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隱形通道第二十節陳年往事\n\n尤兵和彪形大漢被余華的叫喊嚇了一跳。uukla\n\n以為余華氣息奄奄，沒想到，他臨死前還能叫得如此響亮，如同平地炸了一個響雷。\n\n尤兵手一哆嗦，“你什么？再一遍。”\n\n“給老子個痛快！”\n\n余華這句話的氣力明顯了許多，不過語氣依然堅決。\n\n汪、汪、汪……\n\n黑狗阿三忽然叫起來。它犬吠的目標不是彪形大漢，也不是余華靈魂，而是長長的通道盡頭。\n\n范無救馬上要來了！\n\n阿三的犬吠提醒了尤兵。他手中余華的靈魂哪是什么速求一死，而是在暗示自己。\n\n尤兵深深地看了一眼余華，發覺此時的余華真的是氣息奄奄了。他的靈魂癱臥在尤兵的手心，腦袋和四肢則是無力地耷拉在手掌之外。\n\n“趕快進洞！”彪形大漢也嗅出危險的氣息，不容尤兵分，一把將他拉進山洞。\n\n隨著一陣咯吱咯吱的齒輪轉動，洞口上下同時滑出兩扇石門，瞬間將石洞堵死。\n\n這里與其是山洞，倒不如是一口巨大的深井。通道近乎垂直，圍著洞壁是一圈螺旋向下的臺階。臺階的下方，每隔十多米就有一個人工掏成的石室。\n\n山洞很深，低頭向下看去，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幽光。如果大喊一聲，很久才能聽到回音。\n\n尤兵的注意力沒有放在山洞奇特的構造上，他的目光始終盯著余華。\n\n“為什么提醒我們范無救要來了？”尤兵問。\n\n“因為我要死了。人之將死，就沒有顧忌了。”余華答。\n\n“為什么用毛毛要挾我？”尤兵問。\n\n“純屬意外。當時，降了符咒的鬼魂目標是你，不知道什么原因沒有成功，這才誤打誤撞進入毛毛體內。”余華答。\n\n“棋靈圖是什么東西？”尤兵問。\n\n余華搖搖頭，“沒有見過。只知道范無救志在必得。”\n\n“怎樣才能識別它？”\n\n“聽范無救，棋靈圖是件神物，有……”余華話間，靈魂一振，變得蒼白透明。\n\n“有什么？”\n\n“有……”\n\n“你倒是呀！”\n\n“別問了，他已經油盡燈枯，無法回答你了。”彪形大漢拍拍尤兵的肩膀。\n\n彪形大漢得沒錯。眨眼工夫，余華的靈魂消失在空氣中。\n\n“盡管余華做了很多錯事，但以生命為代價警告我們，這些值得我們尊敬。”\n\n彪形大漢著，有些惋惜地摸了摸自己的大腿。那里，有一個拳頭大血洞。那是被士兵骨架的骨刺洞穿的。奇怪的是，盡管傷口很大很深，但沒有鮮血流出。\n\n彪形大漢拖著殘腿向后退了兩步，巨大的身形靠在洞壁上，“下一秒，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驚詫。”\n\n“啥？”沉浸在懊惱之中的尤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n\n就在尤兵發愣之際，彪形大漢的身體發出輕微的齒輪轉動聲。緊接著，彪形大漢的前胸打開一扇門，從里面爬出一個年紀和尤兵差不多的侏儒。\n\n意外的變化讓尤兵有些一驚，他下意識地向后退了兩步，有些結巴地問：“這個、這個彪形大漢是你的傀儡？”\n\n侏儒沒有話，只是表情嚴肅地點點頭。然后，他面向余華消失的方位雙手合十，喃喃低語著。\n\n良久，侏儒才語氣低沉地對尤兵：“你是我十六年來看到的第一個活人；而余華則是我看到的第一個鬼魂。”\n\n“難道你沒看過范無救？”\n\n“在這世上，只有降了符咒的鬼魂才能看到。其他的，包括死亡人的鬼魂，以及更高層次的有魂有魄的鬼魂，是很不容易看到的。”\n\n侏儒到這里，像是想起什么，“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歐陽儒。如果我沒有記錯，咱們同齡，都是十六歲。”\n\n“歐陽儒……”尤兵默念了一遍，臉上顯現出一絲駭色，“難道你就是那對夫婦的孩子？”\n\n尤兵忽然想起幾個月前做得噩夢。夢中，由虛變實的鬼魂襲擊一對夫婦。而那對夫婦懷里就抱著一個嬰兒。如果那個夢是真實的，恰巧就發生在十六年前。\n\n“我的父母死在外面的通道里，是因范無救而死的。