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象,李凌眼中卻并沒有絲毫喜悅,反而只剩深深的哀傷,雖然虹光飛速,可在最后的時候,還是看到了孫宏蘊長老吐血倒地的景象,想來,在自己及時逃脫之后,剩余之人肯定沒有辦法從一名元嬰修士手中逃脫。rg
那名白衣秀士看起來雖然文雅,可出手卻極為狠辣,之后的憤然出手表明,自己的逃脫已經(jīng)大大的激怒了這人,對于自己那隊的成員安危,便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期。
若是其他人還就罷了,李凌其實并不是一個特別博愛之人,只是想到其中的令松,還有因為自己才加入的武魁、王博然、劉明秀等人,在面對強敵之時,自己不僅沒有與他人并肩作戰(zhàn),反而就此逃離,心中便憋著一股怒火。
只是此刻的他,狀態(tài)實在算不上好,對方的攻擊極為凝練,雖然只是擊中自己的胸口,可那股力量,就好像是能輕易推倒大山的強大,集中在了這一處,這樣的以點破面,即便是李凌的身軀防御力驚人,也還是沒有辦法支撐。
胸口骨骼斷裂十數(shù)根,后背骨骼斷裂數(shù)根,巨大的力量沖擊,讓體內罡氣絮亂,需要進行調息之后才能重新恢復正常,就連心神,也遭到了極大的沖擊,若不是金剛心的保護,恐怕這個時候,他連意識都難以保持清醒。
身體完不能動彈的他,只能無力的躺在地上,看著天空云氣變化,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自從自己修煉有成以來,這樣的感覺,他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感受過了。
雖然也有艱難局面,也有強敵對陣,稍不注意,便可能陷入絕境,甚至因此丟掉性命都有可能,可這樣的困境之下,只會激發(fā)他的堅毅,想盡一切辦法,去擊敗對手,克服困難。
這一次次的勝利,也在不斷推高他的自信,其實,每一個高手,都會經(jīng)歷這樣的過程,一個個曾經(jīng)高高在上,難以企及的高手,敗在自己的手中,那種百折不撓帶來的勝利,才是他們自信的根源。
所以,對于一名心謹慎的年輕人來,很多成名高手的行為,往往會讓人難以理解,明明拙劣無比的陷阱,知道對方正準備圍攻自己,可到最后,卻反而主動踏入險境,在一些毫無技術的問題上跌倒,簡直就和沒有腦子一樣。
只有他真正的踏上某種巔峰程度時,才會明白,這些強大高手的心態(tài),在巔峰之上站的太久,無數(shù)次從危機之中突圍而出,培養(yǎng)出的那種傲視群雄,不將一般對手放在眼中的信心,讓他們明知是陷阱,也會踏入其中,依靠自己的勇力擊破危機,甚至享受這種擊破的美妙。
這便是掙扎求存和享受戰(zhàn)斗的差別,來,若是給李凌足夠的時間,他自然也能養(yǎng)成一顆百折不撓,面對怎樣艱難險阻都不會輕易放棄的強者之心,可這一次的打擊,卻極為嚴重。
之前面對金丹修士也毫不畏懼的李凌,真正的見識到,什么是境界間的天差地別。那種碾壓是一種方位的強大,不僅只是單純的力量方面,更是層次上的,對于天地偉力的調動。
李凌通過自己的重傷,親自感受到了這樣的差別,若自己還只是依靠自己身體內的積累,來進行戰(zhàn)斗的方式,只是因為他的積累足夠,甚至可以比擬金丹,更有著種種手段,可以讓攻擊更加凝練,所以即便是面對金丹修士,也能戰(zhàn)而勝之。
之前白衣秀士則是截然不同的層次,若李凌的每一擊放出一份的力量,便能展現(xiàn)一份的威力,白衣秀士則是放出一份的力量,卻能夠發(fā)揮出五份的威力,甚至還要更多。
而且這種威力的展現(xiàn),也不再只是簡單的力量沖擊,而是變成了某種規(guī)則,形成了某種限制,這種限制融入到天地之間,若是沒有相同的規(guī)則對抗,即便是力量相同,也還是難逃碾壓一途。
那是不同層次之間的對抗,一份高等力量,即便是百份低端力量也抵擋不住。就好像豆腐再怎么堆積,面對短刀的直刺,也不會有絲毫抵擋的效果,只會摧枯拉朽,面崩潰。
最讓李凌絕望的是,即便是他此刻能夠馬上提升到金丹程度,除了能夠讓自己的積累更強,形成的靈氣要比真元更加凝實強大,可在面對元嬰境修士時,和此刻還是沒有任何差別。
所謂天地偉力,是需要擁有真正的世界,才能夠初步掌控的,就好像元嬰境最赫赫有名的元嬰域,便是一種初步的領域,那種細微而根源的規(guī)則,是沒有真正接觸,完難以理解的一種奇妙。
也許,李凌還能有些不同,畢竟,隨著五行之力加入到天地二脈之中,某種奇妙的變化,開始在他的體內發(fā)生,讓各個剛剛形成的世界,跳過了混沌之境,開始擁有了最初的世界的模樣,只是和元嬰境那種完整突破之后擁有的領域,還是完沒有可比性。
這種心靈的變化,是如此的迅速,轉眼之間,這些復雜的念頭便在心中迅速流過,不管是對于令松他們悲慘命運的預期,還是對于自己失敗的惱怒,以及面對未來的無望,在這一刻化作了極為復雜的心緒,即便是他自己,也難以清楚表述。
看到執(zhí)法長老弘益那慣常冰冷的臉上,也帶上了疼惜的神情,李凌神情發(fā)復雜起來,聽著對方著:“不要多想,那等強敵,不管是誰,都是難以對抗的,雖然沒有救出令松他們,卻不代表他們一定會死,安心養(yǎng)傷,盡快讓自己恢復,才是你現(xiàn)在最需要做的。”
看著面前的長老,除了點頭,李凌有能夠做些什么那?只能被兩名道童,抬向一旁,只是臨走之時,才有些黯然的問道:“我們,還能堅持住嗎?”
