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北冥府已經一切恢復原樣,從北冥易上前線那一刻起,九親王就撤了看守北冥府的兵,將奶奶放了回來,北冥府烏煙瘴氣的后院經歷了這些之后,稍顯消停了一些,倒是四少夫人,整日郁郁寡歡,她這個托克國左古翼王公主恐怕是北冥府內最不尷不尬的人。.更新最快
葉詩詩曾經想去瞧瞧四少夫人,卻被北冥易攔住。
“她已經是北冥府的人,府里人再有氣,也不會亂朝她身上撒,這種時候,你還是少給我出岔子。”
葉詩詩瞪他一眼,看他只是漫不經心的翻書,她便不再多,也不再多提,只等著四少夫人按耐不住親自過來。
到了進宮赴宴的日子,李媽很是積極,跟幼柳兩個人幫葉詩詩挑了很多套時興的衣服出來,葉詩詩正在翻一閑書,淡淡的掃了一眼,隨便指了一條青花瓷樣式的白底立領長裙,李媽瞧了一眼,嘖嘖兩聲道。
“總嫌這套太素凈了。”
葉詩詩眼皮不動的道:“就是去吃頓飯,就這套吧。”
李媽知道葉詩詩從來不在乎這些,別人家的少夫人姐都趁著這個機會穿的花枝招展,爭奇斗艷的,唯獨自家這位少夫人嫌那些俗氣,她的衣柜里竟是些素凈淡雅的衣服,唯一一套紅艷艷的衣服還是成親當日的鳳冠霞帔。
北冥易來接她時,先是將她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然后笑道。
“恐怕鄭白羽又要瞧成是一朵嬌蘭了。”葉詩詩知道他在玩笑她,只是簡單的笑了笑,因為幼柳是個脫跳的性子,那種場合怕她沖撞了什么人,這次進宮葉詩詩帶了李媽,李媽還再三推脫。
“哪有進宮赴宴帶著老媽子的,我就不去了,姐跟著姑爺去就是了。”
葉詩詩不答應,北冥易難得的道:“你們姐想你去,你便跟著來吧,她身邊不能沒個人。”
既然姑爺都這樣了,李媽也不好再推脫,將自己也收拾了一下,才跟著兩人走上了馬車。
浩浩蕩蕩的,看似這次宴會很是隆重,單單一個北冥府就去了兩位老爺兩位夫人四位少爺四位少夫人,再加上些仆人侍衛,前前后后有差不多十輛馬車,這在街上可形成了不的風景。
葉詩詩一路上都緊緊的攥著手指,北冥易時不時的逗她兩句話,但是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也就不再多,進了宮,馬車一路無停,直接去了宴會場地。
暢春園。
香衣鬢影,應接不暇,葉詩詩只覺得一陣陣頭疼,找了個不顯眼的位置坐下來,揉了揉腿,好不容易可以得空休息一下,北冥易還在應酬很多人的招呼,將來找她的女眷們也都擋在了自己面前。
整個園子不知道飄著什么香味,花香脂粉香混合在一起,讓她一陣陣頭暈,眼前似乎出現了高腳玻璃杯,波爾多紅酒,和來來往往的紅馬甲服務生,高雅的鋼琴曲余音繞梁,各位銀行家金融家見到她都會露出燦爛的笑容,夸上一句。
“侄女真是長出息了。”
“請問,夫人可是北冥府七少夫人?”
忽然身邊傳來一個聲音,驚回她的神思,才發現自己手里端著一杯果茶,已經喝干了,她緩緩放下茶杯,抬起頭笑道。
“正是,請問有事么?”
是一個丫頭模樣的人,俏麗麗的站在她面前,表情很柔和,葉詩詩情不自禁就露出微笑,女子緊接著道。
“太后娘娘請您過去一敘。”
葉詩詩的笑容有些僵硬,但還是盡量顯得很隨和,她朝北冥易的方向瞟了一眼,只見他也朝這邊看了一眼,并沒有過來阻攔,他想讓她過去見太后?
