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花看到趙云飛，臉紅了一下，趙云飛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但瞬間就恢復(fù)了過來，對二狗媳婦道：“二嫂子屋里坐，外邊冷！”

    二狗對他媳婦道：“對對，你到屋里面去坐，外邊冷，別凍感冒了，你肚子里可是有我的寶貝兒子！”

    趙云飛把收款臺后面的椅子拎出來，擺放在門口。

    張玉花走過來，與趙云飛面對面時，深深地看了趙云飛一眼，坐到椅子上。

    張玉花的肚子已經(jīng)凸顯出來，趙云飛的目光在她的肚子上掃過，心內(nèi)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了孩子，孩子生出來之后，長得會是什么樣呢？

    二狗拿起了乒乓球拍，和韓拓一板一板的打起球來，韓拓笑道：“沒想到二哥竟然會打乒乓球！”

    二狗咧嘴笑道：“什么話？瞧你二哥我？二哥的事可大著呢，要不然怎么能娶到你二嫂這么好的媳婦！”

    韓拓笑道：“還真是啊，二嫂在咱村的媳婦里面可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漂亮！”

    二狗聽到韓拓的奉承，笑得眼睛沒了縫兒，一眼瞥見趙云飛站在旁邊，道：“云飛，你知不知道？昨晚不知是哪位神仙顯靈，到磚廠放了一把大火，結(jié)果把警察都給招來了，我和我堂叔一起去看的，那老多警察，還有特警，頭戴鋼盔，手里端著沖鋒槍，就跟打仗似的，把整個磚廠都給圍起來了，萬膽操，還有和你打架的那四個城里人，都被抓上了警車，磚廠的那些保安、工人有跳墻逃跑的，也都被抓了回來，六七輛警車都裝不下，你猜警察在磚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趙云飛抱著雙臂站在一邊看他倆打球，聽二狗口沫橫飛這些新聞。

    二狗接著道：“警察從磚廠的一個地窖里面救出好多殘疾人來，萬權(quán)亮讓這些殘疾人給他免費干活，就跟奴隸差不多，還從一個廢井里發(fā)現(xiàn)好多死人骨頭……”

    此時趙云飛參與磚廠破案的消息還沒有傳開，韓拓見趙云飛不提，也就沒點破，道：“死人骨頭的事情我也聽了，這一回，萬膽操和萬權(quán)亮要倒大霉了！”

    二狗一板扣殺，把球打死，道：“何止是倒霉啊，恐怕，萬膽操的官是做不成了，萬權(quán)亮肯定是槍斃的罪。”

    韓拓道：“也該他們倒霉了，平時沒少欺負村里人！”

    二狗道：“最倒霉的是李兵輝，聽是心臟病發(fā)作死的，年紀(jì)不算大，還有更奇怪的事情，磚廠的大火，據(jù)是一個女鬼給放的！”

    韓拓撿起球來，看了趙云飛一眼，見趙云飛也不辟謠，就那樣面無表情地聽著，道：“哪有鬼呀，那也是個人！”

    二狗一副能知天下事的口氣，道：“你知道什么？那個女鬼穿了一身白衣服，臉是貓臉，走路沒聲音，三米多高的房直接就飛上去了，三米多高，你想想，奧運會的跳高紀(jì)錄恐怕都沒這么高，她要是真人的話，干嘛不去參加奧運會拿金牌？”

    太陽升起一竿子高，散發(fā)出暖暖的光芒，入冬時節(jié)，除了有固定工作的，大部分村民都非常悠閑，此時，李中家超市前面已是聚集了十多個街坊鄰居，來得早的就坐在長椅上，這地方背風(fēng)向陽，最舒服；來得晚的，只好靠墻站著。

    超市前面的這個廣場儼然已經(jīng)成了附近街坊鄰居活動、交流的場所，大家的話題自然是昨晚磚廠著火的事情。

    “萬權(quán)亮他們這次恐怕一輩子都翻不了身！”有村民道。

    “萬權(quán)亮的命都保不住了，還什么翻身不翻身的？公安局在磚廠的廢井里頭找到十多個骷髏，十多條人命啊，一條人命槍斃萬權(quán)亮一回，十多條人命就得槍斃他十多回，這事恐怕萬膽操和李兵輝也有份，磚廠也有他們的股份，李兵輝死了就不用了，萬膽操就算不是主謀，估計至少也得判個無期徒刑。”

    “平時我看著萬權(quán)亮的眼神就不對勁，兇，太兇，他盯著人看的時候讓人心里發(fā)毛，這就是因為他身上背的冤魂太多，陰氣太重。”

    “磚廠的事情你們都不知道內(nèi)情，我家有個親戚在城里當(dāng)警察，早上我特意給他打了個電話問這事兒，他都告訴我了，還囑咐我不要泄露，告訴你們吧，放火的是一個女鬼……”

    “是是，我也聽了，都放火的是個女的，是貓變的妖怪，長得可俊了，你們都看過西游記，里頭的那個白骨精，長得和白骨精一模一樣……”

    “別胡扯了，這年頭哪來的妖怪？妖怪、牛鬼蛇神早就被主席他老人家給掃沒了，那女的戴了一個畫著貓臉的大口罩，她戴著口罩呢，你能看見她長什么樣？”

    “你她不是妖怪，那你解釋解釋她頭上的那兩只貓耳朵是咋回事？她怎么能一下子就躥到房上去？又能從房上躥下來？你躥一個我瞧瞧”

    眾人在這兒議論，前面過來一群人，大家一看，都是老張家的人，大部分是老弱殘兵。

    原來，老張家人不知道從哪得到消息，是李中家的賣部要重新開業(yè)，老張家人沖著趙云飛面子，憋足了勁兒要和李兵輝他們干一場，早晨卻意外地得到萬膽操和李兵輝一伙人完蛋了的消息，所以，給李中家賣部助威已經(jīng)是完沒有必要了，精壯的老爺們就都該上班上班、該做買賣做買賣去，沖著趙云飛的面子，捧場還是要捧的，就把家里閑的沒事的老人、婦女、孩子派了過來買東西，張旗都囑咐好了，讓多買東西，而且買的都是大件——成箱的方便面、大袋的洗衣服……

    這一會兒，李中家超市門前更熱鬧了，簡直就像召開體村民大會。

    街坊鄰居們都夸贊這個超市不錯，就跟城里的超市差不多。

    趙云飛收錢忙得暈頭轉(zhuǎn)向，雖然人多忙亂，卻絕不會發(fā)生丟失貨物的現(xiàn)象，畢竟都是街里街坊的，沒人好意思白拿東西。

    不到半個時的時間，貨架上已是空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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