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卿奇怪的皺皺眉,“為什么?”
男人喉結滾了滾,“一座碑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一座碑而已,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
他并沒有松開手,是陸卿卿自己將他的手拂開,緩緩的走到那座墓碑前面。rg
目光觸及上面的字,她的呼吸不由凝滯。
摯愛吾妻。
碑上就只有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沒有署名也沒有其他任何的東西,只不過這四個字剛勁有力又寫的俊逸,像是武功極高書法極好之人寫上去的。
在這宮里敢這樣堂而皇之立碑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陸卿卿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到自己的墓碑。
她看著“摯愛”那兩個字,心底閃過一絲嘲弄兼并著寒湛湛的冷意,這宮里——這個男人的身邊處處都是她留下的影子,可是人都死了,這些拿來緬懷的東西又有什么意義?
悼念著自欺欺人的懺悔懊惱么?
陸卿卿斂眸,看了他一眼,“骨灰不是在龍吟宮么,你該不會……把人分成兩半了吧?”
一半放在身邊,一半埋在土里。
想想也是蠻可怕的,有點變態呢。
男人擰眉,為她這詭異的想法感到無語,“沒有。這只是衣冠冢。”頓了頓,“我總不能抱著那壇骨灰告訴硯兒那是他的母后,讓他每年祭日都對著那些骨灰祭拜。”
“……”
硯兒。
她還是習慣喊念念呢。
可是如今她的念念長大了,變成了東臨太子上官硯。
陸卿卿淡淡的彎唇,目光嘲諷的看著眼前的衣冠冢,“可惜帝王的摯愛不過如此,先是李妃,如今又是我,所謂的理由都不過是你為自己找的借口,其實就是你受不了要女人吧?”
“……”
上官驚瀾眸中的墨色逐漸凝聚成霜,在這呼嘯北風中顯得尤為的冷,只是這冷不針對外界的任何,只是仿佛化不開的臘月冰雪將他自己牢牢的包裹著。
他沒有回答也沒有解釋什么,帶她回到龍吟宮交給下人照顧,便獨自去往御書房。
陸卿卿看著他放在案上的骨灰壇,面無表情的扯唇。
所謂骨灰,其實不過是……
……
到晚上,帝王帶了個青樓女子回宮且為她降罪李妃的事情,很快就傳遍整個皇宮。
原眾人都覺得李妃是那個難能可貴的例外,可是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竟被一個青樓來的頂替了。宮里的風向,一時又開始悄然無聲的變化著。
葉纖衣聽到消息的時候,不知是該慶幸自己沒有出去撞見那個叫唯情的,還是應該遺憾自己沒有看到那個傳聞中更像陸卿卿的女人。
她想,應該是前者吧。
起碼知道對方不好隨便欺負,不能像李妃那般冒冒失失的。
就算要做什么,也要摸清楚對方的底細慢慢來,就像曾經對陸卿卿那樣……
想起陸卿卿,葉纖衣不由的閉了閉眼。
可是這樣束手束腳的留在他身邊又有什么意思呢?
陸卿卿已經不在了,她卻連見他一面的機會都少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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