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蠻都山中,暗無天日。
一個兩米多高的英俊少年渾身血漬,手中握著一柄插在一頭碧眼虎頭獅的心臟的黑金長槍,重重喘著粗氣。
這已經是秦鋒一個人在蠻都山中的第三天了。
三天前,被三眼雙頭狼群沖散的秦鋒,被十數頭三眼雙頭狼前追后趕,一路慌不擇路,現在也不知道深入了蠻都山多深。
而到蠻都山的深處,秦鋒對‘蠻都山’三個字的體會也就深刻。
蠻都,蠻獸之都。
三天來,無論他走到哪里,自己再怎么心翼翼,都會有一只不知名的巨大蠻獸,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從各個方向向他撲來。
他心如蟬翼,如履薄冰,精神繃緊到了極致,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若不是他九品瞳脈提煉蠻氣的速度驚人,恐怕他早就死過不下一萬次了。
現在他腳下的這頭碧眼虎頭獅,就是在他解決掉一只狼眼鹿皮豹后,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一爪就將秦鋒的后背抓破。
他就勢一滾,反身電射而出,向遠處逃去。
碧眼虎頭獅緊追不舍,不過最后還是遭到了他的暗算,死于非命。
秦鋒拔出碧眼虎頭獅身上的長槍,后背的傷痛讓他的嘴大大的咧開。
現在的他已經達到了極限。
如果這次再冒出一只蠻獸的話,哪怕是一只一級蠻獸,也會輕而易舉地取了他的性命。
秦鋒忍著背后的劇痛拔出身上的隨身短劍,一劍剖開碧眼虎頭獅的頭顱,從里面取出一顆碧綠的蠻精。
隨后,他用短劍剝下旁邊一棵大樹的樹皮,在樹皮之下一通猛砍。
半晌之后,樹皮之下出現了一個一米多高,一米多深的樹洞。
秦鋒頭一低,就閃了進去。
然后,拿起一旁的樹皮,完完整整地蓋上。
從外面看不出一痕跡。
樹洞里,秦鋒長出了口氣:“總算是暫時安了!”
他盤膝坐下,從貼身的皮袋中取出了十數枚各種各樣,五顏六色的蠻精。
隨后,閉起了雙眼,雙手打了個奇怪的法印,蠻訣運轉,就此進入了修煉的狀態。
他知道,在這種形勢下,睡覺就等于送死。
唯有時刻保持旺盛的精力和體力,才是他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鋒終于被樹洞之外蠻獸們相互爭斗所產生的巨大震動驚擾。
他緩緩睜開雙眼,就見到半空中兩團藍光一閃一閃,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
嘶,嘶
一條一米來長的長信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蛇信上,一種粘稠至極的毒液散發出一股股濃烈的血腥味道,讓他忍不住作嘔。
晴天霹靂蟒!
靜靜盯著那兩團藍光,屏氣凝神,秦鋒也是一動不動。
他知道,現在哪怕他再有一個呼吸那么微的舉動,他面前的晴天霹靂蟒就會毫不猶豫地讓蛇信洞穿他的咽喉。
就算他僥幸能夠躲開,晴天霹靂蟒蛇信上的毒液,也會濺得他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
這種僵持也不知道進行了多久,漸漸地樹洞之外的震動聲漸漸平靜了下去。
這時,秦鋒雙瞳之中,一頭燃燒著黑炎的上古魔猿忽然閃現。
下一剎那,秦鋒搶先出手,一拳轟出。
嘭!
一聲悶響,晴天霹靂蟒與樹皮一起飛出樹洞,重重地撞在一塊山巖上。
樹皮四分五裂,晴天霹靂蟒也被撞成了一團爛泥。
秦鋒一個骨碌閃出樹洞,隨后眼睛上下左右一陣打量,準備隨時出手。
好在這一次,并沒有什么蠻獸埋伏,他這才長出了口氣。
樹皮已經被摔成無數片,顯然是不能再用了。
秦鋒搖了搖頭,一陣苦笑。
隨后,他將視線轉移到了不遠處。
那里,一頭渾身帶著鋼刺的巨大穿山甲翻身躺在地上。
在穿山甲旁邊,是一頭將近五米來高的巨猿。
秦鋒心翼翼地走了過去,看了看穿山甲,又看了看巨猿。
穿山甲的腹部已經被巨猿一手掏。
而巨猿渾身上下血洞無數,獸血流了滿地,胸前微微起伏,眼看是不行了。
秦鋒拔出短劍,打算給巨猿一個痛快。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巨猿忽然睜開了雙眼。
清澈、透明、單純、充滿著恐懼。
秦鋒不由得一怔:這巨猿看起來怎么這么眼熟?
隨后,他想了起來,貌似自己修煉的九品蠻技《猿魔變》,在升為育瞳期后,瞳孔中顯現出來的巨猿就是這個樣子。
難道這就是傳中的早已滅絕了的上古魔猿?
