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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錦好 正文 第94章

作者/一粟紅塵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莫家上下一團亂,但并不影響看熱鬧者的好心情。

    而,此時,坐在屋上,從天窗玻璃上將事情經過看得清清楚楚的兩人,其中一人凍的臉色發青,卻還偏偏搖著扇子,道:“原我還琢磨不透,這五姐費那么多功夫,折騰一個丫頭做什么,原來這么一個丫頭,饒了這么個一大圈子,卻是為了今兒個這出好戲啊!”

    而另一人,照例是勾了勾唇,一副千山暮雪的冷然不動的樣子,只是眼底的光彩,發的燦若星辰,勾畫出風姿天然的色彩。

    半響之后,才低沉著聲音道:“舅母的女子學院,不是一向都想要招收這樣聰慧的女學子嗎?”

    謝明覃搖著扇子,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我心戚戚然!”

    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姚家大舅帶著和離書回了姚家,錦好瞧著滿紙的字都看不進眼里,唯有那句,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最是合她心意。

    錦好看,就笑得發的燦爛,多了幾許真心流露出來的歡喜:母親終于從莫家那個爛泥塘里拔出了腳了,她這心里也終于可以松了一口氣,再不用怕母親重蹈前世的覆轍了。

    錦好屁顛屁顛拿著那和離書,往姚氏的房去,

    路上雪蘭不解恨的道:“就這樣輕易的放過莫錦俊那個混蛋?”她的眼里是一片恨意,想到冬雪因為她而死,眼圈子就紅了起來:“想到這豬狗不東西,狠心的差害了冬雪姐姐的性命,我就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錦好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不要平白讓豬狗擔了罪名,豬狗何其無辜?”冷哼了一聲:“放過他?好戲不過剛剛開始!”

    雪蘭不解的皺了皺眉頭,苦思,而一旁的云燕卻瞧了雪蘭一眼,滿眼陰霾:“雪蘭,你莫要因為和冬雪名字里都有個雪字,就看她是個好的,蒼蠅不叮沒縫的蛋,她若是個好的,就不該和大少爺牽扯不清,落得這般下場,也只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更何況她生了背主的心,差害了夫人和姐。”

    雪蘭梗了一下,半響之后才道:“可是……可是……冬雪她……不是,不是死了嗎?這么,是不是……太苛刻了。”死者為大,云燕這么,是不是對死者有些不敬?

    云燕聽了這話,聲音一滯,半響之后才道了一句:“我怎么就忘了,冬雪姐姐已經死了!”這話的時候,又看了錦好幾眼,而錦好自始自終的神色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待到姚氏的房里,那和離書自然又掀起了軒然大波,姚氏又急又氣,當然不是因為她舍不得與莫二老爺和離,而是心疼錦好,這孩子,眼看著就到了議親的年紀了,怎么能出這樣的事情?

    “不是析產分居嗎?怎么就變成了和離?”姚麗娟不解,焦急滿眼。

    “和離了豈不是更好?”錦好眉眼彎彎:“母親,您看就是和離,我和母親腹中的弟弟妹妹也養在母親的身邊,不是一樣嗎?”

    姚氏的心思,果然被她的引了過來,拿起和離書看了半響,臉上的神色好看了一些,這算是意料之外,莫家那些死要臉面的人,居然肯讓她教養孩子,真難得!

    半響之后,卻是伸手,將錦好摟在懷里:“你啊,怎么心里就想著我,不替自己想想?”

