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在‘長老團’所有成員聚居之地的城外不遠密林處，董正山帶領著‘山川堂’近萬高手聚集在那里。
因為不想暴露目標，所以一萬多人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沒有點火把和任何可以暴露自己的東西存在。
“我只有一個要求！”抬頭看了一下天空，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董正山打破了沉默，“一個不留！”
“是！”眾人同時高聲應和道。
由于準備進攻了，自然也不考慮什么隱秘了。反正這簡短的一個對方，也難以透過樹林傳出去。
“出發！”董正山大手一揮，萬名高手向敵方位置快速移動。
若此時有人能從高空俯視的話，此情此景絕對是震撼人心！
不同于以前很多低級武者參與的戰斗，這次‘山川堂’出動的最低也是先天高手，可以是匯聚了整個‘山川堂’中層的所有成員！
萬人運起輕功疾馳是什么場景？這絕對比萬馬奔騰更加讓人難以言語。
面對阻攔在路上的巨石、樹木、上坡等障礙，每個人都是靈巧非常的飛躍而過，就像一萬只還沒長出翅膀的蝗蟲跳躍前進一般，實在是難以想像！
僅僅不到半個時辰，‘山川堂’的高手們就來到了城門之下。
也沒有猶豫什么，更不需要吩咐，一萬多人紛紛飛躍或借助工具飛躍上城墻，沿途所有警衛的人都被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干掉了！
當防御的人發現不對的時候，城中各個方向都大火蔓延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各種怒吼、哭喊和驚叫聲！
“稟堂主，一切順利！”郭靖來到站在城門口上，俯視著下方城內情形的董正山身邊，沉聲道，“我們已經掌握了主導，相信一切都會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
“很好！”董正山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回道，“這次夜襲，沒有任何禁令！只有一個要求，這城中的人，在天亮之后不能有一個活口！”
“是！”郭靖領命，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
“今夜之后，我‘山川堂’不再有任何制肘了！”董正山看著下方已經開始蔓延到整個城中每一個家角落的大火，輕聲道。
與此同時，在城外西南高山上，有千余人真一臉憤恨的鐵青著臉，目視著大火的方向。
著便是陳、何、莫、于四家逃出來的精銳和核心人員！
為首的，是四大家族的族長，他們嚴厲的約束著自己人，沉痛地看著遠處正在發生的殺戮。
“族長，讓我們回去！”一個年輕人高聲喊了一句。
“閉嘴！”陳氏族長冷聲瞪了他一眼，“回去？！回去送死嗎？！給我收聲，我不想這里被他們發現！”
“可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啊！”那個年輕人跪在地上，滿臉淚痕道。
“是啊！”
“族長，我們回去報仇！”
“族長，我要救我的娘親、還有我的妻兒”頓時，場內所有人都發出了乞求聲，痛苦的神情根不需要描敘。
“都給我閉嘴！”莫氏族長用真氣傳音道所有人耳邊，猶若洪鐘大呂，直震得那些人捂住了耳朵！而這樣的方法，外人卻一點都聽不到，實在是高明！
“報仇？！”莫氏族長待所有人收聲后，鐵青著臉道，“不錯！我們是要報仇！但，現在沖過去不是報仇！是送死！”
“你們以為，我們四個族長是為了什么將你們秘密救出來？！是為什么了什么舍棄如此多的親人？！”莫氏族長環視了一下所有人，“不為將來將眼前的一切報復回去，我們何必這么做？！”
“不容諱言，在當前形勢下，我們比起‘山川堂’的人來，處于絕對的劣勢！尤其是這三千年來，積弊嚴重，導致紈绔和廢材充斥著我們四大家族！”莫氏族長用嚴厲的眼神掃視了一下所有人，“這次‘山川堂’的夜襲，準備充分，而且派出了部的高手！若我們死硬抵抗，除了滅族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為了家族，為了未來能夠將這一切都還回來！我們四族之人只能留下不到兩成的精銳！你們以為，我們這幾個做族長的不痛心？！”
“鳳凰磐涅，浴火重生！今天便是我們四大家族浴火之日，能否重生，還需要我們所有人努力！”莫氏族長頓了頓，繼續道，“今日的痛苦，待到來日，我們要十倍甚至百倍還回來！但并不能就這樣去送死！”
“是啊！”陳氏族長也站了出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從現在開始，潛入暗中，才能繼續與‘山川堂’周旋”
“兒男們，不要辜負犧牲之人對你們的殷切期望啊！”于氏族長也站出來對自己的族人道。
“今日之仇，來日必報！”何氏族長也對自己的族人們勸慰道。
“最后再看一眼吧，看看那場大火！想想大火中悲慘的親人們！今日之仇恨，將是我們努力的動力！待來日，我等一定要告慰犧牲之人的在天之靈！”莫氏族長轉過身，看著大火的方向沉聲道。
隨后，所有人都看向那大火的位置，在四大族長背后，所有人都是淚流滿面，眼中盡是可以吞噬一切的怒火！
幾個時辰后，太陽從東邊升起，大火卻還在繼續燃燒著。
此時董正山他們已經從炙熱的城內離開，來到不遠處的一個山丘之上，點算著戰果。
其實也沒有什么好點算了，這次夜襲，了是不用顧忌任何紀律的，因此沒有人去檢查那些背著大大背囊的武者背囊中究竟有什么東西，價值幾何！
在這里點算的，是計算這次夜襲擊殺人的數量！
根據‘山川堂’以往的規定，堂內功勛以殺敵最高！確定殺敵具體數量的方法，則是看戰后那些獲勝的武者手上有多少人的左耳了！
不錯！
‘山川堂’延續著軍隊的很多做派，像這種以人的左耳作為斬首計數的方法，也是延續軍中的！
