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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shù)十里外,出現(xiàn)幾光亮。uukla隱隱約約,像是暮色中的星辰。
漸漸近了,竟是海邊燃的篝火,還有人群聚集,顯得頗為喧鬧。而那喧鬧之中,又似乎多了幾分肅穆。
“咦,蠻族……?”
“休要耽擱,以免意外!
“師叔,這群蠻族安然無恙,表明此地沒有兇險(xiǎn)啊,且順道打探風(fēng)聲!
“無咎……”
“哎呀,師兄,海灘上燒烤正香呢,你我來的恰是時(shí)候。盡管放心,沒人傷害蠻族,馮師兄,快快下落……”
一片云光從天而降,又倏然消失。
與之瞬間,海灘上飄落四道人影。
二、三十丈外的海灘上,燃了幾堆篝火。有數(shù)十個(gè)蠻族的男女老幼,正圍著篝火在忙碌不停。忽而有人驚呼一聲,隨即各自扭頭看來。只見火光的照耀下,四位陌生人從半空中飄然而至。有白衣飄飄者,有粗壯威武者,有傲然冷漠者,還有短精悍者,無不動(dòng)若隨風(fēng),神秘莫測(cè),猶如一個(gè)個(gè)天人降落凡塵。
蠻族的男女老幼愣怔片刻,再次發(fā)出一聲驚呼……
而初來乍到的四人,也是倍感意外。
其中的白衣男子,便是無咎,同行的當(dāng)然還有阿勝,馮田與阿三。
一行在海上奔波數(shù)日,不免有些疲倦。而如今終于趕到大海岸邊,卻又不敢掉以輕心。而正如阿三所,遇到蠻族,便意味著沒有仙道高手的存在。否則燒殺劫掠之后,絕無男女老幼聚集的場(chǎng)景。且落腳歇息,順便查看路徑,等等。
而無咎打量著蠻族的異常舉動(dòng),似有猜測(cè),道了聲“好自為之”,然后轉(zhuǎn)身走開。
阿三卻是兩眼放光,面帶笑容,他沖著阿勝與馮田擺了擺手,徑自奔著蠻族的人群走去。而沒走幾步,他昂首挺胸,兩腳懸空,大袖飄飄,威勢(shì)不凡。羽士的修為,被他施展的淋漓盡致。
果不其然,蠻族的人群紛紛涌來,于十余丈外紛紛跪倒在地,口中唱誦著莫名的話語,儼然一個(gè)頂禮膜拜的陣勢(shì)。
阿三則是伸開雙臂,緩緩上舉,嘴里竟也發(fā)出“嘀哩咕嚕”的怪聲,似乎與蠻族呼應(yīng)。蠻族的男女老幼更加振奮,還有的老者的眼中涌出淚水。阿三的兩腳慢慢落地,已到了人群之中,隨即神情憐憫,俯視四方,動(dòng)情的歡呼聲隨之又起……
阿勝與馮田,早已目瞪口呆。
“行啦,莫要驚擾神人!只要沒有濫殺無辜,隨他自便……”
海邊有幾塊礁石,甚是光滑平坦。無咎走到近前,撩起衣擺。他在石頭上盤膝而坐,又含笑召喚了一聲。陣陣海風(fēng)吹來,涼爽中帶著幾分野性的隨意。順勢(shì)散開神識(shí),海灘,人群,村落,叢林,石山,一一盡收眼底。卻不見修士的身影,倒是個(gè)安靜寧和的所在。
阿勝與馮田看夠了稀奇,循聲走了過來。
阿勝依然難以置信:“阿三怎會(huì)懂得蠻族的話語呢,而蠻族卻對(duì)他敬若神明……?”