    析產分居變成和離,以錦好的轉移話題的態度,就知道是這孩子做了手腳,她不怪錦好欺騙她,只怪自己沒用,心疼錦好日后的婚嫁。

    錦好認真的看著姚麗娟,知道這事半分馬虎不得,若是不能讓姚麗娟釋懷,這將成為她一輩子的心里負擔,所以用一種再認真不過,和完不符合年紀的謹慎語氣,道:“母親,這和離的主意,我是想了很久,想了很明白之后,才做下的,就是大舅舅也是在我勸之下,同意的。哄母親簽字畫押,也是我自個兒想出來的。所以,我比誰都想的清楚,想的明白,我也同樣明白母親離開莫家之后,對我,對您腹中的弟弟/妹妹代表的是什么?弟弟/妹妹現在還未出世,婚嫁的事情,對他/她來,還是太遙遠的事情,可以暫時不去考慮他/她以后的事情。至于我——”

    她勾起一個譏諷的笑意:“母親,你想想看,就算母親你不離開莫家,就算我是莫家二房的長女,還不是可以隨時被拋棄的棋子?一會兒被當做禮物送給別人,只求保住莫家的臉面,一會兒又當做攀附富貴的梯子,那樣的日子有什么好的?其實母親,眼前這樣,您離開莫家,帶著我,不比留在莫家好嗎?至少他們下次想賣我的時候,您就會有獨立的發言權,而留在莫家,您除了順從,還能做什么?從這里看,女兒倒是真心的希望你離開。”

    又冷笑了一聲:“就算不離開,憑著祖母的強勢,父親的冷淡,咱們母女總會有一天,在莫家變得可有可無,到時候,咱們和您腹中的弟弟/妹妹還能有什么好下場?”

    伸手,拉住姚麗娟的手:“母親,與其將命運交給別人去掌握左右,為何我們不能自己爭取想要的生活?倘若咱們連現在都過得不好,又怎么以后?所以,我心里認為,母親和離,對我,對您腹中的弟弟/妹妹都好。您是不是?”

    姚麗娟細細的盯著錦好的眼睛,不想錯過她任何一個神色,錦好不避不閃,直直的與她對視,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假——她也真的沒有弄虛作假,這些話,雖有安慰姚麗娟的成分,但也的確是她的實心話:莫家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能離開,對她,對姚麗娟,對孩子都是極好的事情。

    姚麗娟看了許久,面上才終于露出一微笑,也釋懷了一些:知女莫若母,錦好有沒有真話,她雖然不能完的確定,可是卻還能看出蛛絲馬跡來,可是這孩子在這些話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她是真的覺得離開莫家,比留在莫家對他們都好。

    錦好看出姚麗娟的松動,立時又加了一把勁:“當然,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心里自然也是想母親好的,而我的親事,我也思慮了許久,若是要用母親一輩子的孤苦,去成對方的臉面,這樣的人家,我是萬萬不肯的。”她將腦袋歪在姚氏的懷里:“母親,人這輩子圖的就是一顆心,若是因為什么臉面,財富,地位,權勢才做下的親事,女兒不稀罕。”

    她輕笑一聲:“母親,這何嘗不是好事?這樣更能參考對方的真心,也省的我日后所嫁非人,是不是?”

    這是錦好的真心話,親眼瞧過姚麗娟的婚姻失敗之后,她對婚姻真的不那么期待了,她現在自己有錢,還折騰著和那兩位貴公子合伙做生意,一心發家致富,日后賺了銀子,喜歡怎么花就怎么花?

    若是這輩子能幸運的遇到那個命定的人,不問貴賤,不問世俗,她定然真心相待,生兒育女的,一輩子相扶相靠。

    倘若不能,她倒是寧愿一個人就這樣過,絕不會胡亂的將自己嫁了出去,也不會認為世俗中的好夫婿,就是自個兒的選擇標準。

    像莫二老爺這樣的人,她絕不想重蹈姚麗娟的選擇!

    姚麗娟被她的一番歪理,得哭笑不得,敢情到了她這女兒的嘴里,和離居然成了好事,啼笑皆非的了她的鼻頭:“哪個姐,像你這般親事,親事的掛在嘴上的,真不羞!”

    錦好的腦袋在姚麗娟的懷里拱了幾下,拱的姚氏最后那怒氣也消了去,母女二人在榻上嬉鬧了半響,一室的溫情,看得伺候著的春花,臉上也多了歡顏——和離又怎么樣,只要有五姐在,夫人這日子就不會差了去!

