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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歸元遵循吩咐，帶著阿年外出打探，而離去之前，他突然問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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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你便不怕我兄弟一走了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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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得到的回答，言簡意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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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順風(fē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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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很是意外，也很尷尬，帶著阿年，灰溜溜的遁出地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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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中，只剩下無咎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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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強(qiáng)行驅(qū)使撼天神弓，耗去了大半的法力，且神識(shí)受損，差點(diǎn)難以逃脫。所幸吞服了靈兒的丹藥，這才使得窘境有所緩解。而想要恢復(fù)如初，絕非三五日之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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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咎摸出兩塊五色石，獨(dú)自吐納調(diào)息。而半日過后，他扔了晶石的碎屑，拍了拍手，無奈作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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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有的五色石，早已告罄。雖然斬殺數(shù)名山莊弟子，卻收獲寥寥，如今不過是吸納了幾回，五色石又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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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咎站起身來，左右張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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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出兩顆明珠，嵌入石壁，黑暗的洞穴，頓時(shí)多了些許光亮。不遠(yuǎn)之外，水流淌過。應(yīng)為澗溪，來自山壁縫隙，涓涓成水，再又流向山洞的深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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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咎閑著無事，走到溪邊。伸手掬水擦了把臉，很是清爽愜意。且溪水甘甜，似乎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靈氣。散開神識(shí)看去，四周除了石頭，厚重的泥土，遠(yuǎn)近并無異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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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修士的神識(shí)，隨著修為，水漲船高。他如今的神識(shí)，可達(dá)兩千里。倘若地仙大成，或能達(dá)到三千里，倒是與當(dāng)年巔峰的境界相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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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飛仙與天仙的神識(shí)更加強(qiáng)大。神念一動(dòng)，便能看遍萬里山河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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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縱然如此，能否看透這天，這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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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吧，否則尾介子早便追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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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唯有看透天地長風(fēng)，日月星辰，才是神仙。而真正的神仙，又在何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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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與阿年，依然不見回轉(zhuǎ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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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兄弟倆，真的一走了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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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也好，耳邊清靜。且安心歇息幾日，再尋往衛(wèi)凰山與靈兒碰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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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在的洞穴，兩頭狹窄，當(dāng)間倒有十余丈方圓，顯得頗為寬敞平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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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咎溜達(dá)一圈，返回原地，就手摸出靈石，布下月影古陣。如今沒了五色石，只能借助靈石與古陣來吸納修煉。所幸洞穴幽靜，應(yīng)該不會(huì)惹來麻煩。他盤膝坐在陣法之中，十八塊靈石瞬間爆碎。法陣的牽引之下，絲絲縷縷的靈氣從四面八方匯集而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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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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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片寂靜的山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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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中林木茂盛，色彩斑斕。四周峰巒起伏，云霧淡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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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本寂靜的所在，突然有話語聲響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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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地方啊！只可惜少了碧浪白沙，稍顯美中不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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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兄，這又不是你家的月隱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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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dāng)然知曉，難道不能想家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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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兄怎會(huì)想家呢，境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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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閉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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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午后時(shí)分，山谷北側(cè)的山崖上，悄悄冒出兩個(gè)男子，一個(gè)虬髯大漢，一個(gè)精瘦的老者。無論彼此，皆膚色黝黑，且東張西望而鬼鬼祟祟。片刻之后，皆放松下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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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渺無人煙，且歇息半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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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吧，你我已躲在林中歇息了半日，眼下又要歇息，前輩等著你我打探消息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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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打探？五百里內(nèi)，均為荒山野嶺，找人問路也不能，如實(shí)稟報(bào)便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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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兄，你竟能看出五百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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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差不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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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遠(yuǎn)了，你上回說你僅能看出兩百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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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你易容也就罷了，緣何這般丑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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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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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應(yīng)該是易容丹所致，我本來仙風(fēng)道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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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與中年漢子，便是歸元與阿年。兩人奉命外出打探虛實(shí)，唯恐遭致意外，皆更改了容貌，而易容術(shù)便是來自某位前輩的易容丹。奈何彼此的手法生疏，相貌丑陋在所難免。而易容丹的好處，便是極難被人識(shí)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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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兄弟倆遁出地下之后，并未忙著打探消息，而是找個(gè)林子躲了起來。直至確認(rèn)沒有兇險(xiǎn)，這才壯著膽子爬上山崖。見兩百里內(nèi)渺無人煙，反而松了口氣。且待到黃昏日落，再返回交差。要知道地下黑暗潮濕，遠(yuǎn)遠(yuǎn)不抵山崖之上的風(fēng)景秀美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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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你且說說看，倘若此時(shí)離去，無前輩是否知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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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臨崖而坐，欣賞著山谷的景色，只覺得心曠神怡，卻又話題一轉(zhuǎn)而扭頭看向身旁的阿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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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握著靈石，閉著雙眼，忙著吐納調(diào)息，隨聲道：“無前輩距此十余里，置身地下數(shù)百丈，縱使他神識(shí)強(qiáng)大，也不會(huì)知曉你我的舉動(dò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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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耿直，卻并未愚人，說到此處，猛然睜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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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兄，難得遇到前輩高人，理當(dāng)求其提攜，又為何要不告而別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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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伸手扯著胡須，瞪眼道：“無前輩的仇家太多，你我跟著，朝不保夕，隨時(shí)都將送命。懂得權(quán)衡利弊，也是一種超然的境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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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想了想，點(diǎn)頭道：“歸兄所言有理，事不宜遲，快走……”他倒是當(dāng)機(jī)立斷，跳起身來，旋即又四下張望，犯難道：“無人問路啊，也不知該往何處去，若是撞見妖族，或山莊弟子，豈不更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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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他突然抬手一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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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中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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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急忙低頭看向山谷，疑惑道：“野獸也不見，怎會(huì)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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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卻信誓旦旦道：“沒錯(cuò)啊，分明有個(gè)女子，一閃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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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女子，想必是你行功偏差，幻聽幻覺，休得胡說八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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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兄，你該信我。