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李凌表面浮現的罡氣之時,申悠鳴心中便后悔了,恨死了那一開始對自己,李凌才不過剛剛進入沖煞境的同伴,這哪里是什么成名的機會,分明就是展現自己愚蠢,成就他人強大的機會啊。rg
稍一思考,他便明白了對方反應為什么會這么大,自己剛才憤怒之中,簡直是腦子抽風,就想著激怒對方,竟然提及了對方的師父,作為修行路上最親密的關系,師徒之情,很多時候,甚至要遠超父母之情。
畢竟,相對于百年父母情,在漫長的修行過程中,也只有師徒二人,可以常年相處,為了給徒弟尋找出路,很多師父都會勞心勞力,就好像王鴻飛做的那些,很多師父都會如此去做,如此感情,怎會不深厚。
師尊受辱,在修行道中,是一種極大的侮辱,按照傳統的觀念,門下弟子是有權利光明正大的復仇的,到了這里,他才緊張起來,再想解釋什么,對方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這樣的變化,讓他心中一驚,知道大事不好,一柄長劍在手,隨著長劍舞動,一個個透明的圓圈,在他的周圍旋轉,形成了某種偏轉之力,還不等他展開自己的劍勢,李凌已經出現在他的身旁。
周圍不斷旋轉的劍勢,在李凌身上,并沒有帶來絲毫的影響,也不見他動用靈器,也沒有踏罡畫符的意圖,只是攥緊了拳頭,向著對方的臉龐打去,薄薄的罡氣籠罩在手臂之上,與劍勢激烈對抗,卻不見絲毫顫動。
才不過是見到拳頭揮出,還不等別人反應,下一刻,申悠鳴就感覺自己下巴一陣劇痛,整個人都在這股力道之下飛起,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身前的漩渦被硬生生擊碎,凝聚在身前的煞氣,更是被直接擊穿。
即便是劇痛傳來,申悠鳴的反應也算是及時,馬上重新調動煞氣,在自己身前再次凝聚,果然,下一拳已經再次揮來,還沒來得及飛出的申悠鳴,便從朝后飛,硬生生的變成向左飛出,馬上第三拳便擊中臉龐,讓他回到最初的位置。
在其他人的眼中,除了一開始申悠鳴飛起時,看上去清晰一些,接下來,他的身影便有些虛幻起來,李凌的每一拳都極為清晰,又那般迅速,被擊中的申悠鳴不斷的變換飛出的方向,卻始終不離丈許之地,那道左支右拙的煞氣護盾,也在這樣的打擊之下,變得不成模樣。
隨著面目非,身浮腫的申悠鳴摔在地上,一陣清脆的耳光不斷響起,剛才發笑附和的幾人,都被李凌狠狠的扇了兩下,雖然已經手下留情,可他們的臉還是一下腫的老高,其中淤血青紫,想要恢復卻不是那么容易。
看著倒在地上,眼睛倒被腫脹擠得看不見的申悠鳴,冷冷的道:“再有下次,決不輕饒。”卻并沒有,這等沽名釣譽的行為,還是辱罵王鴻飛的事實。
這樣威懾之下,站在周圍看熱鬧的那些人,有很多都面帶懼色的捂著自己的臉龐,快速的向著周圍離去,是否在后悔當初踩進這灘渾水,便不得而知了,倒在地上的申悠鳴等人,更沒人理會。
到最后,還是兩個臉龐腫大的同門師弟,過來將已經身劇痛,根無法行動的他抬走,才算是結束了這樣一場鬧劇。
對于這個申悠鳴,眾人自然沒有絲毫憐憫,只是顏淵有些可惜的道:“哎,被這人試探出了你現在的境界水平,讓那些對手有了應對的機會了,真是可惜了。”
令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道:“怎么也是保密不住的,總會有手段來試探,更何況,這個申悠鳴,恐怕背后也站著人吧,這都是些下作手段,不用去太過理會,只要自己實力強橫,便沒有任何問題。”
看著李凌因為剛才的事情,沒有了太大的興致,令松對顏淵使了個眼色,便笑著道:“三日后,你還要有一場大戰,你可要好好休息,莫要輸了,再抱怨是我的原因。”
李凌笑著道:“那好,到時候,你們記得去給我加油,我好展現一下自己的英姿,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叫強者。”
聽到這話,令松面帶不屑的“嘁……”了一聲,擺手便離開。
李凌這才對一旁的丁自珍吩咐道:“從現在開始,到三天后,大門緊閉,我不想見任何人。”完,便向著靜室走去。
雖然嘴上并不在意,可面對的,是門中最為優秀的年青高手,自然不能有絲毫懈怠,因為驟然放松的緣故,他的狀態可算不上太好,自然需要好好調整一下,為接下來的戰斗做些準備。