    潛移默化的,不知不覺之中,錦好已經成了丫頭心中的強悍的存在,主心骨!

    錦好當日就留在了姚麗娟的房里,母女二人摟著一起,當日還有姚麗娟腹中的包子。

    當夜色深沉之時,錦好半醒半睡之間,聽得身邊壓抑的哭泣聲,她心智陡然清醒,卻逼著自己繼續閉著眼睛,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繼續發著悠長的呼吸聲。

    但,或許因為閉上眼睛,耳朵卻比尋常來的更為敏感,那絲絲縷縷的哭泣聲,一一的傳入耳朵,也鉆入心臟,讓她對莫家的仇恨愈發的深刻起來。

    終于在姚氏隱忍中哭得喘不過氣來時,她再也忍耐不住,霍然一下子睜開眼睛,拉住姚麗娟的手:“母親,你還有我!”

    姚麗娟一聽她的聲音響起,立刻歇了哭聲,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怎么的,就做了噩夢,嚇得哭了起來。”隨即親吻了錦好的額頭:“是啊,我還有你,還有他,這已經足夠了。”姚氏這話的時候,輕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錦好卻覺得心酸不已,眼睛熱燙:“母親,想哭的時候,您可以盡情的哭,日后我們的家,有我,有你,還有他,我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看別人的眼色行事。”

    姚麗娟了頭,忍住和錦好抱頭痛哭的沖動,眼淚滾落,哽咽道:“錦好,不是母親舍不得,而是覺得不值得,不值得……早知道是這樣的人,當年……”

    隨即,嘴角又掛上一絲柔和的笑意:“不,即使知道這樣,我還是會走上這么一遭,否則豈不是沒有你這么個貼心的女兒?還有腹中的孩子!”

    什么情啊,愛啊,都是假的,唯有這子嗣才是最重要不過的,她雖然瞎了眼嫁了個混蛋,可是卻生了一個比誰都貼心的女兒,一心一意想著的都是她這個母親,比起很多女子來,她已經很幸福了。

    不過,笑容還沒有從嘴角綻放到眼底,整個人,就驚的坐了起來,失聲道:“你什么?我們的家?”結結巴巴:“我們……我們……不住你大舅舅家?”

    “不住!”錦好答得斬釘截鐵:“等再過兩日,我就打算托人在城里買個宅子,到時候我們到城里住去。”

    這自然也是錦好思慮了許久的問題,大舅舅,大舅母對她母女一片誠心,這是毫無置疑的,可是姚家也不只是大舅舅和大舅母兩個人,先不各方伺候著的下人,人多口雜的,就是主子,也還有別人,表哥表嫂的,表姐表妹的,還有這些日子去了舅舅的任上外祖父,外祖母,若是回來之后,發現家里多了一個和離的女兒,會是什么想法。

    再了,和離這事,做的倉促,也不知道,已經做了官的舅舅是什么想法,舅媽可會責怪母親壞了舅舅的名聲,畢竟有個和離的妹妹,并不是什么值得驕傲的事情。

    饒是記憶中,上一世外祖父一家,與母親親厚,可是饒是再親厚的人,也避免不了什么矛盾糾紛,再親的人,多鬧上幾次矛盾,也會傷了感情——上一世不也這樣嗎?自己也不是與外祖父家親厚,可是最后卻因為母親的死,讓他們對莫家傷透了心,連帶著不也忽視了自己,從而不管不顧嗎?

