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靈兒被隱約傳來的一陣咳嗽聲吵醒。rg她微微睜開眼睛,卻因一時難以適應(yīng)強烈的光線而又閉上眼睛。
一陣清風(fēng)拂面,靈兒覺得很舒服,卻又聽到一陣咳嗽聲。她緩緩睜開眼睛,慢慢適應(yīng)白天的光線,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閣的診室里,咳嗽聲是從門外傳來,聲音卻不大,有些低沉而隱忍,可以聽出是被人刻意壓抑著的咳嗽聲。
“是誰?”靈兒心想。她在睡夢中似乎經(jīng)常聽到這樣的咳嗽聲。
靈兒想坐起來,卻現(xiàn)渾身酸痛。“這是怎么回事?”她努力地回憶,終于記起那天的事,徐大哥對中使大哥出手,自己為中使大哥擋了一掌,然后……后面她就記得不太清楚了,隱約記得中使大哥為自己療傷,很溫暖很止疼。
想到這里,靈兒就看到一位大嬸走進了診室,她手中拿著掃帚,應(yīng)該是來打掃的。
那位大神抬眼看到靈兒正對自己微笑,驚喜地喊道:“哎呀!姑娘你可算醒了!”
緊接著,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靈兒循聲朝門口望去,沒想到來人居然是齊陽。四目相觸,靈兒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驚喜。
齊陽清了清嗓子,才:“在下去喊蔣大夫。”他好聽的聲音此時帶著一絲沙啞,比平時更具磁性。
然而,靈兒想到的則是適才的咳嗽聲,心里有些擔(dān)憂:“他得了傷寒?”
周遭很安靜,和武林群英會期間的熱鬧截然不同。
靈兒忙向正在打掃的大嬸打聽,才得知因武林群英會從各地趕過來的逸興門人都已6續(xù)回去了。而門主和幾位大夫、使者們是在聽靈兒已無礙,再休息幾日便會蘇醒時才離開的。聽到這里,靈兒有些失落,自己還來不及和他們道別,也不知日后還能否再相見。
二人話間,蔣大夫趕了過來。
“靈兒姑娘,你可睡了三天三夜,終于舍得醒來了?”蔣大夫笑著,語氣中充滿了欣喜。
“這些天麻煩蔣大夫了。”靈兒著,偷偷瞄了下門口,卻沒見齊陽再回來。心頭突然有些憂傷,她也快要離開了,離開之后怕是再也見不到齊陽了吧!
蔣大夫為靈兒把了脈,:“姑娘已經(jīng)沒事了。不過還是要好好休養(yǎng)一段時間,不可過于勞累。”
“明白了,蔣大夫。”靈兒難得當一次病患,自然非常配合。她突然想到什么,忙問道,“對了,蔣大夫,各位掌門都救回來了嗎?”
“嗯,各位掌門平安歸來后,各門派就6續(xù)離開洛陽了。”蔣大夫道。
“那雪花派呢?”靈兒又問。
“在得知姑娘身體無礙之后,他們也走了。雪花派的那位姑娘還留了封書信給你,書信在姑娘的房里。”蔣大夫。
“那天中使大哥可有受傷?”靈兒擔(dān)心地問。她不知自己昏迷以后,徐大哥和中使大哥有沒有再動手。
“他沒事,只是為姑娘療傷耗盡了所有的內(nèi)力。”蔣大夫完,才意識到自己了不該的話。
聞言,靈兒心中既感動又難過,她知曉內(nèi)力對習(xí)武之人何其重要。見蔣大夫面色有異,靈兒緊張地問:“怎么了?是不是中使大哥還有什么不適?”
“呃……這倒不是,只是一時漏嘴了。”蔣大夫怕靈兒胡思亂想,索性如實出,“中使兄弟交代過這件事無須告訴姑娘。”
靈兒這才稍稍放心下來,心中卻又是一陣感動。
“姑娘一定餓了吧?齊兄弟去準備食物了。”蔣大夫關(guān)心地。
聽蔣大夫提到齊陽,靈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一早就想問的問題給問了出來:“齊陽他是不是得了傷寒?”
“是。這三日來,他都只敢在外間陪著姑娘,生怕把傷寒傳染給姑娘。”蔣大夫。
靈兒沒有錯過蔣大夫話中的另一層意思,知道這幾日齊陽都陪著自己,心中感動。
恰巧就在這時,齊陽提著食盒走了進來。他把食盒輕放在桌上后,又退回門口處。
靈兒一開始不解,一思索才猜到他這么做是擔(dān)心把傷寒傳染給自己。因齊陽的體貼靈兒心中又是一暖。
因為剛醒來時的那一瞥太短暫,靈兒這才注意到齊陽的臉色有些憔悴,也注意到他已換下那種厚實的衣袍,現(xiàn)下穿著和旁人相同的薄衣袍,只是顏色還是灰色。
齊陽:“出現(xiàn)在武林群英會上的假余松被抓回來了,至于余松人……”
齊陽沒有下去,但靈兒已經(jīng)從他悲痛的神色猜出大概。靈兒鼻子一酸,眼眶微微紅。
齊陽忙安慰道:“人死不能復(fù)生,姑娘還請節(jié)哀。”
靈兒忍住眼眶中的淚水,吸了吸鼻子,緩緩地了頭。
蔣大夫忙:“靈兒姑娘,別難過了,先趁熱把飯吃了吧!”
