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號監(jiān)獄 第四節(jié) 人狗之戰(zhàn)
真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被踢一腳嗎?
看著眼前這個怒目圓睜的姑娘,李司務(wù)的大腦有些短路,一時間沒有想出妥帖的辦法。
剛才,李司務(wù)叫住尤兵和魏秀娘,讓二人幫廚,純粹是為了行軍的考慮。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個樣子。面對周圍兵士古怪的眼神、難以抑制的笑容,李司務(wù)鼻息咻咻,想發(fā)作卻沒有發(fā)作的理由。
“軍爺,你要敢作敢為,準(zhǔn)備好了嗎?我可要踢了!”此時,魏秀娘鳳眼中現(xiàn)出一絲濕潤。她緊咬貝齒,一步步逼向李司務(wù)。
“姑娘,殺人不過頭點地,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件事是我手下做得莽撞,這些錢權(quán)當(dāng)是賠償!”
眾人身后,一個男中音傳來過來。與此同時,兩枚黃金葉飛過眾人頭頂,落向魏秀娘的手中。
魏秀娘哼了一聲,故作沒有看見,雙手向后一背,兩枚黃金葉“當(dāng)啷”一聲掉落于地。
尤兵順聲音看去,話之人是個而立之年的男子。個頭同樣不高,膚色白皙,舉手投足間顯露出一絲斯文之氣。
此人一話,在場圍觀的士兵頓時鴉雀無聲。
“馬士官,我……”
李司務(wù)想要解釋,被這個馬士官揮手制止,“記住,咱們是軍人,有勁兒使在戰(zhàn)場上,不是這里。”
“是。”李司務(wù)一躬身,躲到了馬士官的身后。
馬士官?尤兵的目光落在馬士官的胸前。他胸前的護心鏡上刻著一個大大的“劉”字。
他是劉維的手下?
想到那個長相普通但嘴角始終洋溢著笑意的劉維,尤兵心中一動。不知劉維是否處理好白發(fā)老嫗的事情。
思忖片刻,尤兵走上前,微微一笑,“馬士官,我們主仆雖不是清高之人,但也不會為些許黃金失了身份。告辭!”
尤兵向馬士官拱了拱手,看也沒看地上的黃金葉一眼,徑直向旅店外走去。
“伙子,站住!”
馬士官想息事寧人,沒想到尤兵二人對自己拋出的黃金葉竟然不理不睬。一瞥間,他見尤兵額頭上有一塊核桃大的修為胎記,不禁緊走兩步來到尤兵身后,“伙子,相見既是緣分。既然不稀罕黃金,走,老哥我敬你三杯酒,算是賠禮了。”
尤兵就沒打算離開,見馬士官抓向自己,索性順坡下驢將手腕迎了過去。
馬士官是打算賠禮嗎?尤兵不信,旁觀者不信,就連馬士官自己也不相信。
剛才李司務(wù)在言語方面處于一個姑娘的下風(fēng)。這丟得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顏面,更丟了他馬士官的面子。特別是見到尤兵年紀(jì),額頭上竟然長有核桃大的胎記,更激發(fā)了馬士官的斗志。
修為胎記核桃大意味著什么?那是二階或者準(zhǔn)二階士兵的標(biāo)志。
要知道,這個馬士官才是準(zhǔn)三階。面對一個年歲比自己上一半的年輕人,馬士官的角斗之心陡然飆升。
尤兵并不知道馬士官的想法,他的意是欲擒故縱,想要探查劉維的狀況。尤兵有種感覺,洗兵城是個龍?zhí)痘⒀ǎ巳ケ貙⑶щy萬難。所以,他要找個幫手。而在洗兵城,尤兵能夠想到的有力幫手唯有身為陸戰(zhàn)兵團副統(tǒng)領(lǐng)的劉維。
如果換做是以前,尤兵也不會如此莽撞,用雞蛋去碰石頭。憑他敏銳的神識,能夠輕易感應(yīng)出馬士官身手不凡。然而,尤兵的陽火無法供給肉身足夠的能量,導(dǎo)致肉身桎梏了神識。
種種原因疊加在一起,致使尤兵沒有警覺到危險,主動將手伸了過去。
尤兵的主動迎合,令馬士官微微一愣。他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零點零零一秒鐘后,一咬牙關(guān),加大修為力度,狠狠向尤兵手腕抓去。
在被抓住的剎那,尤兵感覺一股鉆心的痛感疼徹心扉。
上當(dāng)了!
尤兵暗道不好,再想擺脫馬士官的束縛已經(jīng)來不及。情急之下,他猛吸一口氣,幾欲用蠻力抗衡。
就在尤兵吸氣間,一股熱浪自手腕處汩汩而入。熱浪沿著胳膊迅速向攀沿著,方向竟然是幾欲熄滅的陽火。
怎么回事?
熱浪涌到肩頭,兩盞陽火“忽”地亮了一下。尤兵剛想細(xì)細(xì)感知,馬士官的手卻像觸電般猛地甩開了。
“你……”
馬士官下意識地連甩了幾下右手。尤兵看得清楚,馬士官的右手微微顫抖著,明顯呈現(xiàn)出用力透支的狀態(tài)。
奇怪!
面對如此怪異的狀況,尤兵不認(rèn)為原因出自對方,很大一種可能性就是——與自己有關(guān),與野柿坡上發(fā)生的事件有關(guān)。
至于是怎么回事,尤兵沒等詢問,馬士官卻主動靠到近前,拱了拱手,沉聲道:“師傅,你究竟是何許人也?意欲何為?”
