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進軍兵族第十二節艱難抉擇\n\n\n\n如果把虛無蟲比作一輛車，虛無功法則是駕駛汽車的方法。uukla\n\n有好車，還要有純熟的駕駛技能。只有這樣，好車才能真正物盡其用，發揮出它“好”的優勢。\n\n然而，對于蛇蟻王來，學會虛無功法剛剛三天時間，駕馭虛無蟲相當于開車時的“新手上路”。\n\n我是新手，我怕誰……\n\n新手上路，騰云駕霧……\n\n再好的剎車也剎不住我的靈感……\n\n面對岌岌可危的徒弟，蛇蟻王顯得急不可耐。就在光暈裹住尤兵的剎那，尤兵感覺眼前流光一閃，身體在虛無蟲的拖拽下，不受控制地向結界沖去。\n\n“心！”尤兵一聲驚呼。\n\n心？已經晚了。\n\n沒等尤兵反應過來，眼前的流光變成了大團大團的霧氣。這些霧氣遮擋了視線，屏蔽了神識，讓人分不清東西南北。\n\n“尤兵，興業在哪兒？幫王指引道路。”\n\n兩人前進的方向原是張興業受困的位置，誰成想，蛇蟻王駕馭虛無蟲火候欠缺，一個“油門”加得過猛，與張興業擦肩而過。\n\n在慣性作用下，蛇蟻王帶著尤兵沖出老遠，才收住身形。蛇蟻王按照大致的方位又回頭去找，可張興業如同空氣般不見了蹤影。\n\n“這個臭子，跑哪兒去了？”\n\n蛇蟻王心煩意亂，已經顧不得王者的風范，使勁兒搓著手，在原地來回亂轉。\n\n“冷靜，冷靜些。”\n\n一連找了幾次，都是無功而返。尤兵知道，再這樣找下去，不僅張興業找不到，就連自己和蛇蟻王也會迷失方向。\n\n“你剛才過，結界扭曲了這里的時空。我想，剛才看到的張興業的位置也許是個假象。與其這樣誤打誤撞，咱們倒不如進入隱形通道再做打算。”\n\n蛇蟻王遲疑片刻，也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只好點頭同意了。\n\n還好，結界占據的領域不算太大，半根香的工夫，尤兵眼前忽地一亮，進入了隱形通道。\n\n借著洞壁發出的柔和光芒，尤兵環顧左右。這里就是上次進入的地方。記得上一次進來時，有許多鬼魂蜂擁而至，想通過結界上的縫隙逃出隱形通道，致使自己“鬼上身”，險些丟了性命。\n\n想及此，尤兵忍不住向通道深處看去。通道還是原來那個樣子，空空蕩蕩，很大很長也很曲折。\n\n“我的寶貝徒弟……”剛剛進入通道，蛇蟻王就急不可耐地鉆出了識海。\n\n“先別進去，容我想個辦法。”\n\n尤兵話時，蛇蟻王已經來到結界附近。尤兵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蛇蟻王。\n\n“將你平安送進來，我就沒有什么好擔心了。現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救出興業。”\n\n聽到蛇蟻王的話，尤兵心中不覺一酸。\n\n屈指算來，這個胖乎乎的家伙已經七百多歲了。這七百年中，他每天除了無休無止地繁育后代，就是孤零零地生活。如今，終于有了一個與索超有些淵源的徒弟，這個徒弟卻迷失在結界之中。這讓蛇蟻王怎能不傷心難過？\n\n“如果沒有救出張興業，你自己也迷失在結界里面怎么辦？”\n\n“我不在乎。反正，已經孤獨地生活了七百年，再這樣過七百年又如何？”\n\n蛇蟻王的聲音有些悲壯。如果再多給他一些時間，能夠更純屬地駕馭虛無功法，也許把握會比現在要大的多。但是，多耽誤一分鐘，張興業的生命就會多一分危險。\n\n見蛇蟻王主意已定，尤兵沒有再什么。他右手一翻，從空間戒指中掉落出一卷繩索。尤兵將繩子一頭固定在隱形通道里，另外一頭交在蛇蟻王手中，“結界內時空混亂。如果遇到危險，沿著這條繩子回來。”\n\n“給我半天時間，如果沒有回來，你就自己前往兵族，不必再等我。”\n\n“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找到張興業。”\n\n“但愿如此。”蛇蟻王完，一頭鉆進了霧氣蒙蒙的結界之中。\n\n隨著繩索向結界內快速拉動，尤兵有種預感，感覺蛇蟻王此行將會很艱難。\n\n繩索有二百米長。按照這個長度，幾乎可以從結界一頭橫貫到另一頭。\n\n時間剛剛過去兩分鐘，繩索猛地繃緊了。\n\n這明，蛇蟻王在前進的道路上沒有找到張興業。尤兵的心不由緊張起來，緊緊盯著緊繃的繩索。\n\n繩索緊繃一會兒后，緩緩松了一些，然后向左側移動。一點、一點、一點……直到繩索移動了四十五度，才慢慢停了下來。\n\n難道找到了張興業，兩人正在回歸？\n\n過了很長時間，尤兵不見繩索再動彈，心中不由一喜。手上輕輕一用力，繩索被尤兵拉回一些，繩索的另一頭沒有負重感。\n\n好，有希望！\n\n尤兵眼睛一亮，又連拉了數米。