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個戒尺只是蘊含了一縷山岳尺的神意,并非真正的山岳尺。”
唐笑風(fēng)眸光一轉(zhuǎn),立即明白了其中的節(jié)點。
不過,縱然如此,蘊含了一縷山岳尺神意、力量的戒尺,也十分不凡。
孫一鳴揚手一尺平平落下,神情莊重肅穆,一個巨大的山岳虛影出現(xiàn)在空中,雄渾的山岳氣勢瞬間封鎮(zhèn)虛空,
“山岳尺,山河勢”
山岳之重,人力難擋;浩然之重,小人難敵,單春來和裘芊芊的身影一滯,垂下頭顱,目露恐懼。
像是兩個犯了錯的學(xué)生,正在被夫子訓(xùn)斥,上有規(guī)矩方圓,下有道理束縛,無法動,也不能動。
兩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柄戒尺,落在他們的身上。
“啪……”
戒尺打在兩人的身上,聲音清脆悅耳,并不顯得那么沉重,但單春來和裘芊芊卻如遭雷擊,臉色慘白,狠狠砸在地上。
“哼,不自量力,今天是煮梅大會,不宜見血,饒你們一命,若有下次,定殺不饒。”
孫一鳴看著癱倒在地、神情驚恐的兩人,收起戒尺,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二人,而是重新將目光放在唐笑風(fēng)身上,冷冷的打量著他。
一貧承受不住孫一鳴冰冷的眼神,下意識向后退了兩步,遠離唐笑風(fēng),給了他一個你老自求多福的眼神。
唐笑風(fēng)挑了挑眉,并沒有害怕,笑了笑道:“孫師兄是君子,君子不欺之以弱,又何苦為難我一個小人物呢?”
“再者說,現(xiàn)在還剩兩塊梅花令,孫師兄若為了我手中的這塊梅花令,而放棄另外兩塊,豈不是因小失大,得不償失。”
話音方落,唐笑風(fēng)腳下一動,如一縷輕煙,向后掠去。
唐笑風(fēng)用實際行動告訴孫一鳴,想抓住他,行歸行,但必須花費一點時間,這段時間內(nèi),你則有可能失去得到剩余兩塊梅花令的機會。
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吧!
孫一鳴自然聽得懂唐笑風(fēng)的弦外之音,有了一絲猶豫。
眼前這個小子像一條魚一樣,滑不溜丟的,縱然他實力高強,想抓住對方的確得費一番功夫。
而且,還不一定是百分之百成功。
看到孫一鳴意動,唐笑風(fēng)趁熱打鐵道:“而且,現(xiàn)在能對孫兄造成威脅的人,手中都已經(jīng)有了梅花令或者即將擁有梅花令了,剩余兩塊梅花令,孫兄唾手可得,又何必勞心費力呢?”
唐笑風(fēng)目光緩緩掃過慕容嬌嬌、葉長卿、荊藏鋒、無言等人,意有所指。
現(xiàn)在,荊藏鋒、無言各擁有一塊梅花令,沒有再爭搶的打算;慕容嬌嬌正在和刁星爭奪一塊梅花令,顯然,刁星不是慕容嬌嬌的對手,已經(jīng)左右難支,不需片刻,就會被慕容嬌嬌擊敗。
葉長卿原本擁有一塊梅花令,現(xiàn)在正在和連山虎爭奪第二塊,同樣的,連山虎不是葉長卿的對手,那塊梅花令,已成了葉長卿的囊中之物無疑。
剩下的人,都是一些三境的小人物而已,傷的傷,死的死,顯然對孫一鳴造不成任何威脅。
正如唐笑風(fēng)所言,剩下的兩塊梅花令,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
孰難孰易,一目了然。
唐笑風(fēng)整暇以待,絲毫不擔(dān)心孫一鳴不答應(yīng)。
