉若銘一腳:“你不會真的眼睜睜的看著你二弟抱著美人歸吧。”他頓了頓:“表弟,莫五姐那樣有趣,那樣通透,看著就讓人心里歡喜,你若是不管,我可是要了,回頭我就讓人到莫家提親,爺倒是看看,你那親親二弟,敢跟爺搶人不成!”

    葉若銘眸光頓了頓,微微瞇起眼睛,看了謝明覃一眼:“你娶她做正妃?皇上能答應?皇后會答應?”

    謝明覃嘴巴耷拉下來,搖著扇子苦笑:“你他們會不會答應?我這正妃是早就定了人選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趟回去,就得完婚。這事,我是沒法子的,不過父親許諾我,這側妃的人選,讓我自己選,不問出身,只挑我喜歡的。雖是側妃,可是有我寵著,比起葉二公子的平妻來,也算不上委屈。”

    他沉吟了一下,微微頓了頓:“雖這名分上差了那么一,不過別處,我是斷不會委屈她的,我想過了,在我成親前我就先將她抬進府去,好好養著,省的莫家那群黑了心肝的,再委屈她。”

    葉若銘的冷臉,發的冷了下來,不但冷,還陰沉著,半瞇著眼睛,死死的盯著謝明覃看了許久,緊緊的抿著唇,只將謝明覃看得渾身不自在,他才一字一句的著:“你,你是要她,還是要我?不許打馬虎眼,只能二選一。”

    謝明覃那臉上的壞笑頓時如同驟然的冰霜給凍僵在了臉上,半響之后,才像是被什么嗆著了一般,一個勁的猛咳起來,跳著腳,彎著腰,在原地跺了幾步,又用扇子指著葉若銘,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順了幾口氣才道:“表弟,你啥時候這么會笑了?這哪兒跟哪兒的事情?還二選一呢?能一樣嗎?”

    “哪個笑了?我和那丫頭,你只能二選一。你若是選她,咱們就不再是兄弟,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日后相見,最好裝作沒看見。你若是選我,就離她遠遠的,最好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他頓了頓,打定主意道:“有我在,她只能是我的。”

    這話的謝明覃一愣,半響之后才怪叫起來:“你真的看上那丫頭啦?”嘖嘖了兩聲:“不會吧,你這冰塊真的看上那恩人啦?”

    “這你不用問,你就,你是要她,還是要我?”葉若謙不答話,繼續死死的盯著謝明覃,固執的追問答案。

    將個謝明覃只問的嘴巴發苦,半響之后抬著手揉了揉太陽穴,略顯苦惱的看著一臉執拗的葉若銘:“手心手背都是肉,這讓我怎么選?你是我親親表弟,從一起長大,一個被窩睡過,一條褲子穿過,這十幾年的情分,這世間還有什么人能比咱倆個更親近的?按這天下的事情,是不能讓咱們橋歸橋,路歸路的。”

    “可是,這丫頭是我這么些年來,第一次看得順眼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也知道,你表哥我是個什么性子,這讓我放手,我這心里……”

    瞧了一眼,緊緊抿著唇,瞇著眼盯著自己,一言不發的葉若銘,謝明覃有些苦惱的在房間里轉了兩圈之后,才頹廢的倒在扶手椅上,一臉無奈的看著葉若謙,想了半天,才嘆道:“沒想到咱們兩個,時候的喜好一樣,長大了,連看女人的眼光都一樣。”

    “唉!”長嘆了一聲,攤著手道:“要不這樣吧,咱們公平競爭,反正這丫頭年紀還著呢?咱們先幫她擺平你那二弟的親事,至于咱們的心思,等她長大些再,你看這樣行不行?”

    葉若銘依舊盯著謝明覃,還是不肯話,謝明覃等了許久,見他一張臉沉得跟什么似地,還是不肯應下,氣得又暴喝起來,搶過葉若銘手里的琉璃杯,又扔了出去,跺著腳道:“二選一,我實在沒法選,雖我舍不下你,可是這五姐實在太有趣,太通透,你,我日后要是困在那么個無趣的地方,整天面對那么些木頭,該多無聊,若是能有個這么有趣的人解解悶,也是好的,你就可憐可憐你家哥哥我吧,莫要出這么個難題,為難你家哥哥我了,大不了,哥哥答應你,絕不以權壓人,好不好?”