    錦好若還是原來的莫錦好,或許一些細微的地方不會注意到,即使注意到了也不會在意的,但是她畢竟不是原來的莫錦好,所以這心思感受都與以前不同。

    在享受親情關懷的時候,會多思多想,更喜歡未雨綢繆,事事難免多加心。

    既然到最后,或許結果不那么美好,為何不在最美好的時候,讓它繼續美好下去,趁著此時,她有錢,有契機的時候,愉快的離開姚家,還能得到姚家最大的幫助和憐惜。

    是的,她變得愛計較,愛算計了,哪怕姚家大舅傾心相對,可是前世的記憶,前世的不幸太過慘烈,太過刻骨銘心,她實在不敢忘。

    再了,總是將命運交到別人的手里,前一世,她已經試過,而今生,她只想她和母親的命運由她們自己掌握。

    但姚家,她卻是放在了心上。

    親情可貴,值得用心去維護,她怎么都不想有一日,讓這份難得的親情參雜了其他,失了最初的美麗,因為她親眼看到姚家大舅在護衛她的時候,將她和母親藏在身后的時候,是那般的毫不猶豫,是那般的義無反顧。

    因為這份情,太過珍貴,難得,所以她才發的心。

    “可是……可是……咱們家沒個男子,撐門立戶,怎么行?”姚麗娟張口結舌。

    “母親,我翻看了天朝的律法,有立女戶之,所以我打算籌劃,籌劃,咱們家就立個女戶,母親就做戶主。”她頓了頓,揚眉看向姚麗娟:“至于男人撐門,女兒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

    她咬咬唇:“前些日子,女兒認識一對兄妹,因為妹子身子太弱,哥哥實在放心不下,加上年歲不是太大,做工也沒多少人家肯用,所以這對兄妹就只能落得乞討為生,是女兒看不過去,花了錢,幫他們安置了。因為那哥哥實在是個有才華的人,所以女兒又出錢給他讀書,也是個爭氣的,書讀的很好。”

    她又瞧了姚麗娟一眼:“若是母親覺得合適的話,女兒就想著,母親就認了他們做義子義女,一來,咱們家也有了撐門的男子,二來,他們也能有個歸宿,母親您看?”

    姚麗娟這次是真的睜大了眼睛,忘了自己的傷心,半響之后,只是將錦好摟在懷里:“你這孩子……怎么就不讓人少心疼!”

    姚麗娟眼淚落了下來,她是真的后悔了,若是知道留在莫家讓錦好如此如履薄冰,她早就撕破了臉皮了。

    這孩子……這孩子……那對兄妹,怕是她一直就琢磨的退路吧!莫家原來如此讓她沒有安感,而她這個母親卻又是如此的無用,什么東西都讓一個孩子操心。

    立女戶,就立女戶吧!

    收義子撐門,就收義子撐門吧!

    進城安居,就進城安居吧!

    世人就是有些白眼,她為了這么貼心的女兒,也受了,從今以后,她就挺起腰桿,守著自個兒的四個兒女,好好的過日子——瞧瞧姚麗娟多干脆,人家邱如虎兄妹頓時被她納為自己的保護圈了。

    收了眼淚,吸了鼻子:“你這幾日,讓人去跟人家那對兄妹,若是愿意,咱們就找官府,過個明路,也好給人家兄妹一個保障。”

    既然指望人家孩子撐門戶,怎么能半保障不給人家孩子,只要在官府里過了明路,日后就是正兒八經的義子,她的財產也能平分,誰也不得什么閑話。

    錦好甜甜一笑,爽快的應了下來,原她也是這么個心思。

    更往姚麗娟的懷里擠了擠,上揚的嘴角垂下來一些,聲音也帶著一絲冷凝:“母親,今日哭過之后,我要您每日都笑口常開,再莫要為……那個人……落一滴淚。”

    姚麗娟沒有看到錦好埋在她胸前的臉,故而沒有瞧見她臉上皆是完不同于這個年齡的早慧和對莫家的怨恨:“今日我們所嘗過的苦,我們的痛,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也要讓他們嘗嘗如此的滋味!”

