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敢自己回來！”夏媽媽氣的渾身發抖，極力往女兒身后看，確定沒看到她要見的人，腦子收到了極大的沖擊：“那個男人呢！他怎么沒有來！當年敢做現在沒有事認了是不是！還是人家根看不上你！你——”
“媽！”夏渺渺直接打斷她：“你什么呢！我跟他早分手了！這件事我們不是了很多次，以后都不再提了！過去了過去了！你怎么又拿出來！”
“你還問我為什么！”夏媽媽覺得心跳加速直接可以死了，省的看著這幫不爭氣的東西悶死：“尚尚呢！我的尚尚呢！你是不是把尚尚給他了！我當時只是認了他不要你的事實，可不是把外孫女給她！他憑什么帶走尚尚！他算什么！你是不是傻了！我怎么養出你這么一個蠢貨，自己沒事被人騙了也罷了，竟然還把我的外孫女送出去，我上輩子造的什么孽！我活著干什么看著你們一個個氣死我嗎！我——”
“媽！我姐也很傷心！你別總是提了！”
“傷心？！我一點都看不出她傷心！”從沒有腦子，以為自己能只手遮天，如今吃了虧也不長記性！她是不是覺得她特別偉大！特別了不起！特別會審時度勢！人類都該給她發一個感動人類大獎！這令人惡心的！
這樣人早已經沒有出路了！沒有出路！不是你對別人好能獲得回報，不是惡人有惡人磨的時代！這個世界早已經不公平！傻孩子們！
她的腿是最好的證明，他們夏家如今的境況是血淋淋的事實！
再看看作過惡的俞家，早已經搬出這條快沒人住的街區，錦衣玉食、心態舒暢，連俞老大那樣的人都比她兒子過的自由。
可她們家呢！她的腿呢！她的好日子呢！什么換不回來了。賠點錢有什么用！能補償她這么多年躺在床上所失去的嗎！能補償她沒有盡過的母親責任！不能都不能！
這人，該成為作惡的一方！管別人是不是沒有孩子：“給我把尚尚要回來！我不允許他靠近尚尚！”搶她外孫女不要臉！
“媽！你別了！”
“你讓開！讓你姐現在給我把尚尚帶回來，你們沒功夫我伺候，我伺候她！”
“媽！你別了！你以為魚怎么回來了！姐也不想——”
夏渺渺頭疼，不想跟她吵，確定媽媽沒事好，也沒指望跟她講出什么道理：“你先休息，等明天我們再談。”不管夏媽媽怎么喊，夏渺渺直接回到臥室，脫了外套，意外的看著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她的魚，一瞬間情緒排山倒海。
夏魚突然膽怯的沖她一笑，討好的柔軟的不想被拋棄的謹慎開口：“姐姐……”我乖我聽話，不要不要我，眼淚頃刻間填滿魚大大的眼睛。
夏渺渺瞬間什么情緒都沒了，走過去拍拍她的頭：“時候不早了，睡吧……”
……
翌日，夏媽媽好像突然想通了，一大早自己給自己梳了發髻，換上了自己最喜歡的翻領細條紋短袖襯衫，洗了臉，用了一點點女兒放在她這里的唇膏，整個人顯得精神又安詳，如果不看她的腿，她像所有人家的正常媽媽一樣，慈溫柔。
夏媽媽也真的溫柔，她沒有再鬧，夏爸爸不知道一晚上沒怎么睡的老伴想了什么，只是在大女兒進來喊他們吃飯時，夏媽媽第一次牽了大女兒的手，讓她坐在床邊，看著她，沒有吵沒有嚷。
夏爸爸驚訝不已，又欣慰非常。
夏渺渺沒有覺得驚訝，回握著這雙拒絕了她的多年的手，常年折紙的劃痕依舊平復著她這么多年沒受到媽媽關注的心。
“孩子呀……”
夏渺渺的眼淚瞬間盈滿了眼眶。
“婚姻和情不一樣，你談過戀，覺得自己受過傷看的能更淡一些，承受的住所有委屈，我知道，。但孩子，不一樣的，你不是結過婚又離的，單憑想象你看不到里面的生活。”夏媽媽把她的手更拉近一些，她大女兒的手掌像她想過的一樣，溫暖、柔韌：“高家父母贊成你們在一起嗎？”
夏渺渺聲音很低：“贊成……”
“最近有沒有約你和尚尚吃過飯？”
“……”
夏媽媽嘆口氣：“渺渺，他們不是不喜歡你，你很好，我相信算你帶著尚尚高家也想試試，高醫生更是你，但我聽何安的事了，高家是不喜歡他吧。”
“媽……”