    謝明覃最后這句,是咬著牙出來的,那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葉若銘等的就是這話,得到滿意的答案之后,也就收回自己的視線,又閉起雙目,在檀木的搖椅上,輕輕的搖了起來。

    氣得,謝明覃更是跳腳大罵葉若銘奸詐,居然挖了這么大的陷阱給他跳。

    以他的權勢,這莫家還不上趕著將女兒送過來啊!

    ……

    盡管錦好心中明白莫家上下,不過是一群爛了心腸的,可是聽了紫鵑傳來的話后,整個人還是傻住了——張氏好狠的心。

    陪房?姨娘?

    她可真會想,也真敢想。

    而莫老夫人果真還是那么的不可理喻,平妻?

    為了替莫錦玉遮掩丑事,居然就這樣將她賣了,賣的這么干脆,這么利落。

    面對紫鵑傳來的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或許稱為“噩耗”來得更為貼切。

    錦好居然還能保持著臉部表情的溫和,連半分憤怒都沒有,反而有種果真如此的感覺——母親果真沒有錯,將張氏和莫老夫人看得透透的。

    或許對這些人早就不抱希望,錦好心里倒是一片平靜,心里微微轉了幾下,就對著紫鵑細細吩咐了一番,在紫鵑的驚嘆中,平和的微笑,淡淡的道:“還請紫鵑姐姐將我的話轉告給顧嬤嬤。”

    紫鵑此時對錦好再無一絲半分的輕視了,第一次從心里佩服起自家祖母的眼界,這五姐果真是目光如炬,聰慧異常,日后的造化絕不會低。

    “五姐放心,我定會一字不漏的轉告。”

    錦好淡笑頭:“紫鵑姐姐做事,一向穩重,我沒有什么不放心的。”讓云燕打了賞,送了紫鵑出了院子。

    自個兒在在房里,瞧著那天邊的碧天,眼中的冷意讓春日的氣溫陡然間降了許多。

    伸手摘了床前的一朵含苞欲放的鮮花,輕輕的擰碎,深紅的色彩,在細白柔滑的指尖,染成了一股子風情和殘意:看來計劃要做些修改了。

    等從頭到尾將腦子中的所思,再重新整理一遍,才笑盈盈的再次去了姚氏的屋子。

    ——陪房?姨娘?平妻?

    隨著錦好每一句,姚氏的臉色就發的陰沉,到最后,一張俏臉黑的跟什么似的,猛地拍了矮幾一下子,震的茶盞發出清脆的聲音,有種冰玉碎裂的冷寒。

    “不要臉的東西,自個兒做出這等有辱門楣的事情,還想賣了你給抹平了,休想!”

    隨即沉聲:“錦好,你先將心定下來,既然咱們知道了她們的打算,這事反而好辦。”

    母女二人細細商量了一番,姚氏這個柔弱的女子,在此時居然顯示出一股肅殺之氣。

    女子為母則剛,再柔弱的女子瞧著對方作踐自己的孩子,也會豎起渾身的刺,好好的守著自個兒的一方天地。

    什么名聲,什么孝順,就算要被趕莫家,那最好不過,成了她的心思,只是錦好這孩子倒是要帶走的。

    待到晚上,莫二老爺果然來姚氏房里歇著,姚氏如同往日里一般笑盈盈的迎了進來,到沒有因為莫二老爺最近宿在佟湘玉那里,而生出半分氣惱來。

    姚氏的屋子,一如既往的讓人覺得一種讓人安心舒適的靜謐,屋里燒了兩個炭盆,桌子上也正煮著茶,茶香飄逸在空氣中。

    這樣的溫暖,讓人在春日的夜晚無端的覺得特別的舒適美好,只可惜……他今兒個要的話,卻是會破壞這份舒適美好的。

    到底做了這么些年的夫妻,莫二老爺還是有些知曉姚氏的性子,看起來柔弱,但是只要涉及到孩子的事情,卻是半分不退的,這骨子里還是有些倔強的。

    不過,關于錦好進葉家做平妻的事情,他還是要跟姚氏商量一番的,關于老夫人得話,他心里總覺得怪異,可是又不好直接問了去,否則鬧起來,還是他這個做兒子的理虧。

    姚氏向來聰慧,內宅的事情,雖從來不參合,卻一直都看在眼里,這事問她準沒錯。

    于是,莫二老爺落座之后,就咳嗽了兩聲,裝作漫不經心的道:“今兒個母親找我話,想將女兒嫁去葉家……”

    姚氏一聽,立刻歡天喜地的打斷了莫二老爺的話:“老爺,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咱們錦好若能嫁進葉家這樣的門庭,可謂是最好不過。”

    隨即拍了拍胸口:“我原還一直擔心這親事要落在三房身上呢,雖是侄女,我心里也替三房高興,可是哪有自己的女兒來的親。”

    隨即,嬌嗔了莫二老爺一眼:“老爺您也別怪我心眼,可是做父母的不就是盼著女兒好嗎?”