尤兵笑了。
馬士官稱呼自己,從“伙子”變成了“師傅”,明顯能夠感受到他對剛才事情的震驚。至于自己是何許人也,尤兵不想也不能,但卻想回答“意欲何為”。
尤兵壓低了聲音道:“我想知道劉維近況,他是否已經(jīng)解決掉那個白發(fā)老嫗?”
聽到尤兵的問話,馬士官更加吃驚,“你怎么知道這件事?”
“你還是不?”尤兵沒有和馬士官廢話,打算趁熱打鐵逼問事情的結(jié)果。
也許是顧忌剛才的狀況,馬士官沉吟片刻,搖了搖頭,“師傅,從交友的角度來,我應(yīng)該知無不言。但是,作為一名軍人,對于陸戰(zhàn)兵團內(nèi)部之事,恕我不能奉告。”
看馬士官面現(xiàn)堅毅之色,尤兵知道再問也無濟于事,反而讓他識破自己“高手高手高高手”的形象。尤兵索性采取了圍魏救趙的辦法,“打個賭如何?如果你贏了,問我個問題,比如我是誰?如果你贏了,僅僅告訴我如何找到劉維即可。”
“這……”
馬士官眼珠一轉(zhuǎn),“這是個不錯的提議。不過,你和我不能動手,較量之事交由他們?nèi)プ觥!?br />
尤兵知道馬士官是在耍滑。剛才,一抓之下讓他誤以為自己修為深厚。他想用這種辦法,規(guī)避開己方所謂的“高手”,從而貌似合情合理地取得勝利。
“既然馬士官發(fā)話,我焉有駁面子的道理。不過……”尤兵拖長了聲音:“我們此次出行,僅僅是主仆二人,外加一條土狗。如果我這個仆人不上場,而讓姐上場,顯得我過于不懂事。也罷,我們主仆二人都不上場,讓我家土狗與眾位比試一翻。”
尤兵罷,將右手食指含于口中,隨著一聲呼哨,躺在地上久久未動的黑狗阿三猛地睜開眼睛,一骨碌身爬將起來。
“它沒死!”
“它是在裝死!”
“它……”
所有人都驚呆了,也包括與阿三朝夕相處近三天的魏秀娘。他們都沒想到,這個土里土氣、毫不起眼的土狗竟然會“碰瓷”裝死。
唯一沒有吃驚的就是尤兵。早在第一次進入隱形通道之前,尤兵就在尤家鎮(zhèn)見識過阿三的技能。那個時候,毛毛還在世。為了整治谷一瘋手下的弟,項風(fēng)曾帶領(lǐng)阿三使用過這一招數(shù)。所以今天黑狗阿三再次故技重施,尤兵并沒有詫異。憑直覺,尤兵知道這就是所謂的“狗改不了吃……”
見阿三歡蹦亂跳地跑過來,尤兵嘿嘿一笑,對馬士官道:“因我方人手有限,只能委屈大家了。”
馬士官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想發(fā)作,但沒有發(fā)作的由頭,只好暗氣暗憋:“師傅,你看賭局如何賭法?”
“三局兩勝。第一局嘛……”尤兵略一沉吟,“既然你們是軍爺,應(yīng)該以打斗擅長,我就讓我家阿三與在場的其中一位比試一翻。如果阿三輸了,我認(rèn)賭服輸;如果阿三僥幸贏了,希望馬士官不要賴賬!”
“沒問題!”
馬士官話音剛落,李司務(wù)挺身而出,“馬士官,第一局讓我來。我雖是修為末等,但對付一條狗崽子應(yīng)該是綽綽有余!”李司務(wù)話間,凝著眉、瞪著眼,一副要生吞活剝黑狗阿三的樣子。
阿三倒也不懼怕,居然搖頭擺尾地跑上前來,要與李司務(wù)親熱。
“你這個狗崽子,我今天非把你……”
李司務(wù)抬起右腳剛想踢阿三,忽然想起剛才那一幕尷尬的場景,不由向后退出一步,“馬士官,我要雪恥!”
見到李司務(wù)氣急敗壞,馬士官知道如果不讓下場,非把他憋屈壞了,暗嘆了口氣,“你要提起十二分精神,別給咱們陸戰(zhàn)兵團丟臉!”
“是!”李司務(wù)向馬士官一躬身,跳進場內(nèi)。
黑狗阿三很有靈性,沒等尤兵下令,也跑到了場中央。
“狗崽子,你過來!”
由于是與狗對戰(zhàn),李司務(wù)雙腿微弓,將重心下移,同時伸出右手,向黑狗阿三一招手。
汪!汪!汪……
黑狗阿三似乎嗅出院中緊張的氣氛,它不進反退向后躥出十余米,躲出李司務(wù)的攻擊范圍。
“別跑!”
李司務(wù)一聲怒吼,雙腳一連幾個急蹬步,瞬間來到近前。緊接著他大手一揮,抓向阿三的脖子。
黑狗阿三似乎沒有反應(yīng)過來。面對李司務(wù)的攻擊不躲不閃,大張著嘴巴,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抓向自己的大手。
“阿三,快躲開!”
魏秀娘盡管知道黑狗阿三有些奇特之處,但“事不關(guān)己,關(guān)心則亂”,面對阿三險象即出,她不由驚叫出聲。
魏秀娘認(rèn)為阿三處于下風(fēng),李司務(wù)同樣也認(rèn)為在自己力一擊之下,必然能夠獲得大勝。
出乎李司務(wù)意料的是,當(dāng)他即將掐住黑狗阿三脖子的時候,大手猛地一空。
他定睛看去,不知怎的,右手食指、中指和無名指部插進了阿三的口中。
阿三“嗷”了一聲,對著李司務(wù)的大手就是狠狠地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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