    前世母親的慘死,今生母親所受的折磨,有朝一日,她莫錦好必然會一一跟那些人討回來的,連同她的那份,一起討回來。

    姚麗娟雖然沒有瞧見她臉上的怨恨,不過卻聽出她聲音里的仇恨。

    她慌的抬起錦好的臉,錦好臉上一片甜膩笑意,笑得她渾身暖洋洋的,哪里還有她耳邊聽來的仇恨之意,可是——

    “錦好,母親的乖女兒!”她憐惜的摸著錦好的臉頰:“剛剛那些話,咱們不要再,即使心里那般想的,也不要出來,這世道孝字壓死人,你有了和離的母親,就已經失利,所以在孝道方面,千萬不要再落下什么口舌了。母親希望你和母親腹中的孩子日后都能有個美滿的婚姻,這對母親來,已經是最好的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母親覺得都不那么重要了,咱們一家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比什么都來的幸福。”

    這樣的話,也只有自個兒的親娘才能的出來,錦好心里發的依戀,卻并不肯出聲:以德報怨,何以報德?莫家這些人,定然要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姚麗娟也不在意錦好有沒有答應,她只是摟著錦好,輕輕地搖著,如同搖一個剛剛出世的嬰兒。

    許久之后,母女二人就這樣相擁而眠,此次再沒有哭泣聲,只有彎彎上揚的唇角。

    接下來的幾日,錦好和姚麗娟都窩在姚麗娟未曾出閣的院子里,母女二人像是連體嬰一般,一刻不曾分開,錦好如同強力膠水一樣,黏在姚麗娟的身邊,纏的姚麗娟連悲傷的時間都沒有。

    錦好努力向姚麗娟描繪著那自由而明快的未來,她的語言非常的有渲染力,這么幾天下來,就是姚麗娟也認為她們會有那樣充滿希望的未來。

    于是,某一日晚上,母女二人一個合計,決定著手立女戶的計劃。

    翌日,天氣晴朗,母女二人起身,比往日里都早了一些,打扮卻比往日里更鮮亮了一些,尤其是姚麗娟,在錦好的半哄半勸下,更是濃妝淡抹,紅色的石榴裙,粉嫩的綾緞再加上手中柔媚的絲絹,猶如窗外燦爛的春花,以特有的方式靜靜綻放著屬于這位美麗少婦的風采。

    而錦好,是一身嫩黃色的羅裙,腳上是翹頭軟錦靴,將頭發綰作同心髻,也沒有用什么金玉,只用墜了白玉珠子的黃色絲帶扎緊,看上去是既利落,又鮮活而明媚,猶如春日開在枝頭的迎春花,處處透著生命力。

    母女兩個這一團鮮亮的,看得眾人雙眼發直,尤其是姚麗娟,眾人這才發現,原來自家的夫人打扮起來,是這般的美麗,心里都覺得莫家二老爺瞎了眼,好好的珍珠不要,非要撿什么石頭。

    姚家大舅瞧了自家妹子和外甥女這鮮艷的裝扮,這眉眼也展開了。

    只是當姚麗娟,試探的著‘大哥,我想立個女戶!’時,錦好敏感的感覺到姚家大舅端著茶盞的手,猛然一頓,她立刻緊張的咬著唇看向姚家大舅。

    母親剛剛和離,沒幾日就想到立女戶,是不是會傷害了姚家大舅一心為她們打算的心?

    姚家大舅只是看了姚麗娟一眼之后,就將目光轉向錦好,他目光嚴厲,似有責怪的意思:顯然是意識到這么個荒唐的主意,不會是姚麗娟想出來的,罪魁禍首定然是他這個膽大包天的外甥女。

    錦好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接著一下,在胸前上下如白兔一般的撲騰,那極快的速度,讓她擔心,是不是下一刻,那顆不聽話的心臟,就要從胸腔中跳出來。

    不過,這立女戶是她幾乎翻遍天朝律法后,所能找到的最好的方法,她不想輕易的放棄,所以這一刻,她雖然萬分的緊張,卻仍然用一種既堅定又柔和的目光注視著姚家大舅。

    “大舅舅,我知道您心疼我和母親,也知道這事情辦起來不容易,甚至在此時提出來,都不太恰當,可是,可是……”

    她舔了舔唇,音質發的柔軟:“可是我卻想,若是這世上還能有一人能明白我為什么這么做?這個人就一定是您!”