    這般歡天喜地的姚氏,倒是讓莫二老爺那平妻二字更不出口了,只得捧著茶盞,一個勁的喝茶。

    不過,顯然姚氏今兒個很興奮,難得多話:“老爺,人心都是向著自己的骨肉的。”

    到這里,揮手退了兩邊伺候的丫頭,臉色慎重的對莫二老爺道:“老爺,雖母親要將錦好嫁去葉家,想來葉家也是樂意的,可是咱們心里還是要心。”

    莫二老爺不解的抬頭,姚氏遲疑的咬了唇瓣一下,才道:“老爺,我了老爺可不許生氣。今兒個錦好這丫頭回來,了些事情,我總覺得不對勁,心里就琢磨了起來,還想著去老爺的書房找老爺商量,畢竟葉家的門庭也實在好。”

    于是姚氏就將錦好告知葉家別院發生的事情細細的了一番,最后還總結陳詞:“我原還擔心母親為了莫家的臉面,什么都會將三房錦玉這丫頭嫁過去呢?卻沒有想到葉二公子對錦好如此執著,居然硬生生的駁了莫家的面子,也要娶錦好。”

    隨即嘆道:“雖這事,不算太好,不過人生哪里能四角齊平,萬事如意的,只是,這日后葉二公子到莫府,見了三房的錦玉丫頭,可怎么……”

    姚氏還沒完,莫二老爺那手中的茶盞就飛了出去,那熱水沾在衣襟上,滾燙的很。

    姚氏心里冷笑一聲,卻做出惶恐的樣子:“老爺,您這是怎么了?是我錯了什么……”

    莫二老爺黑著一張臉搖頭:“不是你的錯。”隨即冷笑了起來:“母親可真是一碗水端平,三房的丫頭,做出這等丑事,居然還想要我舍了女兒給她抹平。”

    恨恨地道:“母親今兒個得是讓錦玉嫁進去做正妻,咱們錦好做平妻!”

    “不!”姚氏倉皇搖頭,一張喜氣洋洋的臉,頓時白的跟雪一樣,苦澀難堪:“老爺,咱們可只有這么個女兒,您可不能答應這樣荒唐的事情。什么平妻,老爺您想想,錦好現在才十歲,錦玉都已經十三了,等到女兒進府,只怕錦玉的孩子都能下地了。”

    眼淚就落了下來:“老爺,您這個平妻可怎么平啊?雖到時候葉家二公子寵愛咱們的女兒,可是名分在那里,子嗣在那里,女兒這輩子……”

    隨即又恨聲道:“今兒個,我出去散了會步,聽到下人碎嘴,什么三房的當時還要讓咱們女兒做陪房送到葉府去,原還以為是下人們碎嘴,也沒當真。可是現在想想,只怕真是三房的心思,也虧她想得出來,居然要讓咱們的女兒入了奴籍,一輩子拿捏咱們二房。真沒想到,還真是個心狠手辣的。”

    莫二老爺額頭的青筋跳了跳,姚氏卻還憤憤不平的道:“葉二公子明明心儀的人是咱們錦好,憑什么最后做正妻的是她不知廉恥的女兒,咱們的女兒卻要落得個平妻。”姚氏摸了把眼淚:“老爺,這事您可不能依了,雖是母親的意思,可是這也……”

    “老爺,這些年,我從未求過老爺什么,可是這關系到女兒終身的幸福,我求老爺多顧惜我們母女,萬不能應了這平妻之位,要品貌聰慧,咱們錦好哪里比不得三房的錦玉,怎么就是平妻了?”

    這一,莫二老爺深深的贊同,連忙頭,應了下來:“你放心好了,這事我是斷不會應的,怎么,錦好也是我的骨血,這樣的委屈我也舍不得她去受的。”

    姚氏聽了,當即笑得如春花般的燦爛,依偎在莫二老爺的懷里:“還好老爺心里跟明鏡似的,若是今兒個您應了母親,這事可如何是好?”

