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綿延的山峰正如那城墻。
高聳的山峰是烽火臺,凹陷的山谷是女兒墻,正是這亙古存在的山脈,將潞州和汾州從地理上隔開,令其無法順利的交流。也讓那潞州在四周圍得山脈保護之下,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堡壘,足以確保這里的安,不收別人的侵襲。
而在那漸趨平緩的山坡之上,一道河川順勢而下,卷起萬千水汽,為這片碧綠的森林,憑空中添了一些濕潤。
此刻,一行約有十?dāng)?shù)人的騎兵正自那山峰之中走出,身下戰(zhàn)馬似乎有些倦意,低頭在那河川之中痛飲著河水,上面的士兵卻還是警惕無比,瞧著周圍的一切,仿佛在這叢林之中藏著什么強悍的生物一般。
看他們身上的裝飾,很明顯正是赤鳳軍麾下探馬,如今時候正在這潞州邊境的沁水地方,偵察敵人的狀況。
正在此刻,遠處忽然騰起一陣聲音。
萬千的鳴聲隨著鳥雀的飛騰,立刻遮天蔽日,數(shù)振動著翅膀,在天空之飛騰不已。
一行士兵立刻緊張起來,紛紛將那長弓握住,驅(qū)策身下戰(zhàn)馬朝著對面走去。
只看之前的樣子,很顯然在那個地方,有什么不尋常的事情發(fā)生。
等到剝開了叢林,為首士兵立刻就瞧見眼前蜿蜒而來的一行士兵。數(shù)量不過數(shù)百,然而在遠處的叢林之中,還有更多的人從里面鉆出,朝著這邊走來。而且對方身上戰(zhàn)甲樣式,也和他們截然不同,只不過他們好像是還沒有注意到這里的狀況,手上不僅僅沒有攜帶兵器,而且陣勢也稍顯松散了許多。
“是敵人!敵人來襲了!”
瞧見這些家伙,隊長立刻驚醒,張口長喝一聲,旋即就調(diào)轉(zhuǎn)方向,拍馬朝著深山之中奔去。
其余的士兵也是和他一樣,紛紛驅(qū)策身下戰(zhàn)馬,渾然不顧可能驚擾身后的敵人,就朝著潞州城奔去。如今時候,最關(guān)鍵的是將這里的消息傳遞給潞州城中列位人員,好提早做好準(zhǔn)備。
只是這一番動作,卻也驚動了那些潛伏在這片森林的士兵。
當(dāng)即就有一行人馬飛奔而來,緊隨著十幾位騎兵之后,手中也是張弓射箭,企圖將這里的人馬部擋住,不過霎那當(dāng)即就有好幾位士兵中箭身亡。
為首隊長瞧見這樣子,當(dāng)即調(diào)轉(zhuǎn)戰(zhàn)馬,卻沒有朝著山林逃走,反而朝著這些人沖來。而他身后,也有幾位騎兵同樣跟隨而來,渾然不管眼前的這只軍隊數(shù)量足足有成百上千人,根就不是他們能夠抵抗的。
另外的幾位則是不斷地驅(qū)策著戰(zhàn)馬朝著山林沖去,分毫沒有任何留戀。
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將敵人的情報傳遞回去!
……………………
處理完冶鐵所事情,蕭星重新回到潞州城。
日夜奔行兩地,縱然她也算是一個實力不錯的武者,然而若是每日都是這樣都會感覺身體撐不下去。
待到回到府衙之中,蕭星只想要好好洗漱一下,將路上沾滿的風(fēng)塵、灰燼和著那疲倦一并洗去,只是當(dāng)她剛一踏入府衙之中,迎面中就見那馬云冬匆匆走來。
眉宇間捎帶不滿,蕭星沉聲問道:“什么事情?居然讓你在這里待到這個時候?”
此刻天空布滿星辰,城中燈光早已經(jīng)熄滅,正是午時三刻。但是馬云冬卻在這里等到這個時候,定然是存在著什么緣由。果不其然,他當(dāng)即張口道:“蕭執(zhí)事,今日里我在沁水附近發(fā)現(xiàn)有人渡河!
“是敵人嗎?”
聽到這消息,蕭星立刻驚醒。
沁水乃是分割潞州和汾州的分界線,若是在哪里發(fā)現(xiàn)有人渡河,那么也就意味著赫和尚拔都駐守在汾州的士兵終于開始行動。而那沁水自他們和蒙元韃子開戰(zhàn)以來就重監(jiān)視,沒想到如今時候真的是就要展開攻擊了。
若是對方那五千兵馬在這個時候攻擊,以目前潞州城不過兩千兵馬的兵力,只怕很難戰(zhàn)勝對方。
“應(yīng)該是的。所以我才趕緊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馬云冬聲音異常沉重。
“我明白了!”蕭星斟酌片刻,旋即道:“立刻召集張世杰等人前來這里,商定戰(zhàn)斗準(zhǔn)備。還有,立刻將此處情報傳于主公,以免主公因為這里的情況而分神。至于現(xiàn)在,我們只有聽天由命了。”
……………………
叢山峻嶺,連綿無窮的山峰仿佛沒有盡頭。
躲在濃密的叢林之中,武清有些不耐的活動者筋骨,道:“沒想到那蕭統(tǒng)領(lǐng)居然讓我們深入到這里?趙兄弟,你能不能告訴我那蕭統(tǒng)領(lǐng)究竟在想著什么事情?”