    這句話雖有些恭維的成分,可是卻也是錦好的真心話,姚家大舅既然能想到幫她敲了王家的八家旺鋪來,還想著法子讓這八家旺鋪成了她的嫁妝,日后更是用心用力的幫她將鋪子高價脫手,換了銀票回來。這般想得周,仔細,必然能明白她心中所想——她想要獨立,想要讓姚麗娟獨立,日后她們母女的命運由自己掌握,而她們的財產也由自己掌握,不再依附于別人而生。

    她完這句話后,抿著唇,猶豫了許久,她才輕聲輕語的道:“大舅舅一心為母親和我打算,錦好也不瞞大舅舅,我已經和人在做生意!嗯,不是別人,就是京城里來的葉家大公子和那位謝公子。而且,而且,我和母親想要收養個義子,撐門戶!”

    她仰著頭,用一種期盼的神色看向姚家大舅:“大舅舅,您一定能理解我的,對嗎?”

    少女的聲音又軟又滑,聽著就特別的好聽,忍不住讓人想要附和,而少女的眼神,同樣的又嬌又柔,閃爍的光芒如早晨初升的太陽,讓人不忍心毀了那璀璨的光芒,襯著那臉上的細細絨毛,像是櫻紅欲滴油桃上的絨毛一樣,細柔可愛,那濃密悠長的睫毛微微的撲閃著,也閃過那眼底的思緒,而細致精美的下巴,卻是因為抬頭仰望的動作,而上翹著,顯示出其主人是一個異常有主見的人。

    姚家大舅看了錦好良久,也沉默良久,直到手中的熱茶都涼得沒有一絲熱氣冒出來,他在心里輕嘆了一聲,才緩緩地道:“這件事,讓我再想想!”抿了抿唇,蹙著眉頭道:“畢竟立女戶,還是個稀罕事情,官衙那邊怕是棘手。”

    雖然姚家大舅沒有直接答應,但是錦好聽他話里的意思,卻已經知道他是松口了,只是擔心這事情到了官衙難辦。

    她又輕聲細語的道:“所以這事情,還要大舅舅出面幫著周旋一二,母親是個婦道人家,不好太過拋頭露面,而我人,人家怕也不肯信我,只有大舅舅出面,這事情才能成!”

    “立女戶,雖是個稀罕事情,但也不是沒有,再了,我和母親的情況,官府的老爺也不是不清楚,只要咱們手腳大方,辦事爽快,也不是不可能。”著,又舔了舔唇,一副心虛的模樣:“我也想請兩位恩人再助我一回,幫著在官府那邊幾句好話!”

    姚家大舅瞧著她那樣兒,終于收拾了心情,笑罵了一聲:“就是個鬼精靈,挖好坑讓我跳!”

    錦好心里一松,笑盈盈的拉著姚家大舅的手,搖晃了起來:“我不就是仗著大舅舅疼我,才敢放肆嘛!”

    姚麗娟見氣氛緩和了下來,也有心湊趣:“她啊,就是個膽大包天的潑猴。”隨即瞪了錦好一眼,卻絲毫不具備任何的威力:“你也就仗著你大舅舅疼你,才什么都敢想!”

    這母女二人一個抬轎子,一個吹嗩吶,將個姚家大舅哄的眉開眼笑,將這事給應了下來。

    姚家大舅做事有勇有謀,他將事情應承了下去,錦好和姚麗娟當然不會不放心,于是二人笑瞇瞇的謝了姚家大舅,就步伐輕松的去見邱如虎兄妹。

    原云燕早在錦好的示意下,前兩日就到了邱如虎兄妹的家,將錦好的意思透露了一些,同時也將姚麗娟現在的情況一:雖錦好對邱如虎兄妹有大恩,但是姚麗娟是和離之人,這名聲上多少受到些影響,難免別人存了什么心思?