    腦袋在莫二老爺的身上蹭了幾下,表現出極強的依戀出來:“母親也是為難吧,畢竟三房做出這等事情來,總要遮掩著,也怪不得母親。畢竟錦好也是她的孫女,做出這個決定,母親必然也是心痛的。”

    莫二老爺卻輕哼了一聲,姚氏卻似好像沒有聽見,繼續嘆息道:“若是葉家肯娶咱們女兒做正妻,倒是一樁美事,不過瞧著三房的態度,什么也不會肯的。莫要正妻了,就是兩頭大,也不會同意。”

    莫二老爺眼睛一亮,姚氏卻還在感嘆著:“就是肯,我也不會應下的,老爺,三弟妹這人,心夠狠,就因為葉二公子對咱們女兒青睞有加,就要將咱們女兒入了奴籍,這要是咱們女兒和錦玉這丫頭兩頭大,或許咱們女兒做了正室,她女兒做了平妻,只怕咱們女兒還沒過門,人就沒有。”

    莫二老爺抬眉,狐疑道:“不至于吧!”

    姚氏瞧著二老爺一眼,嬌嗔道:“老爺,您也不想想,今兒個,又是一樣的衣裳,又是紙條,又是酒,三弟妹為了讓錦玉嫁進葉家,可謂是豁出去了,連莫家的臉面都不要了,若是被人壞了事,她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

    “何況,她身就忌憚葉家二公子對錦好上心,還能容得下這孩子嗎?何況來就是心狠的,都要將侄女踩成奴才了,還有什么做不出來?”

    著,又推了莫二老爺一下子:“老爺,反正我不管,斷沒有將咱們女兒送給人家做墊腳石的,若是真的鬧到那等地步,我就帶著女兒回姚家,大不了絞了發做姑子,也不會讓三房得逞。”

    絕口不提莫老夫人,只是一個勁的將罪責推到三房身上。

    莫二老爺此時已經想通了事情的利弊,身又是個憐香惜玉的,自然不忍姚氏這般哭哭啼啼,于是柔聲哄了起來,柔情蜜意之間,就將莫老夫人的話,了出來,感嘆道:“瞧母親的意思,怕是這事推脫起來,比較難啊。”

    不過莫二老爺這話的時候,卻是想著,什么都要爭個正妻的位子過來。

    姚氏瞧著莫二老爺的樣子,心里恨的要死,只覺得自己當初瞎了狗眼,居然將著薄情之人看成良人,以為這樣的人,能托付終身。

    面上卻絲毫不顯,故作矯情了一會,抽抽噎噎的道:“母親既然嫁兩個孫女,是為了鞏固地位,可是咱們莫府可有四位未出閣的姐。老爺,實在不行,就讓京城的那位嫁過去吧。一來,人家在京城,有人照看著,二來,只要不是咱們女兒,就不會成了三房的眼中釘,一家子到時候還是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多好。最好,老爺你再跟母親,求個兩頭大,這樣京城的那位,也不出什么話來。”

    姚氏頓了頓:“至于咱們錦好,我心里倒是另有打算。”她伏在莫二老爺的耳邊道:“老爺,您覺不覺得,當日救錦好的兩位恩公,都是器宇軒昂的。”

    莫二老爺思索了片刻,眼前又是一亮,不知道想通了什么,又和姚氏了會話,就離開了姚氏的院子,去了莫老夫人那里。

    姚氏瞧著他的背影,眼底浮現出一絲寒光:她和錦好挖了這么大的一坑,瞧著莫二老爺的樣子,已經準備跳了,只是不知道莫老夫人肯不肯跳?

    莫二老爺巴巴兒地到了莫老夫人的院子,苦著一張臉道:“母親,我剛剛和姚氏商量了一下,總覺得錦好這孩子年歲太,而錦玉已經十三了,若是等到錦好長大,豈不是耽擱了錦玉?”

