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翰林瞧著眉眼之間含笑不斷的長公主,再瞧瞧盯著莫二老爺,眼角含著冷笑的錦好,伸手摸了一下鼻子:看來他以后的日子,會很麻煩。
雖然面色有些苦惱的樣子,可是眼底那明亮的光芒,卻揭示了——他對那些可以遇見的麻煩,十分的期待!
莫家的二院,算不上莫府之中多重要的地方,可是今兒個這里卻是熱鬧的很,偶有莫府下人之中膽大的尋機(jī)走來走去,更有不少膽的躲在二院門外,伸著腦袋圍觀——也不怪他們,誰讓今兒個這二院的場景實在是太過壯觀:莫府的三位當(dāng)家的人,都被壓在那里打了板子,怎么不讓莫府的下人,大快人心,拼著日后被罵的風(fēng)險,也要看一看主子們的狼狽模樣。
即使只藏身在二院的門口,沒到跟前,那板子的響聲,就聽得人渾身汗毛豎了起來,再聽聽女子的哀嚎,痛呼,那雞皮疙瘩就掉了一地,那板子聲響起一下,好事者的眉頭就抖上一下,卻還伸長了脖子,將主子挨板子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有后來的下人,不知道情景,看著三位主子并排挨板子,又驚又奇,湊到早先藏身看著人的身邊,聲的打聽道:“李三,這是怎么回事?”
被問的李三,此時正看的津津有味,聽著往日里佛口蛇心的夫人,刁蠻任性的姐,還有假道學(xué)的二老爺挨板子的聲音,心里就跟喝油的一般痛快,現(xiàn)在聽的有人詢問,也樂的宣揚(yáng),回過頭來,輕聲答道:“怎么回事?自己不會看啊,不就是這三位得罪了貴人,被罰挨打了。”
問話的那人,有些疑惑:“什么貴人這么厲害,這三位可都是咱們府里的主子,在莫府里,除了老太爺,哪個不敬著,讓著,哪個敢一下子杖責(zé)三位,就是老太爺也不會這般不給臉子的啊。”
那李三嗤笑一聲:“你懂個屁。”回頭輕蔑的看了那人一眼,目光掃過,見不但問話的人伸長耳朵,就是后面看不到情景,想靠耳朵過過干癮的眾人也豎起耳朵,不由得有些得意自己膽子算大,搶占了好時機(jī),有了談話的資,不禁得意一笑,方才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道:“自然不是老太爺打的。”皺眉,做了一個怪異的表情:“老太爺往日里最是疼愛四房,哪個舍得打四夫人和六姐,否則被楊太夫人知道了,鬧起來,豈不是老太爺又要被踢下床了。”
若是此時長公主聽著莫府下人的議論,怕是又要大怒了,一個妾室,居然敢稱什么太夫人,實在是被莫老太爺寵的沒天沒地。
但若是錦好在這里,定然會笑盈盈的告訴長公主:男人的心要是偏了,什么荒唐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莫老太爺都敢將自己的嫡妻放在山谷鎮(zhèn),又讓庶子的媳婦主持中觀,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的。
或許莫家的男人不是不長情,只是對有些人很絕情。
當(dāng)然長公主不在這里,錦好也不在這里,在這里的下人卻都聞言哈哈笑了起來,卻又很快一致的捂著自個兒的嘴巴,想起莫老太爺曾經(jīng)的囧事:那日莫老太爺喝多了兩杯,瞧著楊太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頭杏兒長的不錯,就調(diào)笑了幾句,手就摸了上去,卻被楊太夫人撞個正著,當(dāng)晚莫老太爺再去,楊太夫人就將他趕出了門。
那問話的不解了,狐疑道:“李三,你不是胡八道吧,若不是老太爺,還會有誰?這三位可都是莫府的主子,你當(dāng)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
“嘿,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看那幾個打板子的人,可是莫府的人?”指引著眾人看了過去,“面生的很,對不對?”