他剛剛和申悠鳴的戰斗過程,很快便放在了各個關注之人的手中,甚至連他們兩人交手的過程,都有詳細的記錄,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從這其中便能夠判斷出很多東西。
在立仞峰一處洞府之中,一個豹眼長髯、身形強健的大漢,放下手中的玉簡,對著上首之人道:“師父,我對這人已經有所了解,只是資料實在是太少,難以判斷他的真正實力。”
上首那人,用一種陰冷的聲音道:“飛虎,不用擔心,這個李凌才入門不到十年,就算是大羅金仙下世,又能有怎樣的手段,到時候,你一定要用盡力,為師父報當日的一箭之仇。”正是之前曾經與王鴻飛有過戰斗的令狐宏。
聽到師父言語之中的怨恨之意,孫飛虎欲言又止,他自然明白,師父到底為何如此,只是當日之事,他也曾經仔細探查過,這其中,李凌的表現雖然過激,可自己那位師弟的個性和脾氣,實在是很容易辨別,到底是怎么回事。
對于當時王鴻飛的挑戰,他也無話可,對方并不是故意刁難自己的師父,就算是那在門中素有名望的柳隨云,不也低頭道歉才免去一劫,若是當日自己的師父愿意低頭認個錯,應該不會有當日之事。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師父絕對不會如此行事,雖然對于自己師父的為人有所保留,可這么多年來,他對自己的照顧,卻是實實在在的,甚至不比對自己寵愛的兒子差上許多,這份恩情,他自然銘記心中。
所以,猶豫了一下,他還是道:“師父放心,只要我能做到,一定會將其擊敗的。”
知道自己這個徒兒是什么脾氣,令狐宏能得到這樣的一個結果,也已經滿意了,擺手道:“下去好好休息吧,莫要讓為師失望。”
相似的場景,在不同的洞府上演著,有的是與王鴻飛有所過節,自然要讓自己的徒兒拼力一戰。有那爭強好勝之人,也不愿自己成為李凌崛起的踏腳石,自然也是憋著一口氣,更多的還是對李凌這種囂張態度看不慣的。
可以,整個宗門中,一下子陷入到了難得的平靜之中,再沒有了之前的熱烈,只是隱藏在這平靜之中的暗流,卻在不斷涌動,準備在三天之后,面爆發出來。
就在這等壓抑氣氛中,三天的時間一閃而過,隨著第一縷陽光的落下,李凌一下睜開了緊閉的雙眼,精光陡然從其中射出,過了一會兒,才悄然消散,感受著體內奔涌的真元,以及靈動的心神,他知道,自己已經調整到了最好的狀態。
悄然推開靜室的大門,門外丁自珍躬身行禮,高聲道:“祝真人旗開得勝,載譽而歸!”
李凌笑罵了一句多事,卻露出了一個笑容,大步走出了院門,意外于令松和顏淵,都站在門外,卻又感覺特別溫暖。
令松笑著上前道:“以為,我來陪你入場,也能讓我沾些喜氣,沒想到,這家伙竟然也跑來了,真是不識趣。”罷還白了一旁的顏淵一眼。
對于這樣的表態,顏淵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冷著臉解釋道:“怕你進場緊張,到時候也好扶著你,別出丑。”
李凌笑了笑,知道他們都是一番好意,也不什么,只是大步向前,兩人很自覺的跟在他的身后,感受著李凌身上勃然的氣勢,也不多話,以免分散他這股氣勢,只是悄然間,融入到李凌的步調之中。
雖然沒有明戰斗的地點,可大家都知道,這樣的比斗,肯定是在比斗場中,對于這場規模空前的戰斗,整個宗門都已經翹首以盼,即便現在天色尚早,可一路之上,卻還是能夠看到不斷有人向著比斗場走去。
看到李凌三人大步走來,這幾日,大家早就知道了李凌的模樣,再加上令松的名氣,大家都在旁邊指指點點,聲著什么,只是感受到李凌身上的氣勢,卻沒人上前找不痛快。
面對這種萬眾矚目的情況,李凌表現的相當自然,并沒有顏淵擔心的那般分神,身上的氣勢,不僅沒有因眾人在旁而有所減弱,隨著來接近比斗場,反而變得來強。
整個比斗場中,人數已經不少,隨著李凌的到來,他們很自覺的給他讓開了一條路,在今天,他是當之無愧的主角,在路的前方,比斗場中央,最大的那個比斗場,便出現在他的面前。
李凌悄然抬腳,就好像是踩著一道無形的階梯,神態自若的走到了擂臺之上,在正中間盤膝而坐,一柄木劍在膝頭安放,之前的勃然氣息突然內斂,悄然等待著接下來的戰斗,一時間,整個場中聲音都不自覺的變,大家知道,戰斗,即將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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