“你爸爸跟我了你妹妹的事，還有二宇的工作。”夏媽媽諷刺的一笑：“真沒看出來，你年輕的時候還釣過這樣一顆大樹。”
“媽——”
“不聽了，不聽了也是這么一回事，別總想著安于平靜，你安于平靜的下場是這樣，無形中被比你更強的人壓制，他的價值也是你的價值，婚姻的價值是靠另一方增值的。他有權有勢怎么了？為什么舍近求遠選高湛云？怕男人太優秀被別人搶了？怕他將來不要你？怕以后過不下去？”
“傻孩子，他的價值是你的價值，你不能因為怕買了毒藥不賺錢是不是，你想想，你如果跟隔壁樓的陶家子結婚，你是不是值一輛電動車；你嫁給高醫生挺多值一家醫院；嫁給何安至少值一個城市，這樣被束縛的風險也會降低，你為什么覺得你值一家醫院，而扔了城市。因為城市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你怎么看不到醫院里細菌疾病、生老病死。”
“媽，那不一樣，我跟湛云是有感情的。”
“尚尚是你一夜情生下來的。”
夏渺渺發現她媽戰斗力一直沒減過：“我的是現在，我和湛云認識六年了，我和他有感情，跟何安已經過去了。”
她聽那個老太婆可不是過去了的意思：“算過去了你不會再追回來，高湛云那里你不用想了，人家祖祖輩輩不同意，你們最好的結果是私奔，等你們私奔走了，她們家有事沒事過來跟你爸聊聊拐帶他家兒子的事實，尚尚估計你也見不著了！你要是做好了拋棄一切走的準備，趕緊走，二宇也能養活家，不差你一個，走的遠遠的，十幾年不見你，我也不少什么，你又不是沒走過，寄錢回來行了，我們會過的好好的不讓你擔心”
“媽——”夏渺渺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哭，趴在媽媽腿上，認眼淚流下。
夏媽媽也沒管她，孩子們嘛，總要碰幾次壁才知道該要什么能要什么，而不是想要什么能有什么：“高家爹媽真的不喜歡你，人家是同意，也是看在兒子的面子上向兒子妥協，跟你好不好沒一分錢關系，你你帶著尚尚，非嫁進來不喜歡、現在更不喜歡你的人家干什么！”
“尚尚爸再幫襯你壓榨著高家不準欺負你，你開心了！仗著另一個男人的權勢在自己丈夫家混得好很威風是不是！”
“我看，你還不如在尚尚他爹身上下下功夫，怎么他還沒有結婚，不定成了呢。”
……
夏渺渺走的時候，夏媽媽又開始歇斯底里大吼：“你不聽我的！行！你好樣的！你事！你都對！給我給何安打電話！二宇！立即給我給何安打電話！”
“我鬧什么了，他帶走我為孫女我不能話了！不打我碰死在這！”
……
夏渺渺再回到醫院的時候衣服都沒換，帶著深深的黑眼圈，像跟七八個大漢打了一架，哪哪都累。
高湛云見狀，把拼圖放下，過去把她引到沙發上給她揉揉肩：“怎么了？”
夏渺渺靠在沙發上，何木安不在真好，不用繃著應付外人：“何木安呢？上班去了。”她媽怎么會想到讓她追何木安，簡直——
“他沒，半個時前走的。”
夏渺渺瞇著眼，看著醫院的天花板，看著余光中影影綽綽的湛云，感受著突然沖過來的軟綿綿的卻很有力道的女兒，卻覺得那么不真實，眼前的一切怎么都晃晃悠悠的找不到落腳點。
“阿姨什了嗎？”高湛云按著她頭上的**位，謹慎的開口。
夏渺渺仰頭看向他，眼中淚水蒙蒙。
高湛云愣了一下，低頭吻住她的眉心，放開，把她和尚尚一起抱在懷里。
兩人安靜的彼此靠著，都沒有話。
另一邊，何木安帶著秘書第三次站在夏家的房間內，目光冷淡，沒有任何情緒。
“一套別墅給的起吧，配三個傭人不算多，維護花銷你總要出，我女兒沒名沒份的給了你三四年，還給你生了位聽話的女兒，一份吃穿不愁的產業要的起吧，聽你其她的女人分的更多的都是流動資產，沒道理我女兒沒有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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