馮田似乎看出幾分蹊蹺:“阿三應(yīng)在蠱惑人心,卻不知他些什么……”
兩人找了塊石頭,各自坐下。
無咎摸出酒壺呷了口酒,拉長(zhǎng)腔調(diào)道:“我乃上天之神,我無所不能,只因不忍爾等受苦受難,便帶著枷鎖刑罰來到人間。我的子民,我的信徒,我要盡我所能,帶著諸位逃脫苦海,抵達(dá)那上神的殿堂,而享受永世的逍遙。孩子們,供奉我吧,信我者,得永生……”
阿勝愕然:“你又醉酒胡話……”
無咎搖頭:“轉(zhuǎn)述而已,大意如此!”
“阿三所?”
阿勝更為詫異:“他裝神弄鬼,要干什么……”
“嘿、嘿!”
無咎笑出了聲,又佯作正色道:“神人的情懷,你我不懂!”
馮田似有恍悟,也是微微含笑。而他回頭一瞥,沉吟道:“阿三裝神弄鬼,也沒甚不好。據(jù)我所知,凡俗之中多有信奉,或鬼、或神,或人,或獸。部洲的蠻族,顯然視他為上天之神,且不論真假如何,倒也是樁善事。”
阿勝不解:“善事?”
“蠻族的日子艱難,憑著指望過活。指望著風(fēng)調(diào)雨順,婦孺平安,指望著生之順?biāo),死而善終。怎奈命運(yùn)多舛,往往朝不保夕。如今遇到神人的庇佑,諸多擔(dān)憂迎刃而解。照此來,阿三又何嘗不是干了一樁善事呢!”
馮田的性子淡漠,少言寡語,而今日此時(shí),卻侃侃而談。且話語之中,頗顯幾分閱歷世故。
“馮老弟,高見!”
無咎驚訝一聲,抬手摸出一壇苦艾酒遞了過去:“嗯,人活著,憑著一口氣,就是圖個(gè)指望,再看,阿三的情懷,又是個(gè)什么東西?”
他的苦艾酒,難得送人?梢婑T田一席話,讓他大感投緣。
阿勝見到有機(jī)可乘,慌忙伸手,誰料沒人理會(huì),只得一甩袖子而背過臉去。
而馮田受到饋贈(zèng),并無欣喜,反而有些意外,默默收起酒壇。他應(yīng)該沒有飲酒的興致,沉吟片刻,這才想起頭致謝,接著道:“阿三的情懷……我也不懂,不過……”
他的話語中,多了幾分拘謹(jǐn)。
“依我看來,阿三應(yīng)該不止一回陷入絕境,致使性情大變,于是便妄稱神人。他的舉止,倒是與凡俗的癡狂病癥極為仿佛……”
“嘿,阿三被嚇傻了?”
無咎不等馮田將話完,笑了起來:“常言道,哀莫大于心死,阿三他不會(huì)絕望生悲,故而裝神弄鬼吧!”
馮田搖了搖頭,斟酌道:“師兄錯(cuò)了,應(yīng)該是:哀莫大于心不死……”
“我怎會(huì)錯(cuò)呢?”
無咎飲了口酒,不以為然道:“有云: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馮老弟也算是博古知今,莫非認(rèn)知有誤?”
他的神戒中,藏著無數(shù)的典籍卷冊(cè)。倘若賣弄學(xué)識(shí),自認(rèn)難尋對(duì)手。如今終于有人辯論一番,他不由得好勝心起,
馮田卻是又搖了搖頭,答道:“心死,為哀;哀而不絕,是為癡也。”
“哎呀,人不癡狂,何來神魔!”
阿勝在一旁備受冷落,很是不快,張口打斷二人的對(duì)話。
無咎不予理會(huì),舉起酒壺致意:“馮老弟所言,出于典籍,又不拘窠臼,見識(shí)非凡啊。人受益匪淺,多謝了!”
他的道謝,真心實(shí)意。
心死,為哀;哀而不絕,是為癡也。這段話,不循常法,令人眼界大開,或許恰好詮釋了阿三目前的狀況。那家伙或許是受驚頓悟,找到了一條成神之路?