道這里,他聲音一壓:“知道這些人是誰的人么,哼哼,出來嚇掉你的魂——這些可都是長公主身邊的人。”
抬頭瞧著身邊眾人的臉色,不由得哈哈笑了兩聲:“瞧你們這熊樣,都趕緊把嘴巴給我閉上。”
李三冷笑了一聲:“你們,有長公主在,莫府里還有老太爺話的余地么,莫今兒個打得是三位主子,就是老太爺,誰還敢一個不字。”
問話的下人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去偷看那打的皮開肉綻的場景,半響之后,才顫抖著聲音,問:“李三,這……這長公主怎么跑到莫家來打人了,難不成莫家惹了她不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實在讓人一頭霧水。”
“你可算是問對人了,哥哥我可是從頭看到尾的。哥哥現(xiàn)在好心提你一句,日后招子給放亮一,咱們莫府可是真的要出貴人了。”
李三故作神秘,聲音又是一低:“當(dāng)今的狀元郎是長公主的兒子,瞧那金狀元與咱們府里的五姐關(guān)系不淺,怕是五姐要跳龍門了……”
“不是長公主的兒子,當(dāng)年沒了……”
“不是,我聽是失散了……”
“那就是長公主找回失散的兒子了……”
“若是咱們府里的五姐真的能嫁給狀元郎,那日后……”
“是啊,這可了不得,長公主夫家可是威遠(yuǎn)侯府,若是五姐真的能跳龍門,那可是真正的天大富貴……”
李三周圍的下人,聽了李三話后,七嘴八舌,又是嘆息,又是羨慕,不時砸吧砸吧嘴巴,對今兒個事件做出不同的反應(yīng),不過最后,最令眾人關(guān)注的就是,莫府的五姐會不會嫁給金狀元,成為天朝尊貴女人中的一員-iashud-
眾人三言兩語之間,已經(jīng)肯定了金狀元是長公主失散多年的兒子。
這些流言一開始只是在二院門前散步,漸漸的流到莫府的各個角落,再從莫府的各個角落,隨著莫府三位主子挨打的實情,從院墻飛往京城的各個角落,就如同滾雪球一般,滾大,滾扎實。
而莫府二院門前,交頭接耳的眾人,只顧著交流各自的心得,沒有注意到剛剛?cè)祟^之中,又幾名口若懸河,身著莫府下人衣裳的下人,各自的臉上都露出隱晦的笑容,與站在院內(nèi)的羅秀姑姑交換了一個眼神,見她不著痕跡的頭,都靜靜的,悄無聲息的退下。
……
三人挨了板子之后,被羅秀姑姑使人架到了長公主面前,莫錦玲已經(jīng)痛的昏迷過去,寧氏雖然還清醒著,可是那臉上已經(jīng)哭花了臉,嗓子也哭啞了,莫二老爺?shù)臉幼右膊槐葘幨夏概茫降资莻男子,皮厚肉燥,也不至于哭天喊地,卻也是是狼狽不堪。
錦好冷冷地掃過寧氏母女之后,目光就落在被打了三十大板之后,臉上血色盡失,氣息虛弱,卻還顧著臉面,不忘將臉上臟污擦干凈的莫二老爺,心里不由得覺得,莫二老爺這三十大板挨的少了些。
錦好這里冷漠的打量被打的三人,長公主那邊倒是不滿意的皺起了眉頭:“怎么還有氣?不是讓你們重重地打,狠狠地打嗎?”敢情這位,以為這頓板子下去,定然會打斷氣了一兩位吧。
長公主問的奇怪,羅秀姑姑答得就更妙了:“到底是五姐的家人,奴婢不敢真的打死了,否則豈不是日后又要有人嚼舌頭根子了。”
長公主聽了,這才臉色好看,站起身子,像是極為不耐的道:“走了,宮在這里待得久了,連氣都不順了,上不了臺面的東西,看著就礙眼。”
轉(zhuǎn)頭,又變了臉色,對錦好泛起了笑容:“好孩子,你是個好的,你母親也是個好的,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日后這等藏污納垢之家,還是少回為妙。”
金翰林淺笑:“母親的話,你可聽明白了,若是日后哪位再拉著你回來,你就直接請母親陪你一起過來。”