“也罷。猿兄啊,猿兄,既然我修煉了關于你的蠻技,也算你我有緣。我今天索性就幫你一把,也算結個善緣。”
著,秦鋒將視線放開,開始漫山遍野地尋找療傷的草藥。
至于那種草藥能夠療傷止血,鎮定止痛,秦天耀早在秦鋒很的時候就讓他強行記住了。
為的就是防止有一天秦鋒在他不在身邊的時候,受了傷能夠自救。
換句話,秦鋒打,就是半個郎中。
秦鋒將三葉草、五葉花、六葉菊、七葉梅等十數種草藥在巖石上搗爛碾碎,心翼翼地敷在了巨猿的傷口處。
“這是為人療傷的法子,不知道對于你來行不行。”
“不過,據我所知,人與猿的各方面都極為相似,想來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好了,我給你敷上了藥,過兩天你就能好了,待會兒我拿樹葉給你蓋上,等你好了,你就該干嘛去干嘛去吧!”
“我也要走了,這會兒我爹媽不知道著急到什么程度。猿兄,后會有期。”罷,秦鋒一個抱拳,便要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一只毛茸茸的大手伸了出來,拽住了他的衣袖。
清澈透明的眼神中滿是哀求之意。
秦鋒無奈地搖了搖頭:“哎,算了!這蠻都山中兇險無比。你受著傷,又不能動。我若是走了,你定會被其他蠻獸所害。那我豈不是白救了你一次?”
“正所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那我姑且再做一次好人,等你傷好了之后再走吧!”
“嗚嗚嗚……”巨猿眼神中滿是笑意。
……
風凌城,秦府,傍晚時分。
大殿內一片狼藉,秦天耀后背著雙手,走來走去,怒氣未消。
“臭子,你有種跑,就別回來!”秦天耀沖著殿外吼道。
“行了,行了,都半天了,你也該消消氣了啊……”蒲孤雪勸道。
“我氣消?我氣消了才怪。你這個子的心得有多大啊!被人勸退了,還‘玩唄’!”
“我就納了悶兒了,他腦袋里面裝的都是些什么,是屎嗎?”秦天耀罵道。
“他腦袋里裝的是屎,你腦袋里裝的又是什么?”蒲孤雪白了秦天耀一眼。
秦天耀怒目圓睜,卻是不敢對蒲孤雪發火,只得仰天長嘆。
“哎……你們娘倆就是我的冤家啊……”
“老爺!”這時,一個下人走了進來。
“什么事?!”秦天耀正在氣頭上,一聲大喝,嚇得下人一哆嗦。
“學……學府,莘清導師求見!”下人戰戰兢兢道。
“莘清?”秦天耀和蒲孤雪一怔:鋒兒不是被勸退了嗎?她來干什么?
“找人打掃一下,請她進來吧!”秦天耀吩咐道。
莘清對秦鋒的態度,秦天耀是早就有所耳聞的。
不論她此番前來為的是什么,就沖他對秦鋒的好。
這個面子,秦天耀怎么都還是得給的。
秦天耀做回主位,整理了一下情緒,準備迎接莘清的到來。
不多時,莘清就出現在秦天耀的視野中。
秦天耀與莆孤雪起身,迎出大殿。
“莘導,您來了,里面請。”秦天耀微笑著客氣道。
“不了。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們一下院里的決定:秦鋒可以再去上學了。”莘清道。
“什么?鋒兒又可以去上學了?他不是被勸退了嗎?”秦天耀和蒲孤雪兩人眼中滿是驚訝。
“是這樣的。今天早上,他將王家的大少爺王城給打了。經過我們院方核實,你們秦鋒的九品瞳脈應該恢復了。”
“難道這件事情你們不知道?”莘清問道。
“什么?將王城給打了?不是……”
“莘導,你確定是我們家秦鋒打了王城,而不是王城打了我們家秦鋒?”秦天耀震驚得甚至開始有些結巴。
“當時好多學員圍觀,應該差不了。”
“而且,據有的學員,秦鋒在打倒王城后,又在他身上撒了……”道這里,莘清的粉頰微微有些發紅。
“撒了些什么?”秦天耀略微有些遲鈍地問道。
啪!蒲孤雪拍了他一下,給了他一個白眼。
“哦……哈哈,好子,不愧是我秦天耀的兒子,真給你爹露臉!哈哈”秦天耀后知后覺,仰天大笑。
“莘導,這次真是麻煩你了!來,屋里話……”蒲孤雪笑著道。
“不了,學院里還有事,我先走了!”莘清推辭道。
“我來送你!”秦天耀道。
“不用勞煩了,莘清受不起!”莘清道。
不是客氣,是她真的擔當不起。
“受得起,受得起,這次絕對受得起。哈哈……”秦天耀笑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莘清道。
“請!”秦天耀道。
秦府門口,蒲孤雪又拉著莘清的雙手一陣囑托,最后,才放莘清離去。
“哈哈……這子……哈哈哈哈……”秦天耀大喜過望,語無倫次,只是大笑。
“瞧你那熊樣,我什么來著。我蒲孤雪的兒子是個天才,曾經是,現在是,將來還是!”蒲孤雪驕傲地道。
“對,是天才,你兒子是天才,哈哈哈哈……”秦天耀大笑。
就在這時,只見兩個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中急速向秦府奔來。
到得近前,確是兩個獅虎衛。
“稟家主,少爺在蠻都山中與眾人走散。虎爺與豹爺正力搜索中,獅虎衛損失慘重,請求支援。”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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