同樣沒有負重感，同樣拉得很輕松。\n\n回來，快回來！\n\n尤兵不由手上加緊，心而又快速地拉拽著繩索。\n\n十米、二十五、五十米、一百米……\n\n時間不長，繩索被尤兵拽回來一多半。可是，繩索的那端依然沒有負重感。\n\n拉著拉著，尤兵心中沒底了，不敢再繼續拉下去。\n\n尤兵想沿著繩子到里面看個究竟，可蛇蟻王打通的僅僅是一條只有拳頭大通道。面對堅硬如鐵的結界，尤兵再也無法前進半分。\n\n繩索不敢再拉，又無法進入結界，尤兵只能守在原地，企盼著繩索能夠再一次移動。\n\n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地過去了。\n\n繩索沒有動，繩索依然沒有動。\n\n尤兵緊盯著繩索，許久許久目光也沒有離開那里。甚至有幾次，尤兵發覺繩索動了，可仔細觀察之下，僅僅是眼花而已。\n\n在焦急守望中，尤兵整整等了半天。這半天時間里，繩索沒有移動的跡象，哪怕是半分也沒有。\n\n隨著時間推移，尤兵的心開始涼了，預感到事情正背離自己的預想發展。\n\n“再等半天，如果再見不到兩人，自己就一個人進去。”\n\n尤兵很為難，感情的天平在左右搖晃著。天平的一頭是生死未卜的蛇蟻王和張興業，另一頭則是被仁將以療傷為名送進兵族的老媽朱丹陽。\n\n這半天時間里，尤兵開始坐立不安了。一會兒看看腳下的繩索，一會兒看看霧氣繚繞的結界，一會兒又看看通向兵族的通道深入。\n\n就這樣，尤兵又等了四個時。直到衣兜里的手機發出一陣刺耳的鬧鈴聲，尤兵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看來，自己不能再等蛇蟻王和張興業了。\n\n尤兵長嘆一口氣，大步向隱形通道深處走去。\n\n隱形通道雖是個“通道”，但這個通道有如一個迷宮。一節通道的末端會分出三四個岔路，每個岔路的末端又會分出三四個支叉。\n\n上次進入隱形通道時，前面有黑狗阿三引路。阿三利用敏銳的嗅覺一路跟蹤余華的氣息，使尤兵少走了很多彎路。\n\n而如今，尤兵與黑狗阿三以及歐陽姐妹在虛無空間的大火中失散了。尤兵只能憑著記憶前行。\n\n走第二個路口……\n\n走第四個路口……\n\n走第一個路口……\n\n沒走出多遠，尤兵就有些發蒙了。\n\n再這樣走下去，非迷路不可。尤兵情急之下，想到了識海中的范無救。\n\n對呀，有范無救在，何愁走不出隱形通道！\n\n尤兵記得，范無救的軀殼也就是他的“魄”還被困在千劍陣之中。雖然范無救的記憶沒有恢復，他的“魂”與“魄”之間會不會有某種感應，能不能利用范無救的“魂”將自己引上隱形通道的主路？\n\n仔細想想，這里面還關系到自己與毛毛的來生續緣。\n\n尤兵曾與謝必安達成過一個條件，如果能將范無救完整地帶回，謝必安將讓毛毛來世與尤兵相見。\n\n這個完成帶回的含義，就是將范無救的“魂”與“魄”結合起來，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勾魂鬼”。\n\n尤兵神識一凝，內聚識海。這幾天，尤兵幾乎天天在關注范無救。\n\n由于被虛無蟲反噬，范無救受傷很重。盡管服下尤兵給的療傷圣藥，但圣藥對人類極為有效，對于范無救這等實質化的靈魂卻效果不明顯。\n\n此時的范無救正斜靠在一座巨大的沙丘之下。自從進入隱形通道那一刻，范無救慘白而略顯透明的臉上現出些許潮紅。他無力地抬起頭，想看看是什么東西讓他感覺如此熟悉。可身上的傷太重，腦袋抬起片刻，又無力地垂了下去。\n\n“范無救，感覺怎么樣了？”尤兵輕聲問。\n\n見到尤兵，范無救的淚水涌了出來，“我感覺要死了。”\n\n“別瞎，你的命長著呢。”\n\n“為什么我渾身沒勁兒？”\n\n“你勞累過度，再加上沒有睡好。好好睡一覺，過幾天就會好的。”\n\n“好吧。”\n\n見范無救閉上眼睛，尤兵話到嘴邊沒有出來。\n\n尤兵決定再繼續走下去。前面的路途無非有三種可能。一種是通向兵族，一種是通向虛無空間，還有一種可能則是死路一條。\n\n三種可能，只要屬于前兩種就行。勝算幾率達到百分之六十。所以，尤兵要賭一次，賭他能夠找到通往兵族的出口，或者通往虛無空間的道路。\n\n老媽，我來了！\n\n歐陽姐妹、黑狗阿三，我來了！\n\n尤兵吶喊之后，又大步朝通道深入走去。\n\n盡管走得有些盲目，但尤兵堅信：這里曾經是十六年前的戰場，十六年來從未有人進入過這里。沿著戰斗的蛛絲馬跡，自己一定能夠走出隱形通道。\n\n\n\n\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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