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勝利者手中的左耳有大有，甚至有的不足大拇指的指甲蓋！以此來推算，自然是有嬰兒也死在他們手上了！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明顯是年老或年幼和女子的耳朵，同樣都被交了上來。
不過沒有關系，這次戰斗不存在什么能殺不能殺的，計數之人根不會在乎這些，他們只需要點清楚數量。
“如何？”大約三個時辰后，郭靖來到了董正山面前，董正山抬起頭對他問道。
“數目不對！”郭靖一臉凝重，沉聲道。
“數目不對？！”董正山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城內的人還有活口？”
“稟堂主，這次我們突入之后，在我們手上絕對不存在活口！”郭靖拱手，嚴肅地道，“可根據我們的計算，收上來的耳朵數量少了不少！”
“少了多少？！”董正山站了起來，他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
“將近兩成！”郭靖同樣一臉凝重，緊接著道，“而且屬下特意點算了一下上交的首級，同樣也缺了幾個重要的人！”
“什么？！”董正山大驚失色，立刻追問道，“少了那幾個？”
“陳、何、莫、于四大家族的族長首級，以及四大家族中幾個潛力巨大的嫡支子弟”
“什么！！！？”董正山驚呼一聲，立刻向外走去，直奔首級擺放之處。
這次夜襲，除了正常的要求上交左耳計功勛之外，還有一些特殊的人要求上交首級！
他們都是‘長老團’中重要的任務，除了各族族長和絕對的高手外，更有不少潛力巨大的年輕人！
當董正山進入到首級存放處后，也顧不得血污和駭人的情形了，開始在滿地的首級中扒拉起來。
半響之后，董正山站起身子，陷入了沉默。
“堂主？”站在他背后的郭靖心地問了一句。
“跑了！”董正山一臉陰沉，對于這樣的情況他實在是感到十分的憤怒和凝重。
只需要稍加思考，董正山就知道，這肯定是陳、何、莫、于四大家族已經串通好了，在他們夜襲之前，悄悄撤離出去了！
“好一個金蠶脫殼！好一個壯士斷腕！不愧是傳承三千年的家族，夠狠夠絕！”董正山走了出去，冷聲了一句。
“堂主，莫不是他們躲在城內了？”郭靖站在他身后，心地道，“要不待大火熄滅后，我派人進去查一查？”
“查是一定要查的！”董正山點了點頭，表情陰沉地道，“只不過我并不認為，他們還會待在城中！這次夜襲，看似我們大勝，實則確是我們失敗了！”
“”郭靖沒有話，他也不能什么話。
“立刻嚴查一下這次參與行動的所有人！”董正山看向郭靖，一臉嚴肅地道，“對方能夠第一時間逃出去，必然是我們之中有人泄密了！一定要這個人找出來！”
“是！”郭靖一拱手，轉身離開了。
“師尊啊讓您失望了！”董正山看著總舵的方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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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不錯！”當遠在‘嘯天堡’的古毅收到了消息后，笑著道，“如此一來，‘山川堂’想要恢復以往的局面，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不錯！夫君，我們要不要給對方提供什么幫助？”邀月微笑地點點頭，看著古毅問道。
“幫助是要給一點的！瑞木鷹可不是一般人，一個不好，之前的努力就白費了！”古毅低下頭思考了一會，對邀月道，“讓仲他們去接觸！”
“是！”邀月眼睛一亮，頓時笑著點點頭。
寇仲現在打著趙氏皇族遺脈的身份，已經算是掀起了不少的波瀾了。
若讓他出面的話，哪怕是后來瑞木鷹發現有人幫助四大家族，暫時也懷疑不到古毅和‘嘯天堂’身上去！
古毅并非是怕了對方，只不過他要做的事冒天下之大不韙，能夠各個擊破才是最好了，他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另外，讓幾個‘沉冰’‘融化’了吧。”古毅頓了頓，看向孫紅道，“故意暴露出來，引開瑞木鷹他們的注意力！”
“知道了。”孫紅一臉嚴肅，點頭道。
所謂‘沉冰’是古毅安插到各個地方的潛伏最深的暗子。他們平日里該做什么做什么，沒有任務，只是等待任務！
表面上，這些人沒有絲毫的破綻，做事兢兢業業，執行命令堅決！
哪怕是在執行命令的時候面對的是‘真正的自己人’，在不得到命令的情況下，也要堅決執行潛伏所在勢力的命令！
這些人并非古毅麾下天資最高實力最強的，但絕對會是最忠誠的！
他們潛伏在任何地方任何勢力中，哪怕是‘嘯天堂’內部甚至古毅眾多妻子和親人身邊，也有這樣的‘沉冰’存在！
當然，在內部存在的‘沉冰’只掌握在古毅一個人手中，其余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是誰，安排在哪里！而在外部的‘沉冰’也分派到了古毅諸多妻子的手上，各人掌握一批，互相只見不得通報！
‘山川堂’內的‘沉冰’屬于孫紅掌管，自然由她選擇需要主動暴露的人選。
這次行動失敗，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到這其中有貓膩！
若放任瑞木鷹查下去，郭靖暴露的危險實在太大！不如干脆拋出幾個替罪羊出來，轉移視線，保存郭靖！
畢竟，郭靖在‘山川堂’的地位和作用太大了，別人無法替代！
“安排仲去接應！”古毅頓了頓，繼續道，“有可能的話，將他們救出來！”
“是！”
一般情況下，‘沉冰’一旦暴露或接受任務，犧牲的幾率達到九成以上，幾乎是十死無生的任務！
古毅如此要求，不僅僅想要保存下最忠心自己的屬下的性命！更重要的是，讓整個戲演得更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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