孫一鳴是個聰明人,聰明人自然知道如何取舍,方能獲得最大利益。
而且對方是個讀書人,自持身份,以大欺小,有違圣賢之道,事后也會落人以口舌。
唐笑風(fēng)既給了對方一條路,又將臺階親自遞到了人家的腳下,他若再不答應(yīng),可就真的愚不可及加不識抬舉了。
“好一張利口,真是后生可畏啊!”孫一鳴沉吟片刻,眼神冷冷掃視了唐笑風(fēng)一眼,忽然一笑。
“呼”,聽到孫一鳴的話,唐笑風(fēng)終于松了口氣,笑道:“多謝孫師兄成全。”
這時,看到危機解除的一貧,再次湊到唐笑風(fēng)跟前,似嘆似諷道:“嘖嘖,都說這世上有兩種東西殺人于無形,女人的身子讀書人的嘴,唐兄弟這張嘴啊,死人都能說活。話說,當(dāng)年黃龍士言殺百萬兵,也不外如是了。”
說實話,他還真是挺佩服這個少年的,武學(xué)天賦不差不說,關(guān)鍵是思維清晰敏捷,沉穩(wěn)有度,善于借勢成勢,借力打力。
江湖人,拳頭大,只是匹夫;
拳頭大,有腦子,才是英豪。
“哈哈,多謝贊賞。”
唐笑風(fēng)絲毫不介意一貧的調(diào)侃,挑眉道:“話說,你想不想要一塊梅花令?”
“什么,梅花令,你有辦法?”一貧跳了一下,緊盯著唐笑風(fēng)。
唐笑風(fēng)斜睨了一貧一眼,可惜的搖搖頭:“有辦法弄到一塊。可惜,我已經(jīng)有一塊了,好像沒必要再弄一塊了。”
“你有了,但我沒有啊!”一貧立即放棄了自己的臉面,諂媚道:“唐兄,唐哥,唐爺,你可不能不管我呀,我可是你忠實的一貧啊!”
唐笑風(fēng)笑笑,拍了拍一貧的肩膀,壓低聲音道:“等著,我不但會取到梅花令,而且還會讓他心甘情愿的給我。”
說著,唐笑風(fēng)擺了擺手,輕輕的不帶走一片云彩,在一貧哭喪的神情下,慢慢靠近打斗中的葉長卿和連山虎。
“呃……”
看到唐笑風(fēng)的舉動,一貧下意識縮了縮腦袋,向后退了兩步,他原本以為唐笑風(fēng)的目的是最后那兩塊梅花令。
畢竟,憑借唐笑風(fēng)的輕功,從孫一鳴手中奪取一塊梅花令,不是什么難事。
有前車之鑒在前,再一而再二,貌似,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兒。
至于唐笑風(fēng)之前的承諾,在一貧看來,就是個笑話。
一句話,吐出來,無非就是一口唾沫,又不是什么金銀珠寶,值不了幾個錢。
但現(xiàn)在唐笑風(fēng)搶奪梅花令的對象是葉長卿,則讓他大吃了一驚。
葉長卿不同于孫一鳴,兩人雖然同為神意五境巔峰,但孫一鳴不善輕功,葉長卿則輕功卓絕,唐笑風(fēng)能在孫一鳴手下游刃有余,但卻不見得能在葉長卿手中虎口拔牙。
這明顯是壽星老吃砒霜,嫌命長了。
“小子,你想死,可別拉上老道我啊!”
一貧心里暗罵了一聲,哭喪著臉,剛夸完他少年老成,沉穩(wěn)有度,現(xiàn)在就來這么一出,果然,有些話,只適合在心里想想。
像是猜到了一貧心中所想,唐笑風(fēng)忽然回頭,嘴角微斜,邪魅一笑:“放心吧,道兄,沒問題的。”
這下,一貧真的想哭了。
誰說這小子忠厚老實來著,誰說這小子是他的貴人來著,放他娘的屁!
沒有理會一貧心中的哀嚎,唐笑風(fēng)走到葉長卿和連山虎交戰(zhàn)三丈外的地方站定,并未急著出手,而是仔細觀察著兩人的交手。
知彼,才能百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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