待我將她找出來，給你瞧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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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遭到訓(xùn)斥，急了，索性踏起劍光，直奔山谷沖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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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若找出個(gè)女子，我便稱呼你一聲阿年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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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很是不以為然，也踏起劍光躍下山崖。不過瞬間，便已到了山谷之中。而當(dāng)他尾隨阿年穿過茂密的樹林落在地上，禁不住驚咦一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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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真的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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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林子的盡頭，真的有個(gè)女子，粗布衣裙，二、三十歲的光景，手里拿著一把藥草，許是受到驚嚇，慢慢站起身來，顯得頗為的慌亂。而所置身的亂石堆，極為隱秘，若非湊巧，即使途經(jīng)此地，也未必能夠發(fā)現(xiàn)她的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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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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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沖著歸元哈哈一樂，示意道：“采藥的村婦而已，恰好被我撞見。”他收起劍光，招手道：“莫要驚慌，且過來回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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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遲疑著走出亂石堆，卻不敢靠近，于六七丈外停下腳步，神色躲閃，很是害怕的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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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問道：“此地是何所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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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沉默片刻，小聲道：“上昆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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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抓出一枚圖簡稍加查看，笑道：“哈哈，就此西北而去，便可尋往地盧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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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清楚所在的地方，便可對(duì)照?qǐng)D簡找到來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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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轉(zhuǎn)身要走，歸元卻站著沒動(dò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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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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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出聲催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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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擺了擺手，依然盯著那個(gè)女子而滿臉的狐疑之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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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婦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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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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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打斷阿年，反問道：“兩百里之內(nèi)，不見人煙，且四周叢林阻擋，她一個(gè)村婦，怎會(huì)出現(xiàn)在此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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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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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恍然大悟，又轉(zhuǎn)過身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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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兄，看她沒有修為，凡人一個(gè)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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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是如此，愈是古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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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面帶著睿智的冷笑，示意道：“不妨試探一二，或見端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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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點(diǎn)了點(diǎn)頭，抬手抓出飛劍，往前大步走去，兇神惡煞道：“莫非山精鬼怪，究竟何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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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始終低著頭，而眼光卻在悄悄留意著四周的動(dòng)靜。那兩人的對(duì)話，她聽得清楚。忽見其中一人兇狠逼近，她忍不住后退一步，似乎覺著在劫難逃，慌亂的神情中透著掙扎的痛苦。而不過瞬間，她竟扔了藥草，抓出一把詭異的砍刀，儼然要與來人拼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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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兄不愧為人仙高手，法眼如炬啊。她所持的砍刀，乃是法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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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察覺異常，驚呼一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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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也伸手抓出飛劍，掩飾不住得意道：“若非沒有幾分眼力，又如何行走天下。且將她擒獲，再行訊問，若敢抵抗，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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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倆突然在荒山野嶺中發(fā)現(xiàn)一個(gè)古怪的女子，驚奇有之，猜疑有之，唯獨(dú)沒有恐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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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duì)一個(gè)沒有修為的弱女子，何懼之有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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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dāng)歸元的一個(gè)“殺”字剛剛出口，便聽“嘣”的一身脆響。與之瞬間，一道疾風(fēng)從身后的叢林間呼嘯而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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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埋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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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臨危不亂，凜然大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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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一支箭矢，形狀怪異，帶著風(fēng)聲，到了三丈之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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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抬手祭出劍光，便要阻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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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箭矢突然炸開，光芒刺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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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只覺得“轟”的巨響，狂猛的威勢(shì)橫掃而至，整個(gè)人如遭撞擊，竟把持不住，猛然離地倒飛了出去。他祭出的飛劍，也失去了操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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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一聲，緊接著又是“撲通”一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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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狠狠的摔在亂石堆中，護(hù)體靈力幾近崩潰。而他尚未爬起，阿年落在身旁，衣衫破碎，神色驚慌，更加的狼狽不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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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歸兄……箭矢看也尋常，威力怎會(huì)如此驚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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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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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來了……又射箭了，快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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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尚未飛起，便被射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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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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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我背后還有高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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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快快稟報(bào)無前輩，前來報(bào)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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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元顧不得丟棄的飛劍，也來不及爬起，急忙催動(dòng)法訣，抓著阿年遁入地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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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之又是光芒閃爍，驚雷震響。更為迅猛的威勢(shì)所致，竟將幾塊亂石炸得粉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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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于此時(shí)，林間冒出一人，手持長弓，相貌兇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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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的女子迎了過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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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消片刻，林間再次冒出一群人影，有人手持長弓，有人手持飛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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