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哥哥,現(xiàn)在投降還來得及呦?”
看著垂死掙扎的陳不平,紅娘子嬌嗔一聲,口中如是著,但她手中的軟劍卻絲毫不慢,反而更加凌厲了幾分。rg
“跟他廢什么話,擒了便是!”
黑鷹冷哼一聲,右手鷹爪從下往上掠出,縷縷勁氣如刀,所過之處顫鳴不休,宛若鷹嘯,將眼前數(shù)抹陳不平的幻影一分為二。
躲過黑鷹一爪的陳不平,卻不及閃躲背后孤狼的一拳,僅來得及轉(zhuǎn)身雙手交疊在胸前,孤狼的拳頭便已捶至。
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名號,這從來都是江湖人口中的至理名言。孤狼的拳,就像他的名號一般,孤寂如霜,兇狠如狼。
拳起寂無聲,拳落便是雷霆萬鈞,尺寸見雷霆,端的兇戾蠻橫,甫一接觸,拳勁便如萬鈞雷霆般轟落,陳不平布于周身的真氣如紙張一般碎裂消逝無蹤。
繼而,孤狼的拳頭毫無阻礙地轟擊在陳不平的胳膊上,先是有有輕微的骨裂聲響起,緊接著便是陳不平腳下青石皸裂,身后數(shù)張桌椅寸寸碎裂。
陳不平身軀一顫,踉蹌而退,而孤狼的拳頭則不依不饒,緊隨而至,大有再來一次一拳尺寸見雷霆的架勢。
而就在此時,陳不平腹部乍起還休,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血出如利劍,直刺孤狼的頭顱。
一口丹田氣兒,血出劍如龍,雖然以血為劍,但那口血噴出的瞬間,生生是劍氣過大江,端的劍氣磅礴,威勢凜凜。
孤狼一怔,仿似沒想到陳不平會來這么一手,更沒想到這一口血就是一柄氣象磅礴的長劍。
兩人距離極近,陳不平血劍出口后,面色陡然間慘白如紙,氣息萎靡不堪,身形微頓,孤狼的拳頭距離其胸腔已然不足兩寸,只需再進一分,咫尺見雷霆,就可以重創(chuàng)原狡猾不堪的魚兒,收抓魚。
但陳不平那柄血劍,亦會毫不客氣地將他的腦袋像西瓜一樣切個四分五裂。
漁夫抓魚,為的是美味的魚肉;獵人捕獵,為的是獵物皮肉賣掉所得的幾分銀錢;江湖人刀口舔血,生死無忌,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生活,求的也只是榮華富貴,功成名就,最不濟也是一壺酒一溫飽。
但所有這些,前提是得自己活著來享受才實在,才值得為之流血拼命,奮不顧身,為他人做嫁衣這種事兒,除了古之圣賢和廟堂上那些整天嚷嚷著為民請命的清流外,只有傻子才會這樣做。
孤狼不是傻子,當(dāng)然也不配為圣賢和那些為民請命的廟堂清流,不會為了紅娘子和黑鷹的利益而犧牲自己,當(dāng)然在他看來,也沒什么必要。
所以,孤狼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退躲閃,放棄了那近在咫尺的一拳。
“嘿嘿……”
看到孤狼后退,嘴角含血的陳不平咧嘴就是嘿嘿一笑,那被一拳砸飛的身形生生止住退勢,然后在孤狼三人驚愕的眼神中,其整個人竟然像是受到血劍的牽引拉扯一般,朝著孤狼倒退的方向追去,速度竟然比那口血劍還要來的快上幾分。
孤狼眉頭輕蹙,幽綠的瞳眸閃著清凜的光芒,更有一抹無奈和憤恨,先前追著陳不平想一拳方寸見雷霆,但現(xiàn)在陳不平眼巴巴的送上門來,但他卻偏偏無可奈何。
因為陳不平的身前,有一柄血劍,氣象萬千,氣勢磅礴。
當(dāng)然,也不能完是無可奈何,若拼著受傷,也可阻了陳不平的去勢,但孤狼望了一眼跟在陳不平身后的紅娘子和黑鷹,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正如陳不平先前所,西流百里群山,十寨五澗三坪一仙臺,都是表面上笑和氣背地里捅刀子的齷齪之輩,誰也信不過誰。
就算這兩個是他的盟友,依舊信不過,孤狼相信,只要他敢上去拼著受傷攔住陳不平,下一刻紅娘子的劍,黑鷹的拳,絕對會毫不吝嗇地落在他的身上,而不是陳不平的身上。
大富大貴面前,人人肚雞腸,這是真真的大實話。
所以,孤狼閃身,而后眼睜睜地看著陳不平攜血劍破屋而出,臨了,還有陳不平那諷刺般的嘿嘿一笑。
“孤狼,你怎么不攔住他?”