而你——”歐陽儒指了指尤兵，“他們的死改變了你的命運。”\n\n“什么意思？”\n\n“他們在臨時之前，將記憶傳輸給了我。而另一些東西則打出通道，進入了你的身體。這些東西中，包括范無救想要得到的棋靈圖。”\n\n又是棋靈圖！尤兵瞪大眼睛，“棋靈圖到底是什么東西？”\n\n歐陽儒搖搖頭，“在我父母的記憶中，關于棋靈圖的內容很有限。只知道棋靈圖是兵族兩大神物之一，是由歷任兵主傳承的。”\n\n“兵族？兵主？”\n\n見尤兵疑惑，歐陽儒解釋道：“在隱形通道盡頭，是一個叫兵族的部落。在兵族里，職位最高的是兵主，接下來是一等兵、二等兵、三等兵，以此類推到五等兵。同時，根據兵種不同，又可以分為陸戰兵、工程兵、生化兵、機械兵。這些兵種都是由一個一等兵統領。”\n\n尤兵被歐陽儒得有些暈，插嘴道：“你屬于那個兵種？”\n\n歐陽儒略一沉吟，“我能駕馭傀儡，應該屬于機械兵。但是，我又擅長挖掘，也可以屬于工程兵。”\n\n“這樣來，你算是跨界的兵種了？”\n\n歐陽儒苦笑著點點頭，然后又悵然若失地搖搖頭，“嚴格地，我什么兵種也算不上。因為在兵族中，任何兵種都需要兵種的傳承。而我……”歐陽儒將額頭濃密的頭發撩開，“僅僅是一介草民罷了。”\n\n尤兵看向歐陽儒的額頭。他的額頭光潔如紙，沒有紅色胎記。\n\n“為什么？”尤兵有些不解，“既然你父親有棋靈圖，明他接受了兵主傳承。也就是，他是兵族中最大的官。如此顯赫的勢利，你怎么會是一介草民？”\n\n“理是這個理，但事情總會有意外。”\n\n原來，在歐陽儒的父親歐陽方接受兵主傳承時，勾魂鬼范無救潛入兵族領地。范無救的目的很明確，想要得到兵族兩大神物。由于兵族人多勢大，范無救沒敢貿然搶奪。而是偷偷潛入歐陽府邸，想以歐陽儒要挾剛剛接任兵主的歐陽方。\n\n范無救身手的確了得，繞過層層護衛，竊得了正在襁褓之中的歐陽儒。\n\n父子天性、母子連心。范無救剛剛得手，歐陽儒的母親袁蘭忽覺心中一痛。她頓感不妙，急忙從傳承儀式現場返回府邸。所幸范無救剛剛盜得歐陽儒，尚未走遠。\n\n“一場廝殺就這樣開始了。從開始的規模阻截，到后來是大規模的圍殺。但范無救十分厲害，加之用我做擋箭牌，兵族始終對他無可奈何。”\n\n不久，這件事驚動了正在接受傳承的歐陽方。他毅然決然地終止了傳承。\n\n對于當時的歐陽方來，一頭是家庭，一頭是兵族。孰輕孰重，難分伯仲。終止傳承，就等于放棄兵族。\n\n“為什么還要去？”\n\n“剛才我過，兵族分為陸戰兵、工程兵、生化兵、機械兵這四個兵種。只有四個兵種合力圍剿，才能發揮最大作用。我的父親在接受傳承前，是一位一等兵，陸戰兵就是由他指揮。由于剛剛接受傳承，他的繼任者尚未確定。我的父親如果不一線指揮，相當于四大兵種只動用三個。這樣一來，兵族勢必有滅族的危險。”\n\n然而，歐陽方的加入為時已晚。當他帶領陸戰兵到達圍剿現場時，工程兵、生化兵和機械兵已經損傷大半。\n\n面對空前慘烈的戰場，歐陽方深知，即使自己血戰到底，也只能落個滅族的結果。\n\n無奈之下，歐陽方告訴范無救，棋靈圖在自己手中。范無救想要得到，就必須發誓永不踏入兵族領地。否則，歐陽方寧可毀掉棋靈圖，也決不給范無救。\n\n面對父親的絕決，范無救無可奈何，只好對天發誓。同時，為表示誠意，范無救將歐陽儒交給了歐陽方。\n\n“其實，歸還我的時候，范無救早已盤算清楚，他的手中有沒有我意義不大。憑借他的實力，只要棋靈圖到手，消滅兵族是遲早的事情。當然，我父親也知道范無救的如意算盤，當即做出三條決定。”\n\n第一條，以兵主的身份命令所有士兵撤退。\n\n第二，將交換地點定在隱形通道內。\n\n第三，為表示誠意，歐陽方決定讓妻子、孩子一同前往。\n\n對于這三點，范無救一口答應。\n\n“就在我們一家三口和范無救進入隱形通道之后，我父親啟動自毀裝置，封死了隱形通道的出入口。”\n\n“后來呢？”\n\n“再后來，我的父母以肉身之軀擺下千劍陣，困住了范無救。”\n\n“原來如此。”聽了歐陽儒的話，尤兵心中一陣悲涼。\n\n\n\n\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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