不過,他的言行舉止,過于謙遜,與往日的張狂,判若兩人。
馮田則是顯得愈發(fā)拘謹(jǐn)。
無咎舉著酒壺,飲了口酒,輕吁酒氣,自顧又道:“嘿,想當(dāng)年,我也癡過、狂過……”
馮田的神色一動(dòng),脫口問道:“師兄成了神,還是成了魔?”
無咎微微一笑:“瘋魔不過一時(shí),為人方為一世。我,還是我……”
阿勝不甘寂寞,又嚷:“神人來了——”
循聲看去,只見阿三在人群的相送下,大搖大擺而來。他黑瘦的臉上,竟煥發(fā)著一層光彩,即使黑夜降臨,也擋不住他兩個(gè)大眼珠子炯炯有神。
“哈,師叔,兩位師兄,盡管在此安歇,我已吩咐,沒人膽敢打擾!”
阿三尚在十余丈外,便遙遙揮手,尖嗓門響亮,居功甚偉的模樣。
“三言兩語,便讓一群蠻族俯首聽命。阿三,師叔我瞧了你!”
阿勝連連頭,以示嘉許。
阿三挺起身板,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那騙人之術(shù),有無訣竅呢?”
阿勝似乎對(duì)于神魔之道有了興趣,接著又問。
阿三的臉色一僵,頓顯憤怒:“師叔,你污我清白!”
阿勝卻是懵懂不解:“你黑瘦一個(gè),何來清白之?”
“噗——”
寒暄打招呼,再也尋常不過。而轉(zhuǎn)瞬之間,變成爭(zhēng)吵,且叔侄倆相互瞪眼,情景橫生。
無咎飲著酒,突然忍俊不住,一口酒噴了出去,兀自“嘿嘿”直樂。
話之間,阿三已走到了近前,嚇了一跳,急忙躲閃:“師兄,你也嫉妒于我?”
“嘿,我才不會(huì)嫉妒,我只想問你……”
無咎擦拭著嘴角,擺了擺手,已恢復(fù)常態(tài),接著又問:“那邊的燒烤正香,你何不嘗嘗?”
海邊的幾塊石頭,已被師叔與兩位師兄占據(jù)。
阿三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尷尬起來:“師兄你又捉弄我,那邊焚燒死人呢!
從遠(yuǎn)處而來,居高俯瞰,海灘上又是人群,又是篝火,很像是一場(chǎng)燒烤的盛宴。而落在海灘之上,頓見端倪。無咎,以及阿勝、馮田,早已察覺異常,卻無暇質(zhì)疑。只因阿三惹出的動(dòng)靜,過于引人注目。
“如此風(fēng)涼清爽之地,竟被用來焚燒死人,我呸——”
阿勝頗感晦氣,提議道:“無咎,你我何不另尋去處?”
馮田附和道:“凡俗敬奉死者,講究入土為安,此間的蠻族,倒也古怪!”
阿三就地坐在沙灘上,挪挪屁股,倒也柔軟舒適,這才不慌不忙道:“諸位有所不知,蠻族中人,夭折橫死,或命喪鬼祟者,不得入土,當(dāng)焚燒歸天而已安亡靈!”
“哼,凡俗陋習(xí),哪里來得什么妖魔鬼怪!”
“而那焚燒之人,正是被鬼祟?yuàn)Z了性命哦!”
“胡八道,我看你倒像個(gè)妖人!”
“師叔,你又污我清白!”
“你黑矮個(gè)瘦,怪誰呢?”
“我的天吶——”
“兩位莫要爭(zhēng)吵,聽我一言!
“師兄,你主持公道,師叔他污我……”
“黑矮個(gè)瘦的,污你個(gè)屁!再不閉嘴,信不信當(dāng)著蠻族老幼打你一頓?”
“嗯,我信……”
“,蠻族之人,如何喪命,所指的鬼祟,又位于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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