    所以錦好覺得還是將這些情況透露給邱如虎兄妹為好,省的到時候心里留下什么疙瘩,這種事情自然是兩廂情愿來的最好。

    而,她這些擔心根就是純屬多余,二人兄妹都是無父無母的,心里對母親這個詞就充滿的孺慕,再加上這些日子,錦好對二人的大恩大德,心里早就將錦好當成自家的人了,尤其是邱如意,一口一個錦好姐姐的,一聽到要認錦好的母親為義母,那腳就蹦跶了起來,歡快的如同一只嘰嘰喳喳的鳥一般,而邱如虎這些年一個人背負著這么沉重的包袱,早就想要個溫暖的家,哪有什么不愿意的。

    只是邱如虎心思一向細膩,思慮周,在認姚麗娟之前,邱如虎將自己妹子的情況細細了一番,卻原來邱如虎的妹子——邱如意不但年幼,而且這身子不好,只治病方面,每年都要花費不少的錢財,這才是讓邱家兄妹變成乞丐的最重要的原因。

    所以云燕那么一問,這二人就答應了,可是回來稟告給姚麗娟后,她這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姚麗娟覺得這事情不是事,怎么著自個兒都要親眼看看這邱如虎,畢竟這以后到官府里過了明路,那就要正兒八經的叫她母親的,雖是義子,那也不能馬虎,所以什么都要親自瞧上一眼,才能放心啊,錦好自然理解姚麗娟的心思,哪有不贊同的道理,是這般,明她母親對這邱家兄妹的注重。

    姚麗娟瞧了第一眼,心里就覺得滿意。

    這邱如虎一表人才,儀表堂堂,邱如意粉面玉琢,嬌俏可愛,心里先是喜歡了三分,現在再想到邱如虎這般誠實,那喜歡就更上了一層。

    當即表示,既然他們兄妹愿意拜她這個和離之后的婦人為義母,不怕人多舌,她這個做了義母的人,又怎么會因為如意這孩子身子羸弱,嫌棄她多花幾個銀子,而不要這么好的兩個孩子。

    故而,這認親之事,異常順利,當即邱如虎兄妹高高興興的請了村里德高望重的長輩做了見證,簽字畫押,又去官府過了明路,這邱如虎兄妹就正式成為姚氏名下的義子。

    三個半大的孩子,當即排了行,邱如虎十四歲,成了大哥,錦好十歲,就成了二妹,而邱如意九歲,自然就成了三妹。

    這邱家兄妹的加盟,算是給姚麗娟和離后的生活又帶來了希望,難得靦腆的她,不顧和離后的閑言碎語,要在鎮上最好的酒樓,吃上一頓算得上叫入新的伙飯吧!

    錦好瞧她能想得開,自然高高興興的舉雙手贊成,邱如虎兄妹乍然有了母親,哪怕只是義母,也夠他們興奮的了。

    只是最好的酒樓,除了價格昂貴的標志外,還有一個重大的標志——忙!

    所以,當錦好這么一家到了酒樓之后,只得淪落到坐大廳里用餐,無法進雅間了,不過這并不妨礙一家四口,那高昂的激情。

    于是,大哥,二妹,三妹的喚來叫去,頗有興致的,開開心心的吃了一頓團圓飯。

    起這山古鎮大也大,也,姚家和莫家都算是當地的大戶人家,再加上莫家二房,這些日子的話題不斷,不管是錦好還是姚麗娟都是風頭人物。

    這么一頓飯下來,就遇到不少熟面孔,不知道是不是錦好的心理作用,總覺得一些人看她們的時候,那表情就有些不一樣,她有些擔心的瞄了姚麗娟兩眼,見她很是淡定,也不管,只顧著伺候他們三兄妹,遇到熟悉的人,該打招呼,寒暄的時候,就打招呼,寒暄,該微笑的時候,微笑,該低頭吃菜的時候,就低頭吃菜,這般風輕云淡的模樣,倒是讓錦好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于是,也學著姚麗娟,對別人探究的目光,一概當著是空氣,整個那叫優雅。

