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詩詩像是松了一口氣,舒心道:“那可好,若是當初大哥的孩子也能碰到這樣醫術高超的御醫,怎么能落得個這樣的下場。.更新最快”
著話,葉詩詩嘆了口氣,四少夫人笑了笑,抬頭對自己的丫頭道。
“你們出去吧,我跟七少夫人體己話兒。”
屋里瞬間退了個干凈,葉詩詩回頭看了眼幼柳,幼柳也頭走了出去,屋里就只剩下兩個眼神閃爍的女人。
四少夫人與葉詩詩對視了一刻鐘,然后才撫著額頭失笑道。
“原以為七弟妹只是被七少爺保護在羽翼下的鳥兒,卻沒想到鳥兒也有翅膀長硬的時候。”
葉詩詩誠心的接受她的夸獎,輕笑一聲謙虛的道:“四嫂過獎了,只是尋自保而已,處在風口浪尖,再單純下去就是自尋死路。”
四少夫人撫掌道:“的好,你又是怎么知道大哥孩子的事情的?”
葉詩詩瞅了她一眼,端起身邊的茶杯,用杯蓋兒在茶葉上撥了撥,靜靜的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四少夫人似乎很贊成一般的頭,然后才看著她道:“這件事如果沒有七少爺的默許,恐怕我也沒辦法得手,所以這筆賬的一半要算在七少爺身上。”
葉詩詩現在聽到這個消息已經沒多少感覺了,只是淡然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對我無甚影響。”
四少夫人納悶的道:“那你今兒來是做什么?”
葉詩詩放下茶杯,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道:“想是來關心一下四嫂的人,我聽四哥死后,四嫂因為悲傷,向托克要了一名會唱曲兒的丫頭過來陪四嫂,不知那個丫頭現在何處?”
四少夫人的眼神稍微一動,葉詩詩靜靜的看著她,低下眼瞼瞅了瞅手腕上的傷痕,像是在等著四少夫人慢慢回憶。
四少夫人果然像是剛剛想起來一般,笑道:“前段時間七弟要個機靈的姑娘有用處,我把她打發過去了,怎么?難道七弟妹不知道這件事?”
葉詩詩哦了一聲,抬起頭笑道:“也是剛剛知道,我已經把她交給李媽了,是死是活還不清楚呢。”
四少夫人渾身一緊,直直的逼視著葉詩詩,盯了一會兒,又慢慢換上了一副悠閑的神態,仰回身子瞅著葉詩詩道。
“有什么話,七弟妹不妨直。”
葉詩詩也喜歡開門見山,瞅著四少夫人道:“我只是來提醒四嫂,莫要叫別人當炮使了,四嫂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完話,葉詩詩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禮,瞅著四少夫人笑了笑,走出門去。
聽到她的腳步漸行漸遠,四少夫人抓起手邊的茶杯,用盡力摜在地上,遠遠的傳出“啪”的一聲脆響。
葉詩詩和幼柳兩人已經走出了月門,忽然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幼柳渾身一抖,走近葉詩詩,低聲道。
“四少夫人發的哪門子火氣?”
葉詩詩輕笑一聲,看著眼前墨綠色的樹冠,從上面撒下斑斑駁駁的樹影,撒在兩人身上,有一種享受大自然的感覺,她情不自禁就站住了腳步,抬起頭看著那一片樹影,透過手指的夾縫,欣賞一寸陽光。
“要開戰了。”
忽然聽到葉詩詩的方向傳來一句話,幼柳有些沒聽清,但是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出聲,也不便問,一臉納悶地歪了歪頭,正想等著她再一遍,她卻放下手臂,向前走去。
遠遠的遇到兩個人朝這邊走過來,葉詩詩抬頭望了一眼,便已經低下頭去,撿起了一塊玉石一樣的鵝卵石,就在她起身之際,那兩人已經擦肩而過,這一切都發生的這樣安靜。
葉詩詩看著手里那塊鵝卵石,忽然想起自己胸前那塊印信,方想起九親王給她的警告:回到北冥府后,一切當心吧。
他們兩人就像陌路人一般擦肩而過,她低身撿石,他仰頭看鳥,相遇的這樣自然,擦肩的這樣刻意。葉詩詩無奈的勾起嘴角,看著那塊石頭發認真起來,忽然感覺石頭如波浪一般蕩漾起來,她睜圓了眼睛,保持那一份蕩來蕩去的樂趣。
“姐,姑爺或許是真的沒看出是你來,不要再哭了,哭壞了身子。”
幼柳拿出手絹在葉詩詩的眼角擦了擦,引出一串水珠來,葉詩詩仰起頭,透過那塊晶瑩的鵝卵石看著斑斑駁駁的碎陽,忽然感覺窒息。
自從回到北冥府,她就隱隱感覺有一張已經織好,等著他們兩人跳進來,經過九親王的撥,她似乎能看到那張,但是一眨眼,又不見了,只能感覺那張已經扣了下來,不斷箍緊,直到將他和她在毫無危機意識下,勒死。
晌午過后,天氣悶熱起來,到了酷暑時節,樹上的蟬兒也不安分起來,葉詩詩是不易睡熟,天氣這樣悶熱,再加上蟬鳴聒噪,更是頗有些煩躁。平日里是北冥易惦記著,派人給她送些冰塊之類的涼物降暑,從兩人翻臉之后,北冥易囑咐的冰塊也停了,葉詩詩身倦怠,也并沒有打發人去吩咐。
院子里如下火了一般炙熱,烤的地面上的植物蔫垂著腦袋,似乎人過去吹一口熱氣就可以燃起來,從門外走來一個廝模樣的人,帶來大將軍的話。
請七少夫人去大院。
葉詩詩答應了一聲,起身去洗一洗臉上的汗漬,李媽納悶的道。
“這好端端的,大將軍這么會來請姐過去?”