靈兒這才現(xiàn)蔣大夫已經(jīng)把碗筷都擺好了。當她再次看向門口時,卻不見了齊陽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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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天,靈兒都沒有見到齊陽,卻等來了鐘龔和鐘瓏兩兄弟,他們商量好次日啟程去京城。
鐘龔和鐘瓏提起了在山陰城被魔教教徒困在木屋的事。靈兒則自己在好心人的指引下順利到達了五臺山,對玉簫公子之事只字未提。靈兒對魔教教徒綁了鐘龔、鐘瓏一事表示了自己的憤慨,卻沒有真正去責(zé)怪玉簫公子。靈兒只感慨:“徐大哥當時可真是用心良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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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靈兒來到了醫(yī)閣與蔣大夫道別。
“靈兒今日要啟程去京城了?這路途遙遠,靈兒可要注意休息。”蔣大夫關(guān)心地。
“我會的。蔣大夫,您也要保重。”靈兒笑著。
“嗯。到了京城,去找老徐,他在京西分壇。”蔣大夫。
“好哇!您是擔(dān)心我到了京城會沒伴兒吧?其實還好啦,柳白姐在信中告訴我他們也去了京城。”靈兒。
“那就好。”蔣大夫笑著。
“對了,蔣大夫,一直以來都想問你們那些‘煌火草’到底是拿來做什么用的?”靈兒把心中的疑問問出。
“吸入‘煌火草’燃燒的煙或喝下‘煌火草’煎的水,都會觸百毒神教教徒體內(nèi)的‘百日散’之毒,從而讓他們痛不欲生,毫無抵抗能力。”蔣大夫解釋道。
“沒想到它還有這神奇的功效呀!難怪百毒神教那些人會不戰(zhàn)而敗。”靈兒感嘆道。這和她先前預(yù)料的一樣,“煌火草”果然和百毒神教教徒慘敗被俘有關(guān)。
“是呀!”蔣大夫。
“那以后要隨身備些‘煌火草’,這樣就不怕百毒神教的人了!”靈兒,“或者直接帶些‘煌火草’沖到百毒神教總教里把他們一舉殲滅了!”
“哈哈!靈兒姑娘的主意很好,不過要滅百毒神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話,要進百毒神教,必須先通過百毒林,如果沒有解藥,根沒人能活著穿過百毒林。”蔣大夫。
“那百毒神教教徒每次進出都要先服解藥?”靈兒驚訝地問。
“不需要,他們體內(nèi)有‘百日散’之毒,百毒林里的毒瘴根傷不到他們。”蔣大夫解釋道。
“哦。”靈兒了然地了頭。
“而他們總教里更是瘴氣繚繞,若是沒有‘百日散’在體內(nèi),常人也活不了。”蔣大夫補充道。
“啊?”靈兒驚呼出聲,沒想到這個百毒神教還挺厲害的,他們的地盤普通人還真去不得。
“姑娘還有什么想問的?”蔣大夫笑著問。
“還有,我那日中的毒,可是蔣大夫幫我解的?”靈兒問。
“不是。”蔣大夫答。
“那又是誰?”靈兒追問。
蔣大夫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了看靈兒,猶豫了一下才:“是魔教的玉簫公子為你解的毒,他的血便是解藥。”
“什么?徐大哥用自己的血為我解毒?”靈兒一驚,她沒想到會是這樣。想到徐大哥為自己流血,靈兒很心疼,又很感動,她欠徐大哥的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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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大半天沒有見到齊陽,靈兒找遍了分壇內(nèi)外都沒有看到人影。自己馬上就要離開洛陽了,來還想和他告?zhèn)別。失望之余,靈兒朝外走去,鐘龔、鐘瓏已經(jīng)在外頭等自己好久了吧!
突然,一陣被壓抑過的咳嗽聲從不遠處傳來。
靈兒心中激動,忙循聲而去,上了二樓。
只見一位灰衣男子一手扶住窗臺,一手捂住胸口,正半彎著腰劇烈地咳著。
靈兒不假思索地上前輕拍齊陽的后背,他的咳嗽才漸漸止住。
齊陽緩緩站直腰,一絲久違的香味飄入靈兒鼻中。
“怎么這么嚴重?吃藥了嗎?”靈兒皺眉問道,語氣中充滿了關(guān)心。
齊陽心中一暖,回答道:“嗯,有吃。”他的聲音比先前更加沙啞,聽得靈兒心里泛疼。
“別站在風(fēng)口,容易引咳嗽。”靈兒著,不經(jīng)意往窗外望去,卻見一輛馬車停在那里,馬車旁有兩匹馬,鐘龔和鐘瓏正牽著馬邊聊天邊等著自己。靈兒愣住了,心想:“他是在這為我們送行嗎?”
“快去吧!他們等姑娘很久了。”齊陽淡淡地,聲音依舊沙啞。
齊陽身上的香味環(huán)繞著靈兒。和前幾次匆匆擦肩而過來不及捕捉不同,此時的靈兒卻無心思索這味道是什么。她看著近在眼前的男子,心中有些難過,可能以后再也見不到了吧!
靈兒用目光描繪著齊陽的五官,把它們刻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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