    莫老夫人斷然打斷:“我不是了嘛,錦好這孩子早出閣好,今天葉家三夫人就了,下個月她們就要回京,這個月內就先將錦好進門的事情辦了,到時候,回了京城,再重新擺了酒席,也不算虧了這個孩子。”

    莫二老爺拳頭握緊,深吸了一口氣道:“這世上哪有妹妹先進門的道理,再了,錦好這孩子我是肯定要留上兩年的。”

    這么匆匆忙忙進門,是娶平妻還是納妾啊!莫二老爺心里對莫老夫人生出了不滿,卻到底是自個兒的母親,只得壓著性子,忍著氣。

    莫老夫人眼底閃過一道威嚴,莫二老爺卻像是沒瞧見一般道:“母親,我今兒個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的,兒子思來想去,覺得母親的有道理,這兩個孩子總比一個孩子進門來的穩妥。”

    莫老夫人眼底的威嚴散了些:“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莫二老爺頭附和:“母親都是為了這個家,我心里明白的。只是,我覺得錦好這孩子年歲到底了些,模樣也沒張開,我倒是想換個人去。”

    “不行!”莫老夫人猛的從椅子上跳起來,斷然拒絕:“葉二公子要的就是……”

    莫二老爺心里冷笑了一下,面上卻是一個勁的不解:“葉二公子要的是什么?”

    莫老夫人咳嗽了一聲,目光閃了閃:“沒什么?這換人的事情是不可以的,今兒個我已經和葉三夫人商量好了,就將錦玉和錦好嫁過去,若是臨時換人,豈不是……”

    “母親,一沒庚帖,二沒下定,怎么就不行了?”莫二老爺語氣淡淡的反駁:“你瞧這大戶人家,哪有將十歲的孩子嫁出門的道理?我想過了,要送就送錦冉過去,這孩子長得好,又是個苦命的,若是真的留在家里,總不能一輩子呆在家廟里吧!那王家定然不肯善罷甘休,聽王家少爺怕是不行了,若是王家來求讓錦冉沖喜,可怎么辦?兒子瞧著不若借著葉家的勢力,威懾王家,也讓這孩子能有個好歸宿。”

    “至于錦好,我倒是瞧著是個有造化的,那葉家大公子和那謝公子似乎都對這孩子青睞有加,兒子想著,這孩子是不是造化要比葉二公子的平妻還大?”

    到這里,莫二老爺輕輕咳嗽了兩聲:“母親,您該知道,這天朝的謝字可是國姓,而葉家大公子是養在太后身邊的,能和他一同出入,又是國姓,這人會是什么身份?若是錦好真的得了這位謝公子的眼緣,母親想想,咱們莫家會是多大的造化?”

    莫二老爺似乎嫌棄這震撼還不夠似的,又加了一句:“兒子聽,葉家大公子一向和皇后所出的八皇子親近,這葉二公子又叫著八表哥,您,謝公子是什么人,還不明白著的嗎?兒子可是聽,這八皇子最得皇上歡心,怕是日后要……您有了這么一棵大樹在眼前,葉家二公子的平妻,咱們還要嗎?就算是,這謝公子到時候攀不上,不是還有葉大公子的嗎,他可是天韻公主的兒子!又和八皇子交好,這日后的造化,怕也不是葉二公子能比的。”

    關于錦冉替換錦好的事情,這是莫二老爺聽了姚氏的話,驟然想出來的,錦冉那孩子,雖得了癔癥,不過到底是自己的骨肉,真的將她送給王家那個殘廢沖喜,總是屈了她。

    而關于謝明覃的身份,卻是他這些日子慢慢琢磨出來的,所以姚氏一,他就動了心思——若是日后能有個女兒在宮里,皇后是不敢想,可是一個妃位,總是可以的吧!

    這事情一舉兩得,錦冉得益,錦好留下,繼續攀高枝,對他,對莫家都是天大的好處。

    莫老夫人原還不樂意呢,可一聽是對錦冉有利,心里就有了三分意動,雖那孩子有些不靠譜,可是畢竟自己疼了這么多年,還是有些憐惜的。

    再聽莫二老爺猜測謝明覃的身份,那心里的天平就完的傾斜了,皇子啊,還是皇后所出的皇子,又是皇帝最寵愛的,還是日后那大位的繼承人——這不是天上掉餡餅砸到了莫家嗎?