    而邱如虎兄妹做過乞丐,什么目光沒見識過,早就練就了一身銅墻鐵骨,任何目光在跟美食和家人比起來的時候,都不值得一提。

    于是,在眾多的竊竊私語,眾多的探究目光中,四人倒是用餐優雅,波瀾不興的吃了個肚子滾圓,落在別人的眼里,倒是發相信外面的傳言——莫二老爺和姚家女和離,錯的是莫府一方,所以才會有和離的女子帶走莫家的子嗣的情況。

    更有甚者傳言,莫家二老爺寵妾滅妻,謀殺正房妻子,毒殺親身骨血,打殺親身女兒,整個成教育自家老爺的反面教材。

    一家人快快樂樂的用完餐,準備下樓之時,陡然間,大廳的氣氛一滯,頓時鴉雀無聲,卻原來,樓梯上露出來的兩顆腦袋,不是別人,正是話題主角中的另兩位——莫二老爺和佟湘玉。

    原這幾日,莫家的氣氛實在是低迷,莫老夫人那日暈倒之后,就臥床不起,而葉家三夫人卻傳來消息,想要盡快將錦好迎進門——顯然也是聽到姚麗娟與莫二老爺和離的消息了。

    雖然莫家自個兒心里打著棍意,但是這表面的功夫卻不能不做,這莫老夫人臥床,三夫人又忙著給自個兒女兒準備嫁妝,哪里又有功夫理會錦好的嫁妝,

    于是,天雷轟轟的,這么個巨大的任務,居然落到莫二老爺的頭上。

    話這么一個大老爺們,哪里會知道這些繁文禮節,佟湘玉居然就給抬了出來,沒將她喜得哭起來,還不知道莫老夫人已然打算將她送去家廟,還在一心一意等著做正頭夫人的美夢。

    這不,挑了一個上午東西之后,嬌滴滴的叫著肚子餓了,莫二老爺一向憐惜,自然不舍餓到了美人。

    于是乎,這精彩絕倫,這狗血的情景終于華麗麗的上演了:主角——前妻VS前夫;配角——算不上三的三和最正經不過的女兒。另,兩個不知道算是配角,還是道具的邱如虎和邱如意。

    酒樓里的眾人風中凌亂了,心里感嘆一下,今兒個這昂貴的酒菜錢,絕對值了——這么一場好戲,要不期待,連自己都騙不過去啊!

    姚家女和莫家二老爺和離的事情,已經如春風一般,傳遍山古鎮的每一個角落,所以此時眾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手里的筷子,酒杯,饒有興趣的看向這樓梯口的上下。

    姚麗娟的左腳剛剛抬起,踩下一個木制的樓梯,卻在抬頭間,見到了那對男女,臉色一愣,雖已經決定重新開始,可是看著眼前這對無恥的男女,姚麗娟的心房還是一痛。

    這個男人……的心里,到底有沒有過她,這才幾日的功夫,就將這個女人帶出來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邊,到底將她置身何處?

    如此的羞辱她,到底有沒有念過彼此的一舊情?

    錦好跟在姚氏的身后,看著莫二老爺扶著如花嬌艷般的佟湘玉,雖然面無表情,心中對莫二老爺的怨恨卻深刻了幾分。

    她上前,拉住姚麗娟的手:“母親,我們……”

    姚麗娟臉色有些發白,淺淺的抿著唇,卻不顯慌亂,回頭瞧了錦好和邱如虎兄妹那關切的眼神,心頭一暖,輕輕的搖了搖頭,否定了錦好的想法:不能后退,不能躲避,只能迎上去!

    今天這一關,沒有人能幫她!也幫不了她,抬起步子,下樓,挺直了腰背,一步一步走進莫二老爺和佟湘玉。

    題外話

    塵的惡趣——最喜歡前妻,前夫,三碰撞的火花,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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