莫老太爺被他這番話得眼皮子又跳了跳,這位久居四品的老太爺,今兒個已經(jīng)被長公主強(qiáng)悍的殺傷力給駭?shù)搅耍洪L公主來了一回,莫家的三位主子就挨了板子,丟了半條命去,若是再來上一回,豈不是連他這條老命都要丟了去。
長公主目光冷冽,掃過他一眼,對著錦好笑道:“翰林的話有道理,日后誰再讓你回莫府,你就多走幾步,找我一起過來,莫府雖然沒什么好東西,這后花園的風(fēng)景還算不錯,我就耐著性子走幾趟好了。”
錦好忍著笑,應(yīng)了下來。
“不……不……不會再拉著她回來了。”
莫老太爺結(jié)結(jié)巴巴的低聲道,長公主的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讓他再不敢招惹錦好了。
他今兒個算是被長公主嚇破了膽子,現(xiàn)在莫長公主聲色嚴(yán)厲了,就是目光一掃,落在他的身上,都跟冰雹砸在身上一般。
長公主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拉著錦好的手,道:“前些日子,太后見著你,就喜歡的不得了,至今還念念不忘。有空你就進(jìn)宮陪陪太后,替太后抄抄經(jīng)書什么的。你也莫怕今兒個這事壞了你的名聲,這天下人雖孝道為先,可是除了這不孝,還有不慈一,日后太后問起來,你就照直。”
長公主這般話的時候,目光有意無意掃過一旁呆愣著的清華公主,聽了這話,清華公主的臉色又是一變再變,長公主卻是像是無所察覺一般,對著清華道:“你今兒個也累了,早些回宮吧。”
清華見她這模樣,腦中有千萬道念頭,可是卻都忍耐了下來,、低頭假笑應(yīng)了下去,領(lǐng)著一干宮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只是出后花園的遠(yuǎn)門時,轉(zhuǎn)頭看了錦好一眼,那一眼讓錦好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卻絲毫不懼的笑著回望了過去,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怯弱。
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意思火藥味在空氣中蔓延。錦好的臉上的表情似凜然不懼,纖瘦的少女腰背站的直挺,不高卻能給人一種正待拔地而起的錯覺,而院門出的少女,卻咬住唇瓣,目光陰毒。
在晚秋的風(fēng)中,形成鮮明的兩道對比,明明一個綾羅綢緞,金枝玉葉,一個是藍(lán)衣素凈,身份卑微,可卻正綻放著讓人炫目的耀眼光芒。
“盡管放馬過來!”錦好啟唇,卻無聲。
“唰”的一下,直視著錦好的清華公主臉色巨變,一轉(zhuǎn)頭,大踏步的離開,只是腳步落下時,聲音重極,像是恨不得將地面踩裂了一般。
而錦好自然沒有錯過,她離開之后,那地面上肉眼幾乎可以忽視是紅色花朵。
錦好微微彎起了俏麗的雙眸,心中發(fā)出愉快的笑意,壞心思的想到:你能算計我,想要毀掉我的容,我在你臨去時,氣得你出血,也算是禮尚往來。
反正今兒個和清華公主已經(jīng)結(jié)成了死仇,能為自己多討利息回來,錦好自然不會手軟。
長公主將二人的交鋒看在眼里,微怔之后,輕輕嘆了一口氣,卻是無話。
金翰林則是略帶縱容的看著錦好,如水波不興的古井般的眸子里緩緩地浮出星辰的光芒,像夕陽照在湖面上,泛著金光,有種從容的溫暖,讓他的面容漸漸有了一層柔和。
這般溫暖,這般柔和,錦好笑了起來。
是從心底泛起了笑意來。