聽到這話,弘益知道,這是對于宗門未來的擔憂,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昂然道:“若是掌門他們能夠突破,這些敵人,不過是土雞瓦狗,隨手可破,”話語一頓,便灑然一笑,平靜道:“若是不能突破,死則死矣,不過如是。”
看著弘益那種略顯蒼老的面容之上,流露出的平靜,那種即便是面對死亡,也能夠保持平靜的神態(tài),在此刻心態(tài)極為不穩(wěn)的李凌看來,帶來了極大地沖擊。
怔怔的看著這位一向以嚴厲著稱的執(zhí)法長老,李凌內心波濤洶涌,卻不知該些什么,惶然之間,某種變化,在心底悄然滋生,卻不清到底是什么,只是臉上的黯淡消散大半,推開兩名道童,道:“我就坐在此地吧,看看到底會發(fā)生什么,反正也沒有差別。”
兩名道童不知所措,看向長老,弘益明白李凌的意思,對兩名道童擺擺手,笑了笑,卻沒有多什么,很快,便有各種信息不斷飛來,弘益稍作探查便將各種命令發(fā)出去,極為忙碌,也沒空理會一旁的李凌。
坐在云雷主峰的臺階上,看著整個宗門都動員起來,強大修士組成巡邏隊伍,在周圍不斷巡查,稍差一些的同門會按照門中的要求,對各種物資進行搬運,不讓對方在防御大陣之外,有絲毫收獲,同時對那些外門修士,也開始集中,并沒有因為戰(zhàn)斗的嚴峻形勢,而放棄這些修為不高的同門。
雖然李凌對于這些,類似于凡人爭斗的堅壁清野的效果保持懷疑態(tài)度,卻并不影響這樣的行動,對整個宗門穩(wěn)定的效果,有事可做的眾人,便不會在這等危急情況下胡思亂想,進而自亂陣腳。
同時,整個宗門大陣之中的各處節(jié)點,也已經(jīng)由這些外門弟子進駐,作為后備人員,隨時應對可能出現(xiàn)的正面對擊的可能,大量珍貴的材料和法器,在此刻就好像是最不值錢的東西,被瘋狂的從庫房之中搬了出來,不斷地強化整個大陣的防御能力。
一開始,李凌還覺得,這樣單純的增強防御,卻并沒有加強反擊之力,是不是流于保守,畢竟,久守必失,只是聯(lián)想到剛才長老所的掌門突破,他便明白了長老的意圖:拖延時間,靜候變化。
若是前一刻,他還確信,這樣的想法沒有問題,可真正的見識到了對方元嬰修士的強大之后,這樣的想法,便沒了之前的那般堅定,誰也不知道,這些站在凡間頂峰的強者,到底會有這樣的戰(zhàn)斗力,一旦對方火力開,看起來威力巨大的護山法陣,到底能夠堅持多長時間?
這些都沒有人知道,卻并不影響眾人的努力,那些從外面陸續(xù)回轉的隊伍,也被迅速安排了任務,各自開始在門中忙碌,好在只有李凌那隊和更外面那隊遭遇了襲擊,其他隊伍各自的損失并不大。
就在這般熱火朝天之際,一隊百余人,或駕馭靈獸,或御使云氣,遠遠看去,倒也有些仙家氣派,只是仔細看來,那些靈獸神情猙獰,云氣顏色也是駁雜不清,在表明自己底蘊的不足。
這些人便這么大搖大擺的出現(xiàn)在護山大陣之外,為首數(shù)人神情倨傲,對著大陣指指點點,更有一人上前,高聲叫道:“云雷峰諸人聽著,今日我馭獸宗、天雷派、邪佛門三派高手齊聚,還不快快出來受死!”
還不等云雷峰眾人憤怒回應,另一隊百余人同樣囂張前來,大笑道:“諸位道友卻是早來了,今日,群賢畢至,便要讓這云雷峰化作齏粉,再不存世。”
話音未落,又有兩隊人,從不同方向匯聚而來,幾隊人互相應和,發(fā)出各種囂張言語,又再引起陣陣狂笑,四五百人此刻氣勢開,即便是天上的云朵,都在這樣的氣勢沖擊之下被悄然排開。
之前清掃帶來的輕松一掃而空,一時間,群魔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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