她站起身,提了提呼吸,端莊的道:“請前面帶路。”
整個場子一片混亂,大周剛剛經歷了戰事,這次宴會所請之人,武將居多,文官也只是綴罷了,一大幫子整日武槍弄棒的人,還真搞不出高雅的氣氛來。
穿過鬧哄哄的人群,葉詩詩由宮女帶著,一直走過一條廊下甬路,轉過一個月門,眼前便是暢春園的最西面,入眼便是精致的橋流水,兩步走過了橋,走進竹林里,似乎被竹子消了音,外面的吵鬧聲到了這里倒是變成了蚊鳴一般。
她遠遠看到高出地面,山腰上有個涼亭,“雅然”兩字燙金牌匾因為露水的浸氤,顯得色彩分明,黑的烏黑,金的發亮。
她還沒走到地方,就聽到里面傳來一個溫和的含笑聲音。
“吵的哀家頭疼,還是這里好哇。”
眼前的太后風韻猶存,一雙杏核眼瞇縫起來,看起來很和氣,跟這清新的竹林倒是很相稱。
葉詩詩斂衽行禮道:“民婦北冥葉氏,參見太后。”
因為北冥易現在在軍中還沒有正是的當值,所以她只能自稱民婦。太后輕笑一聲親手將她拉起來,拉著她坐下,看著她的眉眼笑道。
“怪不得有人北冥家的老七被個女人給收服了,瞅瞅這臉兒長的,你可是要嫉煞哀家這么些公主貴女了。”
葉詩詩趕緊低身道:“太后真是過獎了,民婦出身將門,一身粗野之氣,哪里能跟宮里的公主們相比,那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
太后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開心的笑了幾聲,瞅著身邊的嬤嬤舒暢的道。
“倒不是哀家故意夸贊,瞧瞧這張巧嘴,你讓哀家想誠心夸你都不敢了,搞的像哀家很虛偽的樣子。”
葉詩詩明白太后話里的強勢之意,低頭示弱道:“民婦不敢。”
太后拉起她的手,溫和的道:“哀家又不會吃人,看把你嚇的,抬起頭來,哀家喜歡你這個溫婉的性子。”
葉詩詩聽話的抬起頭,靜靜的瞅著太后,太后仔細的瞧著葉詩詩的一眉一眼,忽然眼睛紅了起來,緊接著便啜泣起來。
葉詩詩一驚,趕緊關切道:“太后您怎么了?”
身邊的嬤嬤也十分的緊張,趕緊拿來手帕盥洗之類的東西,一邊勸著太后,一邊給她拭淚。
太后深深的嘆了口氣,悵然若失地目視前方,失神的道。
“如果慶果還在,也應該長這么大了,也能長的這般美麗。”
葉詩詩有些聽不懂,嬤嬤也是眼圈一紅,忍著顫音道。
“太后這般好端端的,怎生又想起慶果公主,當心傷了身子。”
葉詩詩雖然聽明白了,但對于這種事情她著實不好什么,只能很俗氣的一句。
“太后節哀。”
太后又勉強的嘆了口氣,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眼圈紅紅地轉回頭看著葉詩詩道。
“孩子,哀家早就聽了,你嫁的是北冥府庶子,生活過的不好?”
葉詩詩渾身一緊,心里波瀾起伏,一時間搞不明白太后的意思,只能微笑著搖頭道。
“勞太后掛心,民婦過的很好,七少爺對我很好,民婦不求大起大落,只求能有個安定的生活,盡享天倫就好。”
太后又是眼圈紅紅,低頭拭淚:“若是慶果也這樣想,能落下那樣的后果嗎?”
葉詩詩在這里生活了七年,也略微聽了這位慶果公主,婚姻不幸,不到二十歲便自縊在家中,太后一怒之下,慶果駙馬家被滿門抄斬。
她只能勸慰道:“也許慶果公主現在生活的很好,能有太后您這樣疼她愛她。”
太后不服氣的道:“孩子,你不要瞞著哀家了,哀家早有耳聞,你進門當天北冥府就處死了你的婆母,這是在給你下馬威了?七少爺雖然是庶子,但一樣是孩子,皇家的孩子一視同仁,哪里分得清嫡出庶出,一樣該叫王爺的叫王爺,該叫皇子的叫皇子,哪里像他們府上那般苛刻。”
葉詩詩聽到這覺得有了些眉目,不敢亂接話,低頭道:“平凡家族有些尊卑順序也好。”
太后怒道:“好什么好!慶果就是因為這個,被那些大家族給害死了!孩子無事的,以后哀家這里就是你的家,若是受了委屈,就來找哀家,哀家給你做主。”
葉詩詩嚇的渾身發冷,趕緊站起來跪在地上,連聲道:“多謝太后美意,民婦不敢高攀。”
太后道:“有什么不敢高攀的,七少爺那里皇帝已經通過氣兒了,北冥府若是欺人太甚,哀家也絕不會輕饒,哀家這就要去跟皇帝,哀家要認詩詩當干女兒。”
葉詩詩終于確定了心里的想法,今兒這場宴會皇室果然是沖著他們兩夫妻來的,意圖拉攏,皇室想要在內部分裂北冥府,從地位低下不受重視的庶子下手最好,而且現在北冥易鋒芒畢露,正是好時候。
她眼瞅著太后已經站起身,由身邊的嬤嬤扶著,朝園子外面走去,趕緊堪堪爬起來,在后面追了出去。
“太后,太后您聽民婦。”
但是太后似乎心意已決,又加上慶果公主給她的刺激,當然不能讓長的很像慶果公主的葉詩詩再受委屈,一臉憤然地朝外面走去,葉詩詩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流,連呼吸都找不到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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