她看見金翰林朝她眨了眨眼睛,含著笑意,朝她眨了眨眼睛,俏皮的笑了。
和他飄逸若仙的外表,半也不相稱。
錦好的笑意一下子就從眼角眉梢溢滿了出來。
他這樣少時充滿了艱辛的人,在她面前,每一次都會露出驕陽破霾的笑容,照亮她沉重的心帶來的溫馨。
她突然明白自己為何從頭到尾,所鎖定的對象都是金翰林了。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自己的心了,她是喜歡眼前這個少年的。
因為在金翰林的面前,不管自己是什么模樣,不管自己對他是利用也好,還是祈求也好,她都是她,徹底的她,不用帶著面具,不用偽裝,他都會完的包容,對她露出親昵的笑容——不管是在什么情況下,不管實在什么時候……只要她能看見他,不管他的心是快樂還是痛苦,只要面對她,他總是笑著。
一瞬間,錦好的心變得好像洇水般的柔柔的,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認(rèn)定眼前的少年。
他就是她歷經(jīng)兩世要找的人,能將對方放在自己的面前,這般包容,體諒,他們會有美好的未來。
錦好的眼睛,感覺到潤潤的。
她朝著金翰林眨了眨眼睛。
金翰林的眼里,又流露出清澈的笑容來,好像能明白她眼底的意思。
錦好輕笑了起來,如同春日明媚的陽光般燦爛的笑了起來。
清華公主走了,長公主自然也領(lǐng)著錦好和金翰林走了,辣氣壯的好像這莫府是她家的后花園——不過錦好瞧長公主的模樣,只怕莫府連長公主的后花園都不如。
待出了莫府的大門,長公主就上了自個兒的馬車,離開前,還不忘招呼錦好,若是莫府的人再敢欺負(fù)她,就狠狠地欺負(fù)回來。
錦好心里暖洋洋的,用力的了頭:有靠山的感覺實在是不錯。
長公主離開之后,錦好臉上的笑容就跨了下來。
“怎么不笑?”金翰林見她眉頭耷拉下來,臉色也耷拉了下來。
“你這樣,我怎么笑得出來?”錦好的聲音含著自責(zé),是她思慮不周,只想著讓金翰林來替她解圍,卻忘了即使貴為新科狀元,對上當(dāng)朝的公主時,也不會有什么勝算。
“傻丫頭。”金翰林聽懂了她沒頭沒尾的話,輕笑一聲:“反正遲早都要回威遠(yuǎn)侯府的,這次也算是順?biāo)浦郏摪才藕玫模家呀?jīng)安排好了,沒什么妨礙。”
“真的?”錦好不信。
金翰林笑著答道:“當(dāng)然是真的,原我還愁該怎么將這事拿到臺面上來,正好趁著今兒個亮出來,省的日后,不知道什么牛鬼蛇神,都能到你面前咋呼一番。”
錦好聽他這么一番話,心思不但沒有放下,反而更難受了起來:原來提前亮出身份,還是為了她。
金翰林看著她笑意盈盈,心里卻暗道:傻丫頭,怎么會沒有妨礙呢?只是他再也不想是個阿貓阿狗,都到她面前來耀武揚(yáng)威,更無法忍受莫府的人,隨意的謀算她。
馬車到了姚宅,錦好下了馬車,清雅的桂花香氣淡淡的縈繞在金翰林的鼻尖。
錦好請金翰林進(jìn)去坐坐,他吸了一口淡淡的桂花香氣,搖頭:“翰林院還有事情沒做完——我先不進(jìn)去了。”
錦好善解人意的頭:“那你去吧,正事要緊。”
金翰林笑著凝望著錦好,久久未動。
錦好的眼底含著盈盈笑意,神色恬靜地回望著他。
空氣中漸漸地彌漫著一種讓人不舍離去的淡淡溫馨。
兩人就這樣站著,誰也不愿意開口話打破這美好的瞬間——想讓這感覺延長些,想讓這一刻的雋永,銘刻在心頭……讓人無法打破。
秋風(fēng)吹過,樹葉沙沙,驚醒了人的神智。
錦好這才回過神來,她對著金翰林笑了笑,轉(zhuǎn)身,大步流星的進(jìn)了姚宅的大門。
卻在步子跨進(jìn)大門時,挺了下來,豁然轉(zhuǎn)身,笑問:“金表哥,聽你左右能開弓,可有此事?”