葉詩詩心里猜出七八分,卻只是對李媽道。
“若是七少爺回來,叫他也過去一趟吧。”
這是從那次鬧翻之后葉詩詩第一次提到北冥易,竟然是這樣平靜的口氣,李媽呆愣著頭,嗯嗯兩聲。
因為天干物燥,大將軍的院子里多了很多朝地上潑水的下人,見到她進來,都堪堪收回手上的水盆,唯恐潑到她身上去,紛紛站在一邊給她讓路。
“七少夫人。”
葉詩詩嗯了一聲,走上臺階去,進了陰涼地方才舒服很多,沒了刺眼的眼光,她才能看清屋里的布景。
跟父親的院子有很大的不同,大將軍的院子多了很多花花草草,這讓人看不出是戎馬一生的將軍的房間,她正在欣賞,便聽到埋在另一邊樹叢里傳出個悵然的聲音。
“今年恐怕要大旱了,百姓們顆粒無收,乃我大周的天災之年啊。”
聽出是大將軍的聲音,葉詩詩朝那個方向走了走,站定之后行禮道。
“大伯。”
大將軍從花叢中抬起頭來,發現是她來了,便笑著站起身,他起身之后葉詩詩才看到他手中捏著一把金剪,恐怕正在給花枝修剪腐葉。
“詩詩倒是來的及時,過來看看大伯這盆美人嬌,哪里不太對勁。”
葉詩詩笑著頭,施施然走了過去,發現這盆花長勢很好,外表上看不出有什么問題,但是葉子邊兒上卻略顯烏黑,漸漸枯萎起來,不仔細看還真是看不出來。
她便往根子部分翻了翻,才找到問題所在,抬起頭對大伯笑道。
“恐怕是哪個不心的,挪動了這盆花,根子斷了,只怕只能堅持一段時間了。”
一聽這句話,大伯像是悵然若失一般,嘆了口氣,然后還沒等葉詩詩反應過來,他已經手上用了力氣,將整盆還在繁盛時期的美人嬌連根拔了起來。
大伯仔細檢查了下根子,頭惋惜的道:“果然是根子斷了,這花啊,跟人一樣,如果斷了根基,即使外面長的再好,也只是虛假繁榮而已。”
葉詩詩眼瞅著那像是被齊根剪斷的根子,渾身慢慢變得冰冷,緊了緊袖口的拳頭,不知不覺手心里已經滿是粘膩膩的汗。
她不動聲色的道:“是一盆好花,若是好好看護,應該會嬌艷欲滴繁花常在,只是這大旱的天兒,恐怕這花也是不愿意長留吧。”
大伯笑了笑,拿起剪刀在她臉前指了指,笑道:“詩詩能看到這一面,大伯很欣慰呢,你和易兒剛剛回府,可有什么不習慣的?”
了一些關于花兒的觀之后,大伯才像是進入正題,放下剪刀,回身擦了擦手問葉詩詩。
葉詩詩恬靜的笑了笑道:“無甚不適應的,只是七少爺剛剛被封了將軍,最近應酬多了起來,有些疲倦罷了。”
大伯頭道:“這是自然,既然當了將軍,就要有當將軍的樣子,詩詩就該多多管束他些,少接觸些魚龍混雜的場合,等到了大伯這把年紀,就知道平靜是福了,朝廷那邊接觸多了,恐怕并不是好事,還記得大伯曾經跟你過,整個大周只有九親王難以相處么?”
葉詩詩漸漸聽出了大伯的意思,跟自己所想差不多少,她當然知道大伯的這句話,在西北大營之時,眼前這個人甚至想用北冥易去拖住九親王。
她笑著回答道:“當然記得。”
大伯嗯了一聲,嚴肅起來道:“九親王就是一只游蕩在這四周的狼,他一直盯著咱們府上,若是有半差池,恐怕連咱們府上也救不了易兒,這些話大伯已經跟易兒過,不光是易兒,每一個被封官加位的北冥府男丁,大伯和你父親都要教一番,就是擔心這些輩不懂得太多人情冷暖,以后怕是要吃虧。”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