    頓時,那葉二公子的平妻就被踢的遠遠的了,至于錦玉那子丑事,在這時候都算不得什么了,實在葉二公子不同意——就讓錦玉一根白綾了名節。

    在莫家利益面前,所有的骨肉親情都顯得不堪一擊。

    當然,能不與葉家三夫人交惡最好不過。

    錦好可謂是將莫家人的性子看得透透,這么一個大坑,莫二老爺跳的歡天喜地,而莫老夫人也是勇往直前。

    只是,關于錦冉替代錦好的事情,卻是讓莫老夫人為難了一些,當晚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來。

    今夜,伺候的人依舊是顧嬤嬤,聽著莫老夫人翻身的聲音,低低的出聲:“老夫人,您這是怎么了?是不是這床今兒個鋪的不夠舒坦,要不,老奴先伺候您起身,這床,老奴再檢查一下。”

    莫老夫人嘆息一聲:“你伺候我這么多年了,豈不會不知道我這性子,就是個勞碌命,我這是心里有事,睡不著啊!”

    于是,就將莫二老爺的主意,還有關于對謝明覃的猜測,給了出來,聽得顧嬤嬤心里一陣心驚,沒想到謝明覃是這么個身份,再想到那日他對錦好的維護,心里發覺得錦好日后了不得。

    再想著錦好讓紫鵑傳回來的話,當下那最后一絲遲疑,也給打消了:“老夫人是擔心葉家不肯讓二姐了五姐去嗎?”

    舔了舔唇:“若是為了這么個事情,老奴倒是有個法子。”

    莫老夫人眼前一亮,招了顧嬤嬤附耳,只聽得顧嬤嬤在莫老夫人耳邊嘰嘰咕咕了許久,才停了下來。

    “你個老貨,這么些年來,我倒是瞧了你,居然還能有這么個腦子,想出這么個法子來!”莫老夫人想覺得顧嬤嬤的主意可行,心頭放松下去,不由得笑罵了一句。

    顧嬤嬤面上恭敬的道:“老奴這不是一心為主子分憂,給急出來的機智嗎?”腦中卻浮現那張細白柔嫩的淡淡笑臉,那才是真正聰明人。

    當夜,莫家家廟一不起眼的青色轎子,從側門抬了出來,消失在薄薄的夜色中。

    翌日清晨

    錦好躺在美人榻上,含笑看著云燕:“這么,我那二姐姐現在不在家廟了?”

    云燕頭:“不在家廟了,瑤琴傳來的消息,昨兒個半夜,就來人將二姐抬出了家廟。”

    “那就好!”錦好伸展了一下腰肢,如一只縮著利爪的貓咪,慵懶的躺著,卻不知會在哪一刻就伸出了利爪。

    “倒是白白便宜了二姐!”云燕對大房深惡痛絕,想到錦冉就此攀了高枝,不用嫁給王家那個混蛋,這心里還是很不痛快。

    錦好瞧了自家的丫頭一眼,笑了起來:“便宜嗎?咱們拭目以待吧!”

    不管葉二公子是真的喜歡她,還是將她推出來缸,但是作為一個男人,都不會喜歡被人愚弄,尤其是婚姻大事。

    再了,不是還有一個王家嗎?

    聽,王家公子回去之后,身子虛弱的不行,怕是熬不過今年了,這樣的王家,可不是將莫家恨死了,豈能斷了與莫家的親事。

    到時候,這戲只怕不知道唱得多熱鬧呢?

    云燕聽著錦好若有所指的話,再瞧著自家姐像狐貍一般的笑容,那整個人就真正的歡快起來了。

    錦好打了一個哈欠,這一夜忐忑之心,此刻終于定了下來,倒是有心思關心起姚氏院子的事情了:“昨兒個,家里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發生?”

    云燕搖了搖頭:“有趣的事情倒是沒有,不過奴婢昨兒個倒是聽了一個有趣的消息?”道,有趣二字的時候,眼底閃過一道輕視的光芒。

    “哦!”錦好來了興趣,直起身子:“什么消息能讓你覺得有趣,姐我倒是要好好的聽聽。”

    “奴婢昨兒個聽,咱們夫人房里的冬雪姐姐,這幾天一早起床就獨自跑到后院,原大家還沒放在心上,可是,昨兒個早上被個丫頭瞧見,她當時可是蹲在地上嘔吐不止,那模樣,倒是像極夫人有孕的樣子。”

    她眉眼彎彎,眼底卻是冷漠一片:“最有趣的是,昨兒個下午,夫人讓冬雪姐姐送信去姚家,咱們的冬雪姐姐倒是抽空去見了大少爺。”

    錦好頭:“這事是挺有趣的。”

    看來上一世,在母親潑油的人選終于冒出了水面了,只是這人選倒是出乎她的意料,母親可是對冬雪不薄,卻沒有想到,她能做出這等背主的事情。

    不過,女人只要為了男人動了心思,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呢?