看到陳不平破屋而出,紅娘子嬌嗔了一聲,而后和黑鷹追著破屋的陳不平而去。
孤狼望了兩人遠去的身影一眼,瞳眸中幽綠光芒一閃,而后輕啐了一聲,嘿嘿一笑,一如先前的陳不平,而后身形一閃,消失在黑暗中。
勁氣喧囂的青旗酒館里,隨著四人先后離去,漸漸恢復(fù)了寂靜,唯有不知疲倦的寒風(fēng),嗚嗚咽咽,摻雜著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和囈語聲,多了幾縷歡快,少了絲絲清寒。
“噌……”
“呼……”
酒館二樓的房間內(nèi),有長劍入鞘的聲音輕輕傳出,有人松了口氣。
酒館外。
陳不平的身形漸漸緩慢起來,呼吸也漸漸沉重起來,在呼嘯的山風(fēng)間,清晰可聞。
最終,在距離青旗酒館數(shù)里外的山林里,陳不平腳步微頓,在躲過紅娘子的桃花針后,又重新陷入了三人的包圍中,孤狼在后,黑鷹在前,紅娘在左,一如先前酒館里的情形一樣。
“陳哥哥,你可真能跑?”
紅娘子把玩著手中的桃花針,笑意盈盈地看著面容慘白、氣息紊亂的陳不平,輕聲嬌語的道。
但任誰都能聽出那嬌聲軟語背后的冰冷無情,當(dāng)然,以為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偏生拖拖拉拉,意外頻生地折騰了大半夜,任誰也不會有好脾氣。
“怎么,不跑了?”
孤狼殺意十足的輕哼了一聲。
“跑?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當(dāng)然還會跑的!”
陳不平惋惜地搖搖頭,繼而,話鋒一轉(zhuǎn),道:“你們有沒有聽過這么一個故事?”
“呦,陳哥哥現(xiàn)在還有雅興講故事,那奴家可要好好聽聽!”紅娘子疑惑道。
“當(dāng)年呂純陽、張若虛真武斬魔臺前論道,兩人盤膝而坐,一壺酒,兩柄劍。張若虛問呂純陽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人間無敵,有什么感覺?呂純陽喝了一口酒,拍了拍身邊的劍,搖搖頭道‘不舒服’。張若虛不解,問道為什么不舒服,是無酒無肉,還是無劍無友?呂純陽再次搖搖頭:‘坐著不怎么舒服!’張若虛道:‘坐著既然不舒服,那就站起來走走。’”
“聞言,呂純陽頭,仰頭盡喝壺中酒,起身便是劍氣沖霄漢,斬破九重天,口中高歌:‘頭頂有山壓頭頂,身上有鎖鎖身上;扶劍踏歌逍遙,天地人間走一遭。’聞言,張若虛擊掌輕贊:‘逍遙,天地人間走一遭,這人啊,唯有站起身子,抬抬腿,抬抬胳膊,才來得舒坦,來得逍遙自在。”
陳不平輕輕著,瞳眸中滿是向往和欽慕,仿似依稀可見,那一壺酒盡,那一人起身,那一劍沖霄的瀟灑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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