自潞州城醉香樓戰(zhàn)斗之后,他們忠勇四將又被重新掉回了沁州城中,并且四人也被分割起來。他和鐵辛以及趙晨三人組成了一只隊伍,率領(lǐng)共計約有五百余人的兵馬,自連綿山川之中潛伏,直接繞過了榆社城,來到了蒙元韃子身后的左權(quán)縣的位置。
如今時候,他們正因為天氣毒辣,所以就躲在了森林之中,避開暑氣。
而這般時日,已經(jīng)有好幾天了!
“主公的心思我也不知道。不過她向來沒有做錯,所以我們只需要依令行事即可!壁w晨仔細的擦拭著手中鋼刀,臉上一片平淡。
在這個臨時編成的隊伍之中,他雖然實力比兩人差,但是因為乃是蕭鳳嫡系原因,所以鐵辛和武清對他也算是尊敬有佳,在部隊整肅、軍紀(jì)還有行軍方面,多有討教。
“一別十年。沒想到你還是那老樣子,跟以前沒有絲毫變化!币妼Ψ皆S久不曾回應(yīng),武清稍微感覺有些不耐,見到不遠處正在運轉(zhuǎn)氣功,不斷地揮舞拳腳的鐵芯,他立刻咧開嘴自身邊取過一顆松果,指尖捻起“啪”的一聲將其驚醒之后,方才道:“尊敬的二哥,你能不能告訴我,咱們到這里來究竟是為了什么?”
被那松果驚醒,鐵芯自練武狀態(tài)回轉(zhuǎn)過來,他見武清還是那樣嬉笑樣子,不禁感到好笑,:“你問我我又該問誰?畢竟讓咱們到這里來的,可不就是那位姑娘嗎?當(dāng)年的時候,你都能夠?qū)λ前愠庳?zé)。既然如此,那你不如直接去問她如何?”
“問她?”
被這話語一擠兌,武清立刻就猛烈咳嗽了起來。
好容易喘過氣來,他才道:“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位的性子。當(dāng)年不過是了她一句話,結(jié)果就被那般折磨,更別如今的她可是一位身居高位的地仙了。你讓我去問他?那不是和死一樣嗎?”自從當(dāng)年那割肉解毒事件之后,他就有了心理陰影,以至于在面對蕭鳳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地矮上一頭。
沒辦法,救命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
這般的道理,武清還是曉得的!
“別了,有動靜!
忽的緊張起來,趙晨雙眉擰緊。
“有動靜,在哪里?”
武清立刻站起,雙手握緊戰(zhàn)刃,目光掃過周圍的一切。鐵辛也是警惕起來,將那沉重鎧甲穿上,也是一樣掃過周圍的一切。只是無論兩人如何尋找,都找不到半分動靜,以至于兩人不得不透著疑惑,看向趙晨。
在這森林之中,他們兩人若論對獵物追蹤還有尋找,決計是無法勝過趙晨的。
此刻,趙晨對著兩人做出一個保持沉默的手語,腳下緩緩地踩著地面,不發(fā)出一分一毫的聲響,走進了旁邊的一個樹邊,然后將那樹葉撥開,就指了指不遠處正在叢林之中朝著這邊走來的一對人馬。
這隊人馬人數(shù)不多,只有十?dāng)?shù)位,但是其中卻有一個熟悉之人,那個人正是金水上人。
鐵辛和武清瞧見那金水上人,臉上頓時難堪起來,之前他們曾經(jīng)和這人鏖戰(zhàn)過,當(dāng)時候趙晨險些就被其控制,而鐵辛也差被對方殺了。
如今幾人見了,自然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沖上去,殺了他嗎?
擰緊眉頭,武清手上不住的動作。為了避免被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蹤跡,他們并未話,而是直接是以手語交流的。
鐵辛連連搖晃手臂,明顯是帶著當(dāng)日對這人的恐懼。不行。對方實力太強,并非我們?nèi)四軌驅(qū)沟摹?br />
那就這樣看著對方離開?別忘了,這家伙曾經(jīng)險些殺了老大和你。《以谶@個時候他居然離開了蒙元韃子,這其中必然有著什么骯臟的交易。武清依舊帶著憤怒。
不知道,不過我們就靜靜的等著就是了。這個時候,切記不要驚動對方。而且有主公贈與的東西,我們也未必就無法戰(zhàn)勝這家伙。作為主公,她早就預(yù)料到對方會有這樣的動作,否則的話如何會讓我們來到這里來?趙晨連連揮手,讓兩人平靜下來。
什么東西?
待會兒,你們兩個自然就明白了。
并未直接回答,趙晨只是對著身后幾人作出了幾個手勢,那幾人聽見這話也很快地將身后背著的一件厚重的鐵管取下來,鐵管上面纏著七道鐵箍,敞開的口子約莫能夠塞入一個拳頭,不知道究竟是有著什么用途。
而這樣的東西,他們這支隊伍一共攜帶有十具!(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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