    等到當日再去姚氏院子的時候,就細細打量起冬雪來,往日里沒瞧出來,這么細細一打量,果真是生的漂亮,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張如花般的嬌艷臉頰,一身簡單卻透著精致的羅裙,腰細身柔,渾身透出一股熟透了桃子的味道。

    倘若錦好只是十歲的女孩,自然不會看出來什么,可是她心智早就成熟,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她的腹部,淺淺笑道:“母親,你就是會調教人,瞧著冬雪姐姐穿著和云燕一般的羅裙,卻生生比云燕好看了許多。”

    冬雪淺笑著自謙:“姐您笑了,云燕妹子可是咱們府里丫頭中一等一的好人才,哪是我能比的。”

    她看了云燕一眼,道:“我就瞧著云燕妹妹,比我好看多了。”

    一旁的春花,瞳孔微微緊縮了一眼,卻不敢去看錦好的表情——她是清楚的,今兒個早上云燕過來的時候,絕不是穿著這套衣裳。

    五姐從來就不是可以隨意糊弄的人,雖然只有十歲,卻是足智多謀,冬雪身上的這變化,定然是瞞不過姐的眼睛。

    現在,淺淺的了一句,不過是給冬雪一個機會,了她伺候夫人一場的情意罷了,可是這冬雪卻偏偏被蒙了心智,居然愚鈍的看不出來。

    她有心想要再上一句,卻被錦好輕輕的掃了一眼,只是微微的一眼,卻讓春花渾身一冷,不敢再生出什么心思。

    錦好卻挨著姚氏,瞧了眼姚氏若有所思的神情,又若無其事的笑了起來:“母親,春花姐姐的妹妹春紅,果然和春花姐姐一樣,是個能干的,所以我想,等過些日子,院子里要打發一些丫頭,就讓她升上來,做個二等丫頭可好。”

    大戶人家的規矩,丫頭到了一定的年紀,都是要打發出去嫁人的。

    又瞧了春花和冬雪一眼,又笑得柔和:“母親,女兒知曉你心疼兩位姐姐,可是也不能耽擱了兩位姐姐,該放出去的時候,可不能再留了。”

    按這兩個丫頭,去年就該打發出去了,只是姚氏用的順手,又聽兩個丫頭沒有意中人,不肯離去,這才留了一年。

    此時,聽了錦好的話,心里倒是有些奇怪,這孩子從來不是多嘴的人,怎么今兒個會……

    卻是笑著應道:“你這孩子,倒是曉得心疼人。”又看了身邊兩個大丫頭一眼:“今年是不能留了,可不能耽擱了她們!”

    春花的眼神又是一縮,卻還是低著頭,不話,倒是冬雪急了,忙跪了下來:“夫人,婢子不愿意離開夫人,婢子舍不得夫人……再夫人現在有孕,婢子怎么能舍下夫人呢?”

    錦好的清冷而微寒的目光落在冬雪的身上,面上卻依舊是淺淺的笑意:“冬雪姐姐果然是個實在人,對母親可謂是忠心不二啊。”

    姚氏笑道:“這兩個丫頭一向是個好的,真要打發出去,我還真的有些舍不得呢?”

    冬雪聽了這話,提著的心才放下來,她想到大少爺的許諾,心里倒是有些為難:夫人這些年,對自己不薄,可是……可是……她已經是大少爺的人了,若是不聽大少爺的話,那后果……

    想到那后果,心里那么一絲為難就沒有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何況她這是沒法子啊!

    錦好瞧著她眼底那份漸漸堅定下來的目光,眼底的寒氣又盛了起來——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待回到自個兒的院子之后,錦好的臉色一直不太好,云燕伺候著用了茶,輕聲道:“姐,瞧著冬雪是一條道走到黑了,咱們怎么辦?”

    錦好心里總歸是不舒服,將那纏枝茶盞狠狠地擱在了桌子上,震的茶水四溢,冷冷地道:“既然她要一條道走到底,我能怎么辦?讓她看清良人的真面目就是了!”

    真是愚不可及,若不是她是母親身邊的大丫頭,若非她又利用價值,大少爺怎么會看上一個丫頭,可偏偏這丫頭一心想攀著高枝,傻傻的趕上去,被人糟踐。

    看來,她的這位大哥忍耐了這么久,終于忍耐不住,要出手了。

    只是,他究竟會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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