金翰林一愣,像是沒有聽清一般,莫名其妙了一下,隨即頭:“是。”
錦好笑得更歡,轉(zhuǎn)身,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飛進(jìn)了姚宅深處,即使只能見她的背影,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涌現(xiàn)出來的愉悅,甚至他都能想象得出來,她此刻清澈的眸子,正閃閃發(fā)亮,燦如朝霞。
金翰林想象著她神色歡快,嬌美如花的模樣,心情也立刻如那夏日的清空般一碧如洗,眼睛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她的身影,直到不見,才對著身邊的阿寶道:“走,去文華詩社。”
錦好回了自個兒的閨房,就咬著唇,心亂如麻的躺在了床榻之上。
那些和金翰林在一起的畫面,就走馬燈似的在腦海中不停的轉(zhuǎn),那么的清楚,那么的遙遠(yuǎn)。
是他嗎?
一直守護(hù)著的人,是他嗎?
每一次,為她善后的人,是他嗎?
恍惚見,跳下床榻。
“姐,您要拿什么?吩咐婢子一聲,就好了。”
云燕不解的看著錦好翻出那個驀然出現(xiàn)在馬車上的紙條。
看了半響之后,錦好的表情就有些怪了起來。
一時笑,一時嘆息,許久之后,才似自言自語道:“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姐……”云燕有些擔(dān)心的錦好的模樣,她從未見過自家姐這般模樣。
“云燕,去問問,每次去學(xué)院接我車夫是什么人?”
云燕雖然不解,還領(lǐng)命而去,剛走了兩步,又被錦好叫住:“你悄悄地問,莫要驚動了那車夫?”
云燕頭。
錦好又大聲叫了雪蘭進(jìn)來:“你再給我講講王家的事情,以及王天鵬的事情。”
雪蘭不解:“王天鵬不是已經(jīng)死了,姐還要問他做什么?”提起死人,這總是有些晦氣的。
錦好笑道:“你再給我好好一遍。”見雪蘭不以為意,她面色一整:“你細(xì)細(xì)的,慢慢地,別漏了什么,這對我很重要。”
雪蘭見錦好不似玩笑的模樣,忙收斂了神色,仔細(xì)的,慢慢地將王家和王天鵬的事情,詳詳細(xì)細(xì)的講了一遍。
王天鵬的死,是金翰林動的手腳;王家的衰敗,也是金翰林動的手腳——再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錦好有了這樣的認(rèn)識,盡管只是猜測,可是她卻就這樣認(rèn)定了。
就如同她人認(rèn)定,今兒個莫名出現(xiàn)在馬車上的紙條,雖然那字條上的字跡并不是金翰林的,但錦好稍稍一細(xì)想,就能肯定,就是他——一個能左右開弓的人,自然能用左手寫字。
而云燕帶回來的車夫的消息,也沒有讓錦好失望——車夫是金翰林推薦過來的。
是因為她曾經(jīng)被綁,放心不下,才讓身邊的人過來守著她的嗎?
他知曉她時常會遭遇到危險,所以不但將身邊的人放在她的身邊,還送了她各種防身的藥物,否則他那樣的人,怎么會顯露出自個兒動毒,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不是他,還能是誰啊?
心跳臉紅過后,一種酸酸甜甜的感覺涌上心頭,慢慢品嘗,她無法否認(rèn)自己的喜歡的——被人如此心意珍視的感覺,真的很美妙,不是嗎?
喉嚨間溢出莫名的笑聲,錦好閉上雙眼,將那紙條放在心口:是因為不想他們之間夾雜太多的恩情,所以什么都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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